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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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白在森林裏奔跑著, 泥土被雨水浸濕,行走都十分艱難,可他卻絲毫不受影響, 身影在山林裏若隱若現。
    他並沒有朝著山下逃跑, 反而朝著百合之家的方向跑去, 因為人的慣性思維,那個開車追逐他的人,一定不會想到他會原路返回。
    而百合之家的那幾人, 也絕對想不到, 他居然還敢回來。
    李子白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孫子兵法玩得多溜啊。
    誰想得到他居然會這麽操作?想得到的,他就獎勵一朵大紅花。
    李子白屁顛屁顛的,就差哼著小曲了。
    結果剛一從一小片樹叢裏冒出頭,就看見一個男人對著他脫下了褲子, 還輕哼著他想哼的小曲。
    李子白嚇的猛的一縮。
    臥槽, 差點尿他身上了, 太惡心了。
    鬆田陣平也被突然冒出來的腦袋嚇了一跳,他猛的拉起拉鏈,卡住了小鳥,疼的他嗷嗷直叫, 扶著一旁的樹, 直不起腰。
    疼,真的太疼了。
    鬆田陣平眼淚花直打轉, 將他那怕是這樣光線不足的夜晚,也死活不願意拿下來的墨鏡摘了下來, 他想看看自己的小鳥怎麽樣了。
    於是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 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拉鏈往下拉, 見隻是破了點皮, 有點滲血而已,好像沒什麽大事……個鬼!!!
    媽呀,都有點滲血了,一會還不知道要腫成什麽樣。
    他對著突然冒出來的凶手怒目而視。
    李子白早就緩過勁了。
    畢竟尿也沒嗞他身上,他沒受罪。
    可是那個一直彎著腰,發出痛呼的男人就不一樣了,光是聽聽聲音就知道多疼了。
    同為男人,他懂。
    於是看見鬆田陣平瞪他時,李子白十分友好的說:“嘿,兄弟,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鬆田陣平眼睛瞪的更大了,生氣的說:“我沒事,不需要去醫院。”
    去什麽醫院?要是他因為這個去了醫院,他保證,未來十幾年的笑料裏,他的話題一定是經久不衰的top 1。
    李子白踱步上前,一臉的為難,“唉,你別諱疾忌醫,這可是關乎你下半生的幸福。”
    這篤定了他一定有事,但是不說的架勢,讓鬆田陣平眼前一黑,咬牙切齒道:“我沒事,我好得很,我的下半生會很幸福。”
    這時,萩原研二走了過來。
    他原本隻是擔心鬆田陣平,奇怪為什麽這麽久還沒好,是不是遇見什麽事了,可作為損友,也不會放過這個調侃的好時機。
    於是,一邊走一邊調侃道:“陣平,你這小子怎麽半天都沒好,難不成
    毛病?
    我看你們才是有毛病。
    鬆田陣平在心中怒吼著,一個個的盯著他的下半身過不去了是不是。
    可、那陣陣的刺疼,他心裏有些不確定了,於是微微的低下頭,狐疑的看了看,應該不至於那一下就出什麽毛病,應該不會那麽脆弱。
    嗯,應該。
    ……他要不還是去看看?
    李子白看出他的猶豫,立馬湊上前,“放心,到時候以我的名義掛號,你隻管安心看病。”
    鬆田陣平猶豫了一會,眼看萩原研二要過來了,隻好快速答應,“好,按你說的。”
    他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的著裝,沒一會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十分酷炫的抬抬手,霸道總裁似的,十分有排麵。
    萩原研二看見李子白,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他的救命恩人。
    他略過友人的手,來到李子白麵前,一臉的高興,“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李子白眨眨眼睛,也很驚訝,他沒想到會見到萩原研二,驚訝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萩原研二對李子白的好感度很高,可是他在這裏是機密,絕對不能說,於是一臉歉意。
    李子白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於是擺擺手,表示自己理解。
    一旁的鬆田陣平一臉疑惑的指了指李子白,問萩原研二,“你認識的?我怎麽沒見過?”
    萩原研二露出燦爛的微笑,斬釘截鐵道:“我們當然認識了,他叫……”
    叫什麽?
    李子白默默補充道:“李子白。”
    “對,就是這個名字。”萩原研二一臉的篤定,仿佛不是剛剛知道的一樣,還順便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是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
    他們是以為自己是個傻子是吧,不知道他們剛剛才交換名字這個事實。
    萩原研二見李子白渾身都是泥點子,狼狽不堪,擔憂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狼狽?”
