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逐墨場+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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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真君,別開別出手,是我,陳平,當年曾去鸞落城向前輩求取過玉狸煉神術。”
一道峽穀中,陳平身居懸崖壁上的一個夾縫裏,探出腦袋,手中握著七星龍淵劍,居高臨下地看著狹縫中警惕匍匐的銀月真君。
半個時辰前,陳平通過多次嚐試,確定了血靈蟄元珠之所以發光,確實是感知到了什麽東西。
隻要行走的方向對,隨著距離的拉近,光芒會越來越強,熱量會越來越大。
不僅如此,即便他站著不動,光芒也會變強。
這說明被血靈蟄元珠感知到的東西並非死物,而是活物。
也正在移動。
朝他這邊移動。
最終在九幽七彩蟬的確定下,發現了這個被感知到的‘物體’,居然是妖後銀月真君。
這讓陳平震驚不已。
銀月真君自從和曦月誤入旭日界壁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妖族那些弟子在旭日界壁掘地三尺都沒找到她,原來是掉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考慮到煉氣期也有移型換骨術,陳平不敢掉以輕心。
他當前的修為低,遠距離感知不到氣息,沒辦法辨別這人會不會是魔族所假扮?
所以在銀月前行的路上,提前埋伏在了這條峽穀上空的石壁狹縫裏。
況且,倘若這人真的是魔族所裝,那意味著銀月真君很可能已經遭厄,能夠讓銀月真君身死道消的人,陳平不得不認真做好完全準備。
峽穀裏。
銀月也不簡單。
當她手中的法器光芒越來越亮之後,她沒有再前行,而是在峽穀一處草叢中趴了起來,偷偷放出了一個飛行法器提前探路。
陳平在峽穀上空的狹縫裏偷偷觀察了銀月真君半天,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和儀態進行了充分的對比,特別是她那四條胳膊的微動作,覺得這個人大概率應該就是銀月真君。
這才冒險出來打招呼。
當然,沒有近身,防了一手。
此刻,
下方匍匐在草叢中的銀月真君正仔細地觀察前方情形,等待飛行法寶的返回,突然聽到了來自上空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一個激靈翻了個身,警惕地看著石壁上探出個腦袋的陳平。
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道:
“原來是陳道友,陳道友怎麽也掉入到了這裏?”
“旭日大戰當日,魔族不知道做了什麽,魔源山區域憑空多出了多個旋渦,恐怕不止晚輩一個人掉入這裏。”陳平依然在石縫中沒有出來。
銀月真君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越來如此。”
“多年沒見,沒想到在這裏見到陳道友,也算是有緣了。”
“回想起來,當年我青鸞王朝的大皇子連南謀逆,被陳道友協助所殺之後,陳道友就離開了青鸞王朝,如今也有近百年未見了吧?”
陳平嗬嗬一笑:
“前輩,當年青鸞王朝死去的是俊彥皇子,而且晚輩聽聞是被他的相好魔修所謀害,與晚輩沒有絲毫關係,前輩應該記錯了。”
“說起來,前輩當年親自傳授在下玉狸煉神術,晚輩當永遠銘記於心。”
銀月真君‘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下道:
“哦?”
“居然是俊彥?”
“看來是本宮記錯了。”
“不過當年本宮可沒有親自教陳道友玉狸煉神術,那到我王朝中一長老所授。”
“對了,陳道友在旭日界壁見到我青鸞王朝的南陽了嗎?這人雖然修為不算太高,但會一些奇門異術,如果也掉入這裏,說不定會有一些手段。”
陳平嘴角抖了抖:
“前輩,南陽當年在煉神島策劃謀殺百裏野殿下和兩位公主,已經意外死在了煉神島。”
“不過另外一個修士翰墨應該來了。”
銀月真君意味深長地看向上方的陳平:
“當年在煉神島,翰墨不是被陳道友殺了嗎?”
