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學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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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 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詛咒。]
[經由人類的負麵情感催生的咒靈,活躍在常人無法視及的黑暗泥沼內,在人心的間隙中蠢蠢欲動。強大的咒靈往往能招致災難性的後果。]
[善惡相生相長, 既然從人心滋生出了詛咒,那自然會有人會負責祓除他們。]
[而這些天生具有「咒力」, 被稱為“咒術師”。千百年來,他們一直隱藏在市井間, 為了保護普通民眾,與這些常人看不見的怪物不斷鬥爭著。]
“……”
坐在剛用風元素打掃幹淨的地板上, 熒看完了包括以上在內的一係列的科普後,隻感覺眼前一黑,前途一片昏暗。
這下,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那名被同伴稱為“釘崎”的少女,會把魈當做咒靈看了。
身為護法夜叉,魈身上常年纏繞著的「業障」, 正是與這個世界裏的「咒力」類似的存在。隻是二者到底是不同的, 因此, 這個世界的咒術師看見他的第一眼,大概都會下意識把這位璃月仙人當做長得很好看實力很強大的咒靈對待……
——至於派蒙,單純是因為她能飛在空中,才會被當成咒靈吧, 無所謂啦。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被問到的熒看著手裏的白色小卡片, 最終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
——按照係統的說法,每次傳送定位的時間點, 都是命運即將運轉到「錨定」的位置。
而剛剛的那幾個人, 則是與即將出現的【錨點】有著千萬縷聯係的命定之人——比如上個世界的間桐雁夜。
而依據上次聖杯的經驗來看……
“隻能去了。”
熒手裏這張被翻來覆去揉得皺皺巴巴的小白紙片, 正是他們前不久收來的“入學邀請”。
上麵用黑墨印刷著【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幾個大字,在字的後邊,還跟著一串電話號碼。
這張名片上的校名,和資料是對得上的,估計對方是真心實意想要邀請他們前去“念書”的。
說回這張小卡片的來源——當時麵對兩位突然出現的重要人物的疑問,來自異世的旅行者不得不站在原地,開始組織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說辭。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從樓梯間就又走出了兩個同樣身著黑色製服的人。
看起來矮一些的黑發海膽頭少年才一出現,就立刻得到了同伴的招呼——可惜他們得到的隻是一個冷漠的白眼。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丟臉不要拉上我”的抗拒氣場。
在被另一位身形更為高挑白發男子拜托之後,對方更是直接麵無表情地帶著與這裏格格不入的小男孩下了樓——行動之幹脆,清晰表明了其本人對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完全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至於剩下的那位白發男子,則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戴著不透光的黑色眼罩。
雖然這個看起來很像“盲人”的人始終蒙著眼罩,但不知道為何,對方甫一出現,熒就有種被窺視著的不舒服感。
不過她倒是不擔心對麵會看出些什麽。畢竟有了係統的隱私保護程序,她和魈不會被看出與此世不兼容的身份,並且他們的突然現身,也將被合理化為“在探測前就已經待在此地”。
——不然兩個突然憑空出現的人,絕對會被當做超可疑對象被調查的吧。
白發男性雖然裝扮疑似盲人,行動卻靈活自如,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有了這位過於活潑人士的暖場,即便對這個世界的具體背景仍然不甚了解,熒還是能憑借剛剛的遭遇,以及曾經穿越的經驗,含混其辭地介紹胡扯)了下他們二人的身份背景:
