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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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偷襲陸宇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的動作迅速,陸宇都沒來來得及反應就被打倒在地。
那人在打倒陸宇之後,便翻檢他的背包,從陸宇的背包中,拿走了一盞油燈似的法器,還有一個夜叉麵具。
那人戴上了夜叉麵具,便要離開。陸宇還在掙紮,他抓著那人的褲腳,不讓對方離開。
躲在暗處,我一直在觀察對方,那人散發的魂力,遠在我之上,也就是我知道對方不是陰陽魁,否則我一定會認為他就是陰陽家宗家的大家長。
那人隻是想將東西拿走,並沒有要殺陸宇的打算。我將一切看在眼裏,陸宇這個白癡老實裝死不會嗎?
我在心裏暗罵,陸宇沒有腦子,但我還有些竊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需要莫大的勇氣。要成為那件事執行者,就需要這種不畏死的精神。
陸宇以普通人的實力就能打敗在聖潔酒店內的九幽之主,未來絕對不可限量,不僅未來可期,還有著不服輸的勁頭,真是越看越歡喜。
這可是我內定的男人,怎麽能讓他死在這裏。
在這片域中,我閃瞬到了陸宇的身邊,一拳打向夜叉男,夜叉男被我一拳逼退了數米。
夜叉男身上有著龐大的魂力,但這股魂力好像不是他的,他使用起來很不流暢,製造的魂力盾都無法抵擋我的攻擊。
夜叉男被逼退,陸宇靠在牆邊,看著我道:“你怎麽來了?”
我盯著夜叉男,沒去搭理陸宇,他卻喋喋不休,很是煩人。讓我自己跑,你是真的不要命了。真是個白癡,不知道我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嗎?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會出現在這裏?危險?我難道不知道嗎?需要你說?
終於說了有用的話,那些黑衣保鏢可不是我的對手,再多也不在乎,能讓我警惕的隻有夜叉男。
我瞥了一眼陸宇,身受重傷的他,已經昏倒了過去。
我和陸宇被包圍在了中間,如果沒有陸宇的存在,我會殺向黑衣保鏢,率先將他們解決,然後在全身心的來對付夜叉男。
但我要是撲向黑衣保鏢,陸宇就危險了,他會成為夜叉男的人質。真是包袱一樣的男人,隻會拖累我。
心中這樣想著,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我用魂力凝聚了一張弓,儒家君子六藝,射藝。我手中的弓,外表看著黝黑,其實它是深紅色,隻是紅的發黑,在弓的身有一條暗紅色的小蛇。
這條小蛇就是飛蛇弓的弓靈,用弓靈的加持,凝聚出魂箭的時間和消耗的魂力都會大幅度的縮減,這算是我的底牌之一。
我先對著夜叉男射出一箭,他匆忙撐起魂力盾抵抗。隨後我轉身麵向那幾個黑衣保鏢,在一瞬間凝聚出三支魂箭,一連三發,三支魂箭射了出去。
在空中,三支魂箭幻化成三條赤鏈蛇,赤鏈蛇穿過了人群,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了一道小口子。
非常細微的傷口,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見,就這點傷口,足以讓我的魂力侵入他們的血液,讓他們的身體麻痹。
這就是我的絕技之一,流光赤練。
為了追求出手的速度,流光赤練的威力隻有全力的十分之一,中毒效果也大打折扣。原本的情況,這些人中了流光赤練,至少昏迷一天一夜,現如今,卻還保留著意識,還掙紮著想站起來。
這些黑衣保鏢已經不是威脅了,我要應付的隻有夜叉男。可是,剛才的流光赤練消耗了我半數的魂力。
流光赤練本該要蓄力的,經過蓄力施展的流光赤練,消耗的魂力隻有不到十分之一。
對手的魂力本就遠超我,如今我的魂力消耗大半,如果打持久戰,那麽輸得一定是我。
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如果做不到,就要帶著陸宇逃走。我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我正要出手,就發現夜叉男變得很痛苦,他抓著自己的頭,憤怒的嚎叫。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有個好消息,隨著夜叉男的痛苦嚎叫,他的魂力在一點點的降低。
盡管在降低,還是遠超現在的我。我沒有上前,而是抓起陸宇,將他背在背上,一點點的向後退去,拉開和夜叉男的距離。
我雖然答應了陰陽魁要幫他的忙,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交代在這裏。
我背著陸宇逃走,夜叉男消失在了視線中。我長出一口氣,終於安全了。
我的心剛落回肚子裏,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道:“你想去哪裏。”
轉頭看向那人,正是夜叉男,我謹慎地看著他,他突然就出手,動作迅捷,我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我下意識的抵擋,運氣不錯,讓我猜對了他進攻的路線,擋住了他的拳頭。格擋的胳膊傳來鑽心的劇痛,手臂因疼痛而痙攣,身子更是飛出去了七八米。