陳平:“銀月真君記錯了,晚輩可沒能力殺得了他。”
“看來你果然是陳平。”銀月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法袍,道:
“既然如此,可以下來一敘。”
陳平微微一笑道:
“多謝前輩信任,那啥,晚輩下來前,前輩能否把身後那張快要激活了的符寶收一收?”
“啊?”
銀月一副剛剛反應過來的樣子:
“哦,峽穀中妖獸橫行,本宮也是為了防身,陳道友不必在意。本宮這就收了便是。不過,陳道友背後的那隻手中捏的那一疊符籙能不能收起來?”
“哦?這個啊。”陳平正經道:
“眾所周知,我是一名符籙師,手上拿著一些符籙隨時研究是很合情合理的。晚輩這就收了便是。不過,前輩袖口裏的那柄法寶靈韻閃現,能不能收一下?”
陳平剛說完,那柄法器嗖地一聲飛回袖口裏消失不見。
“什麽?什麽法寶?什麽袖口?”銀月一臉茫然。
陳平:
“倒是你,小心自己被那柄劍的劍氣所傷。”銀月看了一眼陳平那柄劍氣外漏的七星龍淵劍。
“嗬嗬,這是這柄劍自帶的劍意,我收起來。”陳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收好七星龍淵劍。
你當我傻啥嗎?劍不用還會自漏劍氣?銀月真君不想吐槽。
陳平卻是心想這銀月真君也是夠謹慎的,難怪在這個界壁中三四個月了也還活的好好的。
他從峭壁上一躍而下。
落在銀月身邊,拱手道:
“晚輩陳平見過銀月真君。晚輩初來這裏,不知真君對這裏的情況了解多少?”
銀月真君沒有回答陳平,隻是看了看手中的法器,又看了看峽穀盡頭遠方,又看了看陳平。
很顯然,她在疑惑隨著陳平的靠近,手中的法器光芒並沒有增加。
“哦,這個啊。剛才我擔心前輩是魔族假裝的,所以我把感知法寶放在了峽穀盡頭那邊,不在我身上,我們這就去拿。”陳平解釋道。
銀月真君:
她瞪了陳平一眼:
“這條峽穀本宮走了很多次,白日裏絕不可能出現邪祟,可就在剛剛,有那麽一瞬間本宮的一件靈寶感知到了一絲邪祟之氣息。”
“你師尊說你各種旁門左道懂得不少,不會是你剛才使的手段想埋伏本宮吧?”
哎。
徐如鸞的共神術還沒修到滿級就是不保險。
居然被感知到了。
陳平搖了搖頭道:
“師尊因為某些事對我有誤解,銀月真君不可輕信,我對旁門左道向來不感興趣。不過晚輩乃符籙師,待我打幾張符籙驅邪。”
於是象征性地打了一張驅邪級別最低的辟邪符。
還是破損的。
“好了,這下應該沒有邪祟了。”陳平充滿正氣道。
銀月真君:
兩人走出峽穀的路上,陳平向銀月真君介紹了旭日界壁大戰的情況,也同時向她了解了這裏的情況。
銀月真君自從和曦月分散後,不久就身負重傷並意外落到了這裏。
這是一處獨立的空間。
叫‘逐墨場’。
這是銀月從抓獲的魔族那裏得到的信息。
和陳平體驗到的一樣,這裏壓製修為,但並非修為越高受到的壓製越厲害,而是大家都一視同仁地被壓製到了練氣境界。
原本高於煉氣境界的修士,在這裏都是練氣巔峰。
“這方空間有多大?”陳平問道。
銀月搖頭道:
“不會很大。你是曦月的徒弟,應該聽她說過墨洋界壁吧?”
“知曉一些。”陳平點頭。
銀月道:“人界和魔界之間的界壁並不容易開辟,更不會天然形成。整個縹緲大陸也就一個不算很大的墨洋界壁,而且還是形成於特殊原因。”
“至於旭日界壁,隻能算是墨洋界壁的衍生空間狹縫,是當年墨洋界壁爆炸導致的結果。”
“而這個逐墨場,本宮猜測其實就是旭日界壁的旁枝末節,是旭日界壁的一部分。”
“從本宮這三個月擒獲的魔族修士口中得來的信息來看,這個‘逐墨場’應該就在旭日界壁和墨洋界壁之間,或者說是附近。”
還沒等陳平發問,銀月又道:
“對了,你說魔族是在最後階段才將你們拋入到這個‘逐墨場’的?”