——身為旅行者,熒本身體質特殊,這個世界的任何咒力檢測對她來說都是不起作用的。剛剛她是以完全無咒力的普通人身份,看見並攻擊咒靈的。
對此,熒解釋自己此前一直生活在國外異世),曾修習過劍術並且是怪談愛好者。隻是因為家裏提瓦特)出了些事被係統拐了),這兩天才剛剛回國穿越)。本是打算和自己的遠方親戚魈)采買些生活用品,在采買的路上,他們見到這棟大樓有些不對,好奇之下便上來看看情況的。
至於她看見咒靈的能力,則是從踏上這片國家土地的那一刻剛穿越到這裏),才突然擁有的。至於怎麽獲得的,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因為除了與魈的關係外,剩下全是些包裝後的實話,這套說辭被熒說得極其理直氣壯。
“嗯嗯,原來如此。”
也不知道到底聽懂了什麽,那位白發男子頗為捧場地應下了熒這番說辭。
話題接著轉到了另外一邊。根據對方的自我介紹,這位五條悟先生是位於東京的某所咒術高專的一名人民教師,而另外三個少年少女則是他班上剛入學的學生。時值開學季,他們學校正在絕讚招生中——環境優美師資一流,包吃包住包分配,還提供全額學費補助。
“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很心動,要不要考慮一下~”
熒:……用如此可疑說辭的老師,是怎麽招到三個學生的……
而作為另一位被推銷的對象——魈則是闔眸不語,看起來完全將選擇權交給了熒。
對於五條悟措辭古怪的邀請,熒當然不會第一時間接受——先不提傳送陣還在這裏,現在她還沒搞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背景,更不會就這樣稀裏糊塗答應。
隻是,考慮到他們需要尋找的特級咒物如今仍毫無線索,熒還是接過對方遞來的白色紙片,表示自己和遠方親戚會考慮下。
呃,雖然隻是急中生智隨口胡編出來的關係,但每次說這話,都覺得頭頂上壓下好大一塊“不敬仙師”的牌匾……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熒還假模假樣地和對方告別,拉著魈特意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等到拐過這條街,係統提示已經無人注意他們後,旅行者直接一個轉身,百米衝刺又返回了剛才的破舊大樓。
簡單用風元素打掃了下頂層的地板,兩人席地而坐,開始研究起這個世界的背景,以及剛更新出的那一行人的資料。
等到差不多把這個世界基礎信息搞清楚了,熒便側頭,問向那邊闔目假寐的護法夜叉,
“魈,要跟我一起去上學嗎?”
“我沒什麽興趣。”
麵對這番說辭,身為偶曾與這位外表分外疏離的仙人同遊過的旅行者,熒當然不會知難而退,依舊用那雙亮晶晶的琥珀眸盯著魈,簡直就是把“一起去嘛”的邀請擺在臉上了。
“……不過畢竟此地不比璃月,也罷,陪你走一遭就是了。”
眼見身旁的金發少女瞬間喜上眉俏,魈無奈歎了口氣,默默移開視線。
“熒,別忘了正事呀!”
派蒙飛到召喚陣前,衝旅行者用力揮了揮手,滿臉期待,“這個世界權限好高!我們接下來還要邀請誰哇!”
如白發精靈所說,這個世界的容忍上限比上次那個高了不少——居然能同時邀請六名提瓦特的友人。
如今除了因為熒誤打誤撞被喚來的魈外,還剩下五個位置可以邀請同伴。
熒撐著地起身,走到召喚陣旁邊,陷入思考:這次應該叫上誰呢……
——此前,魈雖然來的突然,但他和這個世界的相性,卻是比熒這個無論怎麽看都是特例的存在好上許多——纏繞在他周身的業障被誤認為「咒力」,降魔大聖的身份與任務也與此世“咒術師”有幾分重合。拜此所賜,他行走在此世也會方便許多。
所以,接下來要邀請的對象,也最好是和「咒靈」一類的存在時常接觸的存在。
所謂的咒靈,本身就是怨靈與鬼魂的綜合體。而若是提到這些,那第一時間想到的,必然是那位在璃月鼎鼎有名的——
【往生堂堂主,胡桃。】
係統提供的召喚過程,與上個世界有幾分相似。熟悉的颶風與電光閃現之時,熒還分神感慨一下還好自己之前就把地板打掃幹淨了,不然肯定是要飛一屋子灰——待到召喚帶來的風壓慢慢消減去,陣中央也浮現出了人影。
“喲呼——!!!”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飛撲,毫無準備的熒差點絆個趔趄,
“嗚……抱太緊了,胡桃!”
