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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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這兩幅純金的墜子。“陳曦和語氣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當口的人接過,仔細觀察了一番,眼睛一亮,這成色很好,是個上等之物。
他壓抑住興奮,轉而對著陳曦和說道:“你且等著,我去找專門的師父。“
陳曦和待在了這裏,仔細觀望著周圍的動靜,這種場景是自己上輩子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人來人往的當口,穿著各異的人群,自己則淹沒在這花花綠綠的人群中。
忽然,有一道剛進門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的大腦中似乎見過那個人,怎得想不起來。
陳曦和擰著眉頭思索著,卻隻有些畫麵閃過,模糊的人影,不受控製的身體,高墜在空中的痛苦。
她頓時清醒過來,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回憶起了之前的痛苦記憶。
而這個人跟自己被扔下山穀的人是一批人。
夫崖子見陳曦和一直盯著遠處的一個男人,表情很是微妙。
上前問道:“怎麽?有熟人?“
陳曦和見那人也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收回了目光,避著身子,對著夫崖子說道:“遠處的那個人,我見著熟悉,似乎是之前認識的,但是想不起來。“
夫崖子瞥了一眼,見他腳底生風,很是警覺,非一般人。
“他也是個修煉之人。“
陳曦和聽到後,轉身繼續等待著東西。
輕聲地說道:“我懷疑,他是把我扔下去的人,這具身體本能地對著他很是厭惡。“
夫崖子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卻很是不善。
不禁的打量了一番,就是他將這小祖宗扔下去的啊。
見這男子環視了一圈便要離開。
夫崖子主動出擊,“我去跟蹤他,在這裏小心。”
陳曦和眼睛亮了一下,夫崖子師父這是要幫我嘛?小心!
還沒等她回應,就見夫崖子毫不猶豫地跑出去了。
店門旁邊的小二一轉頭,感覺有重影,便轉頭尋找著。
嘴裏嘟囔著,“是我太忙了嗎?眼睛都花了。”
陳曦和見當鋪裏的老者過來,“你這墜子,還有別的嘛?”
“您就說,值幾個錢。我有急事。”陳曦和也不會別人挖坑自己跳。
裏麵的人見陳曦和行事很江湖,也給了個數。
“四十兩。”
陳曦和見他還很果斷,她欻地拿回了金墜子,摸了摸。
“老板,您可別誆我,我這是自己祖上從宮裏傳下來的,價值擺在這裏。我這也是狠下心才賣的,您可得不要看走眼。”
陳曦和說罷,還展示的拿出來了。
“姑娘,您這真能侃,我想你是急用,可以直接當掉;要是不趕時間,我們得向老板說一聲。”
陳曦和也不怕等,就直接說到:“你去吧,我不怕等。“
等掌櫃的回到了店裏,卻發現自己家的大老板竟然出現在這裏,掌櫃的連忙鞠躬問候。
隻見一男子身穿藍色錦緞的長衫,烏黑的頭發梳起,襯托得臉色更為白皙,隻要望見他那狹長的丹鳳眼,會讓人感覺到的狐狸的計謀。
“何事?“宇文卿侯放下了茶杯,看向了急忙跑過來的掌櫃。
掌櫃的沒曾想大老板會從京城過來,望了旁邊站著的小老板,上前說道。
“老板,有個農婦想來典當金墜子,要加價。“
宇文卿侯丹鳳眼一挑,金墜子?
