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第三條腿被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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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掛了。
    「還打嗎?」小護士有些著急的問,「我得去病房查房呢。」
    「不打了,謝謝。」吳森懷隻能把手機還給人家,繼續回重症監護室外麵守著。
    可他不知道,掛斷電話的張月亮剛剛送走了齊熙悅,正在自己辦公室裏趴在桌子上哭呢……
    ——
    前幾次和任景業見麵,都是偶遇。
    這一次,路千寧再見他,是他在霍氏門口等著她了。
    見了她的車,就像不要命似的衝過來攔著。
    路千寧不得不停下,落下車窗看著他,「怎麽又是你啊?」
    「千寧姐姐,我讓沈南安把你要的東西,偷到了!」任景業炫耀的衝她抖抖眉,「而且我還多拿到了一個你肯定很感興趣的消息。」
    「偷到了?」路千寧不可思議,這才一個晚上。
    他們把周啟山家裏給炸了?
    任景業在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袋,「你瞧……不過,千寧姐姐,我還沒吃早飯,你請我吧,咱倆找個地方坐下說。」
    不等路千寧反應過來,任景業就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去了。
    古龍香水味迎麵撲來,路千寧下意識的頓了頓呼吸,「吃早飯行,你去後麵坐著。」
    「為什麽?」
    「因為我的副駕駛隻有我老公能坐。」路千寧一點兒也不客氣的示意他下去。
    任景業跟她對視了幾秒,敗下陣來,跑到後麵去了。
    路千寧帶他在就近的早餐店坐下,讓他自己點東西吃,迫不及待的把牛皮紙袋打開。
    裏麵是林先生和江先生前些年為了上位上演了立功大戲的證據,勾結的不是什麽好人。
    並且是鐵證。
    那證據看的路千寧觸目驚心,一邊感歎上位時見不得光的黑暗,一邊感歎居然有這麽肮髒的頭目禍害無辜。
    「你不能是拿這個來糊弄我吧?」她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一個複印件而已?
    「放心吧,沈南安把他後爸保險櫃裏放著的東西都偷出來了,哦對了,他媽跟他後爸不是一個保險櫃,我跟你說的那個驚天秘密是在他媽的保險櫃裏發現的。」
    任景業吃了個包子,抽一張紙擦幹淨嘴,吃飯倒是挺有規矩和禮貌。
    「你猜是什麽驚天秘密?」
    路千寧把東西裝回牛皮紙袋,搖頭,「不清楚是什麽驚天秘密。」
    「你猜啊,跟周啟山有關的。」任景業眼巴巴看著路千寧。
    可路千寧對周啟山的什麽秘密根本不感興趣,「我隻要這個東西,你不說就算了。」
    「哎別啊!」任景業一急,又在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皺皺巴巴的。
    醫院開具的身體檢測報告,現證實周啟山因車禍導致——第三條腿被切除了?!
    「這——」路千寧著實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知道周啟山的秘密。」任景業單手戳著頭,哼了聲道,「虧著你還是人家兒媳婦呢,這事兒跟周家關係極為親近的,應該也有幾個知道的,不過口風很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而路千寧這個兒媳婦,就屬於那不知道的一大部分人中。
    任景業化身成一個小人精,他說,「那你知道周啟山和前任北周總裁為什麽鬧這麽僵嗎?」
    路千寧還真被他那啥事兒也知道的表情給唬住了,「周南安連這種話都跟你說?」
    「說啊,好兄弟無話不說的。」任景業振振有詞。
    路千寧都打算拿了東西走了,見他這樣,就穩穩坐下來,「那你就跟我說說吧
    ,你都知道些什麽?」
    任景業擼了擼袖子,看樣子是要從頭說起。
    「是因為周家家產唄,周啟山是個花蘿卜,在外麵搞女人被他老婆發現了,然後那女人還懷孕了,不等他想好該怎麽處理的時候,他出車禍了,然後嘎嘣,被切了。」
    他說話並不是地道的國語,所以講起來有些滑稽。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在外麵養的那女人不翼而飛了,他懷疑是他老婆搞的鬼,這樣周家的財產就會全部落到前北周總裁的手裏,也就是他兒子,所以他就起了報複的心。」
    真正耿耿於懷的不是兒子會繼承家產,也不是自己養的女人失蹤。
    而是他不是個完整男人了。
    一旦這事兒曝光,周啟山會成為所有人嗤笑的對象。
    養傷的期間,他陰暗呢的內心被無數的恨意占據。
    然後就有了後來對周北競母親見死不救,寧可把財產給周南安這個沒血緣關係的人,也不願意給周北競。
    這是一種變態的恨。
    路千寧同情他,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她轉而一想,如果說車禍是意外,那周啟山養的那個懷孕的女人哪兒去了?
