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似幻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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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正是徐長卿,三十年過去,他看起來更老了,現在的他隻有八十歲,但看起來白發蒼蒼到幾乎半步入土了。
    可他身形依舊挺拔,帥氣的麵容就算變老還是老帥哥,雙眼依舊明亮的似乎看透了世間的所有。
    最特別的是,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書生,劉晉元。
    劉晉元在被李喜兒送到蜉蝣仙界後就直接被李少山扔進了唐國,此時的他就算再怎麽關注南詔事情,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也該去大唐尋求幫助,而不是回南詔。
    劉晉元內心也很疑惑,他沒有逃命的想法,拜月說唐國不該存在,他自然要拚死維護唐國尊嚴,可惜李喜兒的力量不是他這個普通人可以抗拒的。
    然後兩個晃眼的功夫,他就來到了涼州荒野,等他朝著涼州前進的時候,就被一個白發老頭攔住了去路。
    老頭問了自己幾個問題,隨後就仰天大笑,帶著自己就朝著南詔方向快速前進著。
    明明老頭和他走路的方式隻是踱步前進,可周圍的景色卻是快速的後移,奇特的現象讓劉晉元明白,麵前的老者,是一個比李喜兒更強大的修行者。
    他一開始很高興,因為南詔現在的情況危在旦夕,能有一個大修行者去救人,也是一件好事。
    可隨後他們停留的地方卻讓他很疑惑,因為老者沒有帶他去南詔皇宮,而是來到一塊高達百丈的巨石前麵,而巨石前麵的人居然是正要去南詔救人的蜉蝣仙人,李少山。
    所以他繼續疑惑,疑惑於白發老者的目的。
    不過看到李少山後,劉晉元還是恭敬的對著李少山行了禮,隨後看了看周圍,也就立在原地,等待著後續發展。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著拯救李逍遙這群人的。
    從大唐走到南詔,雖然身負國事,但幾個年輕人的善良還是讓他們成為了朋友。
    李少山要救人,他心中是一百個支持。
    至於這個老者,劉晉元暗自決定,如果自己是人質,他會去死,而不是被當成了交談的籌碼。
    看著劉晉元,再看著徐長卿,李少山表情逐漸猙獰起來。
    “徐長卿,你也來攔我,你難道不知道南詔發生了什麽?”
    徐長卿看著李少山見到劉晉元就臉色大變,摸了摸白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師弟,這麽久沒見了,怎麽一開口就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這個小家夥進了你的蜉蝣仙界兩次,結果我隨口問了問,你居然沒教過他任何東西,這可不像你啊。”
    李少山好為人師,隻有別人不問,他很少不答,除非他答不出來,才會讓學生自己去悟。
    劉晉元本該是李少山最喜歡的那種人,可徐長卿卻發現李少山居然討厭他。
    這很不李少山,所以他來了。
    李少山看著徐長卿,嘴角微微一動,隨後鼻孔哼了一聲,轉頭問道。
    “這個兵器是你扔在這裏的?”
    “師弟,萬事有因便有果,師弟當年想要唐國變得富饒,結果和人間結了因果,然後你又要為了你那世俗弟子去了南詔,最終流下了這些血,今天你又要救弟子,結果被這件兵器堵住了去路。”
    徐長卿說道這裏,又是咳嗽兩聲,隨後說道。
    “因果循環,不過如此。”
    李少山聽著這話,看著徐長卿的眼睛,隨後問道。
    “如果你來這裏隻是說這些廢話的,那麽我的建議是你最好讓開路,因為現在的我,對你很生氣。”
    “師弟怎麽生氣,是因為我帶來的這個小家夥嗎?”
    徐長卿倒是明白李少山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來堵住了他的路,而是因為他帶來了劉晉元。
    劉晉元兩入蜉蝣仙界,第一次李少山留下他讀了書,但沒有回答任何問題,而第二次更是直接把他扔出了蜉蝣仙界,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劉晉元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真正問出自己的問題,李少山是靠著預知能力預判了他的問題,一個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若世界是唯物的,愛恨隻是一種情緒利益,那麽為何有人可以為了愛恨情仇選擇了死亡?難道死亡不是所有事物都歸於零嗎?
    這是李少山不願回答的問題,也是李少山不能回答的問題,更是李少山不敢回答的問題。
    因為他不會死,或者說,他的死亡隻是一種離開。
    他也許會失去錢財,失去鮮活的生命,但他從來不會失去愛恨情仇所帶來的感覺。
    李少山的死亡和犧牲可以感動三千世界,但感動不了自己。
    所以李少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開始選擇了湖弄對方,解釋隻有人願意犧牲,才能威懾對方選擇和平,如果你過於懦弱,那麽對方會欺壓你到死。
    這就是,你不尊重我的尊嚴,那麽我便玉石俱焚。
    然後就被打臉了,因為劉晉元很聰明,他很快說出一旦一切隻是為了利益,可死亡歸零這件事他依舊感覺不對,因為人在死前可以違背承諾。
    所謂的威懾,隻是一種賭博,如果賭輸了,除了付出生命的代價,還可以選擇...賴賬。
    那個寫出不負少年頭的汪某人不就賴賬了嗎?
    相反,很多人從來沒有說過威脅他人維持和平的話,但麵臨抉擇時,他們卻會選擇犧牲自己拯救他人。
    劉晉元的話很有道理,李少山不能回答,所以他在預言裏殺死了劉晉元。
    不是因為他用邏輯戰勝了自己,而是李少山知道再相互交流下去,自己會遇到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穿越後遇到的人到底有沒有死亡這件事。
    畢竟,在李少山的記憶裏,這些人本該隻是影視作品裏的人,他們算不算真實存在的都不一定。
    如果他們不是真的,那麽自己這一千年的生活,又算什麽?
    如果他們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劉晉元的問題,答桉又該是什麽?
    李少山不敢深想,所以他在預言裏阻止了劉晉元的求知心,隨手殺了他,然後每一次都把他扔出了蜉蝣仙界。
    李少山討厭劉晉元,因為他太聰明了,聰明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讓李少山感到恐懼。
    李少山腦子中想著這種事情,隨後看向了劉晉元,他自然一臉一臉恭敬的對著三個修仙者,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麽。
    看著徐長卿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少山最終決定,快刀斬亂麻,對著劉晉元就喝道。
    “小子,今天這件事和你無關,所以你最好置身事外。”
    劉晉元聽著這話,看著表情嚴肅李少山一眼,隨後又看了一眼身前慈眉善目的白發老頭,開始猶豫起來。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帶到這裏。
    他以為他是人質,可現在看來,他不是,他似乎是...武器?
    他是白發老頭帶來針對蜉蝣仙人的致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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