陳平正色道:
“沒錯,是在最後魔源區快要徹底淪陷時才出現的那些旋渦。”
銀月仙子螓首微點:
“這就對了,結合本宮問詢到的信息,本宮猜測這個‘逐墨場’應該極其靠近墨洋界壁,魔族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在這裏投放了不少修士,應該就是為了探索墨洋界壁到底在哪裏?”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並不希望將我們放入到這裏來,直到整個旭日界壁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他們才不得已而為之。”
陳平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逐墨場’隻是一個很小的空間,是旭日界壁的衍生品。
“如何才能走出逐墨場呢?”陳平關心這個問題。
銀月真君沒有回答陳平的話,而是盯著峽穀一側峭壁上的一隻小麻雀怔怔出神。
她覺得奇怪,這裏明明靈力還算可以,可這隻麻雀就像是一隻凡鳥一樣,一點靈化的跡象都沒有。
“怎麽了?”陳平問道。
“那隻鳥!”
“哦,一隻凡鳥而已,前輩不必在意。待我收了它便是。”陳平靈獸袋一抖,麻雀飛了進去。
銀月真君:
你到底在一路上留了多少後手?
“你剛才問什麽來著?”
“如何才能走出逐墨場?”
銀月真君頷首:
“走吧,走出峽穀你就知道了。”
銀月真君說著往前走,結果馬上被陳平叫住了:“前輩,走這邊這條路。”
銀月真君楞了一下:
“這條路那不行嗎?”
這個峽穀她走了很多次,眼前的這條路才是最近的路。
“咳咳。”陳平清了清嗓子:“那條路我灑了一些毒丹粉末,應該還沒有被完全吹散。”
銀月真君:
她已經不想再說話。
陳平幸好不是敵人,否則自己今天隻怕交代在這裏了。
兩人走出峽穀,銀月真君望向北麵,眉頭緊鎖:
“從這裏向北一百餘裏,那裏有一條河,河對岸是一片森林,走出那片森林,或許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看出了陳平的疑惑:
“走吧,這事慢慢說於你聽。”
“按你所述,不少修士都掉入到了這裏,我等當務之急是先把能找到的人都聚集起來,人多才有走出去的希望。”
“”
陳平收回那顆血靈蟄元丹時並沒有避諱銀月真君,因為兩者的法寶能夠相互感應,他估計銀月已經猜測到了自己手中的是什麽。
此刻見銀月真君盯著他手中的珠子,陳平遞過去,假裝不了解道:
“前輩認識這顆珠子?”
銀月真君並沒有接過珠子,而是反問道:
“你從哪兒得到的這顆珠子?”
