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保留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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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之鷹隼般的眼睛,凝神注視著這個沾染怒意的女人。
    他寬厚的手掌冷不防捏住她的雙頰,逼迫她仰視著他,好像神祇降臨人間,強大的氣場逼得凡人不得不向他臣服。
    溫如許防不勝防,又是意料之外。
    沈煜之薄如櫻花的唇翕動,鼻息溫熱,噴灑在溫如許剛才因被迫動情的吻而餘熱留存的肌膚上——
    “那又如何?溫如許,你記住了,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跟其他男人親近,你之前是我的,之後也隻能屬於我,聽懂了?”
    磁性的嗓音帶著壓迫感的同時,還有些性感撩人。
    溫如許看不透他的心思,屬實對沈煜之的忽冷忽熱感到倦怠,旋即將他的手推開,視線沒有從沈煜之臉上移動,杏眸明亮清澈。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想跟誰交往,那是我的自由,都跟你無關!能不能別再這樣偏執下去了?你這樣真的很無聊!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更不是躺在砧板上任你擺布的魚肉!”
    話音落下,溫如許便要開門,不願再跟沈煜之同處一個空間。
    沈煜之左手一抬,將門抵住,低沉的聲音從溫如許耳邊響起:“我沒讓你走。”
    這時,溫如許已經有些不耐煩。
    剛才被強吻就罷,她全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努力忍了下去,可沈煜之還對她糾纏不休,實在讓她不由自主地湧起幾分煩躁的情緒。
    “你到底想怎樣?不怕你的秦小姐吃醋嗎?我身份低賤,配不上你。”溫如許的語氣越來越重。
    她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天在車上的時候,沈煜之罵她廉價,問她有什麽魅力能讓他為她拒絕秦羽這樣的富家千金……
    那段記憶深深刺痛著溫如許,這也是她不想再跟沈煜之糾纏下去的原因——
    要留給自己一絲尊嚴。
    沈煜之卻刻意避開她的話,說:“溫如許,我剛剛的話不是在開玩笑,就算你認為我偏執,或者其他什麽都好,我不允許你跟別的男人親近!現在……取悅我,別忘了,溫年還在我的醫院,靠著我來救治。”
    因為想不到什麽好的理由能讓溫如許順從,沈煜之隻好用她最在乎的人做籌碼。
    他比誰都清楚溫年對溫如許的重要性。
    殊不知,病急亂投醫後弄巧成拙,溫如許難以置信地盯著沈煜之。
    剛才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恨意、還有破碎……
    “沈煜之!你怎麽能……”溫如許的聲音顫抖著。
    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捏緊、踐踏、蹂躪。
    她痛得渾身發麻,喉嚨又幹又澀,鼻腔裏的酸意直湧上頂,視線時不時變得模糊。
    她艱難地將委屈咽下去,才不致使淚水奪眶而出,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拿年年做要挾,你怎麽能……”
    說著說著,溫如許嘴邊泛起一絲苦澀。
    她差點忘了,這本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煜之答應她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呢,承諾不早就開始逐一被丟棄了嗎?
    是她太傻,竟然會相信一個資本家的話!
    他們的世界裏除了算計,能有什麽真情?
    沈煜之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知道自己剛才犯了多麽愚蠢的錯誤,他再想去安慰溫如許的時候,沒想到,溫如許竟然開始解身上外套的扣子。
    “你……做什麽?”沈煜之不解地問。
    溫如許抬頭看他,目光空洞,嘴邊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做你想做的事,不是你要求的嗎?取悅你……用身體,不是嗎?”
    那嘲諷越來越深,也刺痛了沈煜之的眼睛。
    當下,他隻是因為不能告訴溫如許真相,又看不慣她跟別的男人親近的緣故,所以才弄巧成拙。
    可他沒有想過真的傷害溫如許。
    “夠了,不用了。”沈煜之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
    他抓住溫如許的手腕,示意她停下。
    可溫如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她的笑像一朵嗜血的毒花:“現在想停下?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沈煜之,你不就是想要羞辱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要不要試試再把我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更狠一點?”
