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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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經過一番‘友好’交流, 咒靈們也終於認可了五條透也作為同伴的實力,並一概表示非常歡迎他的加入。
蟄偶坐在五條透也的肩上,大聲嗤笑著這群沒有眼力見的同類。
它的父親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人類,那些人怎麽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羂索為透也搬來一張躺椅, 五條透也坐下後他才開口道:“利用獄門疆封印五條悟這件事, 我和透也先生商量過來, 計劃的主要執行由透也先生來負責, 至於要怎麽行動,也全部交由透也先生來安排。”
羂索頓了頓,看向陀艮。“所以,脹相呢?”
“脹相……帶著弟弟……去玩了……”沉在海水中的咒靈慢吞吞的回話。
耳邊聽到一聲不怎麽明顯的嗤笑。不用看也知道, 肯定是自己身旁的前家主大人。
羂索按住有些抽疼的太陽穴。這時還聽到那隻人偶咒靈看似小聲, 實則在場非人類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父親大人, 這些家夥好像很不靠譜誒,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父親大人忘記拿走的東西,我一定會幫父親大人全部找回來的!”
五條透也靠著躺椅,輕吐煙圈, 視線斜睨了一眼羂索。
“透也先生,請放心。”羂索不得不做出保證。“我保證不會讓任何意外情況拖你的後腿。”
羂索對五條透也很看重,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這人都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適的助力。更何況接下來針對五條悟的行動還需要他, 說什麽也不能讓對方就這麽離開。
“至於我們其他人, 會在這段時間內幫忙搜尋透也先生你尋找的東西。”羂索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就是不知道透也先生要找的東西是什麽, 可以說一下大概情況嗎,這樣也方便我們計劃接下來的行動。”
五條透也手指微頓, 看了眼對麵一直用不忿的目光時不時怒視自己的漏壺, 它後麵不知何時已經種下一小圈花草的花禦, 潛藏在海水中冒泡泡的陀艮,最後看向身旁熱情微笑的羂索。
按了按眉心。
“透也先生?”
老實說,這群看起來智商不怎麽高的咒靈讓五條透也十分懷疑,這些東西,真的不會拖後腿嗎?
他看向羂索:“我可以信任你嗎?”
“當然。”羂索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透也先生的事,我會盡一切努力去辦到。”
嘖。
這種話,騙小孩兒還差不多。
五條透也有點被虛偽的語氣惡心到,抬起手,用煙草的味道壓下心頭的惡心才緩緩道:“我要找的東西是一個型似勾玉的東西,大概有三個。”
“勾玉?”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外表白色的勾玉。”
“其中一個,在五條一族的族地,另一個在咒術高專的總部,還有一個……”
五條透也對上羂索好奇的眼睛。“在悟身上。”
羂索:…………
好家夥,一個比一個難搞。
這樣算起來除了五條悟以外,人才已經開始沒落的五條一族反而是最好攻破的地方。當然,這個人才沒落指的是少說還有百來號咒術師存在,以及五條悟不會突然回家。
羂索按住自己的額頭,搖頭苦笑:“透也先生你還真是……給我準備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害怕了?”五條透也嘴角微揚:“合作還沒開始,你還有反悔的餘地。”
“怎麽會呢?”羂索誇張的聳了下肩,表示:“雖然有點麻煩,但還不是什麽沒辦法通過的關卡。”
“隻不過五條悟身上的那一個,確實沒什麽辦法。”
“悟身上那個,我會自己去拿。”五條透也並沒有為難他,對此,羂索沒有任何意見。
“那其他兩個就交給我來安排。”
“既然這樣,我們可以著手準備封印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的計劃了。”
咒靈們同時停下,看了過來。
就在此時,‘門’再次開了。
一個藍色中長發臉上交錯著幾條傷疤的青年揣著口袋慢悠悠的走進來。
“哎呀呀,今天這麽熱鬧?大家都沒出去,是在等我嗎?”
看著沙灘上或坐或站或蹲在一邊種草的咒靈和人,真人好奇的歪了下頭。然後發現了羂索身旁靠著躺椅的男人。
“等等,為什麽這裏會有普通人,居然還坐著我的椅子!!”
