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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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出去了,說是有事。”張嫂的聲音從廚房遠遠傳來,“不過先生離開的時候,好像很生氣。”
溫如許垂眸,他當然生氣,他覺得她背叛了他。
嗬,明明是沒有感情的契約夫妻,她在意他的感受做什麽。
溫如許沒再詢問沈煜之,在餐桌前坐著等吃的,她現在渾身不舒服,又餓又累還困。
這段時間沈煜之對她挺好的,好到溫如許都快忘記了,沈煜之曾經對她連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
溫如許吃著張嫂端上來的食物,卻味同嚼蠟,腦海中都是沈煜之昨天暴怒的場景。
不行,得找機會向沈煜之解釋清楚,不能讓沈煜之把手伸向年年……
早知道老教授是沈煜之的老師,她就不走這條路子了。
最近這幾天老教授在,沈煜之應該不會在他老師麵前對年年下手,她還有幾天時間,得在老教授離開之前,讓沈煜之相信自己。
溫如許垂眸,一邊想一邊吃。
張嫂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夫人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好幾次看到她差點沒把麵條送到鼻子裏……
但看夫人似乎想事情想的認真,張嫂也沒敢上前打擾。
此時,某間會所的包廂裏。
顧玨、周澤野和衛頃看著正在一杯杯喝酒的沈煜之,都有些頭疼。
“你今天準備喝一夜的酒嗎?”周澤野挑眉看著沈煜之又開了一瓶酒。
“一起?”沈煜之抬頭看向周澤野,他搖頭:“我明天出任務,不能喝酒。”
顧玨大大咧咧打開一瓶酒,和沈煜之碰杯:“嘖,我倒是好奇,什麽事能讓我們沈少這麽發愁,需要借酒澆愁。”還特意大半夜的把他們都叫過來。
周澤野似笑非笑,還能有什麽事,大概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唄。
隻可惜啊,自己都不願意承認。
果然,沈煜之聽到顧玨的話,直接無視,幽邃的眸看過去:“喝不喝?”
衛頃也湊了過來,碰個杯:“喝。”
四個人待到最後,顧玨和衛頃都醉了,沈煜之卻清醒得不得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酒的周澤野看著已經喝趴了的顧玨和衛頃,心裏默道:菜雞。
就這點酒量,還想陪沈煜之。
“和你家裏那位鬧別扭了?”周澤野一針見血。
沈煜之:“……”
果然,三個人裏,最了解他的還是周澤野。
“別提她。”
提都不能提,這是有多強的占有欲。
周澤野微微聳肩,“不準備回家?”
想到溫如許千方百計要離開他,沈煜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算了,還是不回去,回去了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溫如許的身體,遭不住他。
周澤野也沒有多問,隻說了兩句就換了話題:“他們倆倒了,別喝了。”再喝下去也沒人陪你。
沈煜之一整晚都沒回家,溫如許也一整晚都沒能睡著。
她本以為沈煜之會在書房,可去了書房之後,裏邊空蕩蕩的,顯然,沈煜之今天並沒有進去過。
隻能回到主臥。
身體很疲憊了,可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回蕩著白天沈煜之的質問和瘋狂,好像那中間還夾雜著幾分……絕望和心痛?
算了,她想這些做什麽,和求情又沒關係。
還是得找一個機會解釋清楚。
一整個晚上,溫如許都在演練著說辭。
反正也睡不著,天剛亮的時候溫如許就去了諾德集團。
沈煜之一個晚上都沒回家,應該也不會回來了,還不如去集團等著他。
到諾德集團大樓的時候,還沒到上班時間,溫如許看了眼保安亭,默默走到一邊坐下,抱著膝蓋。
周澤野開車送沈煜之過來的,遠遠地就簡單一小團在集團大樓側麵。
“嘖,你家集團什麽時候成了收容所,乞丐都跑來安家了。”周澤野調侃。
沈煜之權當沒聽到。
再近一些,周澤野麵色變了變:“煜之,那個好像是你家那位。”
沈煜之猛地看過去,還真是!
嘖,一聽到就這麽大反應,還好意思說自己對人家沒意思呢。
周澤野看著沈煜之的反應,對溫如許在沈煜之心裏的地位,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不過他也沒想到,溫如許居然會這麽早跑過來等沈煜之。
“嘖嘖,這麽早就跑過來等你了,挺在乎你啊。”周澤野看著沈煜之,微微挑眉,調侃道。
沈煜之目光落在遠處縮成一團的身影上,車子越近,那一小團越清晰,就是溫如許沒錯。
沈煜之皺起眉頭,這個女人又跑過來做什麽?
