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風帶池舒文在青雲宗內逛了一天，作為外族人，池舒文也是第一次在青雲宗內逛得這樣徹底。
    一路上，都是滿眼的好奇。
    遼闊地域，空中仙島，以及天穹上四處飛過的奇珍異獸。
    直到入夜，二人才返回仙島。
    剛剛落地，腦海中便傳來係統的提示音。
    【方塵心境波動，氣運值1000，宿主氣運值+4000！】
    又是方塵的事？
    對方這又怎麽了，價值一千氣運值的心境波動，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還沒送池舒文回住處，萬柔便找到了賀長風，說是有事要匯報。
    池舒文懂事的離開。
    聽萬柔講完，賀長風才知道剛才宗門內發生的變故。
    歸一強者出手，誅殺方塵？
    即便他不在現場，也知道是誰的命令。
    自己的師父，蘇戰！
    蘇戰是個聰明人，擔任宗主這麽多年，青雲宗愈加強盛不是沒有原因的。
    二虎相爭，隻會影響到青雲宗的根基。
    但放虎歸山，又會徒留後患。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除掉其中一個。
    方塵恃才傲物，在自己的刺激下，又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自然被蘇戰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這次比試，便是一個評判。
    但絕不是唯一的評判標準。
    從自己拜入蘇戰門下的那一刻開始，方塵就已經輸了。
    而且輸得極為徹底！
    隻要自己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無法教化的畜生，蘇戰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即便比試輸的是自己，死的也是方塵。
    因為蘇戰不會隻看當下。
    隻是沒想到，方塵連當下都不如自己，更別說未來了。
    至於方塵逃跑，也在賀長風預料之中。
    殺主角？
    搞笑呢這不是。
    除了自己這個bug，天下無人能殺得了主角。
    方塵最後隻能死在自己手中。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自己沒能在方塵身上留下什麽種子。
    這便代表對方徹底失聯。
    但作為氣運男主，不久後的將來，方塵和自己必定會有一次碰麵。
    而那次，就是要對方性命的時候！
    “怪不得值一千，看來逃命的時候，方塵的付出的代價不小！”
    賀長風淡笑道。
    隨即直接進入大殿，回到了道台。
    方塵那邊，就任對方去罷。
    反正他還有接近一萬的氣運值，想清空也沒那麽容易，至少得等對方換個地圖，重新開始，再結交新的氣運女主，這樣賀長風才好更高效的掠奪。
    而且現在他也顧不上方塵了。
    因為池舒文背後，還有一位氣運男主等著自己收割呢。
    他盤腿坐在道台之上，開始修煉。
    絲毫沒注意到，一道身影正在注視著他。
    不是別人，正是蘇戰。
    看著賀長風剛回來便沉浸於修煉之中，蘇戰一手撫須，欣慰的點著頭。
    “長風與那小畜生相比，勝得可不止一星半點，這個決定我沒做錯，即便明知道那方塵會逃走，我還是會再殺他一次！”
    “不過我會親自前往，絕不會給他半分逃命的機會！”
    蘇戰一聲冷哼，直接映入黑暗之中。
    不過他前腳剛走，賀長風便抬起了頭。
    看著昏暗的天空，賀長風目光微凝。
    本來是發現不了蘇戰的，可剛才蘇戰不小心情緒爆發，所以露出了痕跡，讓他神識感應到了。
    “突破靈罡後，好像神識真的更加敏銳了。”
    賀長風心中暗道，隨時調動神識，將身邊的區域覆蓋。
    這時候他才發現，神識覆蓋區域，竟然從原本的二十米，擴大到了五十米！
    翻了一倍之多！
    隻是他現在依舊沒有修煉神識的辦法。
    這一點，是係統也無法教給自己的。
    修煉之中的訣竅，隻能尋求前輩的幫助。
    不然就隻能等到從踏空邁入歸一境時，自己去摸索。
    “罷了，等到從無定山莊回來，再去問問師父。”
    如此想著，賀長風繼續閉上雙眼，開始修煉。..
