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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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夜空像是籠罩上了十幾層黑布,外麵的光進不來,裏麵的光出不去。
雨後的大街,坑坑窪窪全是水漬,一個不小心就會踩入水坑中。
我和無言走出了醫院,心思全部都在想程淩風和許天奇的事情,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我對他們已經不抱生還的可能,但從始至終沒有發現她們的屍體,這讓我不由地去想,他們還活著。
無言一把拉住了我,我詫異地看著她,她指了指我腳下的水坑。我按著發脹的太陽穴,不知道是因為沒休息好而頭疼,還是因為今晚經曆的事情而頭疼。
探知那些半人半猴的怪物的記憶,對我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尤其是在精神世界,還遭遇了那些恐懼的記憶,如果沒有陸小豪的出手,那麽此時的我已經被那些記憶折磨成瘋子了。
我的思緒很亂,此時的腦子裏有無數的聲音,這應該是讀取記憶的後遺症,那些記憶,和我原本的記憶重疊,我逐漸分不清那一部分是自己的記憶,那一部分是別人的記憶。
我需要找一個地方安靜一會兒,將那些雜亂地記憶都整理一番。陸小豪抽取的記憶並不完全,不知道他是能力有限,還是故意殘留了這些記憶。
無言帶著我去了附近的公園,找了一個涼亭坐下。如今已經是秋天,秋風秋雨愁煞人,這不隻是一句詩,閉上眼睛,我將心神收斂,沉浸在精神世界,一點點檢查自己曾經的記憶。
那些是我的,那些不是我的,挨個分類。
精神世界中,我在一個圖書館內,圖書館中的書,就是我的記憶,記憶如同那些書,是按照順序標注好的,可有些書,莫名其妙地出現,這些書就是我要清理地記憶。
將它們從書架的一端,移到另一個書架的一端,分類的工作是枯燥乏味的,在精神世界裏,更是讓人覺得疲憊。我的精神狀態本就不好,如今又前行分類記憶,這讓我愈發地頭疼,疲倦。
頭暈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的四肢漸漸無力,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我倒在圖書館地地上,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我看見圖書館地大門打開了,一個人影出現,我看不清他地模樣,但對他我既熟悉也陌生。
他徑直走到了我的身邊,他蹲了下來,撿起我散落在地上的記憶。這可是我的記憶啊!還是我的精神世界,除了我以外,居然有人能輕易地進入其中,並且篡改我的記憶。
這不僅僅是恐怖了,這簡直是驚悚,我的記憶不刪改,那麽我到底是誰?我真的是陸宇嗎?
人的七情六欲都是動力,恐懼的力量讓我抓住了對方的手,可他不為所動,繼續在將那些記憶分類。我甚至被他拖拽著移動。
我的力量實在薄弱,隻能躺在地上,看著他一點點的改變我的記憶。
他終於停手了,然後走到了我的麵前,將我扛起,送到了椅子上。他對我沒有惡意。
我渾身無力,張嘴都異常地艱難,更別說開口說話了。我咿咿呀呀地像個剛出生不會說話的孩子。我想問他是誰,可怎麽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努力地想要說話,可這是,他掃了我一眼,我就背趕出了精神世界。
掙紮著從夢中醒來,我的手掌四處亂抓,突然我抓住了什麽緊緊地握住。好一會兒,我才從驚慌中醒了過來,無言抓著我的手,非常地用力,我居然沒感覺到疼。
直到我徹底驚醒,敢感覺到手掌上傳來的疼痛感。
看著無言緊張地眼神,我對她露出了微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地臉頰,溫柔如水,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還是那麽美!”
無言驚恐地看著我,我搖晃著腦袋,我為什麽會說還是?這不該是我說出地話啊!
無言用手語詢問我怎麽樣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便安慰道:“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我再次盤膝坐在地上,進入我的精神世界圖書館。
精神世界圖書館內,我四處尋找,並沒有看見那個人,我怒吼道:“出來!”
“你這個混蛋!出來!”
沒有回應,圖書館真的就安靜地像是一個圖書館,我找遍了圖書館地每一個角落,我都沒有發現那個人。
我查看著我書架上的記憶,完好無損,這些記憶不像是被篡改了,非常的完善,遠比我之前混亂的記憶完善地多。
難道那個人是在幫我整理記憶,而不是在篡改記憶?這怎麽可能!