“拿過來?“
掌櫃的連忙端過來小盤子,擺在他的麵前。
“這個金墜子,還挺敢要。“他仔細觀察著上麵的花色,不是平常人家能擁有的。
最喜歡收這種來曆不明的好東西了,真是刺激。
“她說是祖上從皇宮傳出來的寶物,我也不敢亂下決斷,便來請示請示。“
宇文卿侯見著東西,雖說是真材實料,雕刻也是精細,是個能倒出去的貨;最近這自家姐姐妹妹也正是缺點好東西,用這個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便隨手再扔到這盤子上。“就多給她些吧,直接買斷了,免得惹是生非。說好了,貨物當了,可是不能再贖,若是她不願,就讓她找別家去。“
宇文卿侯說罷,就讓掌櫃的退下去了。
伸手讓身邊城南負責的老板坐下,
“你且坐下吧,我此次前來,自是有別的事情要做,最近這店裏注意點,總歸會有起了亂心思的,來這裏找事。”
身邊的老板擦擦汗,連連應下。
宇文卿侯走到窗前,逗留著窗邊的小鳥兒,嘰嘰喳喳的很是歡快。
“去吧,忙去吧。”說完,將鳥食灑在了籠子裏。
老板趕忙離開了。
“這洪湖縣可真是是非之地,能人義士竟然都往這邊跑了,也不知這裏是有多少肉能讓大家分食,是吧?小家夥。”
宇文卿侯挑逗著小家夥,見它忙著吃食,便收回了逗趣的樂趣。
收了心思,站在窗邊,望著樓下人來人往。
掌櫃的很快出來了,陳曦和也揪著嗚嗚虎的毛等著。
“姑娘,給你。這也是我們的大老板準許了,否則這行情,你可碰不到了。”
陳曦和接過了一小包銀子,隨手裝在口袋裏,直接往出走。
掌櫃的連忙說道:“姑娘,一旦當出,可不能再贖回去了。”
陳曦和擺手,走得很是果斷。
“知道了,我不會後悔的。”
一改進門時的畏畏縮縮,陳曦和拿上了銀子就趕忙出門去了。
一直盯著陳曦和動靜的人,望見那一包的銀子,眼睛都亮起來了,悄摸摸的跟上陳曦和。
她瀟灑的走在路上,望著這縣城裏的街邊小攤,還是很稀奇的。
陳曦和停留在一旁的草編攤子上,見到了一個可以逗貓的草編逗貓棒,眼睛一亮。
她摸了摸嗚嗚虎,說道:“小家夥,要不要這個呀。”
嗚嗚虎眯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草編物品,很是不稀奇。
“嗚嗚~”又不能吃,不要。)
就連小攤販見到這隻肥貓,都很喜慶。“這隻貓油光水滑,可真是漂亮。”
陳曦和拿起逗貓棒,在嗚嗚虎跟前晃了晃,“小家夥,人家誇你長的好呢。”
嗚嗚虎慵懶地一抬眼,就看見了晃動的逗貓棒,眼睛一亮:“哇嗚~”
陳曦和見狀,笑出了聲。貓科動物血液裏的本能還是忘不掉的。
“老板,買這個了。”
“兩文。”
……
站在二樓的宇文卿侯此時卻望見遠處來的馬隊,輕扯嘴角,語氣清冷。
“大人物,來了。”
街上的百姓們看見有身穿鎧甲的戰士過來了,連忙避讓。
有見多識廣的人看見旗幟上的字,大大的一個“聞”字
“是不是聞家軍,聽聞是打勝仗回來了,沒想到會來了咱洪湖縣。”
“哇,真是聞將軍,聽聞這鎮國將軍的名號聲名遠揚,嚇得這敵軍聞風喪膽,屁滾尿流的。”
“真是威武,揚我承恩國的國威。”
街上的人對著這傳聞中的聞將軍滿口的讚譽,讓在一旁的陳曦和都有些好奇,這等傳聞中的大英雄長得什麽模樣,莫不是虎背熊腰,如同畫中張飛那般的狂野之象?
陳曦和也跟著人群,往一旁的位置靠了靠,這裏能夠看到。
隻見遠處氣勢洶洶地有一排騎兵出現在了眼前,街道上的人們都在大聲呼喊著,“聞家軍!聞家軍。”
聽的陳曦和都是熱血澎湃的,前麵帶頭的幾個手持長旗子開路,後邊出現了一輛馬車,也不知裏麵是何人。
“不過,雖然說聞將軍在外打仗,為咱爭取了麵子,可是咱們的長公主的威名可是讓咱承恩國都有些丟了臉麵。”
“快說說,是怎麽回事?你還有宮中秘聞啊。”周圍有人壓低聲音問道。
陳曦和的耳朵也豎起來了,有八卦?還是最能引人注意。
“咱們這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說?這位置高不高?令人都好生羨慕。”
“快說,快說,到底是怎麽了?”
