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奴才）給德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
    “謝娘娘。”
    “老四家的, 我聽說大格格定了你的侄子？”德妃喝了一口茶，問的漫步盡心。
    四福晉卻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回額娘的話，確實是如此。”
    “既然娶了皇家的女兒，那不管是誰家的都要好好對待, 你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但更是皇家的兒媳婦, 知道了嗎？”德妃語氣有些敲打。
    四福晉誠惶誠恐的點頭答應。
    未眠看著在府中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福晉在德妃麵前戰戰兢兢地樣子，感歎婆媳關係的難處。
    “你是喜塔臘氏？”德妃對於四福晉的樣子已經習慣了, 心裏對於這位佟佳氏選的兒媳婦一點都不滿意, 小家子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惡婆婆呢。
    “回主子的話，奴才喜塔臘氏。”未眠恭敬中帶著親近, 她出自永和宮, 這一點無法改變，那就大大方方的。
    德妃自然知道這位喜塔臘氏, 隻是看她的樣子倒是有些驚訝, 還以為做了側福晉會想方設法避開遮掩做宮女經曆呢。
    “你這孩子，我當初倒是沒有看錯人。老四子嗣單薄，我看你就是個好生養的，沒想到短短幾年倒是給我添了一對孫子孫女。是個有福氣的, 張嬤嬤賞。”
    “謝主子娘娘賞！”
    “好孩子，你有功, 私下裏叫我一聲額娘就可。”德妃看著大大方方的喜塔臘氏, 心裏喜歡，覺得這孩子不但有福氣也是個知恩的。
    “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未眠一點都不扭捏的給德妃再次行禮。
    未眠雖然是永和宮出來的，但是說真的她和德妃的接觸真的是不多，曆史上對德妃的記載也不多, 隻是說她和四爺不和睦。甚至在四爺登基之後給了他很多的難堪。
    對於四爺和德妃的關係不怎麽親近這一點未眠在永和宮當差的時候還是知道的。未眠覺得這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四爺從小沒有養在德妃膝下，等到孝懿仁皇後薨逝四爺都已經十一歲了，早就搬到阿哥所生活了。
    清朝皇子的功課大家都是知道的，母子兩一年見麵的次數都有限。再說德妃和四爺母子都不是什麽感情外露的人，這樣的母子要說有多深厚的感情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再說在古代講究的是兒大避母，女大避父。年紀大的兒子和母親的關係太近親才是不正常的。
    四爺和德妃的關係一般，但也沒有到恨的地步，起碼現在是沒有的。所以未眠親近一些德妃，德妃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當然未眠也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畢竟她隻是側福晉而已，請完安之後就乖乖地坐在四福晉的後麵，笑著聽德妃和其他人說話。德妃見此對未眠的感官更好了。
    德妃的正經兒媳是四福晉和十四福晉，但是十三爺養在德妃膝下，敏妃已經薨逝，十三爺雖然不受皇上待見了，但是十三福晉並沒有被剝奪入宮的資格。
    所以十三福晉也在永和宮，德妃對於三個福晉明麵上一碗水端平，沒有因為十三阿哥被皇上厭棄而難為十三福晉。甚至很是關心了十三爺府上的事情一番。十三福晉也是恭恭敬敬地對答著。
    未眠觀察了這位十三福晉幾眼，雖然打扮上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但是眼神中的疲憊還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十三爺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直到四爺登基，他的日子才會好起來。十三福晉也同樣。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家的事情，未眠隻是好奇了一會兒。很快去給康熙請安的幾個孩子都來到了永和宮，四爺府上的孩子都來了。
    莫雅琪帶著弟弟妹妹們給德妃請了安。對孫子孫女，德妃自然是慈和的很，各自都問了一些小問題。然後讓人看著到一旁吃點心去了。
    未眠看玉錄玳和弘晟都沒有出什麽差錯，心裏鬆了一口氣。玉錄玳還好，年紀不小了，弘晟年紀小，這一次本來是不準備帶進宮的，隻是弘晟這孩子聰明，抱著四爺的大腿一定要一起來，沒辦法，四爺也是個寵孩子的，就帶了進來。
    未眠還是第一次參加宮宴，沾了四爺的光，她們的座位很不錯，四爺和福晉一起坐在前麵一桌，她則和十三，十四府上的側福晉坐一起。孩子們也有他們自己的座位，每個人都有奶娘下人跟著，倒也不必擔心什麽。
