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誡我爺爺？”
    於正陽的這一番解釋卻讓我更加的聽不懂了。
    怎麽這賒刀人的讖言跟我爺爺又扯到一塊去了。
    “你不就是一直好奇這個百鬼夜行是什麽意思麽？其實那個蠱女說的沒錯，讖言代表的隻是一個結果，但過程卻是無法預知的。”
    我皺了皺眉頭，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他這話裏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讖言實現的過程並不是固定不可更改的？”
    也即是說，讖言的結局是注定的，但引起這個讖言的原因卻是千變萬化，且無法預測的。
    就好比現在於正陽認為隻要帶我離開就能逃避讖言的結局，但其實有可能他的這個行為，才是導致讖言實現的原因。
    也即是說，一切皆有可能，而一切又皆不可行。
    於正陽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想法，看向我的眼神裏也多了一絲讚許。
    “是我的錯覺麽？怎麽感覺你好像變聰明了？”
    我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在這節骨眼上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變聰明也是你們的功勞，整天就會算計我，傻子都得被你們逼成天才。”
    壓抑的氣氛下，我一時沒忍住開口就懟了他一句。
    話被我挑的這麽明了，讓於正陽的臉色有一瞬的尷尬。
    “咳……人生在世，怎能事事盡如人意，有時候我也是逼不得已，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真想要害你，又怎麽會一次次的來救你呢。”
    於正陽好像還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了他身份，話裏話外的還是玄機重重。
    不過他既不肯明說，我也不去刻意挑明。
    “對了，你剛才說賒刀人留下讖言是為了告誡我爺爺？”
    我話鋒一轉，再次回到了這個話題上頭。
    “嗯，因為那個賒刀人跟我提到了兩次柳家，所以我猜測，應該是你爺爺當年做的一件逆天大事，才把賒刀人給引來了的。”
    他一提到逆天的大事，我下意識就摸了一下衣服裏頭。
    好在我把天書藏的夠深，才沒有在蛇君撕破我衣服的時候掉出來……
    撕破衣服……
    我猛的一低頭，這才發現胸前那片紅燦燦的胎記還明晃晃的暴露在外頭……
    剛才光顧著逃命了，我竟然把這事兒都給忘記了！虧得剛才我還跟於正陽臉貼臉的在草垛裏藏了半天。
    那豈不是……豈不是都被他看光光了？！
    我老臉騰的一紅，手忙腳亂的把胸前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番，可這本就是一件輕薄的裙衫，怎麽整理都有些不盡人意。
    就在我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件青布大褂一下子披在了我的身上。
    “衣服不好看，但布料還算結實，你先湊合一下吧。”
    於正陽微微把頭側向了另一邊，但臉上的一抹紅暈還是沒能遮掩過去。
    我心裏一暖，此時的於正陽，簡直跟先前把我囚禁在屋裏的那個時候判若兩人啊。
    “謝謝。”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接受了於正陽的好意。
    在係扣子的時候，我的手無意碰到了裙衫上那朵刺繡的彼岸花。
    仿佛碰觸到了火焰一般，讓我的手指猛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