    如果不是周北競母親下的手,那很有可能這就是一場陰謀……
    挑起周家內部鬥爭?
    「千寧姐姐,我知道的多不多?」任景業衝她笑了笑,你還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
    路千寧對周南安和蘇麗娟的了解不多,她單純的以為蘇麗娟是為了錢才帶著周南安嫁給周啟山的。
    她搖頭道,「謝謝你,沒別的問題了,不過我覺得你回去告訴周南安一聲,趕緊跑吧。」
    這些東西都落在她手裏,還有周啟山隱疾的證據,周啟山若知道了不得打死周南安?
    「千寧姐姐,你果然是人美心善,放心,周南安早跑了。」任景業眯著眼睛衝她笑。
    所以路千寧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不過,等你什麽時候再有需要了,他還可以隨時回去。」任景業又添了句。新
    路千寧果斷起身,衝他搖搖頭道,「算了吧,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去忙。」
    這次任景業沒再纏著她,因為口袋裏的手機已經振動了無數次。
    待路千寧走後,他這才接電話。
    「你進我書房嗎?你拿了什麽?」
    「你自己查查少了什麽不就知道了?」任景業站起來,戴上帽子,說了句「掛了」。
    就雙手插兜,離開早餐店。
    路千寧回到霍氏,先聯係了林先生和江先生。
    這證據是真是假不清楚,她讓他們想辦法去探探周啟山的口風。
    都是人精,辦法多的是。
    一通電話,兩個人就明白證據在周啟山那裏丟了。
    這就意味著,臨市政商合作的項目在北周的嘴裏飛了。
    當周啟山接完他們的電話愈發覺得不對時,就去自己的保險箱,打開一看,裏麵空空如也,氣的差點兒沒當場昏厥。
    再給林先生和江先生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他還能不明白證據已經被人家偷走了嗎?
    他氣衝衝的去找蘇麗娟,「昨天什麽人來過家裏?為什麽我保險箱裏的東西都沒了?」
    蘇麗娟眼底劃過一抹慌亂,但麵上還保持著平靜,「沒有什麽人來過,怎麽會沒呢?」
    「怎麽會丟,你心裏不清楚嗎?我就一個晚上不在家,東西就丟了!」周啟山氣的鼻孔朝天,「你的東西沒丟嗎?」
    「你不說我都沒看,我去看看。」蘇麗娟把保
    險箱打開,裏麵也空了。
    她「驚訝」的說,「我的也不見了,肯定是有人趁著我們兩個不在的時候來偷走的,那裏麵還有你在醫院的檢測報告呢,我猜是周北競或路千寧幹的,他們一定是知道你已經拉攏了大部分的周家旁支,想反擊!」
    周啟山信以為真,覺得召集周家旁支罷免周北競,順便把他名下財產都轉移回來的事兒不能再拖。
    他顧不上跟蘇麗娟說什麽,轉身就去聯係已經上山的老太太,逼著周老夫人下來……
    這端,蘇麗娟拍了拍胸脯,鬆一口氣。
    這要是讓周啟山知道真相……計劃就很難再進行了。
    ——
    路千寧下午就回家了,那會兒跑跑在午睡。
    她把周啟山的檢查報告放在周北競麵前,周北競看了一眼眸光驟變。
    「你在哪兒弄的?」
    「這是真的?」看周北競的表情,路千寧就知道這東西是真的。
    她看了看熟睡的跑跑,示意周北競去書房說。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書房,她才將認識任景業的事兒娓娓道來。
    「周南安的朋友?」周北競眸光冷的讓書房溫度降了許多。
    「他是這麽說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他給我的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路千寧身體靠在書桌上,抿著唇看他。
    她知道她明知任景業和周南安扯上關係,還跟任景業接觸是不對的。
    但這東西是真有用啊。
    良久,周北競複又開口,「他都跟你說過什麽?」
    「他說……周啟山懷疑自己養的小三,是被你母親弄走了,還有導致他變成這樣的車禍也是你母親一手製造的。」路千寧說完,趕緊添了句,「但我相信,你母親一定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周北競的父母是這樣互相算計的兩個人,那周北競就不會這麽真性情,光明磊落。
    「所以,我媽最後用死來向他證明她是無辜的,他都不信。」周北競在椅子上坐下,被陽光聚攏。
    卻處處透著孤寂和寒涼。
    他甚至懷疑,他母親的死都跟周啟山有很深的關係。
    那時他還小,親眼見證了那晚父母的決裂。
    周啟山出車禍之後就一直在醫院,情緒激動,一看到自己的妻子就恨不得跳起來殺了她。
    所以,在周啟山住院的期間,除了一開始去看過兩次,周北競的母親就再也沒有去過。
    直到三個月後,周啟山出院回家,當著周北競一個隻有幾歲的孩子麵,說了各種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