205這可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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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雲舒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像是睡著了,可卻不容忽視的消瘦。
    月影站在床邊瞧了她許久,雲舒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可奈何身體根本動不了。
    她現在明白了白荏苒的話了。
    她心中無奈的歎了聲,內心還是想要逃避,可又好奇月影看到她這樣會做出什麽反應。
    月影看了她許久,才坐到床邊。
    他依舊隻是看著她,半晌沒有動靜,也沒有說話。
    雲舒雖然無法睜開眼睛,但依舊能感受到那不可忽視的視線。
    視線灼熱的落在她臉上,一寸都不曾移開,看的她心慌意亂。
    半晌,月影伸手將她貼在臉頰的碎發撩開,聲音有些低啞,“沒想到你也會生病,從小練武那股不要命的架勢,根本不像個姑娘,牛一樣壯的你也會生病呀。”
    兩人朝夕相處了多年,他看著雲舒從一個小姑娘,長成這般迷人的女人的。
    雲舒心中翻了個白眼,誰特娘的像牛一樣壯,說的是人話否?
    原來白荏苒跟他說的是她病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月影歎了聲,有些惋惜道:“你要是死了,我攢著給你開小酒館的銀子就用不上了,真的是,這些年我可是連好點的酒都舍不得買,就為了你的小酒館,你這麽死了,真的就甘心?”
    心中一根弦被觸動了一下,雲舒隻覺得心頭輕飄飄的,好似有東西填的滿滿當當的。
    她隻是與他提過一嘴,他竟記下了,還當真給他存了銀子。
    她心頭思緒萬千,可奈何沒辦法說話,就連眼皮子都沒辦法動一下。
    也不知道白荏苒給她下了什麽藥,意識這般清醒,可卻除了呼吸,什麽都幹不了。
    臉頰突然傳來微涼的觸感,月影的手貼在她的臉頰,讓雲舒心頭一顫。
    “她說你想見我,我來了,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放在她臉上的手指微動,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雲舒這會要是醒著,必然敢說出自己藏在內心多年的感情了。
    以前她不敢說,是因為她以為月影隻是把她當兄弟。
    他說的那些話,也可以當作是對兄弟說的,可誰家兄弟這般愛戀的摸臉?
    雲舒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幾乎用盡了全力,可卻依舊沒有辦法。
    唇上傳來柔軟微涼的觸感,雲舒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眼皮竟能睜開了。
    月影的唇還貼在她的唇上,視線對上她的視線,兩人都愣住了。
    雲舒愣了許久,想要推開月影,可發現手臂軟綿綿的,身體還是動不了。
    她動了動唇想要說話,聲音沒有發出來,倒是刺激的月影一個激靈,倏地坐直了身體。
    “我……”
    月影對上雲舒的眼睛,心髒陡然狂跳起來,逃避似的別開了視線。
    雲舒張了張嘴,蒼白的唇微微動著,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是想說句話,就累得有些氣喘。
    她不得不感慨一句,白荏苒這稀奇古怪的藥真神了,這樣的她,真的就好像病入膏肓,連話都不能說了。
    月影隱藏下羞澀,轉過頭來看著雲舒,見她好像想說話的樣子,皺著眉道:“想喝水嗎?還是想坐起來?你先別動,我去給你倒點水。”
    白荏苒耳朵貼在門口,吐出瓜子片,小聲嘀咕:“這月影行不行呀?別浪費我一番心血,怎麽沒動靜了?”
    玉寧端著瓜子盤在旁邊偷笑。
    雲舒喝了些茶水後,憋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月影將茶杯放回去,回來扶著雲舒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她的背靠在月影的胸膛,背後的身體微涼,胸膛的心跳聲敲擊著她的背,好似要衝破胸膛獲取自由一般。
    雲舒憋著一股勁,終於算是發出聲音了,“你……來了。”
    “嗯,我來晚了。”
    月影眉頭緊鎖,看著她虛弱無力的樣子,懷念著她以前與他鬥酒,沒事就揍他的模樣。
    兩人沉默半晌,月影才又出聲,“主子放我自由了,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可還有想做的事情?”
    在最後的日子裏,他會一直陪著她,做所有她想做還未做的事情。
    剛才他要是沒有偷親,雲舒還會懷疑他對她許是念及舊情,或者是憐憫。
    可他……
    雲舒聲音虛弱,還沒說話,先喘了口氣,“我想……在江遠……開個小酒館。”
    雲舒發現手能動了,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又虛喘了口氣,“和你一起。”
    看著她如此虛弱,月影眼眶有些發燙,自心口一直到喉嚨都有些發酸,以至於發出的聲音就帶上了幾分哭腔,“好,我陪你一起開酒館,一會我便去張羅。”
    這也是他最向往的生活,可他最想一起的人,沒多少日子便要離開他了。
    外麵的白荏苒聽得興奮,嘖嘖嘖的笑的嘴角發酸。
    本來兩情相悅的事,得虧雲舒能搞這麽多年的暗戀,真是浪費時間。
    “不聽了,陪我去後院轉轉。”
    白荏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手裏的瓜子扔回了玉寧手裏的盤子裏。
    為了讓雲舒和月影多些相處的時間,雲舒身上的藥效沒那麽快過去。
    接下來一些日子,月影每日都陪在雲舒身邊,親自給她喂藥,哄她入睡,等她睡了之後便出去找鋪麵。
    本來說已經病入膏肓的雲舒,卻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逐漸恢複了健康。
    白荏苒看著熱鬧,笑眯眯的說是雲舒能康複,都是月影的功勞。
    雲舒暫時也沒把白荏苒設局的事情告訴月影,想著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雲舒和月影好了之後,白荏苒每日看著兩人成雙入對,有些後悔了。
    她本想趁著自己還沒生,趕緊把雲舒和月影的婚事給辦了,可雲舒卻拒絕了。
    她的任務是保護照顧白荏苒,隻有等到墨韶華把白荏苒接回京都,她的任務才算完成。
    在白荏苒還沒回京都前,她還不能離開白荏苒的身邊。
    月影這些日子都忙活著小酒館的事情,確實也還不是結婚的好時候。
    很快到了承德帝給墨韶華定下的婚期,白荏苒躺在床上,難得的失眠了。
    但讓她失眠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距離收到墨韶華的上一封信,已經過去了十日。
    從她來江遠開始,這可是頭一遭。
    時間最長的一次也隻有四天,還是因為那個送信之人的馬在路上傷了,換馬耽誤了些時間。
    她捧著肚子第十八次翻身,突然聽到房頂打鬥的聲音。
    她臉色瞬間凝重,凝眉傾聽外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