    宮宴上的菜品不少，但是基本上沒有人會去吃，一來這些菜都是冷的，不怎麽好吃。二來，吃東西影響形象，有失禮的可能。三來宮宴規矩多，時不時上頭太監就會傳來一聲‘跪’，大家都提著心呢，就怕一分神沒聽到，人家跪了你沒跪，哪來吃東西的心情。所以基本上大家都是隻碰一碰杯子，隨大流給皇上說說吉祥話。說是吃飯，其實更像是來表演的。
    於是等宮宴結束，一家子回家後，大家都是疲憊異常。年紀小的弘晟已經在奶娘的懷裏睡得天昏地暗了。
    到了府裏，四爺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讓大家都會去休息去。
    “爺？”未眠剛剛走到半路就看到走過來的四爺。
    四爺從奶娘手上接過弘晟，大步走到未眠身邊。
    未眠連忙跟上，知道這位爺今兒是要歇在春和院了。
    第二天，未眠在生物鍾的提醒下準時醒來。隔壁已經空了，未眠對此也已經習慣了，這位爺如今已經很有工作狂的征兆了。
    “主子醒了。”外間守夜的玲瓏聽到響動很快就進了來。
    “爺什麽時候走的？”
    “回主子的話，卯時初爺就起來了，不過不讓奴才叫醒主子。”
    未眠點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四爺早上都不會再讓她服侍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向老夫老妻轉變。這位爺愛憎分明，在自己圈子裏的人那是千好萬好，不在自己圈子裏的人那是公事公辦。而原本在他的圈子裏，後來被逐出去的人那下場就不會好了。
    未眠來到正院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到了，除了禁足的李氏就還有鈕祜祿氏不在。
    “嘉姐姐。”耿氏湊過來。
    “耿妹妹。”
    “姐姐可知道鈕祜祿格格今兒為什麽沒有來？”耿氏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
    未眠挑挑眉：“難道是懷孕了？”
    耿氏大吃一驚，看向未眠：“姐姐知道了？”
    還真是啊，不過算算時間確實是差不多了。
    既然弘曆要來了，那弘晝也應該已經不遠了才對。未眠看向耿氏的肚子。
    “福晉到！”
    未眠剛剛要出口的話被一聲唱和聲打斷。
    “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金安。”
    “妹妹們起來吧，都坐。”
    “謝福晉。”
    大家走完請安的流程，按照以往的順序做好。
    “今天有兩件事情要和妹妹們說一說，一件是鈕祜祿格格懷孕的事情，咱們府上難得有這樣的喜事，為了鈕祜祿格格能安心養胎，本福晉已經免了她前三個月的請安。眾位姐妹要是沒有什麽事情也不可隨意打擾鈕祜祿格格休息。第二件事情就是三年一次的大選就要開始了。宮裏應該會給爺再指一個側福晉，親王府中能夠有四個側福晉，最後一個位置本福晉的意思是要給能夠為爺開枝散葉的女子，妹妹們還是要努力。”
    福晉此話一出，未眠明顯感受到周圍的騷動。
    側福晉的位置畢竟是不一樣的，沒有人不想要，隻是如今看來這最後一個側福晉的位置恐怕是要落在鈕祜祿氏的頭上了。要是她生下一個阿哥，那她們基本上是爭不到了。
    未眠看向福晉，不明白她這是不是為了鈕祜祿氏好，一下子將人推到風口浪尖了。不過鈕祜祿氏坐側福晉的位置對她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未眠隻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不要以為她感受不到福晉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想要讓她著急，福晉想多了。
    早會散了，未眠和耿氏一起離開正院。
    “還是鈕祜祿格格有福氣，要是這一胎是阿哥，那以後很可能就是側福晉了。”耿氏忍不住羨慕嫉妒。她和鈕祜祿氏是一同進府的，很難不去比較。以後她和鈕祜祿氏恐怕就要和嘉側福晉和安侍妾一樣，兩人完全是天差地別了。
    想到這裏耿氏更加心灰意冷了。
    “這可不一定，這府裏的位份也不是福晉說了算的。雖然親王府有四個側福晉的位置，但是沒有說一定要是滿員的。你看看其他的親王府，也沒有四個側福晉位置都滿員的啊。”
    “再說，福晉今天的這些話對鈕祜祿格格是好是壞還不知道呢。鈕祜祿格格肚子裏的是男是女都還不清楚，你也不用這般失望，回去找大夫看看，開幾幅坐胎藥，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未眠看了她一眼。
    耿氏以為是未眠要抬舉她，立馬感激的道謝。歡喜的行禮離開。
    很快，未眠這邊剛剛吃完中飯，就聽到耿氏也有喜的消息。一下子府中就有了兩個孕婦。風光無限的就不僅僅是鈕祜祿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