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無聲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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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中傑站在門口,一雙虎目死死盯著何雨柱,眼眶紅的幾乎能滲出血來。
    他的兒子去殺何雨柱,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的父親命懸一線,他如果不向何雨柱低頭,父親撐不過今天晚上。
    “中傑……”
    潘長英看著自家男人,臉色白的嚇人,轉頭瞪著何雨柱,麵容猙獰,恨不得活撕了他。
    曹中傑的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最終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何雨柱:
    “何大夫,我父親現在命懸一線,還請何大夫進去看看,有什麽條件,您盡管提。”
    當曹中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做好了當眾受辱的準備。
    他甚至想到,就算是何雨柱要自己受那胯下之辱,為了父親,他也要忍下這口氣。
    潘長英轉頭看著自己的男人,眼角不斷有眼淚落下。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的驕傲,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對兒子那深沉的愛。
    就算當年在戰場上,胳膊被刺刀刺穿,他都是一臉的堅毅與視死如歸。
    可是,如今他卻為了父親,給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兔崽子低頭,要接受對方的無盡羞辱。
    何雨柱隻是淡淡的看了曹中傑一眼:
    “我今天是看在周老爺子的麵子上過來的,不管病人是誰,我都會看。”
    周老爺子和周子參,乃至潘長英聽到何雨柱這句話,都忍不住的長長鬆了口氣。
    唯有曹中傑,雙手緊緊握拳,感覺胸腔憋著的一口氣,就快要炸開了。
    如果,
    如果何雨柱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條件,他或許會好受一點。
    但是,他什麽都沒提,什麽都沒說,就那麽輕而易舉的答應去給自己的父親看病。
    何雨柱越是這樣坦蕩,就越顯得他曹中傑粗鄙、陰暗,沒有容人之量。
    這樣無聲的羞辱,還不如讓他受那胯下之辱來的痛快。
    可是,為了自己的父親,這無聲的一巴掌,他不但要硬生生的受著,還要對何雨柱感恩戴德。
    “如此,就多謝何大夫了,請進去看看我父親的情況。”
    曹中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潘長英看見他牙齒咬著嘴唇,都出血了。
    何雨柱點點頭,示意曹中傑在前麵帶路,一行人進了曹家。
    曹老爺子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麵無血色,呼吸微弱的幾乎感知不出來。
    何雨柱坐在床前,給老爺子把了脈,這才轉頭看向曹中傑:
    “精氣神已經耗盡了,我最多能為老爺子再續命三個月。”
    何雨柱雖然不是專門的大夫,但他精通醫藥之道,也知道“醫者父母心”這句話,再加上看周老爺子的麵子,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但是,讓他耗費精神,像救那位周老爺子一樣施展逆天之術,給曹老爺子救治,自然不可能。
    “成,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曹中傑一聽還能給自己父親續命三個月,內心的痛苦終於是減緩了一些,趕緊開口詢問。
    何雨柱搖搖頭:“不用準備什麽,周老爺子和子參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潘長英眉頭一挑,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曹中傑一把拉住了。
    “成,我們在外麵等著。”
    曹中傑說著話,拉著潘長英出了屋子,去外麵等著。
    周老爺子知道,何雨柱這是有心教導自己和孫子,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何雨柱的動作。
    何雨柱先是把曹老爺子的上衣脫了,又拿出銀針開始施針。
    他的速度很快,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著就像練習了千百次一樣的流暢。
    等紮完針半個小時之後,曹老爺子的臉色,開始慢慢恢複人樣,胸膛一起一伏,呼吸有比剛開始沉穩不少。
    “好了,老爺子,勞您在這兒看著,等老爺子醒了再拔針,棒槌,我們先出去吧。”
    何雨柱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麵走,周子參也跟著一起出去了。
    等在外麵的曹中傑和潘長英一見何雨柱出來,頓時起身過來。
    “這段時間,病人不能受刺激,情緒不能激動,飲食要清淡,盡量以流食為主。”
    何雨柱看著這對夫婦,冷冷說了一句,抬腿就走。
    周子參也跟著往外麵走,曹中傑卻是顧不得何雨柱的態度,直接衝進老爺子的房間,見老爺子臉色好了許多,這才放鬆下來。
    回去的路上,周子參看著何雨柱繃著臉,一言不發,心底也有點犯怵,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柱子哥,你和曹家有什麽過節?”
    何雨柱也不隱瞞,把曹文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把曹中傑派人殺他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他殺曹文斌那件事情,自然不會說出來。
    周子參是個聰明人,聽何雨柱這麽說自然也猜到了一些,殺人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就不再多問。
    周子參把何雨柱送回軋鋼廠,兩人約好有時間一塊喝酒,這才告別。
    下午沒什麽事情,他騎著自行車早早下班,先是去街上轉悠,查看巡邏隊的情況,估摸著差不多到點了,又去街道辦接媳婦。
    兩人到了胡同口,剛好碰上從外麵回來的二大爺,二大爺手裏拿著不少日用品。
    什麽洗臉盆,毛巾,牙刷,香皂之類的,想必是給光天兩口子準備的。
    “鈴鈴鈴……”
    離得老遠,何雨柱就開始按鈴,讓二大爺別擋路。
    二大爺轉頭一看是何雨柱,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本來朝路邊走了兩步,又立刻走到中間擋著,不讓何雨柱過去。
    “鈴鈴鈴,鈴鈴鈴。”
    何雨柱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跟在二大爺後麵,就是不停的按鈴,惹得胡同裏的眾人不停的朝這邊看過來。
    二大爺感覺到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不怎麽友善,不由的加快步子往回走。
    本來,胡同口到四合院也就三五分鍾的路程,他這一加快,何雨柱也踩著自行車跟在他後麵。
    “鈴鈴鈴,鈴鈴鈴。”
    自行車清脆的鈴聲響了一路,二大爺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氣呼呼的轉頭瞪了一眼何雨柱,在距離院門口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讓開了。
    何雨柱也不客氣,當即一蹬自行車,“嗖”的一下就從二大爺身邊經過,濺起了陣陣塵土。
    “咳咳咳,咳咳咳。”
    自行車速度賊快,二大爺剛開口想罵兩句,嘴一張,全是土。
    再抬頭一看,何雨柱已經到了門口,準備進去,氣的肚子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