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落大起才夠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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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扒負責警戒,戈登獨自完成了對桃毛獸王的剝取工作。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
    左右望了望,見俄舒拉還沒有洗澡歸來,擔心自己冒然找過去會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從而挨揍,又覺得留在這兒傻等有點蠢。
    想了想,他最終折了根樹枝,在桃毛獸王屍體旁的地麵上留下了“我和豬扒先回營地了”的留言後,就帶著豬扒先回到了獵人營地。
    直到黃昏降臨,頭發濕漉漉,防具武器也明顯被仔細清洗過的俄舒拉,才回到了位於湖畔的獵人營地。
    進入營地見到戈登的第一時間,她沒有詢問有關材料剝取的事,而是緊張兮兮地來了句,“怎麽樣?還有味兒嗎?”
    嗅覺靈敏的豬扒轉過身,偷偷捂住了自己的小鼻子。
    戈登則繃著張臉,遞出了自己那份的消臭玉。
    俄舒拉:“......”
    短暫的沉默過後,俄舒拉一把搶下戈登遞來的消臭玉,罵罵咧咧地往營地門外的湖畔走去。
    她決定,洗不幹淨的話,今晚就不睡覺了。
    戈登不知道俄舒拉究竟洗到了多晚,反正他睡著時,那家夥還沒回到營地。
    當第二天一早,兩人乘上回往米納加爾德城的草食龍車時,俄舒拉身上基本已經沒有了異味。
    ——前提是別把鼻子湊得太近仔細聞,這麽做的豬扒已經挨了俄舒拉的揍。
    而作為代價的,俄舒拉那原本給人以健康感的小麥色皮膚,此時已被泡洗得發白,整個人似乎都浮腫了一圈。
    怪鳥之怒與那套桃毛獸王防具,也被她暫時拆解收了起來,回去後估計還得再花一番功夫仔細清理。
    “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說起,尤其是集會所裏的那群混蛋,聽到了沒有!”把試圖遠離她的豬扒摟在懷裏蹂躪的俄舒拉惡狠狠地對戈登說道。
    “好的好的,我不說。”戈登舉手投降。
    “啊,對了,昨天剝取到的素材呢?”直到現在,差點被惡臭搞崩潰的俄舒拉才終於回想起自己此次狩獵的目的。
    戈登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他拿過一個包裹,一樣樣地將包裹中的東西取出,擺在了俄舒拉麵前。
    “桃毛獸王之爪,桃毛獸王的牙,桃毛獸王的皮,桃毛獸王之爪,桃毛獸王的皮......
    就這些了?沒有了?”
    俄舒拉的臉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失望。
    戈登把空了的包裹翻過來倒了倒,滿臉無奈地聳了聳肩。
    “哎,或許這就是命吧......”俄舒拉捂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欣賞了會兒俄舒拉懷疑人生的表情,戈登突然從身後摸出了一把綠油油的東西,臉上帶著裝模做樣的驚訝,壞笑道:
    “欸?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包裏?”
    “呀啊!!!”
    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的俄舒拉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連前麵拉車的草食龍都被驚到了,戈登手忙腳亂地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它安撫下來。
    “臥槽,臥槽!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色彩鮮豔的毛’!啊哈哈哈!終於拿到了!”
    亢奮異常的俄舒拉直接從車上蹦了下來,手舞足蹈地前後亂跑了好一陣,直到稍微冷靜下來一點,才跑回到駕車的戈登麵前,瞪著眼道:
    “你小子剛才涮我?”
    沒想到對方反應會這麽大的戈登訕笑兩聲,隨便找了個胡言亂語級別的借口,“大落大起下,喜悅會超級加倍不是嗎?”
    俄舒拉突然朝著戈登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草食龍車的車板上。
    ‘她是想親自己?還是想掐死自己?’
    被俄舒拉摁住的戈登滿臉驚恐,腦海中不由跳出了這麽個奇怪的念頭。
    然而,他都猜錯了。
    俄舒拉就像隻刨蘑菇的奇麵族似的,趴在他胸口一陣亂翻,最終翻出了那枚哈雅塔送給他的異國金幣,捧在手裏狠狠地親了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枚轉運金幣一定有效!”
    戈登:“......”
    是我想多了,對不起!!
    ......
    自回到米納加爾德城已經過去了兩天。
    隻要不是在禁獵期,這兒的獵人集會所總是那麽熱鬧。
    獵場中,獵人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所以回到據點城鎮時,為了放鬆精神,他們也會變得格外放飛自我。
    喝酒吹牛吃大餐,一言不合上演全武行,都是常有的事。
    比如現在,戈登就在和一位身高近兩米的巨漢掰手腕,四周更是圍滿了肆意笑鬧,喧鬧不已的兄貴姐貴們。
    巨漢叫泰德,是一位銃槍使,光溜溜的腦袋加上一道幾乎將他整張臉劃作兩半的猙獰傷疤,使他的麵相看起來不怎麽友好。
    好吧,這麽說或許太謙虛了些。
    這是個一瞪眼就能把小孩子嚇哭的家夥......
    此時的他看上去更是嚇人,腦門上小指粗的青筋高高鼓起,貫穿臉部的巨大傷疤隨著麵龐的充血,顏色也變得猩紅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
    他已經用盡了全力。
    坐在他對麵的戈登也是同樣,牙關緊咬著,鼻孔中喘著粗氣,本就粗壯的二頭肌隨著他的火力全開,更是鼓脹得像一座小山。
    實木打製的結實長桌在這兩位重量級選手的全力施為下,都發出吱吱嘎嘎的異響,似乎隨時會垮塌下來。
    觀戰的家夥們似乎比他們兩人更興奮,混雜著髒話的加油聲幾乎能掀翻集會所的房頂。
    “嘿哈!戈登小子加油!我XX在你身上押了五百金!”
    “XX的泰德你是沒吃飯嗎?怎麽連個小夥子都比不過!快他x的給我用力啊!”
    “加油!蛤蛤蛤!這死光頭快撐不住了!”
    “豬扒怎麽這麽可愛!快過來給姐姐揉揉~。”
    始終維持在中間位置的兩隻大手,正一點兒一點兒地往戈登那邊輕斜。
    “喝啊啊!”
    把對手想象作與自己角力的怪物,像往常狩獵時全力揮舞大劍那樣大吼一聲。
    戈登拚著一波爆發,終於把泰德的手臂重重地壓砸到了桌麵上,一旁的餐盤酒杯都在這一砸下跳了跳。
    “Waaaagh!”
    獲得最終勝利的戈登猛地站起身,高舉著雙臂仰天歡呼,周圍的喧鬧聲與大笑聲頓時再上一個台階。
    輸了的泰德也沒怎麽氣惱,他甩著手掌怪叫著跳起來,在戈登厚實的胸膛上用力捶了一拳,然後高舉起戈登的右臂,一起歡呼著。
    獵人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群體,無論年齡,無論性別,隻要你夠厲害,就會得到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