陳平不確定百裏纖翎將這顆珠子送給自己有沒有問詢過長輩的意見,也不確定銀月知不知道這顆珠子是百裏纖翎的。
想了想,沒有說實話:
“晚輩在旭日界壁撿的。”
銀月目光微抬,看了看陳平,頓了好一會兒才道:
“既然是撿的,那就是你的。收好了,可別丟了,這顆珠子不簡單。”
陳平見她不願多說,便收好血靈蟄元珠,不再多問。
數日之後。
陳平和銀月終於碰到了百裏野兄妹倆,幾人難免一陣寒暄和興奮感,特別是百裏野兄妹倆,甚至喜極而泣。
妖後找到了,妖族的希望就又回來了。
隨後幾日,幾人又先後遇到了一些人族修士。
等到幾人到達北麵的一處河流岸邊時,整個隊伍已經有12個人。
整支隊伍在一個較為寬敞的山洞裏麵駐紮下來,臨時休整。
傍晚。
山洞的最中間火苗越燃越小,一個修士往裏麵丟了一塊幹柴,火苗立馬又竄了起來。
火堆四周,十來個修士席地而坐。
出了逐墨場,大家都是元嬰,是金丹,最不濟也是築基,不曾想如今卻淪落到要靠烤火禦寒。
大家一時間都沉默著不說話。
這說出去多少有點丟人。
但這裏的森林實在是陰冷,並非物理意義上的冷,空氣中夾雜著穢氣,再加上他們如今都是練氣境,體內部分竅位和筋脈被封印,著實有點抵不住。
“對了,前輩是說這逐墨場原本就有一些魔族?”一個修士打破沉默。
銀月真君的豔美的臉頰映在火焰中,顯得很柔美。
陳平總覺的她在人多時和人少時是兩張臉,兩個性格。
在眾人麵前,她體現的更多的是母儀天下的娘娘臉,說話時柔和中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諸位進入‘逐墨場’之前,這裏就已經有一些魔族修士在這裏探索,與你們不同,他們有備而來,身上帶有大量的低階符籙,甚至符寶。有些魔族也帶了針對性的功能性法寶。”
“所以在這裏妖獸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魔族,如果遇到了,沒有絕對的把握,盡可能先跑。”
“當然,人多更安全,諸位盡量不要走散。”
大家不清楚墨洋界壁的存在,這些東西銀月真君除了陳平,連百裏野兄妹兩都沒說。
因為了解的信息少,更容易產生焦慮感。
眾人此刻都沉默著點點頭。
“還有。”銀月繼續道:
“從魔族俘虜那裏得知,逐墨場的法則特殊,這裏衍生出了無數特殊的空間裂縫,這些空間裂縫更是詭異,千奇百怪。”
“一旦誤入其中,有的裂縫可能在裏麵你以為隻待了一天,出來卻已經是幾年之後,有的空間則恰恰相反,有的空間進入之後到處都是殺陣,所以諸位外出時也要謹慎小心,盡可能不要誤入空間裂縫之中。”
聽到這話,眾人都看向了其中一個修士,那修士據同伴說誤入了一個隱蔽之地,出來後就變得瘋瘋癲癲了。
就是銀月仙子提醒的這一點。
眾人再次點頭。
都默默地吸了一口氣。
“若能走過河對麵的那片森林,就一定可以回到人界?”又有人詢問。
銀月這一次沒有回答。
陳平隔著熊熊烈火看不清銀月的表情,但知道銀月可能也不清楚。
這些日陳平向銀月打聽過一些信息,對河對麵的那片森林已經有所了解。
這片森林到處都是迷霧,延綿不斷,但卻是他們想要繼續向北走的必經之路。
而向北走,是銀月知曉的走出逐墨場的唯一途徑。
迷霧中不但容易迷失方向,深陷其中再也走不出來。更重要的是,這些迷霧蘊含濃鬱的煞氣,導致這片森林之中到處都是邪祟。
且不要說迷失方向的問題,單單是這些數不清的邪祟,就足夠讓這些誤入其中的修士死無葬身之地。
練氣境修士,在邪祟麵前顯得很弱。
哪怕被邪祟輕輕一擊,其留下的痕跡都有可能讓這些修士逐漸邪祟化。
銀月曾經想通過俘虜魔族來聞詢到通過那片森林的方法,然而遺憾的是,魔族並不知曉。
魔族唯一知道的是——
——逐墨場單向通往外界的通道在逐墨場的極北端。
這是因為前期魔界投放了大量魔族進入逐墨場,有魔族意外被投放到了最北麵,然後順利返回了魔界,因此而得知北麵存在出去的通道。
也就是說:
河對岸的森林是他們回家的必經之路。
沒有退路。
“銀月前輩進入過那片森林嗎?”陳平問道。
銀月真君沉默了一下道:
“進過,還不止一次。”
“當初知曉這片森林是必經之路時,本宮第一時間就進入了這片森林,但憑借我所有的手段,深入到約莫一百裏時,就再也不敢深入。”
“那片森林越是深入,煞氣越是濃鬱,等到深入到約莫一百裏時,以本宮的體質都已經根本抵禦不了煞氣的侵蝕。諸位是金丹期,隻怕更難。”