雖然被打飛了出去,但我除了手,並沒受上,因為有陸宇當肉盾,撞在地上一點也不疼。
將陸宇扔在地上,我站了起來,我活動著發顫的胳膊,運用魂力撫平傷口,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與人交手受這樣的傷,傷勢不重,但是胳膊卻失去了控製。
這是他攻擊的方式嗎?我這樣想著。
夜叉男就開口說話了。“居然能擋住這一拳,在年輕一輩中,你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但是下一拳,你能擋住嗎?”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擋住,可我必須擋住,因為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可不能死在這裏。
就在我準備全力抵擋時,就發現在夜叉男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蒙麵的黑衣人,他的身影如魅影一般。轉瞬就到了夜叉男的身邊。
夜叉男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黑衣人向他靠近,還在向我走來。當他走到一半時,黑衣人到了他的身邊,摘掉了他戴在臉上的夜叉麵具。
夜叉男這才發現黑衣人,驚慌之下,他一拳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卻突兀的消失,出現在夜叉男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衣人就像是在做遊戲一樣,總是能出現在夜叉男的身後,無論夜叉男怎麽轉身,都抓不到黑衣人。
夜叉男憤怒地大叫,釋放周身的魂力,要將黑衣人逼退。黑衣人沒有退,反而出現在了夜叉男的正麵,他伸出食指,點在夜叉男的額頭,夜叉男龐大的魂力消散。
就普普通通的一點,夜叉男的筋脈盡毀,修為盡喪。
夜叉男如脫線的木偶倒在了地上,黑衣人蹲下身子,從夜叉男的身上搜出油燈法器,隨後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直到黑衣人離開,我懸著的心才落地。那個黑衣人太恐怖了,他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人的範疇,簡直是個妖怪。
他的魂力不多,也就比我高上一線,但是他對魂力的控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真可謂拈花摘葉皆可殺人。
他看似普通的一點,實際上是將魂力凝聚在指尖,他的手指就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箭,如切豆腐一樣突破了夜叉男的魂力護盾。
在點中夜叉男眉心的時候,他的魂力灌入夜叉男的體內,瞬間的功夫就將斷了夜叉男的筋脈,如果隻是斷筋脈,我也可以做到,最恐怖的是斷了對方的筋脈,還讓對方活了下來。
我可以蠻橫的撕碎對方的筋脈,同時,對方的命也就沒有了。好在對方對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拿走夜叉麵具和回夢燈,如果他有惡意,我和陸宇都完蛋了。
手還在顫抖,不是之前受傷引起的顫抖,而是害怕的顫抖。
好一會兒,我都沒用從恐懼中解脫。
陰陽魁帶著他的人,將酒店內的人一網打盡,他帶著孟婆走到了我的身邊,問道:“主謀抓到了嗎?”
我沒有說話,將手背在身後,不讓他們發現我發抖的真相。
陰陽魁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夜叉男,他驚恐地說不出話來,孟婆看見那人之後,也是大驚失色。兩人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孟婆離開了,陰陽魁看向了我。
從他的眼中,我感受到了殺意,他要殺人滅口。夜叉男一定是陰陽家中某個了不得的人物。
我盯著陰陽魁,眼中的餘光瞥向陸宇,我獨自逃走還有三分可能,帶著陸宇那麽兩個人都得死。
拋棄陸宇的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陰陽魁就發話了,道:“要想保住秘密,我應該殺了你。”
當陰陽魁說出這句話,我知道,他不會動手了。懸著的心也放進了肚子裏。
陰陽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夜叉男,道:“他是我的管家。是我信任的人之一。沒想到他卻在背後對我捅刀子。”
夜叉男是陰陽魁的管家,聽到這個消息,我傻眼了,難怪陰陽魁要殺人滅口。無論陰陽魁是不是幕後黑手,他的管家被抓了,他都脫不了幹係。
要麽是幕後主使,要麽管教不嚴,無論是哪個結果,他大家長的位置都該動一動了。
可是陰陽魁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他到底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