隻見這人輕咳一聲,臉色精彩的繼續說道:”就在京城,多少俊男人人自危,不敢出門,怕被抓了當男寵。“
話語中很是顯擺,卻抹了抹小胡子,看著周圍人的反應。
周圍的人吸了一口冷氣,“咦~這般不拘禮數,那我豈不是都不敢去京城了。“
周圍的人看向這長相普通的男子,紛紛有些不可言說的感覺。
講八卦的人都被他的厚臉皮驚了一下,話在口中,都有些噎得慌。但還是見多識廣,也要把這話說完。
“大驚小怪,最主要還有呢,有多少男子也是如同你這般,還偏偏想讓公主瞧見呢,好一步登天。“
陳曦和聽到這裏,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難不成還有個像山陰公主那般的人物,真是刺激。
見這人語氣犀利,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周圍的這個男子冷哼了一聲,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也得瑟地冷哼一聲。“真是鄉野村夫,不識貨。”說罷,還嬌柔做作的轉過頭,大聲叫著聞將軍。
陳曦和被這個人的變臉技術驚呆了,抬頭看向聞將軍的模樣。
陳曦和的目光被隊伍裏的一位男子吸引住了,紅衣黑甲,劍眉星目,薄唇輕抿,長年在外,整個人卻皮膚健康偏白,很是精神,這不就是史書上所記載的少年將軍的模樣,英姿颯爽,卻也不輸氣勢。
陳曦和被聞祁吸引了目光。
人群越來越擁擠,陳曦和隻好也跟著大家走。
她捂著嗚嗚虎,留了個頭,讓它好出氣,周圍的人擠擠攘攘的,一不留神,就不小心,將剛買的草編繩子給壓壞了。
已經跟了陳曦和很久的人,開始將手伸到陳曦和的包裏,恰好趁他不注意,將包裏的金墜子帶走了。
還沒等陳曦和仔細看清馬上的人,她發覺有人在動她的銀子。
陳曦和翻手抓住偷銀子的小賊,聲音低沉地說道:“竟然敢偷我的銀子。”
小偷見這農婦怎得這般警惕,連忙想反手將他擺脫,卻發覺根本使不上勁。
見此情景,小偷隻好使出了暗刀,伸手劃破陳曦和的手。
“嘶!好疼。”
直接鑽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陳曦和摸了摸身上的銀錢,未見少,一擰眉頭。
真是賊不走空,竟然順走了自己身上的一個金墜子。
她也不顧形象了,直接大腳,直接大叫,“有小偷,有小偷。”
她的聲音驚起了很多人趕快翻找自己的包裹。
見自己的包裹並沒有丟,很多人鬆了一口氣,也連忙離開這裏。
“嗚嗚虎,嗅著,咱們去找人,竟然偷走咱的金墜子。“
嗚嗚虎聽到,也飛快地竄出人群,陳曦和提起內功,直接一躍,穿梭在巷子裏。
駿馬上的少年將軍早已發現底下的事情,示意身邊的人說道:“去追小偷。“
聞祁也不落下,他一直注意到這邊的,發現這兩人很是奇特,竟然都會武功,非普通百姓,這就令人懷疑。
在這普通的小縣城,怎得還有這種身法的人。
馬車內的軍師見一旁慌亂的陶縣令,故意問到,
“陶縣令,將軍隻是去抓賊,您也要去嗎?“
陶縣令已經習慣了這大驚小怪,隻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總是出現這些事件,如果上報朝廷,自己真是名聲不保啊。
“這將軍怎能為這種小事煩心,快,將那賊人抓捕歸案,聽候發落。”
身邊的軍師笑了笑,不說話了。
真是為了自己的烏紗帽,可是出盡了洋相。
陳曦和追著在巷子裏竄動的人影,卻見後邊也有人在追,隻好加快腳步,等到了前麵的岔路口。
陳曦和一躍而上,從側麵包圍了小偷的路。
她站在前麵,直接擋在了小偷的必經之路上,見小偷要往後退,轉身卻發現了原本應該駿馬之上的聞祁,聞將軍。
“交出來。“
聞將軍的長劍已架在了賊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