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郎君在被葉孤城擊敗後，很快的又重新出現在江湖上。

    隻不過人們再見的到傲郎君再也不驕傲了。

    他瘋了。

    有人見他時他一直笑，笑到合不攏嘴。

    而有人見他時他在哭，一直哭，哭到撕心裂肺。

    有人見過他喝酒，不停的喝，喝到酩酊大醉。

    而同樣有人看他不再用拳腳打架了，居然背起了劍，而背著的劍不用，非要拿棍子當劍。

    他還開始殺人，殺作惡的人，殺背信的人，殺因賭博而賣妻賣子的人。

    隻是事實證明那人的確不好，他就直接殺了。

    隻留下了賭徒那妻子兒女們留在原地抱頭痛哭。

    於是傲郎君變成了瘋郎君。

    江湖人也逐漸不再和這人相處。

    因為沒人願意和一個十六歲的瘋孩子相處，尤其是這個孩子還有很高武功，高的可以隨便殺任何人。

    是的，瘋郎君的武功更高了。

    惡人穀的惡人們聽到了這個消息很高興，因為他們害怕的那個孩子發瘋了，他們再也不用看到那個什麽都算計到骨子的傀儡童子。

    小魚兒聽到了也很高興，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哥哥從來不會情緒崩潰，他相信這件事，比相信自己還相信。

    是的，比起惡人們來說，小魚兒對李少山了解更深，因為李少山和小魚兒說的道理更多。

    那是他的哥哥，更是他的師父。

    -----------

    雖然江湖上都在說李少山的武功更高。

    但李少山卻知道自己的武功並沒有變高。

    他還停在和葉孤城比武的那一刻，雖然身體長大了一點，但不夠，自己還是那麽強。

    他笑，

    他哭，

    他開始用劍，

    他甚至直接殺人。

    都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輸。

    他學那些瘋狂的人，學那些放縱自己的人，

    他想知道這些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到底得到了什麽。

    葉孤城用劍贏了自己，所以他開始用劍，甚至花了三個月時間打造了一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寶劍。

    鐵劍、木劍、重劍、輕劍。

    最後發現一根棍子在自己手裏和其他劍都是一樣的。

    因為隻要真氣包裹的足夠多，他就能夠用棍子當做寶劍來殺人。

    但不夠快，還是不夠快。

    他似乎永遠達不到葉孤城的速度。

    什麽是劍道境界，葉孤城為什麽說自己猶豫。

    孤獨九劍、天山六陽掌總是說破盡天下武學。

    但隻是技法。

    北冥神功能夠吸收天下真氣。

    可也隻是鍛煉身體。

    這些都不夠快，不能打敗葉孤城。

    所以他還在繼續當他的瘋郎君，不管江湖人怎麽看自己，他隻想知道自己為什麽做不到葉孤城能做到的事情。

    他不僅在人前瘋，也在人後瘋。

    街頭巷尾，山林大川，處處都留著他的笑聲，也留下了他的哭聲。

    惡人們聽到他的笑聲就膽寒。

    聽到他的哭聲更是比他哭的聲音更大。

    就這麽，他在江湖上遊蕩了一年，也瘋了一年，這一年裏，他見路就走，逢林就進，遇河就隨流而下。

    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狀態持續多久，但他從來沒有浪費時間的想法。

    他有時間，哪怕用一輩子去體悟葉孤城說的話，他都願意，都值得。

    因為他還有下輩子。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那是一個少女。

    那時候他在哭，坐在懸崖邊的石頭上，在荒無人煙的山上大哭，哭的依舊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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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下一刻就會跳下懸崖一般。

    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你為什麽在假哭？”

    這個聲音很悅耳，就像林中小鳥一般，讓李少山覺得很舒服。

    所以他看了過去。

    他看到了一個少女，她的眼神很清靈，隻是看了一眼李少山，便如同看透了他一般。

    少女一身白衣，臉被一張白紗遮住，身後背著一個竹筐，手上拿著一個藥鋤，看來是來進山采藥的。

    李少山止住了哭聲，對於她的問題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從來沒人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其他人隻問他為什麽會哭，為什麽會笑，為什麽要用劍，又為什麽要殺人。

    這些問題他有些想回答，有些不想回答，但他終歸是有答桉的。

    可女孩的問題他想回答，可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女孩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又提出了另外兩個問題。

    “你就是江湖上的瘋郎君嗎？”

    “可你為什麽看起來一點也不瘋？”

    李少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方的問題，隻好提出了另外的問題。

    “你，不害怕我嗎？”

    “我為什麽要害怕一個隻殺惡人的人呢，我又沒做過壞事？”

    那少女眼角帶笑，背著竹筐拿著藥鋤就朝著李少山走來，一股香味也跟著她傳到了李少山鼻尖上。

    聞到這股香味，李少山的胸口忽然一熱，立刻警覺起來。

    但開啟了內視，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任何問題，於是更加警覺的看向那個女子。

    古龍的世界。

    女子，小孩，老人，這種看起來不危險的人，都是值得警惕，也是更可怕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那女子靠什麽手段躲過了自己身體的外掛，但李少山知道現在的自己有些不一樣。

    替父母報仇的孤女？

    青衣樓殺手？

    還是又一個想知道自己絕世武功來曆的妄人？

    李少山眼神逐漸冰冷起來，看著那少女走到自己身前，蹲在自己麵前。

    香味更濃了，李少山的臉色開始發紅，就和醉酒了一樣。

    但他連醉酒時的腦子都沒有現在這麽不清醒。

    閉上眼睛內視著全身上下，他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等他再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神。

    那個眼睛如同一道光亮，照在了李少山的眼中。

    “你在找什麽？”

    女孩托著下巴，看著李少山一會睜開眼，一會閉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毒。”

    李少山言簡意賅。

    “你中毒了！”

    那少女聽到李少山中毒，眼中露出擔憂，立刻把手搭向了李少山的手腕。

    李少山沒有閃避。

    不是誰都是葉孤城，能夠靠著絕世劍術刺破自己的護體真氣的。

    所以李少山由著對方按住自己的手腕，等待著對方的出手。

    隻要對方敢用真氣控製自己的身體，自己體內會有一堆驚喜等待著她。

    可那個少女沒有用真氣侵入自己體內，反而真的和一個醫者一般給自己把起了脈。

    反倒是李少山，他手指上的牽絲引已經悄悄的出動了。

    但接著，他就愣住了，隨後說道。

    “你......不會武功？”

    是的，那個少女全身上下的經脈都沒有真氣流動的痕跡，她從來沒有練過武。

    這點李少山很確定，因為他對人體足夠了解。

    “對啊。”

    女孩認真的探查著李少山的脈象，答道。

    隻是越是探查，眉頭卻開始皺了起來，因為她也沒發現李少山的身體裏有中毒的跡象。

    李少山看著那少女皺起的眉頭跟著皺起了眉頭，心跳開始加速，腦子跟著活躍起來。

    “你好像沒有中毒。”

    少女的聲音驚醒了他。

    而這次忽然驚醒，也他想到了一件事，脫口而出道。

    “喵喵的，老子這是到了荷爾蒙作祟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