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因為意外事故陷入昏迷，在經過緊急治療之後，五條悟向醫院出示了各種證件，然後順利將人轉回咒術高專，讓家入硝子幫忙。
    經過家入硝子的治療，情況雖然好轉，但人一直沒醒，具體情況不明，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虎杖悠仁每天都會來看幾次，他似乎將這次事件的責任扛到了自己身上。
    而另一邊，望月優希在兼職的店裏看到店內的屏幕上關於爆炸事件的相關新聞。
    “……近日在東京境內發生多起爆炸事件，地點分別為：米花町，商業大橋，鈴木國際商場，三木町以及新幹線十三號快線。
    據記者了解，警視廳已經組織特別行動小組調查這多起爆炸事件的原因，是否為□□所為尚且未知。”
    “記者采訪了此次特別行動小組組長，搜查一課目暮十三警部表示，行動小組會動用一切手段，盡最大努力，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將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以上就是本次事件相關報道，接下來將為您報道的是……”
    相關新聞看完，0431小心翼翼的瞥向正一臉營業微笑擦桌子的望月。
    那次意外發生的太突然，甚至連它都沒有反應過來，爆炸就發生了。
    但是它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長得像是誘拐犯一樣的家夥，居然自己跑了。坐在他對麵的命反應不及時，被迎麵而來的石頭擊中了腦袋。
    想起望月優希當時的黑臉，0431就忍不住打個哆嗦。
    ——那家夥完蛋了，惹誰不好，惹到這個記仇的混球，現在肯定已經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0431在心裏為羂索默默點蠟。
    事實上，望月優希也確實在想羂索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來用透也那張卡片的時候從五條悟那裏了解到的這位同學的術式——咒靈操術，一種非常罕見且極為特殊的，可以控製咒靈的咒術。
    感覺……有利用的價值。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那家夥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知道了命的事情，並且盯上‘神明’這張牌。
    ……
    到了下班時間，望月優希正常打卡下班，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了兩份便當回去當晚飯。
    吃過晚飯，望月優希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另外兩張身份卡。
    透明的卡片微微泛著光，上麵刻畫的人影閉著眼睛，恍若沉睡。
    望月優希盯著上麵的人影。他曾經送給兩麵宿儺的東西碎了，從碎片的花紋他也大概猜測出0431口中的鎮物是個什麽東西。
    從情況來看，那些碎片不知道散落到什麽地方，被什麽咒靈吞了，找起來一點頭緒都沒有。
    有兩麵宿儺和五條悟在，命不好隨意行動。這樣的話……他需要找一點幫手。
    轟隆隆的雷聲作響，看到他主動拿出身份卡，0431此刻忍不住屏息靜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雜音。
    老實說，在發現兩麵宿儺這邊的鎮物碎了之後，0431就恨不得望月優希馬上激活其他的卡片，先把另外兩件物品回收回來。
    它有種迫切想要確認其他物品完好程度的緊迫感。
    它不敢打擾望月優希，之前存在虎杖悠仁身邊的檢測器卻忽然傳來消息。
    鎮物的氣息出現了。
    0431精神一震，連忙切換過去。
    然後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見識到一場慘無人道的虐殺。
    少年熟悉的麵容上找不出一點過往的痕跡，戾氣橫生，張揚邪肆，像自地獄中降臨的惡鬼之主，嗤笑間特級咒靈的身軀被分割成了好幾塊，而他臉上卻帶著輕蔑的傲慢。
    “這也算是特級嗎？”
    不小心與之對視不到一秒的0431猛地一哆嗦，挪遠了一點距離，甚至不忍去看那個咒靈的下場。
    但很快它發現，咒靈體內有鎮物的氣息。
    0431也管不了那麽多，連忙出聲：【快快快，先別選了，我們去回收附近出現的鎮物。】
    望月優希歪了下頭。
    【嗯？】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卡片，又看了看自己。
    “你要我這樣去？”
    卡片激活的時候會自動選取相關目標附近的位置。太宰在橫濱，五條悟好像出差去了，而命陷入昏迷。
    目前能夠行動的，隻有他自己。
    “你確定不是要我死？”望月優希發出不滿的質問。
    按照上一次的經驗，鎮物很可能出現在某個奇怪生物體內，就他現在這個弱不禁風的樣，被回收的是他自己吧？
    0431按照檢測器傳來的定位規劃最佳路線，一邊還要抽出心神來安撫問題兒童。
    【別擔心，兩麵宿儺已經把咒靈解決了，等你到的時候人應該走了，不會有事的，還有你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是有點不夠？】
    弱不禁風？是想笑死誰？
    “兩麵宿儺也在？”望月優希眨眨眼，看向窗外。
    “可是外麵在下雨誒！”
    望月優希不滿，0431忍了又忍，沒把那句你怎麽這麽事兒吼出來。
    【我幫你開屏蔽，雨衣在門口的櫃子裏。】0431說完一頓，冷酷道：【鎮物必須回收，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看它這次態度堅決，還不能討價還價。望月優希歎了口氣，起身換了套出門的衣服，拿到玄關櫃子裏的雨衣套上，換好長靴出門。
    【路線已經規劃好了，我們爭取最短時間趕到。】
    0431兢兢業業工作，望月優希喪著一張臉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服從大腦的指令翻身上牆，在大雨磅礴的深夜裏跑酷。
    “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會覺得我有病，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翻牆。”
