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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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琴酒說。
    “什麽?”竹井澤一沒反應過來,然後他聽見腦海裏大哥有點崩潰地說:“弟,你別說了。你送出去那把伯萊塔,是琴酒給你的。”
    “……”你說是誰給我的??竹井澤一表情凝固,終於知道為什麽琴酒身上會湧起突如其來的殺氣。
    “你們怎麽不早點跟我說……”竹井澤一忍不住埋怨,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琴酒的臉色,往車門方向縮了縮,努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們也沒想到你就這麽說給他聽了。”大哥感到頭疼,還是安慰他,“別害怕,他不是真的要殺你。”
    竹井澤一第一次對大哥的話表示不信任,因為他感覺琴酒身上的殺氣幾乎要實質化了,他為琴酒這樣的都能忍住不動手而驚訝。
    但是顯然,對方的脾氣沒有那麽好,也不知道琴酒內心經過了怎樣的鬥爭,保時捷在平穩的開出一段路之後,猛地一停。
    琴酒一腳刹車,保時捷停在路邊,車門解鎖的聲音響起,他冷冷地對竹井澤一說:“下車。”
    竹井澤一坐在那裏沒有動,他可不想下車,走路多累呀,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兩人對視了幾秒,竹井澤一一臉無辜,琴酒看著他,臉上的冰冷轉為難以壓抑的暴怒,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伸長手,替竹井澤一把副駕駛的門打開:“滾下去。”
    竹井澤一一動不動,試圖和他講道理:“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裏。”
    琴酒冷酷地說:“萊伊知道,你聯係他。”
    竹井澤一覺得這樣也不是不行,他動了動身子,感到肩膀上的傷口一陣發疼,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萊伊過來還需要時間,他不想等。
    “我傷口疼。”他說,一邊抓住自己的安全帶,用行動表示自己不下車,他希望用言語說服琴酒,“你不是專門來接我的嗎?路都走了一半,送人送到底嘛。”
    琴酒否認:“組織的命令是讓我在基地看著你,接你是順路。但是現在我讓你滾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竹井澤一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伸手:“你不動我就把你扔下去。”
    竹井澤一急了,他一把抱住琴酒伸過來的手臂,脫口而出:“阿陣!”
    兩個人齊齊一愣,竹井澤一恍惚了一秒,大腦強烈地刺痛。
    有零碎的記憶片段在腦海裏閃過。
    “阿陣!你用的是什麽槍?”他好奇地圍著銀發少年轉了兩圈,“第一次在外麵用槍是什麽感覺?”
    銀色頭發的少年把槍從口袋拿出來,矜持又有點驕傲地說:“伯萊塔92f,感覺很好。”
    他滿眼都是羨慕:“真好,如果我也能有槍就好了。”但他知道自己跟琴酒不一樣,組織不會給他配槍,哪怕手槍是組織隨處可見的物體。
    銀發少年也很清楚這件事,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難得安慰:“以後會有的。”
    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渴望地看著少年:“你能把槍給我摸一摸嗎?伯萊塔一定比訓練場裏老舊到生鏽的槍要好用。”
    銀發少年把手槍遞給了他。
    他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兒,嘖嘖稱讚,最後依依不舍地還給對方。
    銀發少年卻沒有接,他說:“你喜歡就拿著。”
    “啊?可是阿陣,這是你的槍……”他驚訝地說,低頭再認真看了眼槍,堅定地想塞進對方懷裏。
    銀發少年卻往後退了幾步,不耐煩地說:“讓你收著你就拿好,我再找組織要,我不缺這東西。”
    他猶豫了一下,還想說點什麽,銀發少年卻跑開了,他追不上,隻能把槍收好。
    原來那把槍是這麽來的。竹井澤一從疼痛中緩過神,恍然大悟,但他僅僅隻回憶起了這一個片段,隻有畫麵,不記得任何情感,他不知道當時自己的心情,卻也心升愧疚,他好像確實不應該把槍送人。
    難怪那一把□□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年頭,上麵有輕微的擦痕,總體而言卻被保管得很好。
    琴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開了他,車門也被重新關上,他一言不發地把車重新發動,臉色卻是更難看了。
    竹井澤一明智地不開口說話,看著前麵的路發呆,實則在腦海裏問兩個人格:“我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把剛才回憶起來的畫麵告訴兩個人格,然後問:“所以說我以前是和琴酒認識嗎?而且我們看上去關係還不錯,他甚至把第一把槍給了我。”
    大哥臉上的表情複雜,問:“你隻想起了這些嗎?”
    竹井澤一點頭。看見兩人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弟弟說:“別管那麽多了,你們後麵發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你隻要知道他現在是想殺你的就對了。”
    大哥問他:“你很想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嗎?”
