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 婚事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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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沒有點酒,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嶽文軒的話術足夠高明,曾丹苓又對他有一些好感,很快就放下了戒備心,不知不覺說出了很多心裏話。

    曾丹苓的遭遇確實太讓人同情了,嶽文軒也事實的加以開導,“咱們這個世界上這麽多的人口,每個人的命運都不一樣,有些人更幸運一些,而有一些人卻總會遭遇到各種坎坷。

    當遭遇坎坷的時候,怨天尤人的埋怨命運不公是沒有意義的,幸運女神往往更青睞那些積極樂觀的人,況且咱們革命者更相信人定勝天,隻要去努力,就一定會有改變。

    以前的那些坎坷,或許隻是緣分未到,當兩個相互吸引的靈魂因為緣分相逢,足以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甚至可以改變一切。

    以後無論有什麽困難,我都願意和你一起麵對,而我身邊的幸福,也願意和你一起分享。”

    曾丹苓的心中很溫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突然間沉默下來。

    嶽文軒沒有打擾她的思考,靜靜的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曾丹苓本來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更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不幸的遭遇讓她變得沉默寡言。

    她的心中有無數的委屈想要找人傾訴,但又不知道該跟誰訴說。

    嶽文軒說的這些話,讓她有了傾訴的**,她抹了一下眼角,輕輕的開口說道:

    “我十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我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模糊,如果不是還有照片可以讓我回憶,我甚至都不會記得他們的模樣。

    十歲之前,我雖然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當她經常外出執行任務,一年當中在一起的時間都不一定有一個月。

    爸爸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一年當中也未必能見上一麵。”

    曾丹苓的語氣很平淡,但從她的眉眼間可以看出她心情的沉重。

    似乎回憶起了什麽,曾丹苓停止了訴說,嶽文軒並沒有打斷她的思緒,一直靜靜的在旁邊傾聽。

    “我爸媽在世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很孤單,尤其在他們犧牲之後,這種感覺就更深了。

    我特別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家庭,最好是一個大家庭,每天都熱熱鬧鬧、快快樂樂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經曆了這麽多的打擊,我還是被郭姨給說動了,願意和你見上一麵。”

    如果不是聽到曾丹苓說出心裏話,嶽文軒還真不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渴望。

    他能猜到有了這樣的坎坷經曆之後,曾丹苓的壓力應該很大,但不可能猜到她內心中的願望會是什麽。

    想想曾丹苓的經曆,她有這樣的願望也就不難理解了。

    岔開這個沉重的話題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慢慢的恢複到了快樂的氛圍。

    郭大姐應該介紹過嶽文軒家裏的情況,但嶽文軒覺得不一定介紹的那麽詳細,他又主動的把家裏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曾丹苓到底是女孩子,臉皮薄,如果嶽文軒沒有主動做介紹,她是肯定不會問的。

    吃飽飯又喝了一杯茶,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曾丹苓說道:“上班時間快要到了,今天咱們就到這裏吧。”

    “這個星期天,你休息嗎?”

    “是的。”

    “那我星期天中午請你吃飯怎麽樣?”

    曾丹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可以。”

    “那咱們上午十點鍾在大明湖公園的門口見麵,咱倆遊覽一下大明湖,差不多也就到中午了,正好去飯店吃飯。”

    這也算是約會的小技巧了,嶽文軒表現的略微有一點強硬,沒給曾丹苓拒絕的機會。

    兩人從飯店門口分手之後,嶽文軒沒有回家,而是轉彎去了郭大姐家裏。

    聽到有人敲門,郭大姐把門打開,沒想到外麵站的是嶽文軒,熱情的說道:“這麽快就吃完飯了,快進來。”

    兩個人已經說好,不管曾丹苓有沒有答應和嶽文軒一起去吃飯,嶽文軒都要過來一趟,把見麵的情況和郭大姐講一講。

    第一次登門,嶽文軒當然不會空著手來,他隨手把布兜子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郭大姐這才注意到看上去滿滿當當的布兜子,埋怨道:“來就來了,怎麽還提著東西上門?你這也太見外了。”

    嶽文軒拍了拍布兜子說道:“先別著急下結論,裏麵裝了兩條烤魚,魚是我親手釣的,也是我親手烤的,你就說想不想要吧?”

