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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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林黛玉應對得當,那什麽摔玉的劇情就沒有出現。
    賈寶玉對林黛玉噓寒問暖,一副暖男的樣子。未眠也是總算明白這人為什麽這麽受女孩子歡迎了,可惜是個中央空調。
    晚上,林黛玉回到碧紗櫥內,王嬤嬤是林黛玉的奶嬤嬤。不過看著倒是不怎麽上心的樣子,這位嬤嬤在原著中出現的次數也是極少,這很奇怪。
    要知道大戶人家的奶嬤嬤地位可是不低的。看看賈寶玉的奶嬤嬤就知道了,所以這些奶嬤嬤對這些自己奶大的公子小姐們也是非常的在意。就算不說真心,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兒女的前途也是要很在意的。
    可是這王嬤嬤處處都透著敷衍,很是讓人看不慣。
    未眠剛剛伺候林黛玉,也不好多問,隻是自己多加主意。
    她是老太太給林黛玉的大丫鬟,也就是說她會統領林黛玉身邊的所有下人。
    老太太已經說了林黛玉的一應待遇都按照賈家的三春走,那麽伺候的人就是兩個大丫鬟,應該是她和雪燕,畢竟是林家帶過來的,到了賈家也不能讓人家直接降級。
    另外還有四個教引嬤嬤,五六個在屋子裏使喚的二等三等的丫頭。
    那教引嬤嬤未眠是不怎麽想要的,賈家的奴才最是喜歡倚老賣老,不過事關林黛玉的教養問題也是不能推脫的。
    至於二等三等丫鬟,未眠還是有自信能夠管理起來的。
    老太太這個時候的意思是先讓林黛玉住在碧紗櫥,等過了殘冬到了春季再搬出去。不知道之後為什麽沒有再提,但是這件事情要是能夠實現,對林黛玉很有好處。
    單獨住一個地方,總比和賈寶玉擠在一起強。
    “姑娘可是認床?”很晚了,未眠看到林黛玉還沒有睡,以為她是不習慣。
    林黛玉搖頭:“沒有,未眠姐姐,之前我那樣做是不是有些失禮。”
    未眠笑了笑:“姑娘說的什麽話,要說失禮也是寶玉失禮,怎麽好亂開姑娘家的玩笑,姑娘也別把那什麽字給放在心上。女孩子的字哪裏是能讓旁人亂取的。”
    林黛玉一愣,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她也是不傻,飽讀詩書的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待字閨中’的意思。
    一下子眼圈就有些紅了,覺得這是寶玉羞辱她。
    “姑娘可別亂想,咱們這位寶二爺最是有口無心,因為家裏寵愛所以性子有些不著調,小孩子氣。姑娘以後相處多了就知道了。”未眠感歎不愧是林妹妹,動不動就哭。
    “如今奴婢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問一問姑娘。”未眠不善於安慰人,隻能轉移話題。
    林黛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姐姐說的是什麽事情?”
    未眠靠近林黛玉:“姑娘,姑太太去世還沒有一年,您還在孝期,這守孝的事情可不能馬虎。賈家人多口雜,原本最好的辦法是姑娘能夠另住一處,咱們關起門來好好的給姑太太守孝。但是老太太這邊也是疼惜姑娘,姑娘和老太太住這般近,那就不能太素淨,免得衝撞了老太太。”
    未眠知道賈母最喜歡的是身邊的人穿的花紅柳綠,富貴鮮亮。林黛玉在重孝期,自然不能穿紅戴綠。要是不處理好,那也是麻煩。
    林黛玉聽完之後,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姑娘,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又哭了。未眠有些無奈,這麽愛哭的小姑娘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多謝姐姐提醒,姐姐是真心為玉兒著想,處處都是。”林黛玉這幾年過得也是不怎麽安穩。先是幼弟夭折,讓親娘一病不起,家裏沒有主事的主母,林如海又是男子,而且官職特殊,外麵的事情都能將他的精力耗盡。
    自然是不能對林黛玉關心的太過細致,林黛玉又是一個非常敏感的人。在清冷帶著淒涼的林家自然是養成了憂鬱的性子。
    不過就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而已,也是難為她了。
    “奴婢知道姑娘的不容易,隻是姑娘不能隻看到世間的艱難,您有疼愛您的父親和外祖母,有高貴的出身,不必將身家性命都交給別人。萬般都由不得自己。”未眠笑容有些苦澀。
    “姐姐!”林黛玉看到未眠的表情有些心疼,拉著未眠的手。
    她已經知道一些未眠的情況,心裏對她格外的憐惜。自己確實是有些不知愁滋味了,和未眠姐姐一比,她幸運很多。
    大概幸福都是來自對比,林黛玉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看我,和姑娘說這些做什麽。”未眠抹了一把臉,將心中的苦澀壓下去。