    竹井澤一猶豫了兩秒,搖搖頭。他雖然記起來了一點片段,卻沒有帶回他任何情感,那段記憶回放起來就像是在看電影,隻是有點好奇和奇怪,沒有別的情緒。
    既然弟弟說別管了,大哥看上去也不是很想說,那就不問了。知道現在兩人關係不好就行,反正他很快就要離開組織了,也沒有必要再去了解未來會沒有聯係的人。
    “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大哥說。
    竹井澤一點頭,他還是有點過意不去。雖然失憶了,但是他知道把別人送的東西轉送是件不禮貌的行為。
    但他也不敢去道歉說,對不起琴酒我把你給我的槍送人了,糾結了兩秒,他認真地對琴酒說:“我準備離開組織。”
    琴酒的反應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淡淡地回答:“哦。”
    他臉上沒有絲毫在意的情緒,看起來完全不在意,或者是說不擔心。
    竹井澤一怎麽會離開組織?他當初那麽想往上爬,現在怎麽可能在快要成功的時候離開?琴酒在心中略帶嘲諷的想,估計是又在打什麽主意了,這麽說給他聽罷了。
    如果真的要離開,那還更好。琴酒心想。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他殺死,或者打斷腿帶回來……
    “……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跟琴酒說。”竹井澤一的腦海裏,大哥大驚失色了,“他知道後我們就沒法走了!”
    “可能二哥本來就沒有很想離開。”弟弟來了精神,充滿期冀地說。
    “不,我還是要離開。”竹井澤一很堅定,他觀察著琴酒的反應,他要通過琴酒的反應來判斷一些事。
    “我不能待在組織,不是累死累活就是受傷,還要殺人,我不喜歡。”他對兩個人格說,“我隻想能有個地方給我每天睡覺,從早睡到晚,什麽時候想動就起來賺個錢,不想那麽累。”
    拒絕做勞模,從我開始。竹井澤一心說。
    兩個人格無聲地用眼神交流,最後在竹井澤一堅決的目光裏,他們讓步了。
    大哥說:“好吧,如果你要離開,我建議你先去找雪莉。離開後去找個紅方勢力,避免被組織追殺。”
    “找雪莉是因為她手上拿著組織控製我們的藥。”弟弟補充,“上次是她幫我們檢查身體,那這個項目應該就是被她接手了。”
    “然後去找赤井秀一——也就是萊伊。他是fbi在組織的臥底。”大哥說。
    竹井澤一有些驚訝:“難怪他那麽想表現能力。所以你們剛才讓我把這次的任務功勞說在他頭上是為了……”
    “為了讓組織欣賞他,然後給他升職的機會。琴酒估計過一段時間就會和他見麵,那個時候他會因為另一個fbi的失誤而暴露身份。你可以在那個時間趁機離開。”大哥把計劃完整地告訴他,看起來早就想好了要怎麽離開組織。
    “不過首先,你要去找雪莉。她肯定在基地裏,就是琴酒估計會盯著你,有點難處理。”大哥說,表情有點糾結,臉上浮現一抹紅,“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
    竹井澤一等著他說辦法,卻見他遲遲不開口,最後還是弟弟看不下去,搶了話頭:“他不好意思說。”
    “不好意思說?”竹井澤一一怔,是什麽處理辦法才會不好意思說?
    弟弟替他解答:“如果琴酒盯著你的話,你就去色誘他。”
    竹井澤一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誘?”
    “你聽清楚了的,色誘。”弟弟不耐煩地重複,“色令君昏,聽過嗎?如果琴酒發現什麽不對,你就用身體去糊弄他的眼睛和大腦。”
    “琴酒居然是個gay。”竹井澤一喃喃地說,目光忍不住落在琴酒身上,“我還以為他會是那種絕對禁欲的性冷淡,或者是不會因為色欲動搖的那種冷酷殺手。”
    “誰告訴你的?他玩的可花了。”弟弟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還有,什麽琴酒居然gay,你不也是嗎?”
    竹井澤一大驚,又好像覺得是這麽個道理,畢竟他還留著的知識記憶中,是有那麽一些奇怪的知識。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他嚴肅地問弟弟:“先不說你還未成年。我問你,你怎麽知道琴酒玩的很花的?”
    “當然是……”弟弟卡殼了,眼神躲閃飄忽。
    從進入奇怪話題開始就沒說過話的大哥終於開口了,他大聲說:“組織的人都知道,這沒什麽。”
    “是嗎?”竹井澤一充滿懷疑,但是忽然不是很想知道了。直覺在瘋狂預警讓他別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