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靜靜聽虞正道說完，眼睛越來越亮，倏地想起一件事情。
    上次在虞采薇房間，不經意看到的聊天記錄。
    那句“站在歌後背後的男人”，還有女兒的反應。
    難道女兒真的在談戀愛？！
    美婦連忙問道：“那個年輕人叫葉知秋？人怎麽樣？老虞你不老是吹自己看人準嗎，女兒的人生大事你可得好好把關！”
    “所以我就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我看今晚薇薇和他沒什麽特別的接觸，應該不是那層關係。”
    虞正道嘴裏這樣說，卻也不由自主沉思了起來。
    “人嘛...接觸不多，初步感覺還算正派，有點年輕氣盛，不過倒是挺有才的。”
    “帥不帥？！配不配得上我女兒？”美婦的問題言簡意賅。
    “你們女人老是抓不住重點，樣貌有什麽好說的，不是歪瓜裂棗耽誤事就行。”虞正道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還是老實答道：“長得倒挺俊的，身形也挺好。”
    美婦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回歸到前一個問題。
    “你說他有才？啥意思，他不是薇薇參加那個節目的學員嗎？”
    “秦德文秦老知道吧，這評價是秦老說的。”虞正道也懶得跟美婦詳細解釋，說道：“對了，那年輕人不光是歌手，好像還是那個什麽，網絡作家！”
    “啊？”美婦一聽，有點愣住了。
    其實她原本便對歌手這個職業不是很感冒，畢竟覺得娛樂圈太亂，但虞采薇喜歡唱歌沒辦法，恰好自家也有公司不怕受欺負，所以便由她去了。
    結果那年輕人是歌手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是一名網絡作家。這兩個職業，聽起來不但不搭邊，還都有一絲不靠譜的感覺。
    “對了，那年輕人寫的好像是叫什麽...《誅仙》，你上網搜搜看。”
    虞正道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其實心裏也是挺在意的，連忙道：“你用手機搜一下，看看是不是叫這個名。”
    美婦拿過手機，嚐試性輸入，驚訝發現很容易便彈出了橙子閱讀的搜索結果。
    美婦連忙道：“找到了！老虞，你看看是不是。”
    虞正道頭也湊了過來，美婦點進鏈接，手機頁麵跳轉到書籍封麵首頁。
    兩人定睛一看，臉色逐漸變得奇怪。
    書名後麵，赫然是作者名稱——芳心縱火犯。
    “......”兩人麵麵相覷，美婦遲疑道：“這本？”
    虞正道也不確定了，拿過手機點進去，便看到開篇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一句。
    “就是這本！”虞正道肯定道。
    兩人循著書籍信息，很快美婦找到了作者的微博。
    當看到作者認證大v標誌下，“九億少女的夢”微博名稱的時候，兩人再一次沉默了。
    現在的年輕人，思路這麽清奇的嗎？
    虞正道已經有了些許的免疫力，翻閱微博紀錄，突然手指一頓。
    “《俠客行》？”虞正道記得，這就是秦德文所提兩首詩的其中一首。
    虞正道默讀下去，當看到“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一句的時候，不由得“嘶”地抽了一口冷氣。
    饒是他這種心思沉穩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一股熱血衝上頭顱。
    虞正道是90年代的大學生，雖然是工科出身，但文學鑒賞能力是有的，而且他大學畢業後當過兵，年輕時也是熱血方剛的血性男兒，尤其受這種俠氣萬丈的詩句影響。
    虞正道稍微平複心情，似乎終於明白為什麽秦德文對那年輕人那麽看重了。
    美婦作為女人，對這首詩感觸倒沒虞正道那麽激烈，一直在不停刷著微博。
    突然，美婦驚訝道：“哎，老虞，那個叫葉知秋的年輕人，是薇薇當評委那個節目的學員吧。”
    “今天晚上剛好有最新一期節目播出，你快去把電腦拿來。”
    老婆發話了，虞正道還能說什麽，隻得下床，穿上拖鞋“蹬蹬瞪”地跑到書房把手提電腦拿到房間。
    美婦用一指禪，略顯生疏地在電腦中輸入“唱出新聲”四個字，立馬彈出了企業視頻官網的觀看渠道。
    看到標注了今日日期的第四期節目，美婦眼睛一亮，毫不猶豫點下播放。
    120秒廣告。
    美婦和虞正道雙雙皺了皺眉，看到“會員免廣告”的字眼，立刻點下。
    輸入手機號，掃碼，付款。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考察女兒的潛在對象，兩名身價不菲的老夫老妻大半夜窩在房間中，好一番摸索折騰，才成功讓視頻播放。
    兩人對其他選手的表演沒興趣，美婦的手指不斷按“→”快進。
    “等等，是他！”突然，虞正道出聲阻止。
    恰好停在葉知秋表演前的一幕。
    美婦連忙定睛朝電腦屏幕看去，眼睛猛地一亮。
    “哎喲，這孩子長得真俊！”
    “嗯...身高不錯，得有一米八幾了吧。”
    “體型也好，這是準備唱歌吧。”
    美婦一邊看嘴裏一邊念叨，還時不時點“←”返回琢磨打量。
    就在虞正道差點忍不住的時候，終於到了表演環節。
    “嗯？鋼琴？”美婦喃喃道，“這倒是和薇薇同一個愛好。”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一段令人眼花繚亂、秀翻全場的鋼琴獨奏後，畫風突變。
    一曲又唱又跳，現場氣氛炸裂的《trap》結束，兩人麵麵相覷。
    “老虞，你怎麽看。”美婦呆呆道。
    “欣賞不來，和我們那個年代聽的歌完全不同。”虞正道老實道，想了一下還是補了一句，“不過看現場反饋挺好，成績應該不錯。”
    美婦的關注點卻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麵，“這孩子又唱又跳的，體力真好！”
    “...”虞正道無語了。
    “哎，前麵還有三期呢，都看看。”美婦看得津津有味，控製鼠標往前麵幾期節目點去。
    《像我這樣的人》、《水星記》、《平凡之路》，兩人一首不落，連帶著評委的評語，都聽了一遍。
    這三首歌對他們來說就容易理解許多，兩人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驚訝起來。
    這名年輕人，是真的挺有才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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