    次日清晨，賀長風吐出一口濁氣，起身離開了大殿，深吸幾口紫氣，頓時精神了幾分。
    他感受到蕭挽雲院子裏麵修煉的動靜，特意上前探查了一下。
    發現對方已經開始衝擊紫府巔峰了。
    若是自己這次離開得久，回來的時候，對方說不定就突破靈罡了。
    在殿外還沒站多久，已經準備妥當的池舒文便進入了賀長風視線。
    看著對方，賀長風才想起來，今天應該就是二人離開的日子了。
    正好三天之後抵達無定山莊。
    這件事還沒告訴蘇戰，所以賀長風專程去了一趟蘇戰的大殿。
    見到對方，說清事情後，蘇戰沒有半分反對，欣然同意，還給了賀長風幾瓶療傷丹藥，讓他注意安全。
    如今方塵一走，賀長風可就是青雲宗唯一的希望了。
    不是他蘇戰的親兒，但勝似親兒。
    等到賀長風離開後，蘇戰直接喚出了影子。
    “保護好他！”
    其中一人點頭應下，隨即又隱於黑暗。
    這次可是池舒文親自來青雲宗邀請賀長風，所以他不好安排長老隨行。
    雖然不知道無定山莊那邊是想搞些什麽事。
    但肯定不會對賀長風不利，所以安排一位歸一境強者暗中保護，就已經足夠。
    不多時。
    賀長風和池舒文二人便離開了青雲宗。
    此去無定山莊數千裏，有人作伴，自然也不至於太過無聊。
    一座山巔之上。
    看著二人親密的背影，蘇清婉粉拳緊攥，止不住的跺腳。
    “這家夥，我還真以為他是什麽正人君子，一看到女人連腳都挪不動了，這簡直就是個色胚！”
    蘇清婉嘴裏暗罵。
    方塵的事她也知道了，但卻沒有多在意。
    真正讓她在意的，還是賀長風。
    “大小姐！”
    就在這時候，一道呼喚聲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蘇清婉黛眉頓時一皺，轉過身看向對方，正是青雲宗的一位外門長老。
    “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此處嗎？”
    這可是她的私人領地，平時放鬆，最愛來此處。
    “大小姐，您有位客人在山門等待。”
    “客人？”
    蘇清婉不解，她可不記得自己約過誰啊。
    “對，據他說，他是無定山莊，全家的全宏。”
    “全宏...”
    蘇清婉在心裏念叨著這個名字。
    她倒有幾分印象。
    曾經一次各勢力年輕一輩的聚會中，見過對方一次，自那次後，便多次想要約見自己，明顯對自己有意思。
    但那時候，她的心早已經是方塵的了，所以便從沒有回應過他。
    這次又找上山門來，肯定又是因為那件事。
    本想直接拒絕，可蘇清婉又想到了賀長風和池舒文。
    “難道他也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蘇清婉心中想道。
    若真的如此，那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自己便有個正當理由去看看那姓賀的，和池舒文到底搞什麽貓膩。
    “知道了，帶他進來吧。”
    ...
    三日路程不算太長，路上要是碰到稍大一點的城池，二人還會特意停一下，四處看看。
    賀長風畢竟是從下界來，對上界天地的了解，也僅限於前世的小說之中。
    所以他也想四處看看，這天界的風土人情。
    天界雖然大，但也井然有序。
    欺淩弱小，草菅人命的事也不少，不過也不至於秩序全無。
    看來還是自己當初將天界想得太混亂。
    不過這種秩序，維係在一個相對的水平。
    若是沒有外力幹預，各大勢力，城池，都自然運轉。
    但要是有自己這種外來人出手，即便再濫殺無辜，也沒人敢管。
    這種時候，宗主勢力便派上用場。
    弱小勢力之所以附庸強者，便有這個因素。
    尋求一個庇護。
    若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強者屠城，甚至直接占下整座城市，供自己淫樂。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可悲之處。
    隻要足夠強者，便能無視一切規則。
    想殺便殺，想奪就奪。
    隻要賀長風邪念一動，一路上停腳的那些城池，他都能奴役。
    並且沒人能管！
    有青雲宗這個背景，和他的身份，賀長風基本可以在方圓數萬裏內橫行霸道。
    欺男霸女都是小兒科，隻要他想，一座城，數十萬男的丟進鬥獸場，女的納入後宮都可以。
    但賀長風追求的不是這種。
    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他不感興趣。
    而且滿城萬枝花，不如取一朵。
    取一朵最好看的就行。
    三日時間還沒到，二人便已經進入了無定山莊的地界。
    讓賀長風驚訝的是，無定山莊並非一個獨立的勢力。
    而如一頭盤踞在崇山峻嶺之中的巨龍。