    李子白頓了一下,“……就,就剛剛徒步來著,沒想到來得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萩原研二一臉理解,“是啊,這場風雨來得又急又快,到現在都是陰沉沉的。”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這裏離東京二十公裏,你這徒步還挺遠的哈。”糊弄傻子呢?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李子白一臉鎮靜,“嗯,我打算參加神奈川的舉辦的馬拉鬆大會,這不是正在練習。”
    鬆田陣平一臉的不信。
    李子白幹脆拿出手機,將自己的報名信息懟到他的眼前。
    他沒說慌,畢竟馬拉鬆賽事的前三名,獎金就有五十萬,十分豐厚,他怎麽可能錯過。其他地方的賽事他也有時間就會參加,不需要什麽練習就是了。
    萩原研二用手肘悄悄的懟了懟鬆田陣平,示意他和善點。
    鬆田陣平對這個害他小兄弟受傷的家夥毫無好感,即使知道不完全是李子白的錯,但是眼下他
    於是鬆田陣平哼了一聲,拿屁股對著他們。
    萩原研二:“……”
    這個家夥怎麽回事?今天吃炮仗了,火藥味這麽重。
    於是對著李子白歉意的笑了笑。
    李子白一點也不介意,要是他,
    比起這個,他反而很羨慕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畢竟隻有關係很親近的人,才能替別人感到抱歉。
    萩原研二說:“眼下的天氣不好,我一會送你回去吧,就是你可能要在這裏多等一會了。”
    他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中,不僅不方便送李子白走,還因為任務的性質,連邀請他去車裏坐坐也不行。
    李子白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跑回去就好。”
    這時鬆田陣平沒好氣道:“這麽晚了,跑什麽跑,別忘了,你還要、總之,你先在這裏等一會。”
    李子白聽懂了他話裏停頓處的意思,比劃了一個ok,他懂,一會還要去醫院是吧。
    鬆田陣平:懂是好事,但倒也不用這麽懂。
    於是,李子白就蹲在樹底下,長籲短歎。
    原本還以為能來一個出其不意呢。
    沒想到啊,“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他還得出一筆醫藥費,真是時也命也。
    另一邊不遠處,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回到隊伍不久,他們的任務保密度就直線下降,變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尋常任務。
    萩原研二一聽,立馬朝著李子白的方向跑去,可以請他的救命恩人來車裏坐坐了。
    鬆田陣平皺著眉,看著萩原研二離去的背影,老實說,他從未見過好友對誰這麽上心過,最主要的是,作為死黨的他,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對他說:“鬆田隊長,接到命令,讓我們去百合之家一趟,上麵發生了爆炸,或許還有火藥殘留。”
    鬆田陣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輛警車朝著百合之家開去,警笛聲也隨之響起,在黑色的夜幕裏,五彩的光成為了最亮的路標。
    安德雷·卡邁爾看見突然從森林裏躥出來的警車,臉色凝重,因為他不僅放跑了黑色保時捷的車主,眼下連百合之家也不能去了,不知道赤井秀一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境地,讓他無比沮喪,臉色也越發難看。
    相較於他,李子白的心情是相當詭異了。
    他是想去百合之家,但是他不想被警察帶上去啊。
    於是李子白抗拒三連,“不行吧,不要了,多打擾你們工作呀。”
    萩原研二:“沒事,可以的,現在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你到時候待在車上不下來就好。”
    車?
    對哦,他的車還在上麵。
    他剛剛瞎扯個什麽理由來著?他現在改來得及不?
    於是李子白就這麽忐忑無比,心裏瘋狂的瞎編理由,心想,也不知道那個用得上。
    可其實他白操心了,他的車被人開走了。
    爆炸發生後,琴酒憑借驚人的身體素質,指揮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兩人去檢查車輛,究竟可不可用。
    於是他們在天生喜愛防患於未然的李子白車裏發現了兩個備用輪胎,四人就這麽開走了他的愛車,在一個輪子是漏氣的狀態下。
    赤井秀一開著車,安室透坐在副駕駛上,兩人不約而同的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琴酒。
    隨後又同時收回視線,麵無表情的臉上,莫名流露出一絲笑意,看看,這次的任務失敗,會算在琴酒身上了。
    一旦他流出虛弱的征兆,不就是他們崛起的最佳時刻嗎?
    至於李子白,赤井秀一想,這是bourbon的弱點,可以利用,或許能成為他的擋箭牌也說不一定。
    安室透也在思索李子白的事,不得不說,李子白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即使李子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隻要有李子白在,他暴露的機會就太大了。
    或許他要找個機會和李子白絕交了。
    他會記住這份友誼。
    但是這份友誼是bourbon不需要的,直到黑衣組織的被徹底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