真人三兩步走過來,指著躺椅上的五條透也:“這家夥什麽情況?”
羂索連忙拉他下的手、“好了真人,不可以沒有禮貌。”
“哈?”真人發出一聲誇張的氣音,“你在說什麽鬼?禮貌?我又不是人類我要那種東西幹嘛?”
“不要拿你們人類的標準來要求我們咒靈好嗎?”
“平時也沒見你多有禮貌,莫名其妙的,神經病吧你?”
嘟嘟囔囔卻很清晰的話讓羂索腦門上青筋跳了跳。
“所以這家夥是什麽情況,身上一點咒力都沒有,是你給我帶回來的玩具嗎?”
真人湊近彎下身,好奇的打量著一直端坐在躺椅上不曾動彈的人類。
“我在你身上,真的一點咒力都沒有感覺到誒。”
“但是你又在這裏,還能看到我們。”
真人又往前湊了湊,臉幾乎占據了五條透也的整個視線範圍。
“是因為這個東西嗎?”真人伸手朝著五條透也臉上戴的單麵鏡移動。
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木製的刀柄抵住他的下巴。
“不想死的話,離我遠點,詛咒。”
五條透也撩起眼皮,吐出的煙圈噴在真人臉上,嘴角微微帶著一點弧度。“我可沒有什麽對咒靈手下留情的經曆。”
“夏油君。”
羂索走過來,拽著真人的胳膊,將他扯遠了一點。被煙圈嗆到的真人沒有反抗,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這家夥……到底什麽情況啊,一個普通人類還這麽囂張!”
真人有些生氣,又抑製不住的產生好奇。“夏油,這是你帶回來的?他是誰?”
羂索按著抽痛的太陽穴,已經不願去看五條透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給姍姍來遲的真人介紹了透也,在五條悟的‘嫡親兄長’和‘前任五條家主’這兩個前綴上加了重音。
“說起來,你剛才去哪了?“
說完,羂索就轉移話題,把透也的事情略過去,讓真人暫時別打對方的主意。
“嘁。”被警告的真人撇了下嘴,說道:“出去玩了會,發現了一個挺有意思的小鬼,
等終於搞定了孩子脾氣的真人,羂索開始和眾人商量要怎麽拿到勾玉。
老實說,他對五條透也如此看中的東西產生很大的興趣。
白色勾玉……
會是什麽呢?
……
第二天難得在學校給學生上課的五條悟忽然接到了輔助監督伊地知的電話。
說是在神奈川縣發現了之前他讓自己注意的那隻外形像是人偶的咒靈,窗已經在追蹤了,問他要不要過去。
還有就是,川崎縣一處電影院發生了一場凶殺案,現場痕跡和死者表象來看,可以確定是咒靈所為,公安已經把案件轉接給了咒術高專。
在這麽近的地方發生案件,伊地知潔高猜測和那隻咒靈可能有關係。
“川崎?我記得那個地方的話,七海海好像也在。”
五條悟想起某個後輩似乎就在那附近,於是和伊地知說:“你聯係七海海,讓他先過去查看情況,我這邊會帶兩個學生一起。
“好的,屬下知道了。”
掛完電話,五條悟放回手機,然後拍了拍旁邊兩個安靜等著自己打完電話的學生。
“恭喜你們,又來活了,所以悠仁現在暫時還不能休息。”他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我們得去一趟神奈川,先找到那個人偶咒靈幫悠仁把身上的詛咒弄掉,那種東西一直留在身上可是會短命的。”
虎杖悠仁略有些遲疑。
“現在還在上課,會不會太麻煩老師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五條悟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想什麽呢,比起這些理論知識,你們更需要的當然是越多越好的實踐經驗,光會紙上談兵可沒什麽用。“
“一直留在溫室裏可不會成長的哦~”
聞言,虎杖悠仁也不再說什麽,認真的應了聲是。
命自然也沒什麽意見,反正五條悟也不會放他一個人留在學校。
五條悟滿意的點點頭,望著悠仁的視線有幾分微妙。
……也不知道離開東京後這小子還會不會這麽倒黴,要還是現在這種隨時都能被盯上的情況……
回來的時候還是帶他去廟裏看看吧。