    布局如地界看到的蕭家一樣。
    各式瓊樓玉宇，古典閣樓坐落於重山之間。
    而山巔，大多是金碧輝煌的大殿，氣勢不凡。
    在無定山莊之外，重山之下，坐落著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大到將整個山脈包裹，延綿到根本看不清盡頭。
    滿地房屋著落，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如螻蟻一般渺小。
    “這是無定城，一千年前一些附庸無定山莊的小勢力為了尋求更好的庇護，便將宅基遷到了這片重山的腳下，一千多年的時間，便發展成了這樣的規模，無定城內，一共有九百萬人口。”
    一旁，池舒文聲音傳來，語氣中是難掩的自豪。
    “要知道即便是中州，也不一定能找出這等規模的城池。”
    賀長風暗暗點頭，對這話，他沒有半分懷疑。
    這可是古時候的九百萬，一座獨院，最多居住一家人，能居住九百萬人，那說明整個無定城，可能比中都都還要大。
    無定山莊坐落的重山，完全是一座城中山。
    而且山腳還建立著一堵高牆，外人無法進入其中。
    山上有方圓萬裏一流勢力無定山莊，這無定城也怪不得能發展到如今規模。
    中州那些人輕易不會動外界的六大勢力，而外界，也沒人敢來招惹六大勢力眾人。
    所以無定城千年來沒有遭受過任何外族入侵事件。
    城內的秩序，也十分森嚴。
    是賀長風一路走來，看到為數不多，有城衛軍值守，而且街道上還有刑房巡邏的城池。
    二人向著無定山莊飛去。
    到山腳，賀長風還看著一座高約百丈的巨大雕像。
    這倒有些像青雲宗矗立的開山鼻祖像。
    一問，也果然是。
    “這是無定山莊第一任莊主的雕像，因為接納了當初遷到山腳的幾個勢力，當無定城發展起來後，城中百姓自主打造的。”
    賀長風暗暗點頭。
    “前麵就是山門，進入山莊者必須通過山門才行。”
    池舒文提醒道，然後禦劍而出，不過賀長風很快跟上，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池姑娘，都已經到無定山莊的山腳了，還不能告訴賀某，到底有什麽好事嗎？”
    “先進去吧，趕了幾天路，歇一歇，我就告訴你。”
    池舒文說道。
    可賀長風卻搖了搖頭。
    真把他當冤大頭？
    一路騙到這裏，還一個字不說？
    “池姑娘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是算了吧。”
    “誒，別啊賀公子。”
    池舒文臉色頓時一變。
    見到賀長風態度堅決的樣子，也隻好妥協。
    “行，賀公子這麽相信舒文，舒文也不該一路隱瞞，我們在無定城裏找個酒樓，坐下慢慢聊吧。”
    “甚好。”
    ...
    “先天入宗師，算是凡修之中的一大門檻，某些天賦異稟的，可無視門檻，在幾日內便輕鬆越過，再不濟，也就是十幾日，一月...”
    無定山莊。
    一座閣樓中。
    老者身著樸素布衫，一字一句，語氣嚴肅。
    在他麵前，坐著的，是主庶各族，清一色的少年一輩，年齡大多沒有超過十二。
    統一教導，傳授修行上的經驗，再由傳道的前輩答疑解惑，可極大程度的提升這些少年的修行速度。
    無定山莊在這一點上，做的很公平。
    開設傳道學堂，不論主庶族，隻要來了，便人人平等。
    所以這些年，無論主庶，都能走出一些傑出的天才。
    老者雖然講得枯燥，但一群少年卻聽得專心致誌。
    不過老者眉頭一皺，皺紋擰成了一個川字，看著下方那道趴桌上熟睡，哈喇子長流的青年，話鋒頓時一轉。
    “但也不乏有天賦極差的，被一個小小的宗師境界，困住三年！”
    “這種廢物，不僅不從自身尋找原因，尋求突破，還荒廢修行，連廢物都不如！”
    老者一聲低喝，聲音如雷，灌入青年腦海。
    周圍少年頓時笑作一團。
    “混賬！”
    青年猛地驚醒，一聲暴喝。
    正大笑的一群少年愣在原地。
    連老者，都有些意外。
    與周圍清一色十一二歲的少年相比，這青年有些格格不入。
    最主要的便是年齡。
    一眼看去，明顯快要十六，根本不應該屬於這小小學堂。
    青年睡眼惺忪，但眼底卻突然閃過一絲狠戾和暴怒。
    “玉上老賊，本尊將你視若己出，你卻趁本尊修煉時，率一群賊人偷襲，還想滅本尊道心，斬草除根，你好狠的心啊！”
    “若有來世，本尊必將你天清神教屠得一幹二淨，雞犬不留！”
    青年咆哮在閣樓之中回響，擲地有聲，如雷聲滾滾，帶著莫名神威。
    一群少年目瞪口呆，某一刻，他們還真以為對方是神明降臨。
    老者心中也是一震，不過很快回過神。
    一個在先天巔峰境界卡了三年的廢物，還說什麽本尊，神教？
    這明顯就是沒睡醒，還以為自己在夢裏。
    “池楓，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