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至少有點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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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一聽是讓他去看棒梗,當即笑著摸摸小軍和靈犀的頭,點頭說道:
    “成,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也回家吃飯吧。”
    “哎,我們知道了,柱子哥再見。”
    “柱子哥,再見。”
    小軍牽著妹妹靈犀,非常乖巧的跟何雨柱擺手。
    何雨柱見兩個孩子走了,又牽起槐花的手說:
    “好了,槐花,我們先去看看哥哥吧。”
    婁曉娥推著自行車停好了,自己先回家吃飯去了。
    何雨柱進了賈家,見棒梗正靠在被子上倚著,賈章氏端著一碗雞湯,拿著個勺子一點一點給他喂。
    見何雨柱進來,當即扯出一點笑臉說道:
    “柱子來了。”
    “何叔兒。”
    棒梗掙紮著叫了何雨柱一聲,何雨柱朝他點點頭,又轉頭問賈章氏:
    “賈大媽,給他熬的藥能喝下去嗎?”
    賈章氏點點頭:“能,能喝下去,就是有時候會吐出一點來。”
    何雨柱又看向棒梗問:“身上疼嗎?”
    “疼,疼的厲害。”
    棒梗一臉虛弱的說了一句,眼睛眯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睡過去。
    “嗯,你不要擔心,疼個三四天應該就會好一些了。”
    何雨柱安慰了棒梗一句,讓賈章氏去拿個痰盂來。
    賈章氏趕緊放下手裏的碗,下去地上找了個痰盂拿著。
    棒梗病的非常厲害,幾乎完全下不了炕,所以大小便都是賈章氏伺候,痰盂一直都放在家裏。
    何雨柱上了炕,把棒梗扶起來坐正了,右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幾下。
    “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還好好的棒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著,嘴裏還一邊往外麵吐著口水,裏麵還夾雜著一些血絲。
    賈章氏頓時緊張起來,但何雨柱讓她拿著痰盂她也不敢放下。
    就在這時,“噗”的一聲,棒梗喉嚨裏吐出一塊暗紅色的血痰來,落在痰盂裏麵。
    棒梗喘了幾口粗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好了。”
    何雨柱又扶著棒梗靠在被子上問:
    “棒梗,你感覺怎麽樣了?”
    棒梗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人也看著精神了不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何叔兒,我感覺好多了,身上也不怎麽疼了。”
    何雨柱點點頭:“你喝完藥之後還會疼,後天再叫我過來,我再給你拍一拍,吐一口痰出來。
    這個過程,就是要把體內的毒通過痰吐出來一些,雖然會很疼,很痛苦。
    但是,棒梗,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你一定要挺過來。”
    棒梗點點頭,何雨柱見他眯著眼睛幾乎要睡著了,就讓他躺下先睡一會兒。
    賈章氏出門倒了痰盂,見何雨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趕緊進了屋子放下痰盂出來問:
    “柱子,棒梗怎麽樣了,情況有沒有好一些?”
    何雨柱點點頭:“賈大媽您放心吧,棒梗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一些。
    你要仔細注意著他,困了就讓他睡,不要強撐著,餓了就讓他吃,不能空著胃口。”
    “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賈章氏忙不迭的點頭,棒梗這突如其來的病,可把她嚇的夠嗆。
    這要是連老賈家最後一根獨苗都保不住了,她以後下去了可怎麽見老賈啊?
    何雨柱回了屋子,婁曉娥立刻放下筷子問:
    “柱子哥,棒梗怎麽樣了?”
    何雨柱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放心吧,看著比前兩天好一些了,至少有點人氣兒了。”
    洗完手,何雨柱坐在桌子上接過丈母娘給他盛的麵條,舀了菜拌起來吃。
    “哎,那我吃完飯了去看看他。”
    婁曉娥一聽棒梗好一些了,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笑意。
    吃過飯,何雨柱帶著兒子小吉吉上街溜達去了,婁曉娥則從家裏拿了十來顆顆雞蛋,又拿了兩顆大蘋果去看棒梗了。
    棒梗眯了沒多久就醒來了,說肚子餓了要吃飯。
    賈章氏趕緊端著鍋裏溫熱的雞湯給他喂,一見婁曉娥過來了,趕緊轉頭招呼。
    “曉娥過來了。”
    “哎,賈大媽。”
    婁曉娥其實對賈章氏沒什麽好感,主要是稀罕棒梗這孩子。
    她把手裏的布兜子放下,上炕坐在棒梗身邊看他吃飯。
    棒梗見婁曉娥來了心裏很高興,一邊喝湯一邊笑著說道:
    “婁嬸兒,你過來看我了?”
    婁曉娥看著棒梗如今這模樣,忍不住心頭一酸,但見他臉上帶著笑,還是強忍著心裏的酸楚,笑著應道:
    “哎,我聽你何叔兒說你這兩天好些了,過來看看你。”
    正巧,這時候小當在外來喊:
    “奶,奶,槐花她要上廁所去了,您出來看看。”
    賈章氏一聽小當在外麵喊,又回頭看了棒梗一眼,臉上有些為難。
    槐花還小,說要上廁所那就等不了,要不然很容易就拉褲子了。
    可棒梗現在還沒吃完,她要是回來湯都涼了……
    “賈大媽,您去看槐花吧,孩子還小,不能憋著,我來喂棒梗喝湯吧。”
    婁曉娥說著話,接過賈章氏手裏的碗,開始喂棒梗喝湯。
    賈章氏還想說點什麽,但小當又在外麵叫了:
    “奶,您快點啊,等下槐花拉褲子了。”
    “哎,哎,奶這就來。”
    賈章氏應了一聲,朝婁曉娥笑了笑,下炕穿鞋出門去了。
    “來,棒梗,喝點湯肚子就舒坦了。”
    婁曉娥一邊說話,一邊拿起勺子給棒梗喂雞湯。
    棒梗喝了幾口,眼淚突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棒梗,你怎麽了?”
    婁曉娥吃了一驚,趕緊把手裏的碗放在炕桌上:
    “是不是湯太燙了?”
    棒梗卻是頭也不抬,直接撲到婁曉娥懷裏抱著她痛哭起來:
    “婁嬸兒,我是不是會死啊?我好疼,我身上好疼啊……
    媽,我好想我媽,我想去看看她……
    婁嬸兒,我真的好疼,我好疼啊……”
    婁曉娥聽到棒梗的話,心髒突然狠狠抽了一下,感覺喉嚨酸澀的厲害。
    胸腔之中,似乎有一股熱流不斷的往上湧,最後堵在喉嚨裏出不來,難受的很厲害。
    “棒梗……可憐的孩子……”
    婁曉娥緊緊抱著棒梗,感覺到他骨瘦如柴的身體,又下意識的放輕了一些,害怕弄疼他。
    棒梗或許是太害怕了,又或許是憋悶了太久,又或許是太想他媽了,一直抱著婁曉娥不停的哭。
    婁曉娥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都被眼淚打濕了。
    看完槐花從公廁匆匆趕回來的賈章氏,聽著棒梗那抽抽噎噎的壓抑哭聲,隻感覺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不停的紮。
    她站在門口不停的抹眼淚,卻怎麽也不想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