“啊,對了。“離開學校的時候,五條悟忽然一拍掌,命和悠仁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你們還沒見過二年級的學長對吧?和京都那邊的交流會好像快到了,等從神奈川回來,我帶你們去認認人。”
“還有惠和野薔薇也好久沒見了,悠仁複活的消息他們都還不知道呢,到時候我們一起給他們準備一個畢生難忘的驚喜吧~”
“之前悠仁死的時候,惠還難過的哭了呢,悠仁到時候記得好好安慰他哦~”
五條悟看起來興致勃勃,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提到這個話題的虎杖悠仁一臉懵,愣愣的點頭。
“嗯……嗯,我一定會的。”
看起來還有一點對伏黑惠和野薔薇隱瞞的愧疚。
命:……
……
在去往神奈川的列車上,和兩個學生玩鬼牌,貼了人一臉紙條的五條悟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將手機從口袋裏取出來,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挑了下眉。
奇怪,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平時恨不得離他八百裏遠的人也會打電話來。
他將牌蓋在桌上,眼神示意等下再繼續,就按下了接聽鍵。
“莫西莫西,神尾嗎?真稀奇,你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因為一些光榮事跡,在輔助監督中口碑並不好的五條悟平時除了能接到負責他這邊的伊地知電話,基本上很少會接到其他人的電話,就算有急事找他,一些承受不住壓力的輔助監督也會選擇先打電話給伊地知,讓他幫忙轉達。
而打電話來的神尾,是最近一年主要負責二年級組外出任務時幫忙處理後勤的輔助監督。
對自己風評有多差根本心裏沒數的五條悟還在好奇這人怎麽會突然打電話給他,就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幾乎貼著手機導致呼吸聲聽上去十分粗重還裹挾著電流的雜音。
五條悟被聲音刺得皺起眉頭,將手機拿開了一點。
“神尾?”
“五條……先生……咳咳咳!!”神尾還沒說完一句話就瘋狂咳嗽起來,喘息聲也十分粗重,呼吸並不規律,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著一件事。
他目前的情況並不好。
五條悟懶散靠著的背慢慢挺直,表情也變得嚴肅。
“神尾?發生了什麽?你不是和熊貓他們在一起?”
“咳……“神尾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將幾乎擠在喉嚨的咳嗽強行壓了下去,平複呼吸,艱難的說著:“上野寺的任務結束……後,回來的途中,我們……遇到襲擊了,是咒靈。”
“三隻一級,一隻特級……熊貓和狗卷……還有禪院……被帶走了。”
“他們被……咒靈帶走了。”
“對不起……五條先生,我沒能……沒能保護好學生……”
“神尾??”
神尾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五條悟用力喊了幾聲他的名字,沒有回應。
連呼吸似乎都聽不到了。
五條悟死死盯著屏幕上正在通話的界麵,又叫了幾聲後果斷放棄,拉開聯係人列表,從裏麵找了個電話迅速打了過去。
“喂,是我,你讓窗那邊馬上去確認神尾的位置,去找他,把現場情況一一保存下來,我馬上到。”
在那邊回應後,五條悟扣下手機蓋,對著對麵聽到電話內容神情變得十分緊張的虎杖說:“悠仁,你帶著命去神奈川,我臨時有事,不能帶你們過去,到了之後你打電話聯係伊地知,讓他過來接你們。”
“是!”虎杖悠仁重重應了聲,“五條老師,你放心去,我會保護好命,也會把那隻咒靈找出來把身上的詛咒解掉,不用擔心我們。”
五條悟嘴角抽了下,撐著中間的桌子抬手在他腦袋上用力揉了兩下。“保護好你自己就夠了,臭小子,命還用不著你擔心,他死不了。”
“看好你自己別死了,我現在手裏麻煩夠多了,別給老子添亂。”
“是!”
