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放棄她們。”
    洛弈對床上散發滾滾邪氣的美藤母女，下了結論。
    “你真的救不了？”
    白飛雪的心髒一下提了起來，本來沒有流露的悲痛，開始湧現了出來。
    “洛大哥，你想想辦法！”
    唐果果驚慌失措地來到洛弈旁邊，緊握著他的臂彎，帶著哭腔地道：“她們不是吃個藥就能好了麽？隻要洛大哥你能救她們！我以後一定會努力變成強者，好好報答洛大哥您的！”
    “洛，洛小哥，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幫忙解決。”
    莫妮卡一貫火爆的脾氣也溫柔了下來，看著她們母女美眸泛起濕潤水汽，“她們是為了治療我們體內的靈能暴走，才弄成這個模樣的，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們是不會放棄的，你想想辦法好麽？”
    說著到最後，她躬身行了個大禮。
    “洛哥，你把人救了，以後我們任你差遣。”
    姚雅晴一雙銳利眸子不停在洛弈身上流轉，仿佛要把洛弈身上的黑暗戰衣看穿了似的。
    “洛弈，您可以救，對吧？”
    遊小茹比她們冷靜，聽得出洛弈隻是‘建議放棄’，很顯然有其他辦法，心裏明悟了過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是在提條件，讓大家付出代價，才肯出手。
    此刻，洛弈在遊小茹心目中的地位，有了降低，所謂強者，不過一樣是俗人。
    她誤以為洛弈是在乘人之危，說不定是跟徐勝利那些人一樣，看上了白飛雪，又或者是她們其中一人，甚至是全部人。
    畢竟她們現在沒有身份背景，不再是天驕之女的靈能者，有的隻是一身漂亮皮肉罷了。
    至於智慧……
    遊小茹剛才一番說話，無疑是在自嘲，智慧在末世不過是不入流的手段，不如力量來的有用，至少可以保護自己……末世是講求適者生存，強者為尊，智慧無法在這樣冷酷、粗暴，毫無秩序的末世中實行，除非建立秩序……
    “是，可以救……”
    洛弈看去了遊小茹那張平靜清媚的臉容，說道：“……但需要付出一個很大的代價。”
    “嗯，我們明白……”
    遊小茹抬起了柔荑，止住白飛雪的說話。
    眾女立刻明白了過來，現在是遊小茹的主場時間，讓她來跟洛弈談條件，白飛雪太過感情用事，有時候隻會被別人利用，唯獨遊小茹一直是保持著絕對智慧，是眾人的大腦。
    在外麵是白飛雪的主場，在裏麵是遊小茹的主場，兩人一個是主外，一個是主內，互相信服，互相擬補。
    洛弈同樣看出了遊小茹在眾人中地位，但沒有說什麽。
    “你要什麽條件？隻要我們有的，一定會付出。”
    遊小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俏臉上很平靜。
    哪怕洛弈提出要她來陪睡，她也會咬咬牙答應下來，畢竟被洛弈一個人玩，好過被徐勝利那一幫人淩辱，甚至想到利用美色來套住洛弈，讓他來對付徐勝利那一幫人，等以後慢慢累積力量，再把洛弈幹掉。
    然而，洛弈不知道，遊小茹在兩句說話之間，做好了一係列針對他的計劃。
    “條件？你想錯了。”
    洛弈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個代價不是你們來付出，而是需要我來付出。”
    “唔？”
    遊小茹挑了一下黛眉，有了點疑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聽到了洛弈接下來的解釋。
    “我救她們不是付出物質上的代價，如果是一般情況，她們的確服用藥物就能痊愈，哪怕珍貴的藥物，我都能提供，例如你們的靈能情況，我可以解決，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麽重大代價，隻是幫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可以了。”
    洛弈凝重地道：“但現在她們母女的情況是，深度變異了，普通手段是無法讓她們恢複過來，必須我付出幾乎是生命的代價，才能把她們引導回來，而且未必一定成功……”
    此刻，她們一個個沉重不語，眉宇之間，遍布憂愁。特別是遊小茹眉頭緊鎖，一隻柔荑再次貼在雪膩臉頰上，尋找順滑的頭緒。
    洛弈接續說道：“對我來說，她們和我沒有什麽關係，自然不值得我付出生命來救援，希望你們能理解。”
    “因為，她們這樣深度變異，其實很早就該變成邪魔，隻是她們母女的意識有非常深的羈絆，一直拖到了現在沒有崩潰，但如果我的生命能量突然介入，很可能會造成她們的意識抗拒，導致全麵崩潰，開始失控變異。”
    “還有的是，她們兩人都是靈能者，一個是中階靈能者，又是母女血脈，如果失敗，她們釋放出邪能汙染，將是普通靈能者的數十倍，所以對我的生命有著極大威脅。”
    “就算僥幸成功了，她們也會付出一定代價，例如性情大變，又如她們隻能活一人，又或者出現什麽生不如死的副作用……這樣的代價，我不知道她們是否能接受，如果她們接受不了，她們很可能把我當成敵人。”
    “這是我認為最可能出現的風險，至於其他風險我不能再確定了。”
    “唯一我可以確定的是，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包括，現在任何藥物隻會增強她們體內的邪氣，無法轉化成有益的一麵，現在隻能看她們自身有沒有奇跡發生了。”
    洛弈一口氣說出了難以救助的理由。
    一時之間，整個臥室隻有美藤母女痛苦的喘息，眾女無法做出解決。
    她們沒有資格讓別人付出生命代價來救一個陌生人，如果換成了她們，一定毫不猶豫救自己的同伴。反過來，如果是讓她們來救陌生人，那麽必然跟洛弈一樣，保持理性。
    “對不起。”
    突然，遊小茹低頭道歉，說道：“我剛才心裏麵誤會了你，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夠在最低風險的情況下，救一下她們，我知道這是一個很無禮的要求，但她們有被救下來的價值。”
    她抬起了秀靈的臉兒，“美藤伊織是我們燕京大學的頂尖生物學教授，她在末世中可以發揮出很大價值，而她的女兒精通生物學，藥劑學，藥理學等知識，屬於全能型科研天才。你救下她們，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如果她們出現了副作用，把你當成敵人，我們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