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哈哈地大笑起來，然後惡狠狠地看著宋經理，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想怎樣？再殺我一次嗎？”
    “我並沒有殺你，你自己放了火，沒能從大火中逃出去，我隻是沒有救你而已！”
    “那你為什麽不救我？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你寧可去救別的人，也不願意救我！”王強瞪大了眼睛。“這五年，我無時無刻不想問你，為什麽？”
    宋經理冷漠地道：“你不配！”
    “我不配？”王強咬著牙，手攥成拳頭。“我就不該念多年的感情，對你仁慈。就該篡奪你的位置，讓你成為一條野狗。”
    王強到這個時候還在嘴硬，我不屑地看著王強，站了出來，道：“你不是仁慈，而是你根本做不到。”
    “忘川空間是因為宋經理而誕生的，一旦他死了，忘川空間就會消散。所以你隻能潛移默化，篡改宋經理的記憶。”
    “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會知道什麽叫仁慈？”
    被我扯去了最後的遮羞麵具，王強憤怒地衝向我，鋒利地手指想要貫穿我的咽喉。隻見宋經理打了一個響指，王強就摔倒在地上，完美呈現狗吃屎的動作。
    “你做了什麽？我的力量為什麽會消失？為什麽！”
    我蹲到了王強的麵前，道：“在這個忘川世界裏，宋經理就是你們的神，隻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你灰飛煙滅。這些年你作威作福也夠了，該好好還債了。”
    王強對著宋經理大喊：“宋哥，救我，救我啊！宋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當初你被人欺負還是我擋在你身前的！宋哥！”
    宋經理不再看王強，轉過身去。他走到了那些靈魂的麵前，跪在地上。
    “是我對不起大家，讓你們受苦了。”
    痛哭聲，哀嚎聲，此起彼伏。他們等這一刻，等了不知道多久。
    “結束了！大家都安息吧！”
    數百個靈魂，衝著我揮手告別，他們一點點的消散，化作點點星光消失。
    宋經理關閉了忘川空間，進入了回夢燈中。
    聖潔酒店消散，我和許天奇回到了現實中的棲息酒店。其他的靈魂都消散了，但王強的靈魂沒有。
    王強驚恐地看著我，道：“你要對我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讓你知道永生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我沒本事製造輪回空間，但我可以每天用不同的方法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別，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告訴我背後教你的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背後的人！我背後沒人！”
    王強就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眼神閃躲，說話還磕磕巴巴，就像是再告訴所有人，我在撒謊。
    “就你這個白癡，能知道‘羅生門幻象’？你不說，行啊！我會好好陪你玩！吃些苦頭，你總會說的！”我猙獰地看著王強，這段時間我受了那麽多的罪，都是因為這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我利用回夢燈將王強收入燈中，等回去後，在慢慢算賬。
    我蹲下身子查看正在地上躺屍的許天奇，他的呼吸強勁有力，在忘川空間消失後，他的靈魂也回到了身體裏。
    背起許天奇我就往棲息酒店外走，後腦勺猛地一疼，我摔倒在地上。這時，有個人靠近了我，還在翻檢我的背包。
    我想去阻止，卻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看著他拿走了回夢燈和夜叉麵具。
    迷糊之間，有人在拍我的臉，是一個女人，很耐看的女人，隻可惜她不會說話。真想聽聽她說話是什麽聲音。
    我看見無言的身後，出現了一群西裝暴徒，想要出聲提醒，卻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無言站了起來，衝向了那一群人，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知道，因為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當我在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一柄水果刀在我的眼前晃悠。
    緊張之下，我猛然往後退，胸口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癱軟在病床上。
    我正在哎呦地喊疼，下巴就被人抓住了，一個手機出現在我的麵前，手機屏幕上寫著：“別亂動，肋骨斷了三根，需要靜養。”
    頭被對方鎖住，隻能轉動眼珠子，這才發現，來人是無言，看著她手中的水果刀，心裏很慌。
    “你能先把刀放下嗎？”
    無言鬆開了手，坐在我的右手邊，安靜地削蘋果。
    無言本就是耐看的女人，當她安靜下來，世界在她麵前都失去了顏色。陽光灑在她的身後，如金色的瀑布，她已經不是這世間的女子，而是女神。
    當然，這樣的無言隻有短暫的幾秒，幾秒之後，女神就變成了魔女。她一手拿著水果刀，一手拿著切塊的蘋果，惡狠狠地盯著我。
    像是在說，你說一句不吃試試！
    我擠出一張笑臉，顫巍巍地拿起一塊蘋果放入口中，大口的咀嚼，做出享受的模樣。我的上道表現，終於讓無言收起了水果刀。
    我是真怕哪裏做的不到位，她就給我一刀，這是醫院，給我一刀之後，她還能幫我叫醫生，保證我的生命安全，惹她不高興，很可能我的下半生就要和醫院的wifi一起渡過了。
    剛鬆了一口氣，無言就又遞給我一本書，這本書是關於手語的。
    “無言大小姐，我沒修煉‘閉口禪’，用不著自學手語吧！”
    無言打字的速度很快，手機屏幕差點杵我臉上。
    “方便和我交流！不喜歡打字！”
    “不是，無言大小姐，我們不用經常見麵，在一起也聊不了兩句，手語還是……”算了兩字，被我吞了下去。
    我注意到了無言微妙的表情，立刻改口：“還是要學，哪怕隻說一句話，都必須要學。”
    不是我從心，實在是無言的眼神太嚇人，我說的話不如她意就會盯著水果刀。
    無言再次將手機拿給我看。
    “別叫我大小姐，我在家行三，前麵有大姐，二哥，你可以叫我三小姐，或者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