電話那端的情況比較嚴峻,說完話五條悟就拉開了車窗,朝兩人揮了下手,一刻也不耽誤,直接從車窗翻了出去。
五條悟走後,虎杖悠仁捏緊力了自己的手,將手指捏的泛白。
過了許久,少年語氣十分低落的詢問身旁的夥伴:"命……我是不是特別弱啊,什麽忙都幫不上,還一直麻煩老師。”
命偏過頭看他,少年一貫開朗元氣的臉如今垂頭喪氣像被雨水淋濕的小狗,連頭發都透著一股焉噠噠的可憐味道。
“悠仁。”命抬手摸了摸悠仁的頭發,安撫他:“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告訴悠仁:“你現在欠缺的,不過是其他人從一開始就接觸的過去。”
“術式源自血脈,他們從小就開始鍛煉自身的咒力。你比其他人慢了十多年,能夠像現在這樣,麵對特級詛咒也毫不退卻,已經非常厲害了。”
“勇氣是人類所持有的,最強大也最堅韌的武器,而你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氣。”
命彎了彎眼睛,笑著說:“你一定可以變得很強,所以,不要著急、也不要氣餒,有智慧的運用你所持有的武器,將它磨礪的更加強韌,未來的你將會變得比任何人還要強大。”
虎杖悠仁微怔地眨了下眼,玻璃窗外快速流動的景色,金色的陽光灑落在窗邊的少年身上,好像在發光。
那雙鎏金色的眼睛裏,帶著肯定和確信。
確信他未來一定會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命。”虎杖悠仁一直緊繃的神經在特殊的氣場感染下,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著說:“你這樣,好像我國中時期的老師哦。”
“說話總是雲裏霧裏的,但聽上去總是有種鼓舞人心的力量在裏麵。“
命放下手,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因為我也是老師呀。”
“雖然現在還沒有全部記起來,但是我想,那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學生。”
聽到這話,虎杖悠仁遲疑了幾秒,才緩緩說:“……可你的學生……不是兩麵宿儺嗎……?”
命:……
“我想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不願承認自家學生墮落成那種暴戾瘋批的少年神明倔強地表示:“我記得我學生的名字,不是兩麵宿儺。”
“我的學生叫伐折羅,是個聽話乖巧又懂事的好孩子。”
曾用名伐折羅的兩麵宿儺:……
謝謝,有被惡心到:)
隻是稍微將那幾個形容詞和兩麵宿儺掛在一起,虎杖悠仁就受不了的一哆嗦,滿臉惡寒。
“說不定是什麽地方搞錯了。”他瞬間讚同命的說法:“兩麵宿儺那家夥,怎麽會有你這麽好的老師。”
“看上去就完全不搭,肯定是五條老師還有兩麵宿儺他們認錯人了!”
兩麵宿儺:嗬嗬:
等我出去就把你們兩一起宰了。
……
單獨行動的五條悟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不過半個多小時,他就從神奈川趕到了上野寺所在的奈良縣。
出事的地址已經通過簡訊發到他手機上,五條悟趕到時,窗那邊已經回收了神尾,留下一部分人正在勘察和保護現場。
帶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墨鏡的光頭男,看到五條悟出現,急忙走了過去,嚴肅著一張古板的臉,恭恭敬敬彎身:“家主。”
“情況怎麽樣?”