    “姑娘的孝期還有兩年多,姑娘客居賈家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的,所以姑娘需要一樣東西。”
    “什麽?”林黛玉眼中都是靈動,看著就很讓人喜歡。
    “銀子。”
    “銀子?”林黛玉疑惑。
    “姑娘世家出身,性子清雅,看不上這些黃白之物,但是這賈家……說句犯上的話,賈家的下人都長著一雙富貴勢力眼,特別是那些家生子,關係複雜,年紀大些的倚老賣老,嘴巴也是什麽都敢說。”
    未眠在林黛玉耳邊低語,聲音隻有她們兩人聽得到。
    林黛玉吃驚的捂住嘴,一來她是沒有想到未眠敢這麽說主家。二來是沒想到外家是這樣的家風。但是她細細回想她來到賈家的點點滴滴,就能從中發現一些端倪。
    賈家和林家的不同,從下人的一些行為中已經體現出一些東西了。
    “我知道姑娘是個聰慧的,想來也是看出了一些。姑娘,您畢竟是客居,賈家的下人如何與您的關係不大,隻是花些黃白之物就能讓自己的名聲和生活好一些,何樂而不為呢。”未眠知道林黛玉對這些庶務不怎麽感興趣,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大家小姐必須要學的東西。
    畢竟以後都是要嫁人的,作為當家主母這些東西都是要掌握的,除非是去做妾。
    這些話未眠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好說的,隻是將賈家的一些情況告知林黛玉,讓她有個準備。與其最後林家的家產都被賈家無償占據,那還不如現在花著讓林黛玉過得舒服一些。
    林黛玉想想也覺得未眠說的對,她立馬吩咐雪雁將一個大箱子中的實木盒子拿出來。
    雪雁年紀小,以往都是聽王嬤嬤的,如今王嬤嬤對姑娘都不怎麽上心了,姑娘身邊又有了賈老太太送過來的大丫鬟,她夾在兩者之間正不知所措著呢。
    聽到姑娘吩咐她做事,雪雁立馬去做了。
    林黛玉將那個盒子拿過來,打開:“這是父親臨行前給我的東西,說是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未眠看著一盒子的銀票嘴角抽搐,最上麵的就是一千兩的麵值。
    未眠扒拉了一下,最小的麵值就是一百兩的。一共大概有三萬兩左右的銀票。
    這林如海是怎麽回事,這麽大的麵值讓人怎麽花啊,林黛玉一個閨閣小姐哪裏去花這麽大麵值的銀票啊。心累的未眠覺得黛玉在賈家過得小心翼翼林如海這個父親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
    “姐姐,怎麽了?”林黛玉疑惑。
    未眠呲牙:“姑娘,這麽大的麵值銀票在咱們手上那就是廢紙一樣啊,我們又出不去,要是拿這樣麵值的銀票打賞下人,那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恐怕到時候就是很多人都盯著林黛玉了。
    林黛玉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未眠拿出其中的一百兩銀票:“姑娘,明日我去找人,看看能不能將這銀票換成散碎的銀子和銅錢。到時候才好用來打賞下人。”
    現在林黛玉剛來,賈母又很寵愛她,小廚房的人不敢怠慢,但是時間久了,底下的人恐怕是會陰奉陽違。
    她們又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去打小報告。而且以後要是林黛玉搬出去,那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沒看到原著中司棋因為一碗雞蛋羹鬧了一通。那些廚房裏的婆子是怎麽說的,探春,薛寶釵要吃油鹽炒枸杞芽兒,都是給了五百錢打賞錢。迎春再怎麽樣也是賈家的姑娘,她身邊的丫鬟可以鬧,林黛玉可是客居,恐怕到時候也隻能忍下來。
    也難怪林黛玉會說‘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既然不缺錢,那自然是拿錢開道,就當是住在酒店裏了。
    林黛玉直接將那盒子塞給未眠:“這些東西就交給姐姐保管吧。”
    未眠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黛玉,這麽多錢就交給她了,她們好像剛剛認識第一天啊。
    “姐姐處處為我著想,而且我看的出來,姐姐也不是什麽貪心的人,這些錢財放在我這裏也隻是放著。交到姐姐手上我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不少。”林黛玉相信自己的眼光,要是看錯了人,那也不過就是損失一些錢財而已。
    葉未眠心裏歎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林黛玉這樣做也有她自己的考量,但是還是很感動。
    “既然姑娘信任我,那我自然是不能讓姑娘失望。以後姑娘的日子自然有我打理。咱們也是相依為命了。”
    林黛玉笑著點頭,她也覺得神奇,對待未眠她會放在和自己同一水平,根本不會將人看成下人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