他怎麽知道我記憶是什麽樣的?
我又去查看了,那些被分類地記憶,確確實實沒有和我相關地記憶。記憶清晰有依據,讓我不得不信,那個人在幫我。
可他是誰?他為什麽要幫我?他轉身時的眼神,是那樣的讓人畏懼,似是被天外流星砸中,又似是黑洞般幽深。
還有那句對無言說的話,這絕不是我說的。無論你為什麽要幫我,但想占據我的身體,那就是做夢。
我走到了圖書館的大門,雙手抓住大門。如果你在門的世界,那我就打開大門,把你抓住,誰都別想取代我。
圖書館的大門像是有千斤,我的用盡了吃奶地力氣,也不能將它推開。我憤怒地一拳砸在門上,怒道:“我不信,你能一輩子躲在門後,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將你抓出來。”
我無奈地轉身裏離開,打不開大門,出不去圖書館,我隻是一隻被關在籠子中地小鳥。
從精神地世界回來,無言臉上隻有焦急兩個字。“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的!”
無言用不信任地眼神看著我,我笑嗬嗬地道:"真的沒事,我就是太累了!現在已經好了!"
到底好沒好我也不知道,那個在我精神世界的人不解決,我就不可能真的好。
就在我安慰無言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危險向我靠近,沒來由地感覺,像是身體的本能在告誡我有危險。
我看向了四周,在黑夜之中,我看見了三個人影在向我和無言走來。而在遠處地黑暗中,還有一個人影在潛伏。
我見這件事告訴了無言,無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四周太廣闊,我和無言隻有兩個人,對方要是分開逃走,那就很難追了。
無言挽著我的手,我們沿著公園地小路往公園伸出走去。這條小路一直往前,會有一個條巷子,是仿照三尺巷建造地,算是公園的景觀之一。
我們一路走過了巷子,等在巷子的轉角處。身後跟著地三個人,果然快步追了上來。
“幹什麽呢?”我向著三人打招呼。
這三人見到我之後,沒有被發覺地驚恐,而是互相對視之後,從懷中抽出了砍刀。這三個人,動作嫻熟,徑直衝了上來。
一人砍向我的腦袋,一人砍向我的左肩,一人砍向我的右肚子。這是不給我活路,就像想要我的小命。
我心中本就有一股無名火,如今又遇到三個要我命的混蛋,我這股火再也壓製不住。隻一瞬間出手,三個人手中的刀都被我奪了下來。
三人被我空手奪白刃,一般的混混流氓早就嚇地逃走了,這三個人居然再次衝了上來。在他們捏緊地拳頭上,有一個東西閃閃發亮,在昏暗地環境中,我也看不清楚。
便往後退了幾步,到了有燈光之下,這才看清,三人的手指上戴著一個戒指,戒指上有尖刺,這要是挨上一拳,上身就得留下一個眼。
三人是奔著要我命來的,我也不再客氣,將他們的手一一掰折。這三人也是硬骨頭,愣是一句求饒地話都沒有。
腦袋上都疼地冒冷汗了,連吭一聲都不會。
我沒有審訊人地習慣,折磨人我也不喜歡,掰斷他們的手,我也是出於自保的目的。可這樣一群硬漢,不來點極端地手段,他們絕不會開口的。
就在我為難之際,無言回來,她領著另一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人和這三人的狀態完全不同,在看見三人的慘狀之後,就跪地求饒。
什麽爺爺奶奶這樣地求饒話說了個遍,我本想等他閉嘴在問話,這混蛋,卻足足說了三分鍾不帶重樣地求饒話。
“你不去說相聲,真是屈才了!”
我沒好氣地道。
無言搖著頭走了過來,也是對這個沒骨氣地人無話可說。
“你是什麽人?來做什麽的?”
我就問了這麽一句話,他就竹筒倒豆子把什麽都說了。他原來是周橋地手下。周橋也就是我之前收服小青時,幫助的泳池老板。
他奉了周橋地命令,找了三個職業殺手來結果我,他負責在後麵觀察,確定殺手真的有把我幹掉。
聽到這裏我真是氣得七竅升仙,我當初幫助了周橋,這個混蛋居然忘恩負義,找人來殺我。
“周橋為什麽要這麽做?”
“小的就是拿錢辦事,上麵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就這小人膽小如鼠的樣子,要是知道,早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