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瞞著也沒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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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啾啾說要幫楚寒塵他們,自然不隻是開口說說。
她決定這麽做,也不完全是一時意氣。
楚太妃的行事,她已經見識過了。
那手段,算是把皇帝渣爹給拿捏得徹底。
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留著她繼續拿捏渣爹,沒什麽好處,尤其她跟殷太後之間,還有著似乎很是濃鬱的,化不開的仇怨。
盡管虞啾啾現在還不知道,那仇怨究竟是什麽。
不過她沒有立即輕舉妄動。
昨夜,她和楚寒塵說了長公主的駙馬生病的事,楚寒塵自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一口應下。
今日他們便約定好了,一同前往公主府,給駙馬診治。
事先虞啾啾派人給長公主捎了信,免得他們突然登門,讓長公主措手不及。
於是,兩個人到的時候,長公主早已經在門口迎著了。
“大姑姑。”
虞啾啾從馬車裏一撩開車簾,見到門口的長公主,立即甜甜叫著。
她被人綠蘿抱著下了馬車。
而後,便被長公主牽住了小手。
“天氣這麽冷,大姑姑怎麽不在府裏等著,站在這裏被冷風吹著,萬一受了風寒可怎麽是好?”虞啾啾小手被她冰冷的手掌握著,不禁擔憂地說道。
長公主這才想起自己手冷。
忙鬆開了小奶團軟乎乎的下手,吩咐仆婦把早就準備好的湯婆子和兔毛手套拿過來。
“小九兒拿著這個,再把小手放手套裏,這樣暖和。”長公主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大姑姑,我不冷,手套給我吧,你快抱著湯婆子暖暖手。”虞啾啾說什麽也不肯接湯婆子。
長公主見此,隻得欣慰又無奈地笑著,手裏抱著了湯婆子。
“這就是九公主妹妹了吧?”這時候,一旁一個少年音突然鑽進過來。
虞啾啾循著聲音扭頭一看,見到一個唇紅齒白、身姿挺拔的俊俏少年,年紀在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唇角含著一絲活潑的笑,看著她。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穿著翠綠小襖、樣貌嬌豔的年輕女子,靜靜立著,眼眸中含著溫婉的笑。
小奶團不禁小臉有些茫然,看向長公主。
“小九兒,我差點忘了給你介紹,這臭小子,是你表哥藍星洛。”
長公主忙是說著,又指向那綠衣女子,“這是你表姐,藍翡。
說完,有些嗔怪地警告了兩人一句,要他們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
“表哥,表姐。”虞啾啾則乖巧地向二人打招呼行禮。
姐弟兩個見到這麽軟糯可愛的奶白團子,也都很喜歡,忙正式地打招呼行禮。
待一番寒暄之後,虞啾啾想起了正事。
“大姑姑,這位就是楚神醫。”她忙把後頭被晾了一會兒的人,給介紹過來。
這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終於,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院子。
長公主還想著先招待楚寒塵喝個熱茶。
“不用這般多禮了,還是先去看看駙馬爺吧。”然而,楚寒塵卻很幹脆利落,直奔主題。
別看長公主一路上禮貌有加,不慌不忙很是大氣的樣子。
可實際上,她早就心急火燎,希望著能早點給駙馬醫治。
聞言,自是忙不迭地點頭,領著他們去了駙馬藍雲鋒休息的房間。
藍雲鋒今年四十二歲,正值壯年。
隻看著藍星洛那副俊俏的模樣,就知道是隨了他的父親,可以見到藍雲鋒的樣貌也是出眾不凡的。
可等虞啾啾見到了本人,卻是暗暗心驚。
隻因為他已經被病痛折磨得幾乎瘦脫了形,臉上顴骨突出,不見一點的肉,好似除了骨頭就隻剩下一張皮了。
長公主一見到他這副病弱得仿佛快要死掉的樣子,就忍不住抹眼淚。
但顧忌著有外人在,還是強撐著,平複好情緒說道:“楚神醫,勞煩你了,夫君的病,之前在徐州時,不知請了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
“長公主不要傷心。”
楚寒塵先是有些笨拙地安慰了一句,這全都是看虞啾啾的麵子。
以前他給人治病,是從來不會說這種廢話的。
“敢問駙馬也是何事開始生病的?症狀如何?其他大夫怎麽說?”楚寒塵轉而問道。
“夫君生病,大概是在半年前,也沒有任何征兆,最初隻是吃不下飯,吃什麽吐什麽,以為是腸胃不適,當時的大夫也開了很多這方麵的藥方,卻始終不見起效……”
長公主斷斷續續的,把藍雲鋒這半年來從生病,到幾次病重,死裏逃生,事無巨細,都一一說給楚寒塵聽。
楚寒塵也聽得認真,不時點頭。
待長公主說完,他才開始給藍雲鋒診脈,望聞問切的一應步驟。
虞啾啾則認真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從一開始的輕鬆,再到後來的凝重,小臉也不禁跟著,變得凝重擔憂起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屋子裏便也一片沉靜,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打擾到他了。
許久之後,楚寒塵看一眼屋子裏跟隨著過來的藍翡和藍星洛姐弟二人,而後詢問長公主道:“要不要先讓他們出去?”
這是免得兩個小的,聽到藍雲鋒病狀的嚴重之處,而害怕擔憂。
“無礙。”
然而,長公主卻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們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為家中分擔,該知道的,就讓他們知道好了,瞞著也沒什麽意思。”
虞啾啾聽著,微微抿了下唇。
長公主這樣教育孩子,她還是很認可的。
“不是病,而是毒。”楚寒塵聞言,自是也很認同地點了點頭,而後便是直接說道。
“毒?可是之前母親請人看過了,都說父親沒有中毒啊?”後頭,藍翡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為令尊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種很是邪門的,蠱毒。”楚寒塵的語氣中,卻帶著十足的肯定。
虞啾啾一聽,清亮的眸子,立即就沉了下去。
蠱毒。
屋子裏長公主母子三個或許不知道,可她前世身為魔尊,卻最是知道這種東西的厲害之處。
她凝眉想了想,道:“徐州臨近苗疆,苗疆之人善蠱,莫非,大姑父是得罪了苗疆的什麽人?這才被人下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