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三人留在了黑山。
    第二天，孫齊就醒來了，身體恢複如初，精神生龍活虎。
    李念不得不驚歎，黑山魚療法，真厲害。
    “現在，認識一下。”
    散發女子把黑山的人手全集中起來。
    李念左看右看，黑山賊團也不多，約摸二十來個。
    “先來認識認識你孫爺爺手裏的這根棍……”
    孫齊跳起來衝著散發女子就是一棒。
    勒索他們兄弟錢財就罷了，還敢讓李念跪下，這不能忍。
    咚！
    孫齊腦仁一疼，翻眼倒在了地上，世界清淨了。
    而此時，散發女子的手裏，多了根擀麵杖。
    “看得清嗎？”李念湊向楊晉，小聲道。
    楊晉搖搖頭：“看不清怎麽出的手，你的劍有沒有她快？”
    李念也是搖頭。
    大當家的看起來完全像普通人，這不免讓李念想起重清。
    那時候的重清師父也一樣，從身上感覺不到靈力，氣息也沒什麽起伏。
    “好了，從我開始，我叫秦寶，黑山的大當家。”散發女子自我介紹。
    然後，指著磨刀人他們：“豬王、磨刀人、獸巫師，他們三個是黑山收賬人。”
    “收賬人？”李念不太明白。
    “咱們黑山的主要業務是收賬，中州五宗兩家族麾下的宗門，他們都欠著許多賬，靈石、法寶、天地靈材，都收。”秦寶淡淡說道。
    李念和楊晉聽到這裏，臉色漸漸變形。
    五大宗、兩大家族，全是中州頂尖勢力。
    黑山去收賬？
    “黑山規矩，交錢留命。”秦寶道。
    “那如果他們不認賬呢？”楊晉忍不住問。
    “嘿嘿……”獸巫師撫了撫他手裏的頭蓋骨。
    磨刀人的刀片子在地上拖拽著，“嗤辣嗤辣”磨個不停。
    “收他們腦袋。”豬王眼眸凶狠。
    李念和楊晉同時咽了口唾沫。
    “豬王、磨刀人、獸巫師，是黑山三位收賬人，黑山醫師魚美美，你們都見過了，然後……洛爺。”
    秦寶指向洛行舟：“黑山廚子，負責大家的夥食。”
    洛行舟朝李念和楊晉咧嘴一笑，臉上刀疤扭曲，看樣子完美融入賊團。
    “望風人，啞巴。”秦寶指向一個方向。
    “阿巴……阿巴阿巴……”
    一條身影如旋風奔來，兩條腿跑起來完全看不清影子，頃刻間來到場中。
    “啞巴是我們的收信人，為黑山收集賬單，同時，他也負責把風。”秦寶說道。
    李念和楊晉點頭，兩人臉上都有細微的汗水。
    這個啞巴看著弱不禁風，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黑山分工明確，相當的有條例。
    賊頭、收賬人、醫師、廚子、望風人，構成黑山主力。
    其餘小山賊負責打掃黑山，類似雜役。
    “黑山有三位收賬人，現在，多了你們三個臨時員工。”
    秦寶的目光看著李念和楊晉。
    “我們也要去收賬？”楊晉不安道。
    秦寶搖了搖頭：“你們實力太弱，低級賬單也收不回來，先要訓練你們一下。”
    “魚美美。”秦寶喊了一聲。
    “大當家，我在。”男魚人出現，渾身彌漫水氣。
    “三眼仔由你負責訓練。”秦寶道。
    魚人點頭。
    “豬王，待會猴子醒了，你要在十天內，讓他有能力接住你一擊。”秦寶命令道。
    “大當家，這難度會不會太高？”豬王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他怕一出手把孫齊打死。
    但如果僅僅輕微的碰一下，也許，十天能做到吧，雖然看似不太可能完成。
    秦寶沒有說話，孫齊十天還接不了豬王一擊，留著也無用，她會把人扔出黑山，免得浪費大家夥食。
    “大當家，這小子是不是我的？”磨刀人指著李念，手中的大刀蠢蠢欲動。
    “是我的。”獸巫師摸了摸手裏的頭蓋骨，眼神看向李念的頭皮。
    洛行舟立刻緊張起來，他來黑山兩年多，清楚磨刀人和獸巫師的手段極其殘忍。
    豬王很凶，但大多一擊了事。
    磨刀人和獸巫師不同，最喜歡慢慢搞，慢工出細活。
    “不，他由我親自調教。”秦寶指向李念。
    李念一怔。
    磨刀人和獸巫師頓時失望，好不容易逮到個小蟲子戲耍一下。
    呼！
    洛行舟鬆了口氣，暗暗給李念傳遞個眼神，要他小心。
    “好了，你著我。”秦寶對李念道，然後兩人朝山頂而去。
    楊晉默默看了眼昏迷的孫齊，隻能邁步去往魚塘。
    他們兄弟想活著，就得守黑山規矩。
    畢竟他們欠著黑山一顆人頭。
    “大當家的實力是整座黑山最高深莫測的，她是賊頭，識大體，想來，傻小子不會出啥事。”洛行舟舉目望天。
    希望，李念挺得住，他還要靠李念走出黑山，去找女兒和老婆呢。
    “感覺到了嗎，大當家對那小子似乎很不同。”磨刀人指向李念。
    “咱黑山從不賒賬，大當家為他破了一次例。”獸巫師凝重道。
    李念來的時候，確實能看出條件很窘迫，但要說專門投靠黑山，傻子才會信。
    偏偏大當家收留了他。
    黑山百年沒有出現過新的收賬人了。
    唯一入夥的洛行舟，不過也是打雜當廚子，恰巧還是碰到上個廚子犯規被宰，洛行舟才有機會留下來。
    ……
    黑山山頂，這是大當家的領地。
    李念來了以後，發現山頂什麽也沒有，一間棲身的房子都沒，隻有一棵樹。
    “大姐，我要做什麽？”李念問道。
    “跟我打。”秦寶道：“你能碰到我一下，算你過關。”
    “這麽簡單？”李念笑了，未免有點看不起他。
    他承認秦寶或許很厲害。
    但李念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劍山驕子，南境第一妖孽，蓋世無雙。
    咚！
    李念腦仁一疼，倒頭栽了下去。
    “嚶嚶……”
    李念懷裏，坨坨鑽出光溜溜的腦袋，看到秦寶散發下一雙銳利的目光，坨坨又縮了回去。
    兩個時辰後！
    “大姐，你不講武德啊，能不能給個提示，說一聲開始也行啊。”李念揉著頭頂，那位置凸著一個包。
    “你和敵人搏命還要說開始嗎？”秦寶問道。
    李念搖頭：“不會，但我們不是敵人。”
    至少，李念沒拿秦寶當敵人，不會動殺心。
    “那行吧，這次我說開始。”秦寶手裏露出一截擀麵杖。
    李念瞳孔微縮，盯緊那根擀麵杖。
    “開始。”秦寶道。
    咚！
    李念腦仁一疼，雙眼上翻倒在地上。
    “嚶嚶……”坨坨的腦袋鑽出李念衣懷，再度縮了回去。
    又過兩個時辰！
    “不不不，大姐，這樣不行，你跟個鬼一樣，完全沒有靈力波動，這樣的訓練對我起不到任何作用。”李念揉著頭頂。
    頭頂冒出兩個包。
    秦寶歪著頭思考，好像是有點道理。
    直接把人打暈，沒有訓練效果。
    “你說應該怎麽打？”秦寶問。
    “您別動手，讓我來攻。”李念急忙道。
    秦寶不出手，他才不會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