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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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宰君和月昳君關係很不錯。”森鷗外也許就是那種又小氣又要裝得氣度很大的人, “鶴影君想聊什麽,隨意。”
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暗中保護他的人, 如果西宮鶴影說錯了什麽, 怕不是馬上就能成為掛在槍尖上的一片白影。
偽裝成西宮鶴影的首領宰表麵微笑,心裏……
還是微笑。
好久沒看見這樣的森先生了。自從他把人踹下位,打發人去做了孤兒院院長——啊, 這麽一看, 當初的他還是很有良心的。
“有什麽好聊的。”他陡然冷笑了一下,“太宰君都已經住進我家了。”
森鷗外大笑。
“這不正是說明他們關係好嗎?孩子大了, 自己有想法是好事。”
“這樣嗎?”首領宰想了想和西宮月昳的談話, 很愉快地把約定好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說起了預料之外的內容,“那麽太宰君願意入贅到我家嗎?”
“當然同意。”森鷗外凝滯了幾秒,重新綻開笑容,“皆大歡喜的結局,不是嗎?”
“擅自替太宰君做了決定呢。”他聽見一聲槍響,有什麽東西墜落到地麵砸出聲音, 一小片白色的鴿羽順著風飄過來。
森鷗外和他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那隻白鴿隻是自己不小心撞了玻璃。
“明明您已經預測到了太宰君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感到憤怒, 甚至脫離afia, 但因為知道太宰君未來的去處, 覺得隨時可以再次利用, 所以無所畏懼嗎?”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了, 首領宰心情還挺平淡, “不愧是將利益最大化的首領。”
森鷗外向遠方招了招手, 金發的幼女頓時從巷子角落轉出來, 蹦蹦跳跳地過來牽手。他目光平靜:“作為首領, 自然要考慮整個組織的利益。”
“這樣一想,月月的存在反而讓您得逞了啊。”
首領宰不知道西宮月昳得知森鷗外算盤時會怎樣想。
嘛,不過也無須為一隻小狐狸操心。
他的手指無比穩定,在這一點上他不需要刻意去模仿身為魔術師的西宮鶴影,手指翻動間一把小型手..槍穩穩當當落在手心。
握住,平舉,正對眉心。
比起別的武器,果然還是這種最方便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武器帶在身上的,遊輪之上的談判禁止帶武器,從遊輪上下來的過程又全程在afia的監視中,一切都像一場魔術。
森鷗外表情不變。
“即使現在命令您的下屬攻擊,您也會因為這一顆子彈穿過大腦而死亡哦。”首領宰刻意學著森鷗外的模樣笑了一下,“當然,如果我歪一點,讓子彈隻穿過前額葉不傷及其他部分,說不定您能有那麽一丁點的幾率活下來。”
“哎呀,虧我還這樣信任鶴影君。”森鷗外舉起雙手,假惺惺道,“你不會開槍的,對嗎?”
“是啊,畢竟我一旦開槍,襲擊首領的我必然不可能在這種境遇裏活下來。如果我死了,月月該怎麽辦呢?失去首領的afia的憤怒,誰都承受不起。”
首領宰把聲音放得很輕,但每個字都能讓人聽清楚。
——雖然他完全不介意在此刻開槍。
他提前和人約定了時間,怎麽說也要活到那個時候完成承諾。
“來真正地聊聊吧。”首領宰依舊舉著槍,“抱歉,但是這樣會讓我更有安全感。”
……
涼羽澤的身體恢複地很快,畢竟是將天賦全點在了身體數值上,短短半天,除了小臂上的貫穿傷還有些難搞,其他小傷已經不礙事了。
他身上掛了彩,但也給紀德留下了傷。
總得來說,僅僅靠他一人去打敗擁有預知異能的人,還是有些勉強了。
織田作之助感到歉疚。
如果不是因為他,涼羽澤也不會被牽扯進這次的事情。同樣還有為了這件事情奔波的太宰治……
“你在抱歉什麽?”涼羽澤心安理得地接受織田作之助的換藥、包紮,“這件事明明應該怪你的首領,是他非要給你這樣的底層成員安排這種工作。”
“一種奇妙的現象,觸發完全隨機,強力且符合一定條件的異能力碰撞更有可能觸發,在那個時刻,時間、空間、能量都會被扭曲。”
“前輩,你了解的真多。”
“噢,因為我也有異能力。”涼羽澤麵上浮現淡淡的疑惑,“我和你說過嗎?”
“……沒有。”織田作之助很真誠地回答了,“從來沒有見過您使用異能力。”
“因為沒有用嘛,而且我不需要它。”
把天賦全加在身體素質的時候,自然也順手點了異能力。隻是這種偏向玄學的東西,就連係統捏人也不能做到完全精準。也許當初思考的是可以精準看破別人弱點的能力,但被造出來之後,他的眼睛隻能看見一團亂麻。
早知道就應該把分配給異能力的能量花費在修補腦子上,當一個沒有異能力的正常人比當一個瘋子強多了。
“織田,這場局就是為你設置的。”
織田作之助默然。
就連他也難免生出“為什麽”的疑惑。
他值得這樣被算計嗎?
“笨蛋,你的力量擺在這裏,除非天衣無縫消失,否則這種麻煩永遠會找上你。”涼羽澤歎氣,“隻要有合適的機會,你一定會成為第一個被拉出去當槍使的一次性工具。”
“天啊,你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因為你自己太強了。”
織田作之助一時間分不清涼羽澤到底要表達什麽了。
強也不行,不強也不行。
織田作之助:“正確利用力量?”
“唔,就像我把力量放在催更上。”涼羽澤和諧友愛且快樂地按住了織田作的腦袋,“不交稿就等著死吧,織田君。”
織田作:。
——說出來了吧絕對是說出真心話了吧。
——這到底是真的想要他寫稿子,但是單純享受折磨人的樂趣啊!
“力量從來不是原罪,異能力這種東西又沒有規律,想不想要都無法選擇。”他的腦袋被人輕撫了兩下,這對不習慣被摸頭的織田作來說是一種詭異的感受,“我知道你向來是一個‘正確’的人,不過,偶爾也考慮一下什麽是適合自己的‘正確’吧。”
森鷗外卻在此時命令他堅守自己的崗位,去處理那些被襲擊的店鋪們。聽說又有新的店鋪被襲擊了,是另外的組織,和iic一同襲來,弄得afia心力交瘁。
太宰治心累。
太宰治給織田作之助他們發了信息,孤身一人去往了織田作的親友們藏身的地方。
太宰治又不免想到那封郵件。既然這位不知名的人已經知曉了森鷗外的所作所為,立場看起來又是自己這一方的,他會選擇直接幫助織田作他們嗎?
如果真的是……應該會的吧。
太宰治也不敢確定了。
……
他終於到達了他安排的藏身之所。
那裏已經一片混亂,血跡從院子一直蔓延到門口,隱隱約約能看見門內被打翻的家具。
“太宰君。”西宮月昳施施然放下舉起的手臂,手指勾著一支手..槍,幹幹淨淨的白色衣角沾著一點刺眼的紅,他恍若未覺,衝太宰治微笑,笑意淺淡不達眼底,“織田君已經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你還是來晚了。”首領宰站在西宮月昳身後,他手指在一分鍾前還搭在西宮月昳手腕上,教他如何減小槍支的後坐力,兩人靠得極近,話語也曖昧極了,“月月學什麽都很快呢。”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事情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