溫如許抱著膝蓋蹲坐在一旁,今天早上出門有點急,哪怕還沒入秋,可晨間的涼風吹過來,還是有些難捱。
車子停在不遠處,周澤野看向急不可待要去開車門的好友:“你們的事兒,好好解決,我走了。”
看著沈煜之下車,周澤野的車子揚長而去。
這兩個人顯然需要一些單獨的空間。
溫如許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默默地蹲著,抱緊自己。
直到有一雙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溫如許才茫然地抬頭,看到來人的刹那,眼睛一亮:“煜之!”仿佛男人的出現對她來說是一件極為開心的事。
沈煜之對上那雙驟然點亮的眸,有些於心不忍,最後還是冷硬地開口:“你過來做什麽?”
溫如許有些委屈,癟癟嘴看著沈煜之:“你一個晚上都沒回來,我,我擔心你。”說完,溫如許輕咬著下唇。
想到這個男人昨天對自己的態度,她就有些打退堂鼓。
他其實有些害怕沈煜之的不顧場合。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沈煜之在那方麵對她都算比較體貼的,昨天又恢複了殘暴,也是她害怕的點之一,太痛了。
女人大大的眼睛裏布滿水霧,委屈巴拉地抬頭看著他,簡直讓人生氣不起來。
可沈煜之想到這個女人千方百計想要從自己身邊逃離,眼神又恢複冰冷:“離開我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沈煜之的神態太可怕了,溫如許縮了縮脖子,但依舊沒有放開抓著他褲腿的手。
“煜之,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我沒有要離開你的意思。”溫如許仰頭看著他,急急地解釋,再不解釋她就沒有機會了。
“老教授過來,我怎麽會知道他的喜好?隻是你也知道年年住院住久了,嘴裏淡。”溫如許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正好他已經要吃點有味道的,我就想著讓張嫂幫忙換點口味,可生病了得吃清淡的,我就隻能讓張嫂做甜的了。”
“後麵老教授也喜歡吃甜的,我想著順便,就帶了。”
沈煜之不為所動,看著溫如許一張一合的小嘴,還是覺得她在欺騙自己。
“那你怎麽解釋要跟著老師回去的事?”
溫如許輕輕咬著下唇,眼裏的淚終於兜不住留下來:“我隻是,太擔心年年了,年年在嶺南醫院住院這麽長時間,可也沒有太明顯的好轉,你之前說老教授是專家,我就想著問一問,轉過去可不可行,如果可行,我再和你商量……”
沈煜之探究地看著溫如許,溫如許神情認真,依舊委屈萬分:“可老教授說不可以,我就放棄了,也就沒有和你說。”
沈煜之心裏已經信了大半,嘴上卻還懷疑著:“隻是這樣?”
溫如許重重點頭。
這個男人到底信不信啊,她現在有點冷啊!之前的紳士風度和溫柔呢?
“煜之,我冷。”溫如許抓著沈煜之的褲腳晃了晃,“昨天晚上等你一晚上都沒回來,我累……”
沈煜之目光微微一變,昨天等了他一晚上?那她幾點過來的?
“什麽時候來的?”沈煜之聲音依舊沉沉。
溫如許縮著脖子:“我忘記了,沒看時間。”
沈煜之脫下外套罩在溫如許的腦袋上,攬著人進了公司,保安亭的人在沈煜之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他了。
注意到他麵前蹲著的一小團是少夫人之後,保安亭兩個保安幾乎嚇得半死,他們居然讓少夫人大早上地等了這麽久!
溫如許被沈煜之擁在懷裏,並沒有很高興,反而有些嬌氣:“你的外套好臭,都是酒味,臭死了。”
溫如許在線實名嫌棄,沈煜之:“……”要不是這個女人,他昨天怎麽會跑去喝酒?
現在開始嫌棄他的外套有酒味,要幹什麽去了?
兩人都沒發現,不遠處還停了一輛車子。
到沈煜之的辦公室, 溫如許被安置在沙發上,沈煜之先進了休息室,沒多久就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出來,身上的煙味也煙消雲散。
溫如許看著沈煜之依舊冷硬的麵容,心裏知道他肯定還沒完全原諒自己,又猶猶豫豫地湊過去。
沈煜之已經在辦公椅後邊坐下,溫如許硬是擠到他的懷裏,弱小的女人縮進男人寬大的懷抱:“煜之,你昨天弄痛我了,又痛又累。”
沈煜之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人接著控訴:“你都不溫柔了,你太粗魯了。”
沈煜之心裏有淡淡的愧疚感升騰而起。
“而且你都不聽我解釋的,就知道硬來,完了你還拋棄我,沒有你抱著我都睡不著,還不知道去哪裏等你,隻知道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