“神尾監督已經被加急送往附近最近的醫院急症室,家入小姐會在半個小時後趕到。”
“現場的情況也勘察過了,事情大概發生在一個多小時以前,二年級學生所乘坐的返程汽車受到不明攻擊,撞到了路邊的花壇上。現場有戰鬥過的痕跡,是禪院真希所使用的咒具以及熊貓的掌影。”
“大概有四隻咒靈,一隻使用的毒液,一隻像是鞭子,另外兩個暫時沒有檢測出來,窗的數據庫裏也沒有相應詛咒的記錄,是不明詛咒。”
“還有就是……”一本正經匯報情況的光頭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紙條。
“這是從神尾監督身上掉下來的東西,似乎是留給您的,家主大人。”
“給我的?”五條悟接過紙條。與其說是紙條,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張卡片,左右邊角的對角線勾勒著精致的櫻花紋,中間空白的地方寫著:
【三日後,恐山。】
像是一張約戰請柬。五條悟挑了挑眉,翻到卡片背麵,卻意外看到了背麵上印著的有些熟悉的蝶紋,眼睛慢慢睜大。
一旁的屬下偷偷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語調有些不太自然的沉聲說著:“那個好像是……皇蛾陰陽蝶。”
皇蛾陰陽蝶,五條一族前任家主五條透也曾用來作為自己的私人紋章,一直到他’死去‘之前,所使用的東西都印有陰陽蝶的圖樣。
“……我有眼睛,自己會看。”五條悟不輕不重的懟了句,將按得凹陷的卡紙放到自己的口袋裏,覺得眼前這人看上去哪哪都不順眼。
他嘖了聲:“還愣在這裏幹嘛?趕緊滾蛋,看見你就煩,長這麽醜還出來嚇人。”
“……是。”不敢反駁的五條族人彎身告退,繼續指揮人整理現場。
看著被拉上警戒線的車禍殘骸,五條悟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附近的甜品店,單手揣兜,跟著導航走了。
進入裝修十分少女心的甜品店,五條悟找了角落的位置,拿著菜單點了一堆甜品。等服務員下去了,他才懶散的靠在靠背上,從口袋裏再次拿出那張卡紙。
“恐山……?”
五條悟盯著上麵言簡意賅的幾個字看了好一會兒,又轉到對麵盯著上麵的蝴蝶紋發呆。
埋藏在心底的記憶似乎被這樣一張小小的卡片從沉睡中喚醒。
十一年前的那個夏天,他不僅失去了自己關係要好的朋友,還失去了一直照顧他長大的兄長。
那個總是冷著一張臉,卻始終將他護在身後,讓他能夠在逼仄沉悶的族地裏,自由生長的兄長。
服務員將他點好的甜品端上來,巨大的巧克力奶油巴菲,草莓蛋糕,甜甜圈還有馬卡龍擺了一桌,還要了冰淇淋蘇打和抹茶刨冰。
上餐的服務員離開前都偷偷用一種較為驚奇的目光望著這個身材高大的不像話,完全不像是會喜歡甜品的男人。
就沒在意過其他人看法的五條悟將卡片甩到桌子一邊,拿起勺子直接挖了一大勺抹茶刨冰塞進嘴裏,一邊吃還一邊點頭,“嗯嗯,這種天氣果然最適合吃刨冰了,抹茶好像有點淡了,下次可以試試巧克力味兒的、”
“也不知道哪個沒眼力見的家夥,要是被透也知道他的紋章被人挪用,估計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
“畢竟那家夥最討厭別人動他東西了,嘖。”
“潔癖,龜毛,毒舌,老古板,渾身上下全是臭毛病,年紀輕輕過得跟個糟老頭子似的。”
吃了幾口刨冰,五條悟咬著甜甜圈嘀嘀咕咕的吐槽,餘光瞥到桌上的卡紙,那個蝴蝶紋就好像要從紙麵上騰飛而起似的,刺得人眼睛疼。
他表情頓了頓,手掌將剩餘的甜甜圈塞進嘴裏,用紙巾擦幹淨手,讓服務員過來打包。
離開店時,冷氣一下子被烈日帶來的暖意驅散,他把手放在額前,擋住刺眼的陽光,望著遠方驕陽,忽然語氣莫名地說了一句:“咒靈這種東西,可真叫人生氣。”
他放下手,提著打包好的甜品,單手插兜,頂著烈日,慢悠悠的離開甜品店。
……
而此時的虎杖悠仁和命也到了事故發生的神奈川川崎縣。
伊地知潔高早就開著車等著了,等兩人出了車站,就上了伊地知的車,然後被帶到事故的第一現場。
電影院外麵已經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線,一個穿著淺色西服的金發男人正好從電影院出來。
他看到姍姍來遲的兩名學生,食指和拇指一起推了
成年人的氣場和嚴肅的表情讓虎杖悠仁瞬間站直了身體,有些緊張的打招呼:“你好,我們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五條老師叫我們過來幫忙的,我是虎杖悠仁,旁邊是命,請多關照。”
“七海建人。”男人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看向伊地知潔高。
“所以,那個把人叫出來加班,自己又消失不見的人渣,現在在哪兒?”