“而且”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在銀月真君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恐懼一閃而歸。
“而且,深入到一百裏之後,法寶靈寶開路的價值幾近於無,再深入下去,迷失幾乎是必然的事。”銀月真君道。
“那片森林到底有多深?”有人語氣訕訕。
銀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似乎感覺到了大家的情緒有些低落,她又補充道:
“根據本宮和同道的經驗,直接走過去並非良策。既然那片森林存在特殊性,就自然存在破解之法,我等未必走不出去。”
“諸位也不用太擔心,我等集眾人之智慧和特長,總能知道辦法。”
銀月話雖如此,但她自己內心知道,魔族探索這方世界很多年未果,想要走過去恐怕並不容易。
“”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大家都知道此時關心這些都有些為時過早。
當前最主要的工作是將那些還散落在森林裏同伴集合起來,人多力量大,如此才更有可能破解那片森林的迷霧之劫。
而且雖說逐墨場到處都是風險,但大家都意識到或許還要在這裏生活很多年,這裏資源豐富,還得趁早出去找一些資源。
如此才能增加活下去的希望。
等到其他人都組隊出去後,隻剩下陳平和百裏野兄妹倆時,銀月望向陳平道:
“陳道友對此可有想法?”
問完她自己倒是愣了一下。
明明我才是元嬰大真君,乃一國之母,平日裏運籌帷幄,為何此刻會下意識地問陳平的想法?
陳平隻不過金丹中期的閱曆和見聞。
來這裏更是隻是十餘日。
“沒想到解決之道。還得多了解了解這追逐墨場再說。”陳平實話實說。
銀月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旁邊的百裏野見氣氛有些沉悶,轉移了個話題:
“母後,在旭日界壁戰場時,兒臣和纖翎遇到了些麻煩,那時,那時纖翎把血靈蟄元珠弄丟了。”
這件事必須告知銀月。
還得指望銀月再給做一件。
說完,百裏野小心看了看銀月。
前幾日重見銀月之時,百裏野和百裏纖翎都興奮的不得了,甚至喜極而泣。幾日過後過了那個興奮期,此刻和母儀天下、自帶威嚴的銀月待在一起時,百裏野其實還是有些拘謹的。
甚至沒有陳平這般平常心。
可此刻百裏野看向銀月時,竟然發現銀月聽到血靈蟄元珠丟失,似乎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
這讓他微微詫異。
“怎麽丟的?”銀月不經意間看了陳平一眼,淡淡地問。
百裏纖翎低埋著頭,聲如蚊吟:
“丟,丟深淵裏了。”
陳平:
陳平扭過頭去,假裝給篝火加木材。
百裏野則解釋了一下何為深淵,以及他們兄妹倆遭厄被陳平解救之事。
“深淵?你確定?”
“確定。”百裏纖翎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
陳平:
“丟了就丟了,那血靈蟄元珠比較特殊,你已經滴血認過主,隻要你不主動解除,別人撿了去也用不了。”銀月淡淡道。
說話的時候還再次瞥了某人一眼。
陳平滿頭黑線。
居然還有這個特性?
他想起了他告訴銀月說那珠子是自己撿來的,而現在銀月的話仿佛是對他的啪啪打臉,仿佛在說:
在我麵前撒謊?你還嫩了點。
“母後,能否給纖翎再做一件?”百裏野小心翼翼問。
“不用做了。做再多,她也會定向丟失。”銀月的語氣平靜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滿。
“定向丟失?”百裏野一時間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百裏纖翎則依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小臉蛋通紅。
陳平回避銀月目光好家夥,百裏纖翎送過我值錢的東西也就兩件,除了血靈蟄元珠就是當年的裂風梭。
難道裂風梭的事銀月也知道?
“咳咳,那啥。你們一家聊。我去外麵看看情況。”陳平起身告辭。
呆在這裏確實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