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煩悶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排解。
    隻是她疏忽了一個問題，莫鍇為什麽就能確定，她顯露於外的並非真的她。
    “方子聿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是不是你所認為的樣子。”
    “莫總，我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莫鍇頓了頓，繼續道：“看人不能隻看表麵。就像你喬安，顯露於外的就一定是你？”
    喬安覺得這話倒叫她醍醐灌頂了，自己在外的風評可比方子聿差多了，風評就真的能代表她嗎？
    莫鍇不語，似乎在研磨這話的意思。
    但眼前的男人態度好似有些堅決，喬安想著不就一件衣服麽，金主爸爸最大。
    都無需做什麽心理建設，喬安便開始脫衣服，紐扣解了兩顆後才發現不對勁。
    “你要看我脫衣服？”喬安問。
    莫鍇本想轉身。
    誰知喬安突然嘴欠來了句：“你要想看，我可以脫給你看。”
    喬安心裏腹誹，就你，到嘴的吻都不敢接的人。
    她可不還記著剛剛被他摁懷裏戲耍的仇！
    莫鍇和喬安經過此前多次交鋒，關於對方的路數，心裏多少都有點數。
    在莫鍇心裏，喬安就是嘴嗨第一名，實際慫的不行。
    在喬安心裏，莫鍇就是擺架勢第一名，動真格的真不行。
    偏偏兩個人，還都喜歡挑釁對方。
    喬安看到莫鍇轉身，不由臉上掛起一副我就知道的嘚瑟樣。
    隻是下一秒，喬安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莫鍇走向沙發，轉身坐下。頎長的身軀往沙發靠背裏一倚，長腿交疊，好整以暇。
    緊接著，他長指慢條斯理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鏡，淡淡一笑，道：“脫吧。”
    “什麽？”
    “禮服。”
    “我有，在助理那裏，我叫她...”
    “二少。”門外傳來高義的聲音。
    莫鍇起身將門打開，接過一個禮盒。
    門重新被關上，莫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喬安不明所以。
    “過來換上。”
    “叩——叩——”
    如果真是這樣，她喬安應該是個有違社會公序良俗的惡女。但恰恰相反，喬安的自我定位一向是新時代好青年。
    “就穿這件。”莫鍇語氣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
    喬安打開禮盒，是一條皓白色長裙，乍一眼看不出什麽特別，但顯然不是她往常的妖孽風格。
    “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莫鍇答非所問道。
    “貌比潘安、沉斂正直、雅人深致、逸群之才...”喬安一臉虔誠樣，但語氣明明就很狗腿。
    莫鍇頷首示意她說。
    “你和方子聿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為什麽你會和他深交？”
    莫鍇被她報菜名般的浮誇表演弄得眼瞳都縮了縮：“打住。”
    喬安就等他踩刹車了，她的詞庫亟待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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