    這一幕畫麵,讓溫如許想起她以前跟沈煜之之間的狀態——
    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互相表露真心,也沒有什麽甜蜜的交集。
    沈煜之瘋狂偏執,曾經就是靠著她弟弟做要挾,一次次踐踏她的自尊,將她視作玩物,瘋狂的蠶食她僅有的一點體麵。
    後來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故事有了轉折,總算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好景不長,又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比先前的狀態還要糟糕。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此刻,沈煜之心底的情緒複雜極了。
    他剛才是想要占有溫如許,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可他根本沒有想過會讓她這麽痛苦。
    “是嗎?那你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過我很好騙,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夠淪陷?沈煜之,沈鐸的死,你還在怪我對不對?你根本沒有忘記,你就是單純的想要報複我……你成功了。”
    溫如許臉上的笑容愈發淒美,終於,眼淚還是控製不住,重重的往下砸。
    那晶瑩的液體滴在沈煜之的手背上,燙得他渾身發疼——他真不是那個意思。
    可在這種情景之下,要如何去解釋?
    告訴溫如許有人在背後對付他?他隻是想要保護她的安全,這才把他推開?
    沈煜之甚至都能想到溫如許知道真相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無非兩種——
    跟他重修於好,留在他身邊,讓這次的離婚就像一場考驗兩人的鬧劇。
    抑或是,認為他是不相信她能夠陪著他共度難關,為此而大發雷霆,傷心不斷。
    不……
    理智漸漸在沈煜之的頭腦中占據了上風,他不能就此心軟。
    為了保護溫如許的安全,他才狠下心將她推開,就算是現在說出真相,這份傷害也已經造成。
    如果溫如許知道答案後選擇留在他的身邊,那她始終是置身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這便違背沈煜之要離婚的本意了——
    知道的越少,對溫如許來說越好。
    沈煜之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溫如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此刻,她上身隻剩下一件貼身的胸衣,溫如許捂著胸口,自顧自地說:“如果你跟我之間沒有那些甜蜜的記憶,或許我還不會像現在這麽難過,就連這些羞辱大概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的,可是,沒有如果……”
    沈煜之緊緊地皺著眉頭。
    他能感覺到溫如許的情緒愈發不對勁,還在思索如何救場。
    溫如許見他突然間無動於衷,又嘲諷地笑了笑:“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邁出了第一步,沈總啊,接下來要怎麽樣呢?我主動還是你主動?”
    沈煜之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溫如許索性直接上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故意用一種妖媚的語氣,在他耳邊說道:“那就由我主動好了……”
    正當她要吻上沈煜之的耳朵時,沈煜之卻突然之間將她大力的推開,厲聲嗬斥:“溫如許,你怎麽那麽賤!”
    溫如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痛讓她忍不住蹙眉,險些又把淚嗆出來。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狼狽極了,可又覺得已經沒什麽好在意的。
    她放聲大笑:“在你眼中,我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沈煜之,我很想問問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麽?是你開心時可以好好對待的小寵物?還是你不高興時的出氣筒?”
    經過這一遭,溫如許心中已經種下了一種印象——
    她感覺到,自己在沈煜之心中不像是人,更像是物。
    揮之即來呼之既去的那種。
    沈煜之被她的話噎住,目光卻落在溫如許的虎口上。
    因為他剛剛將她推倒,那裏有了擦傷。
    他很想將溫如許扶起來,抱在懷中好好安慰輕輕哄著,可卻有一道聲音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事到如今還問這些問題,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我對你怎麽樣,難道你心中不知道答案?”
    沈煜之沉沉地歎了口氣,又嗬斥道:“穿好你的衣服,滾出去!別再丟人現眼了!”
    她不知道,她是他心裏美好的月光啊,也是嬌豔欲滴的玫瑰。
    正因如此,他才看不得她自輕自賤的樣子。
    那一刻,沈煜之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隻要盡快的解決掉那些麻煩,揪出在背後搞鬼的勢力,一切就可以恢複如常了。
    溫如許沒有說話,默默的把衣服穿好,轉身離開了沈煜之的辦公室。
    沈煜之沒看到她眼中閃著的落寞神情。
    剛才,她之所以在沈煜之麵前故意主動,為的就是讓他厭惡自己。
    兩人相處這麽久,溫如許比誰都知道沈煜之討厭什麽樣的女人……
    可也隻有這種方法,才能夠保全她在那種情景之中,悄悄留下唯一的一點自尊。
    她向溫年的病房走去。
    冷易舜站在門口,看到她,迎上去:“如許,你沒事吧?沈煜之找你……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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