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點時間的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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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從旁邊花樓出去的人,陳曦和想起就是之前在當鋪看見人。
上次夫崖子就是說他,最後進入到了縣衙之中。
陳曦和捏緊了藥包,緊跟著他的方向。
一路上人滿為患,惹得陳曦和抄了近路。
她穿過人群,就看見這人到了旁邊的攤子上買了些吃食,最後到了縣城中最大的茶館天外來客裏喝茶。
在對麵,還有一間花樓。
陳曦和等他進去後,自己也裝作很是熟絡地走進去。
望見滿堂的武林之人,他們直直地看了過來。見是個粗野的姑娘,便轉頭回去。
陳曦和交了些錢,點了份茶點打包起來,也在後邊找了個坐。
一旁的小二也是混跡在這市場裏,練的一雙好眼力。
見陳曦和到了這裏,上前給倒了杯茶,說道:“您就是在街尾擺攤賣豬雜的姑娘啊。上次我見你對著齊師傅很上心。”
“你認識我?”陳曦和見狀,很是驚奇地看向他。
“當然,這幾日就要審理齊師傅的案件了,聽說你也是個屠戶,還是個女屠戶,我們這邊都知道。你的名聲可是被很多人都傳遍了,聽聞有多少人都想跟你打一場,贏了你之後娶你回家做小娘子呢?”
陳曦和有些吃驚,自己的名聲大的傳到了這裏嗎?一聽這話,也滿臉的尷尬。
“是非太多,都是靠著苦力賺錢的,誰會稀罕我啊。“
一旁的小二,見陳曦和行事也大方,便主動提起自己的其他業務。
“知道的,您護住自個就成。不過?我這裏可有齊師傅的消息。你要聽不?”
陳曦和笑了聲,“小二,你不必如此,行情嗎!我知道的。”
說罷,從懷裏掏了幾文錢,給了他。
小二也沒想在這一條街上的人身上撈多少,這已經足夠了。
便低頭說道:“聽縣衙裏的人說起,這齊老師傅,不隻是被那兩人殺的。他的胃裏,有毒!“
陳曦和一聽,眼睛瞪大,驚異的看著他。
“這屬實嗎?有嫌疑犯了?“
小二則嘖嘖地說道:“還能有誰啊?估計是他那幾個徒弟了。這縣衙的李捕頭,喝醉了說的,還挺讓人唏噓的。“
陳曦和想起上次齊師傅性格淳樸,樂於教人的樣子,也有些難過,畢竟善良的人在自己麵前沒有呼吸,心裏總歸是難過的。
“您可別跟別人說,李捕頭就因為這件事,被派到鎮子上了。”
原來如此.......
陳曦和擺擺手讓他湊近,“小二,咱也說點別的。你知道,在我進來之前的那人,是誰?我見他行事果真是奇怪。你也說說唄。“
小二嚇得慌忙看了一圈,見說書的人上了場,沒人注意這邊,也壓低聲音說著話。
“這人不可說,聽聞是從旗嶺地區那邊來的。”說完,還頓了一下,“咱也是認識,見你是個受苦的人,我才說的。這是個不要命的。“
陳曦和更是好奇了。
“仔細說說。”
小二見馬上要開場,也快點說了幾句。“他是從附近的旗嶺穿著山頭過來的,總聽人稱他為強蛇,因為他比青蛇山裏的蛇都毒。就那座山,青蛇山。但後邊的石山,才是險地,很少有人能從那邊活著過來的。咱們遷安地區的人與那邊的人也沒啥交集,偏偏旗嶺地區本就是與外疆挨著,戰亂不停。有多少人想翻,都翻不過來咱們這邊,得繞幾月的路才能到。卻也不知,這號人物為何會翻過山,出現在縣太爺家中。每日都來我們這茶樓喝茶,我都認得了。”
聽見了有人開始叫著小二加水了。
陳曦和則拉住了他,遞給了他些錢。
“小哥,隨後有啥消息,記得說一聲,到時候過來請吃煎肉。”
小二則不收了,“好嘞,拿好您的茶點,姑娘,最近可不安穩,若有消息,我會跟你說的。咱們都互相照應著。”
陳曦和謝過後,便拿著吃食,起身離開了。
回頭望了一眼這家高聳明亮的的茶樓,人聲鼎沸,都能聽到說書人清晰的講著初年之時四大門派的故事。
她拿著藥材和茶點,新鮮的茶葉回到了攤子上。
聞祁已經將肉賣光了,一個人單手托著頭,在小車上靠坐著。
陳曦和輕聲地走進,突然笑意濃濃地出現到他的麵前。
聞祁聽著聲,就知道是阿和。
也是滿眼笑意地看著陳曦和調皮的動作。
“哈哈哈,不好玩。聞祁,你肯定早就知道了。”
聞祁嘿嘿的笑了兩聲,“你的聲音我最是熟悉了,不用看都知道是你。”
陳曦和偷偷的抿嘴笑著,騙子,咱們才認識了幾天啊。
收著小攤,也將垃圾裝起放在街角的垃圾處。
聞祁也在一旁搭著架子,兩人一貓很快將小攤子全部收好了。
安安靜靜地離開了巷尾。
回去的路上,兩人的身影在燈籠裏光的照射下,在身後緊緊地相挨。
“今天在家做什麽?”