    “那我肯定得要!看把你高興的,一給你介紹對象,剛回來也沒好好休息,就去大明湖釣魚了。這裏麵有我的功勞,吃你兩條烤魚也是應該的。”

    對於嶽文軒的釣魚技術和烤魚的手藝,郭大姐早就已經在療養院的時候見識過了,並不覺得意外。

    手腳麻利的給嶽文軒泡了一壺茶,“家裏沒別的好茶葉,隻有從你那裏打劫來的信陽毛尖,你自己的茶葉,別嫌棄。”

    “你這也太敷衍了,用我的茶葉來招待我。”

    “我要是用高沫來招待你,那就不是敷衍,而是慢待了,你指定更不高興。”

    郭大姐更關心的是嶽文軒這次見麵的經過,便說道:“小曾答應和你一起去吃飯,應該是心裏對你有意思,看來我這次把你介紹給小曾,還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你倆是怎麽聊的,後麵還需不需要我出麵?”

    “我和小曾約好了,這個星期天去逛一逛大明湖,然後在一起吃頓飯。

    等這次見麵之後,就得需要郭大姐出麵了。

    我這麽大的年齡,再加上小曾這樣的情況,我們倆不適合談的時間太長,免得有人在小曾的背後說閑話。”

    郭大姐都已經是離休的人了,生活經驗同樣很豐富,讚同的說道:

    “你考慮的對,是不好拖的時間太長。等你們周日見麵之後,我就問問小曾的意思,她要是不反對的話,就把結婚的時間定下來。”

    “那就麻煩過大姐了,說到結婚還是你出麵提一嘴更合適。”

    郭大姐繼續說道:“結婚是大事,你有什麽想法可以先和我說一說,我再轉告給小曾,同時征求一下她的意見。”

    “我倆確定對象關係之後,我覺得時間不適合拖得太久,結婚時間就定在十月底,你看合適嗎?”

    “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倒也不算太倉促,我這裏沒什麽意見,我再征求一下小曾的意見,她要是不反對的話,就這麽定了。”

    郭大姐的心裏其實比嶽文軒還要迫切,兩個人的關係確定之後,一天不結婚,她就一天不踏實。

    主要是小曾的那些過往經曆,確實讓人有點膽戰心驚,哪怕她是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同樣有點心裏發毛。

    嶽文軒雖然看上去年輕,但畢竟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要是萬一出點什麽意外,那她就真的太對不起小曾了。萬一還會是這樣的結果,她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嶽文軒繼續說道:“我家裏什麽都不缺,新被褥也有幾套多餘的,小曾不用特意準備嫁妝,有什麽就算什麽,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我來準備就好。

    我家裏還有一些布票,還有幾塊毛呢料,可以給小曾做幾身衣服,再做兩件毛呢大衣。結婚的衣服應該是不缺的,讓她不用操心這些。”

    以嶽文軒的級別,郭大姐從來不會擔心小曾結婚之後的生活問題,這也算是嶽文軒的優點之一。

    郭大姐揚起手來,大氣的說道:“關於小曾的嫁妝,你就不用操心了,早就都準備的妥妥當當,嫁妝豐厚著呢。

    你能給小曾多準備點布料和毛呢料,這當然更好,新嫁娘就得有新衣服,回頭你教給我,我轉交給她。小曾臉皮薄,你直接給她,她不一定會要。”

    嶽文軒也覺得曾丹苓應該不缺嫁妝,但她還是得表明自己的意思。

    兩人想要順順利利的結婚,嶽文軒的家人雖然不一定會是障礙,但必須得提前把事情安排好。

    而且不適合由他自己出麵,最好是請郭大姐出麵,他便開口道:

    “郭大姐,我和小曾的婚事有了眉目,也就不適合瞞著幾個孩子了,我自己和幾個孩子提這件事,還有點抹不開麵子,能不能請你出麵給他們做做工作?”