    望月優希嘟嘟囔囔，0431熟練加碼：【後天晚上我幫你在網上搶預售的初音禮服手辦。】
    【搶兩個。】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望月優希站在牆頭上將拉鏈拉倒下巴，正了正雨衣兜帽，加速。
    【前方一百米左轉。】0431出聲提醒，左轉後望月優希看了下居民房，頓了頓，翻上圍牆再沿著庭院攀上房頂。
    【五百米右轉。】
    【穿過右邊的巷子，直線一千米。】
    ……
    【從圍牆進去直線八百米再右轉。】
    【到了。】
    隨著0431的一聲提醒，望月優希停下腳步，掃了眼有點眼熟的四周。
    “這不是少年院嘛？我去年還在這裏做過兼職呢。”
    ……你做過的兼職真是多種多樣。
    【鎮物氣息出現在東南方向，趕緊過去。】
    望月優希撇撇嘴，找到一側的小門，進去。
    走廊上一直亮起的燈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停了，導致視線十分昏暗。在黑暗中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前方傳來的亮光。
    隻是還沒等望月優希出去，0431忽然緊急叫停。
    【先別動。】
    【情況不對，裏麵有人。】
    望月優希停下腳步，站在出口的陰影處側過身貼著牆壁，小心探出視線。
    裏麵的建築已經在激烈的戰鬥下變成一片廢墟，體積不一的牆體碎塊鋪了滿地，地麵甚至向下凹陷了三四米的程度。
    而廢墟之間，有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一個他們剛才還念念不忘的男人。
    望月優希眼睛微眯，看著那人在廢墟中搜尋了一陣，然後彎下身，從地麵撿起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片黑色的，隱隱滑動著金色流光的殘片。
    【草！】
    0431猛地爆了句粗。
    【這家夥為什麽在這裏！他拿碎片幹什麽！！】
    【快去搶回來！！】
    比起情緒激動的0431，望月優希顯得十分冷靜。
    【別鬧，扯上關係會死的。】他看著男人將碎片放進口袋，似乎也認識那個東西，不禁眯了眯眼。
    ……或許，他找到合適的幫手了。
    【以後再搶回來不就好了，不過這家夥怎麽會知道碎片的事？】
    【我怎麽知道。】0431在他的態度影響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家夥認識你？他見過神器？】
    剛說完，它又一把否定自己。【不可能，命所在的時間線是千年前的平安京，兩麵宿儺隻是個意外，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夠存活千年之久。】
    【這家夥身上絕對有問題。】
    望月優希在黑暗中隱藏自己，一邊望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一邊在腦子裏回話：【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咒高裏麵有他的內應。】
    0431不肯隨便放棄，慫恿道：【你之前不是還說要找人算賬？我幫你盯著，你去揍他，然後把東西搶回來！】
    望月優希聳聳肩，戳破0431的異想天開。
    【我隻是個脆弱又普通的人類，這種一看就是反派boss的類型，達~咩~】
    碎片被男人帶走，繼續待在這裏沒有什麽意義，望月優希直接向後，從通道退出去。
    外麵的雨勢似乎小了些，遮擋視線的雨幕隱隱掀開一點朦朧的麵紗，讓視線不再受阻。
    在路過一排用於美觀的白樺林時，望月優希右瞥的視線餘光捕捉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少年人背對著整個方向，□□著上身，健壯優美的背脊被雨水衝刷，透露出一股鮮活的青春氣，還帶著幾分來自於年輕□□的□□。
    一道道黑色符文落在年輕的肉.體上，像是被禁錮的鎖鏈，邪惡又引人注目。
    望月優希站在白樺林裏麵，透過樹木和雨水的縫隙，發現背對著這個方向的人身前還隱隱透著另一個人的人影。
    那人靠在牆上，從這個視角來看，兩人好像在上演一出浪漫的愛情偶像劇，大雨中壁咚表白的經典場景。
    望月優希無聲吹了下口哨。
    【快看，約會的小情侶！】
    0431茫然的啊了一下，望月優希摩挲下巴一臉興致盎然。
    0431順著他的視線注意到那邊的兩人，在看清楚那邊情況後顯得更茫然了。
    【你們人類談戀愛都這麽硬核嗎？】
    【什麽？】
    【把我心髒給你這句話居然不是形容詞嗎！】望著那邊將心髒掏出來給惠看的兩麵宿儺，0431貓貓震驚。
    【……可能是因為兩麵宿儺不是人？】望月優希遲疑。
    兩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家夥在這邊討論小情侶之間無法解釋的二三事，紛紛表示這種世麵沒見過。
    又看了幾眼，望月優希收回視線。
    【非禮勿視，走了。】他朝反方向的出口邁開腳步。【打擾人談戀愛會被驢踢的。】
    【你這會兒怎麽不好奇了？】0431不解。
    兩麵宿儺誒！那個瘋的要死殺了一整個神宮侍者的家夥居然也會和人談·戀·愛！
    望月優希把兜帽往下扯了點：【偷看別人約會是要被當成變態的，非禮勿視。】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他們結婚的時候會不會把命叫過去當主婚人。】
    【……所以進度已經跳到結婚了嗎？】0431吐槽，被順利帶偏。【你確定那家夥不會宰了命再把命的腦袋放在主婚人位置上嗎？】
    【……你好陰間。】
    【你也不差。】
    一人一統互相吐槽，望月優希來到外麵的馬路上，不打算跑了，準備給自己找輛順風車。剛走到馬路上，眼睛就被不遠處的遠光燈閃了下。
    在左前側對麵的馬路上，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安靜的停在路邊。
    雨水滴滴答答的砸在車身上，黑色的車身和亮起的前車燈讓這輛車看起來像一隻蟄伏在雨夜中小憩的野獸，靜靜等待獵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