生著一雙漂亮梅花瞳的雙馬尾少女對這番抗議,不僅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又蹭了蹭她,
“不錯呀!來到了異世還能記得本堂主,真不虧是我的客戶!”
“不過,你叫我來的時間不太湊巧,我正跟與鍾離幫香菱試菜呢。”
活潑的火係少女不懷好意衝著她笑了笑,“誒呀呀,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既然如此,不如幹脆把大家一起叫過來玩吧~”
··
“五條老師,那兩個人,真的是我們未來的新同學嗎?”
在回去的路上,虎杖第一個舉手發言。
“笨蛋!你動作小一點,擠到我了!”
“喔,抱歉釘崎!”
“喂我說,不要一邊道歉一邊擠我。”
“可是伏黑你那邊明明還很寬敞嘛!”
“就算還有點空間也已經全被你擠沒了!”
看著自己的三個學生在後座打打鬧鬧,前麵不知想些什麽的五條悟勾起嘴角,伸出一隻手彈出了個八字,
“問得好!回答是,老師也不知道!”
“???”
麵對後麵一致的疑問,五條悟毫不心虛地說了句廢話,“當然,要是對方同意,你們就會有新同學了。”
無法忍受這對笨蛋師生抓不住重點的對話,伏黑歎了口氣,幹脆自己認真分析道,“虎杖應該是想問這個吧——那個女生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咒力的痕跡,簡直可以說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並且據她本人的說法,還是剛剛才回國。”
“啊對,我是這個意思——難道那個女生不是普通人嗎?”
“我還沒說完,別隨便打斷別人……雖然當時我隻瞥了一眼,但在那個男生身上,卻纏繞有驚人的咒力,甚至已經到了不斷外泄的程度——在我們這些咒術師眼中,他本人的存在簡直像高級別咒靈一般醒目,可關於這個人此前卻從未有過相關的登記或傳聞。”
“——總之,很可疑。伏黑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對吧?”
“是的。所以這就是五條老師要邀請他們來的原因嗎?”
“差不多吧,不過比起伏黑你的判斷,我倒是更關注那個女生呢。”
五條悟支著下巴回憶六眼先前傳回來的信息,隨口推測道,
“說不定對方其實是天與咒縛的某種變異類型哦……”
所謂到了日本才能看見咒靈這種說辭,一看就是胡扯出來的——八成是對方知道自己身為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卻能看見咒靈,甚至不依靠咒具就能消滅咒靈的情況太過特殊,便幹脆隨便用點拙劣的說辭掩蓋一下。
“嘛,雖然還不確定,總之就這麽上報上去吧——就說是個不徹底的反向天與咒縛,和真希一樣的學生好了。另一個就暫時按照普通學生身份報上去好了。”
盤算完之後該怎麽跟上層報備,五條悟直接一錘定音,
“好了,回答完畢!不過既然剛剛那個地方被人搶先了,接下來我們換個地方去參觀東京好了!”
“……”
上過一次套路的兩位學生已經不想理會這個無良教師了。
對於車廂內瞬間無言的沉默,五條悟足夠強大的心靈並不會覺得尷尬——沒辦法,誰讓釘崎的考核被半道截胡,他們也隻能換個地方重來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伊地知!”
“哇?!在,在!所以為什麽要叫我?”
“哈哈哈哈哈哈害你被嚇一跳真不好意思。我給那兩個新學生留下來的是你的電話哦,到時候如果對方有入學意向,就麻煩你去接洽咯。”
“如果您真的有在不好意思地反省,就請不要笑得那麽大聲……我知道了。”
伊地知歎了口氣,把突然安在他身上的任務記在心裏。
——不過,如同普通人般的反向天與咒縛,卻能在不靠咒具的前提下消滅咒靈……
[詛咒隻能由詛咒祓除],這是傳承在咒術界千年不變的第一法則。
真的會有除此之外的存在嗎?還是五條先生他們看錯了呢……
因為根本猜不到來自異世這種bug設定,伊地知潔高就這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