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癲狂的蘭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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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寶兒笑眯眯地看著蘭福堂。
    原來他就是綁架自己的那個人啊,可真是巧的很呐。
    聽說抓了其他的人販子,那個叫周大的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就是不肯供出蘭福堂。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
    又不能像抓周大等人一樣上門去抓他,畢竟那是蘭妃的娘家……
    ……
    當天放學,聽說京城裏的文武百官都回家打孩子去了。
    文官打孩子的理由是他們竟然欺負楚家的曾外孫女,這要是被楚家知道,他們往後還要不要在文人圈子裏混了。
    武官打孩子的理由簡單直接。
    好樣不學,學著欺淩弱小,還有臉叫家長。
    往後再敢這麽幹,直接扔到兵營裏去,吃吃苦頭再說。
    孩子們臉上被蜜蜂蜇的地方還沒消腫,屁股上又被打的生疼,一邊吸溜,一邊哭喪著臉,直在心裏埋怨謝婉瑩和懶洋洋。
    當天夜裏,大家還聽到了一個更勁爆的消息。
    說那蘭妃的哥哥蘭福堂,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門前,突然發了癲。
    一邊哭著撓亂自己的頭發,一邊大喊大叫,“老子告訴你們,鎮北侯世子被老子給綁架了,要不是他們家解救的快,老子現在已經將他賣了一大筆銀子花了,哈哈哈。”
    一旁伺候的小廝們連忙上前去阻攔,想要將他弄到轎子裏去,他卻賴在酒樓門口不肯走。
    小廝們拖的急了,他就開始破口大罵。
    “給老子滾蛋,娘的,再拖,老子現在就扒了你褲子,忘了老子是怎麽疼惜你的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當場讓你……嗝......陪老子睡覺。”
    眾皆嘩然。
    難怪蘭福堂的小廝們都長的清俊柔美,原來……
    他養欒寵。
    這個秘密就像長了翅膀,當天夜裏便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嘉寶兒撫摸著老狐狸的毛發,獎勵了它好幾塊雞肉。
    綁架了他們,還想當什麽都沒發生,想的倒是挺美。
    沒有證據還不簡單,她有老狐狸啊。
    讓老狐狸在酒樓附近的屋頂上,對著喝得醉醺醺的蘭福堂指點幾下,他不就什麽都招了?
    鎮北侯府聽說了蘭福堂的那些話,第二天上朝就遞上了折子,請求調查蘭福堂綁架小世子一事。
    皇上咬著牙,久久都沒說話。
    這個蠢貨,讓人想包庇都沒法包庇。
    大庭廣眾,人最多的時候,他自己把什麽都說了,醜態畢露,臉都給丟盡了。
    就連蘭妃想替他求情,都被皇上斥了出去。
    一時間,蘭家在京城裏成了人人笑話的奇葩。
    連帶著懶洋洋上學的時候都蔫了吧唧,再也沒了往日的咋呼勁。
    嘉寶兒再上學的時候,除了謝婉瑩和那個尖嘴猴腮的女娃,其他人都對她和氣起來。
    而陳然這邊,因為嘉寶兒路上救回來的那個白起的事情得到圓滿解決,他非要認定嘉寶兒當主子,被嘉寶兒指給了大哥。
    陳然的身邊有了一個秀才作伴,功課突飛猛進,崔之帆和楚家都很放心,連帶白奇都跟著經常見到楚家老爺子,儼然成了旁聽生,受益匪淺。
    至於陳浩和大壯有田他們,則被陳大有帶到了藍將軍推薦的京畿大營裏,天天跟著兵士們訓練,也不怕吃苦,練的都不想回家。
    與楚家約定的三天之期到了。
    嘉寶兒大清早就派人往書院請了假,來到楚家。
    老太太的眼睛依舊看不見,嘉寶兒也不著急,按照舊例為她用靈水清洗之後,這才從懷裏掏出一顆模樣不一樣的丹藥,將丹藥化開在水裏,用自製的棉棒沾了點藥水,扒開老太太的眼睛,輕輕地滴進裏麵。
    一陣輕微的刺痛襲來,老太太眼裏湧出陣陣濁淚。
    賈氏忙用布巾擦幹淨,接著再滴。
    接連幾次之後,老太太眼裏再出來的淚看上去就沒有那麽渾濁了。
    嘉寶兒讓老太太歇息片刻。
    重新從懷裏拿出一顆丹藥,再用煮開放涼的水化開,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往老太太的眼裏滴。
    漸漸的,老太太的眼睛不再流淚。
    刺痛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舒服的溫和感,和隱隱約約的光亮。
    嘉寶兒用幹淨的布巾將老太太眼睛包起來道:“再過一個時辰太婆的眼睛就能看見了,太婆先歇息著,等會嘉寶兒找個暗一點的地方給太婆摘布巾。”
    小小的一個奶娃兒,都沒有人的膝蓋高,偏偏做起事來一板一眼,半句廢話都沒有,真是讓人打心底裏信服。
    賈氏依照她的意思準備去了。
    楚懷元趁此機會湊上前來,捋著白花花的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今兒個可要跟太公練大字了吧?”
    那神情就像一個終於想出壞點子的孩子,正滿臉期待的等著對方落入圈套。
    嘉寶兒怔怔的看著他,好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才呆呆地舉起右手,可憐兮兮地道:“太公,我的指頭受傷了。”
    楚懷元嗤的一聲,白了她一眼。
    “剛才給你太婆洗眼睛的時候手指頭還好好的,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受傷了?我怎麽沒看見你是怎麽傷著的,想偷懶耍鬼,看我不敲你手板。”
    “不是偷懶,是真的受傷了。”嘉寶兒連忙分辨道,“剛才……捏棉簽捏的太用力,棉簽折斷,紮了手指,不信太公可以看。”
    說罷將手指往前遞了遞。
    楚懷元懷疑的看了眼手指,指肚中間確實有個幾乎看不出來的針眼。
    又懷疑地上下打量她,總覺得太湊巧了些,卻又找不出這裏麵的漏洞。
    “那,不能寫字,背書總可以吧?”
    背書總沒有理由推脫吧。
    嘉寶兒卻瞬間瞪大了眸子,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老爺子,“太公,連字都不認識,怎麽能看得懂書?連書都看不懂,背來又有何用?”
    一番話說的學富五車的楚老瞬間怔住了。
    “呃這……呃這......”
    跟來的兩隻鳥蹲著樹上,得意地看著老頭兒被主子懟的上不來話。
    微風拂過,帶來秋的清爽。
    嘉寶兒滿臉憨厚,像個萬事都不明白的小奶娃,哪怕知道她偷懶耍滑,一向嚴苛的楚老都不舍得說她半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