    “沒問題,本來就是我給你保的煤,我出麵給你解決後顧之憂也是應該的。”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這樣吧,我再把曹大姐喊上,她一直都是在婦聯工作,這些年保媒的經曆特別豐富。類似的情況,也遇到過,給兒女們做起工作來,比我有經驗。”

    “如果能請到曹大姐出麵,那當然更好。時間就定在下個周日,你看怎麽樣?”

    郭大姐當然不會有意見,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從郭大姐家裏出來之後,嶽文軒又順路去百貨商店轉了一遭,給家裏添置了幾件新的日常用品。

    嶽文軒提著東西走上樓梯,遇到的鄰居們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幾眼,總覺得今天的嶽主任似乎和以往有點不一樣。

    他今天高興,在走廊裏遇到丁老太,也給了一個笑臉啊,還打了一聲招呼。

    丁老太有點受寵若驚,熱情的回應道:“嶽主任回來了,還買了這麽多東西,今天是不是有什麽高興的事?你穿這一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別提多精神了,看上去比我們家小丁都年輕。”

    雖說丁老太的年齡大了點,但她的眼睛還是很銳利,一眼就看出了嶽文軒的不同之處。

    嶽文軒對今天的相親很重視,特意在著裝上用了點心,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很多。如果不是擔心變化太大會讓熟悉的人覺得很奇怪,他甚至可以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三十歲的年輕人。

    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相親的事情到處宣揚,鄰居們隻是能感覺到他很開心,都猜測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喜事。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日,

    曾丹苓和嶽文軒在約定的地點見麵,兩人買票進了公園,悠閑的漫步在湖邊,身邊的一切都很美好。

    今天的大明湖似乎被特意裝點過,處處都透露著明媚和熱烈,這是曾丹苓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景致,她悠然的說道:

    “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大明湖也有這麽美的時候,以後有時間的話,真應該多來看一看。

    以前工作忙,很少能抽出時間四處遊玩,這還是我第三次來到大明湖。

    可能是前兩次來的時間不對,大明湖在我的心中沒有留下什麽特別的印象。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九月底的大明湖竟然美得如此驚心動魄,如果我是一位畫家,一定要把眼前的美景畫下來。”

    “我讀私塾的啟蒙先生在繪畫上也有比較深的造詣,受他的影響,我在繪畫上也下過一些苦功,可能是還有點天賦吧,我覺得自己的繪畫水平還算可以。

    既然你喜歡九月份的大明湖,回去我可以給你畫下來,裝裱之後就掛在臥室裏,你隨時都能看到。”

    這個年代的人都是嚴謹和嚴肅的,尤其是談對象的時候,很少有人敢於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嶽文軒覺得自己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很常規的話,曾丹苓卻從中感受到了浪漫和曖昧。

    她隻是說了一句喜歡眼前的美景,嶽文軒就要給她畫下來,讓她覺得這是一件無比浪漫的事。她雖然談了很多個對象,但她隻感受過拘謹和嚴肅,眼前這個已經五十歲的男人,卻讓她感受到了浪漫的氛圍。

    明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嶽文軒卻提到了臥室這個詞,又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曖昧。

    如果嶽文軒真的把這幅畫畫出來,那她一定會掛在客廳裏,這麽美的風景應該讓更多的人欣賞。但她並沒有說出來,如果她說出來,她覺得嶽文軒一定會想到臥室這個詞,這會讓她覺得很羞澀。

    她隻能轉移話題:“你的愛好就是繪畫嗎?這是一個可以陶冶情操的愛好,真的很讓人羨慕。

    我也曾經和一個阿姨學過繪畫,但那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而且隻學了一個月時間,連基礎都沒有打好,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遺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