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生若夢 第八章 滄海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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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剛剛出現突發狀況,但是酒館內外的顧客神色都沒有太大變化,依舊各顧各的喝著酒,仿佛除了杯中之酒,其他任何事都不那麽重要了。
    將馬兒栓好,許風走進酒館,店小二見狀連忙上前招呼。
    “大爺,裏邊請!”
    許風進入酒館,裏邊擺著十幾張四方桌,靠近屋子邊緣之處正巧還剩一個空位置,他便朝著那邊走去,這時突然有幾個人搶先一步坐在了那邊,許風也不生氣,走向了那張酒桌,對那幾人笑著拱了拱手,
    “幾位兄弟,在下雲海宗徐封,不知可否同諸位擠上一張桌?”
    靠近許風的書生模樣男子聞言笑了笑,剛打算說話,便被後邊的獨眼男子打斷,隨後扭頭看向獨眼。
    獨眼輕咳一聲,斜瞥了一眼許風,“小小築基期,也配跟我坐一張桌?滾一邊玩去!”
    聽到這句話許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但也沒說什麽,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便打算離開。
    “哎,徐封小兄弟,既然遇見便是有緣,留下來一起用餐吧,這頓算兄弟請你的!”這時酒桌上一個刀疤臉叫住了許風。
    “多謝這位兄弟,不知兄弟名諱?”許風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刀疤。
    那刀疤臉則是豪爽地笑了笑,道:“姓名而已,不過稱號罷了,稱我一聲刀疤便行。”隨即又指著另外兩人介紹了起來,“這個是獨眼,我倆的大哥,那位是書生,排行老三。”
    “獨眼大哥好!”
    “書生兄弟好!”
    那獨眼雖然有些不樂意,但刀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風也是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再擺架子的話酒館內其他人也會看不下去,於是也象征性的對著許風拱了拱手。
    許風坐下後,刀疤叫來店小二,點了一大桌大魚大肉,還拿來了幾大壇好酒,看到這好酒好肉,許風的心情瞬間好多了,自顧自地倒上了一大碗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隨即又拿起一根雞腿啃了起來,吃完雞腿又是吃起了醬豬肘,看起來仿佛是好久沒吃過肉一般,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那幾個人都是看呆了,他們好歹也是混跡江湖多年,都沒見過吃相這麽難看之人,今天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不過這次獨眼並沒多說什麽,反倒是因為許風這粗野的吃相,對他多了些親近感。
    “徐兄弟是要去哪裏?”
    此時書生打岔道,許風聽完放下了手中的豬肘子,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說道:“黑風山脈。”
    “哦?那倒是挺巧,我們也正打算前往黑風山脈,不如明日一起吧?”書生此時打開了手中的蒲扇,輕搖了幾下。
    許風聞言看了看獨眼,見對方臉色沒有變化,便點了點頭道:“好!”
    喝多了以後,當然少不了吹牛打哈,那幾人都是談起了自己的過往。
    刀疤臉原來是個屠夫,砍得豬多了,便想體驗體驗砍人的滋味,於是便上了山,山頭的大王便是獨眼。
    上山時獨眼另一隻眼還在,因為刀疤臉惹了禍,獨眼單槍匹馬去營救,不幸被一劍挑瞎了左眼。
    而書生便是那將獨眼挑瞎之人,後來也進了山寨,聽到這裏許風不得不佩服獨眼的器量。
    輪到許風時,他自嘲地笑了笑,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為求學漂泊十餘年,也算是鬱鬱不得誌,後來便入了雲海宗……”
    聽到這裏書生來了興趣,打了個飽嗝,道:“沒想到徐兄弟也飽讀經書,不如賦詩一首,為我等助助興!”
    獨眼和刀疤本來聽到“求學”二字都有些頭疼,他們這些粗人懂不得讀書人之事,但是聽到“助興”二字又來了興趣,都是期待地看著許風。
    許風也不客氣,思索了片刻後,嘴角微張:“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哈哈哈好詩好詩!”幾人都是激動地拍手叫好,獨眼和刀疤雖然沒聽懂,但也覺得好,而書生則是一陣嘖嘖稱歎。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此時酒館內一位長的極美的玉麵書生,聽到這句詩不由得對許風這邊多看了幾眼,“好詩,真是好詩!”
    隨後玉麵書生自斟自酌,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嘴裏念念有詞,“桃李春風一杯酒……”
    酒過三巡,幾人也熟絡得多了,隨即先後登上了酒館二樓。
    有了獨眼等人打點,許風今晚是白吃又白住,睡得都更香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許風便起了床,穿好衣服以後,打開房門,正好看到刀疤和獨眼等人。
    “哦?徐兄弟起的也好早!”刀疤驚奇地說道。
    許風上前錘了刀疤一拳,笑道:“那可不,昨夜聽到刀疤兄弟的風流史,兄弟我夜裏可是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啊~”
    “哈哈哈哈哈!”刀疤也不避諱,又吹了幾句。
    此時書生也走出了房門,看到幾人後,感到有些意外,手中蒲扇輕搖了幾下,道:“先吃飯吧,吃完飯了好上路。”
    “好!”幾人紛紛點頭。
    吃過飯後,許風等人走出了酒館,隨即許風牽出了白馬,獨眼三人則是一人牽出一匹黑馬。
    布穀城距離黑風山脈隻剩半日的路程,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
    身騎白馬,一隻手抓著馬韁,一邊聽著刀疤等人豪邁的笑聲,許風感到了濃濃的江湖氣息,一人一馬仗劍行天下,何其快哉!隨即胸中也是一股豪邁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唱起了笑傲江湖中的“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好歌,好歌啊!”此時領頭在前的黑馬上獨眼聽到這歌一陣叫好,隨即跟著許風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誰負誰勝出天知曉,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中午時分,伴著“滄海一聲笑”的歌聲,許風等人終於到達了黑風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