聞祁走在路上,說起今天幹的活,想了半天,發覺也沒什麽可說的,便推著車慢慢地走動著。
“我在家等你,也去幫忙建豬舍了,然後師父給我養了傷,就去街上了。”
他一點點的告知著陳曦和,不想落下一點事情。
陳曦和則聽得很是開心,她看了眼摘下麵罩的聞祁,側臉很是優越,卻很是溫柔。認真地對著自己說著每一件事情。
“等咱們把這段時間熬過去,建好豬舍,養上小豬,再種點小菜,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個冬天了。”
陳曦和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談起接下來的安排。
“過年的時候,咱們都可以吃一鍋殺豬菜。”
“暖暖和和,平平安安的。”
聞祁望著陳曦和期盼的眼神,內心有些滾燙。
他記得昨日,自己在夢中看見了阿和,不過夢中的阿和身姿挺拔,高站在雲台之上,為自己點撥神藥,讓自己很快就清醒了。
阿和原來隻要暖和平安的過個年就滿足了嗎?
嗚嗚虎窩在自己的小軟墊子上,吃飽舒服地嗷嗚了兩聲,聽著兩人溫柔的聲音,更加的入眠了。
阿和和聞祁兩人一路上都在碎碎的說著話,為漫長的路上,添了幾分暖意。
夜晚的蟲鳴聲,都在為少年們的情意伴奏。
回到家中,陳曦和檢驗了豬舍的成果,進度很快。
她打開了銀錢袋子,仔細算著錢包裏的銀子數量。
零零散散加起來有五百兩了。
陳曦和踏實的抱了抱錢袋子,把這些分開裝到了別的地方,藏好了。
另外裝了些散錢,用今晚他們給的袋子裝好了,出門後交給了夫崖子。
“師父,裝好,在這邊的花費。”
夫崖子拿起錢袋子,看著上邊的紋樣,渾濁的眼神中閃過凶狠。
“你哪裏來的錢袋子?”
陳曦和被他凶狠的目光驚了一下,但還是說了下昨日的事情。
夫崖子聽後,低聲說道:“時局果真是要動蕩,沒曾想山上的那群也下來了。”
說完,還看了眼陳曦和。
這丫頭,果真是運氣好得很,沒被那白隼給吃掉。
陳曦和抬眼看過去,“師父,這麽驚訝做什麽?”
夫崖子說起穹頂,他們一族屬於異域特色的族群,卻偏偏起家在中原,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特色。所以中原人見他們時,很容易辨別出來。
但是這一脈茹毛飲血,最初憑借著訓練凶獸白隼,占據天空的霸主地位。
無人惹得起,到如今他們既然出現,自然也是來分肉吃的。
陳曦和和聞祁坐在墊子上,喝著清茶,吃著茶點,聽著夫崖子講著他們是如何的凶悍。
兩人相視一看,再次轉頭望向夫崖子。
等陳曦和聽到他們被眉山一派製裁住的時候,舉手問道。
“師父,我昨日打死一群死士後,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眉山派的。”她慢慢地放下手,又添了一句,“好像是。”
她記得夫崖子說過眉山派的特征:富貴的繁花紋樣,又高傲的不可一世。
夫崖子一拍桌子,“你說什麽?”
聞祁也擔心的看向阿和,在他細黑深邃的瞳孔裏看出了對阿和安危的驚慌失措。
陳曦和被嚇得噎了一下,打起了嗝。
“嗝!對啊,一群人,還帶著什麽少主!嗝!就是眉山派。”
夫崖子厲聲說道:“哪裏出現的死士?說清楚!我管他什麽眉山派。陳曦和,跪下!”
陳曦和喝了一口茶,聞祁也在她的背後,順著氣。
她乖乖地跪在地上,很是憋屈地撅著嘴。
夫崖子起身走來走去,“說清楚,別跟我轉移話題。”
陳曦和也很不甘心的說道:“前天半路看見一群人,他們穿著黑衣蒙著麵,我擔心會出事,就先離開了。明明是他們以為我看到了什麽,就在我出了城後一直跟著,所以我才動了手。”
夫崖子坐在太師椅上,看向陳曦和。
臉色很是嚴肅,“除了這些呢?”
陳曦和脾氣也上來了,自己也沒做錯什麽,“然後,我就看了看他們身上有什麽信息,就在他們的肩上發現了蛇龍纏繞的紋身。”
夫崖子長歎一聲,擔憂地皺著眉。
“你知道若是在宗門,你這種冒進地行為會給你帶多少殺身之禍嗎?”
陳曦和則站直身子,別過臉,很倔強的說著話。
“他們下死手,我也隻能下死手了,更何況是他們無腦,萬一回到家中,他們對身邊的人動手怎麽辦。無辜的人也會死。”
倔強地陳曦和被夫崖子拉起身。硬生生地拉到了院子裏。
聞祁趕忙上前,夫崖子將他的藥遞給他。
“你去煎藥,我在教訓徒弟,你不要插手。”
聞祁看著燒開的藥爐子,急忙地站在了能看到門外的地方。
卻見兩人走出門外,被硬生生地逼退的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