過於不客氣的稱呼讓伊地知忍不住抹了把汗,為其解釋道:“五條先生在來的途中接到神尾的電話,臨時有事轉到奈良縣去了。”
七海建人嘖了聲,“確定不是又盯上那邊新出的甜品,所以特意找了借口跑去排隊嗎?”
伊地知潔高:……
被哽了一下,甚至無法反駁這個可能性不會發生的伊地知潔高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不,好像是二年級出事了,就算再不靠譜,五條先生也不至於丟下出事的學生做出那種事……吧?”
這個不確定的尾音就很有靈性。
虎杖悠仁:……
所以五條老師在你們心裏的風評到底是有多差啊……
虎杖悠仁無語凝噎。
他身旁的命忽然仰起頭,看向電影院的樓頂。
“嗯?”站在天台樓頂的人疑惑出聲,向後退了步,讓自己完全被遮擋住,滿是傷疤的臉上興味濃烈。
“居然這麽敏銳?有意思。”
他肩膀上一個小小的人偶以為他指的是某個粉頭發的少年,一把扯住對方耳邊垂落下來的長發,冷聲警告:“不準動悠仁。”
“他是我的玩具。”
“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他的手切下來送給父親大人當禮物。”
“敢妨礙我的話。”蟄偶眼底帶著凶光,“殺了你。”
因為某些原因暫時組成一組的蟄偶看著身邊的人很不爽,任何妨礙到他和父親大人單獨相處的家夥都是敵人!
而同樣的,好好的遊戲時間不得不擔任起‘保姆’這個責任的真人對站在自己肩膀上耀武揚威的小不點也非常不爽,且沒有任何忍耐力。
他一巴掌拍開肩上扯著自己頭發的人偶,皺著眉嘀咕。“我又不是保姆,夏油那家夥搞什麽啊?”
“喂,小鬼,你剛才說要殺了誰?”
他轉過身看向事先跳開,落在另一邊地麵上的人偶,活動著手骨,把手指掰的哢哢作響。
“不然我先宰了你好了,免費幫你長高一點,小矮子。”
蟄偶陰森森的盯著他,一點沒有在透也麵前乖巧可愛的樣子。
“你說誰是小矮子?”
“說的就是你,小矮子小矮子。”真人拉下眼瞼做了個鬼臉,嘲笑道:“不服?那你要不要跳起來打我臉啊?”
蟄偶從袖口取出好幾枚釘子,夾在指縫間,冷著一張臉朝真人甩了過去。
真人側身躲開,嗖嗖幾聲,釘子死死定在後麵的牆壁上,沒過幾秒,又顫動著從牆上掙脫,再次朝著真人飛去。
見躲不過,真人幹脆不躲了,用手掌擋住朝著眼睛飛過來的釘子。手掌中心直接被釘出好幾個窟窿。
“就這?”真人取下手心的黑釘,甩了甩手,沒過多久手心就自動愈合了。
他嘲笑的看著蟄偶。
“你這家夥真的是特級嗎?這麽弱?”
“哼。”蟄偶冷笑了一聲,再次取出稻草人和釘錘。被咒力環繞的黑錘狠狠砸在稻草人身上。
噗呲一聲,真人的手直接化作血霧炸開。
出乎意料的創傷讓真人愕然地望著自己的手,被鮮血濺了一身。
而咒力的泄漏也讓下方的七海建人敏銳察覺到,抬頭看向樓上,很快便察覺到上麵有咒靈的身影。
他直接扭頭朝著電影院旁邊的樓梯上走,虎杖悠仁和命見狀連忙跟上。
幾乎前後腳到達樓頂,一眼就看到天台上兩個外表和人類沒有什麽差別的咒靈在對峙。
虎杖注意力一下被站在左側外表酷似人偶的咒靈引了過去,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他手腕上的兩條傷痕就隱隱作痛,這讓他頓時了悟到對方的身份,想都沒想直接指著蟄偶大喊:“是你這個家夥!”
蟄偶聞聲看過去,看到虎杖後歪了下頭。
“呀,是大騙子悠仁。”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