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少爺的貼身書童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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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容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 小九又經常在他麵前晃悠。
    之前犯過一兩次錯,奚容看著他心煩,所以不太待見他, 支魈伺候得好好的, 怎麽要多出個人?
    難不成上次打了他一下,還跟他慪氣嗎?
    他可是奚家小少爺, 是東苑的主子, 從小到大沒發過什麽脾氣,什麽好吃好喝的沒有給他,支魈竟敢和他慪氣?!
    可能是故意把小九放上來氣他,以為他離了他就活不了了?
    奚容一想到這個就氣得要命。
    好啊。
    既然這樣,他偏偏就試試, 狗奴才,看到底誰眼巴巴的過來,難不成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自己賜的嗎?
    還敢跟他作對。
    他一定要他好看!
    這些年也沒怎麽注意小九, 好像一眨眼大家都長大了。
    小九要比他和支魈都要大一點,過完年就及冠了,長得也快。
    雖然不似支魈那般似刀劍般鋒利的俊美, 卻也是高大挺拔一表人才。
    膚色沒有支魈那麽深,但是遠遠比不上奚容白淨, 衣服穿得和是舒雅幹淨,雖然是差不多的統一的奴仆的衣服,穿起來到是很得體。
    但是這幾天不太得體了。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冬天的穿得特別的薄,去幫奚容般個花盆都要把上衣脫了光著膀子去搬。
    小九看起來很瘦, 沒想到竟也鍛煉得相當可以, 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 身形還不錯。
    但是他這種動不動光著膀子搬東西的習慣,奚容實在是不適應,好幾次都想抽他,但是支魈就在旁邊盯著,那眼睛看起來可怕極了,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奚容心想,好啊這個狗奴才可真是長本事了,以為自己翻天了,打不得罵不得,還有盯著他看他的笑話。
    就想見他離不開他的樣子,說不定是暗暗得意。
    於是奚容故意笑道:“小九,幾年不見倒是越來越會做事了,這盆花擺著那兒正好,還是你懂事。”
    小九欣喜若狂連忙又挑了一盆名貴的盆栽搬了進來,這一次他特意找好了角度,勢必要奚容完全看見他頂好的身材。
    這幾天連夜研習“如何勾引少爺”之類的三流書籍,裏邊雖然很多都是勾欄院的本事,多是講女子,但是也有寥寥幾句話寫過男子也可以舉一反三雲雲。
    小九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終於把那些本事學了個透,本來像小少爺展示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怕嚇到可愛的小少爺。
    但是一想到小少爺被嚇到也會露出特別可愛的表情,就忍不住故意展現本事。
    剛剛展現完又有了新的顧慮,如果被少爺討厭怎麽辦?
    被少爺討厭可是最讓他恐懼的事情,他頭一次學這樣的手段,要是少爺不喜歡,那也簡直是得不償失。
    幸好,少爺是非常喜歡的,並且大大的稱讚了他。
    他已經能想象得出自己取得支魈的位置,以後每日每夜貼身伺候小少爺的情形了。
    支魈的眼睛簡直在冒火。
    怎麽會?
    他美麗可愛的小少爺怎麽會誇獎這樣下賤又下流的家夥!
    大冬天的穿這麽少,還往奚容的麵前晃悠,這麽明顯的勾引難道看不出來嗎?
    而且這個家夥哪點比得上他?
    更甚更誇張的是,這賤人搬個花盆都有光著膀子,支魈差點沒忍住衝上去扇他十幾個大耳光!
    這賤人竟敢玷汙少爺的眼睛。
    奚容那雙幹淨明亮無比美麗的眼睛光是看了這種東西都會長針眼,這下流玩意簡直想死,竟然敢用這種低俗的花招玷汙少爺。
    更讓支魈窩火的是,奚容竟然笑著說:“小九別搬了,去幫我煮茶。”
    支魈連忙端上早就備好的熱茶,“少爺,請用。”
    奚容把手一放,皺著眉頭,“這麽多年了還沒學會泡茶?”
    支魈的手一僵,茶杯也不敢放了。
    他的確沒有學會泡茶,因為奚容並不愛喝茶,那些花裏胡哨的茶藝不是他喜歡的,一般喝些果汁糖水甜酒等待,要麽就是和溫開水,偶爾才喝一點茶。
    東苑裏他有幾個心腹都會這門手藝,因為喜歡不常喝,因此支魈也沒學了。
    沒想到奚容突然要喝茶。
    甚至質疑他。
    到底是為了誰?
    就是為了那個賤人嗎?
    他冷冰冰的盯著小九。
    小九開心得快要飄起來了,使出了渾身解數,賣弄自己泡茶的本事,怎麽花裏胡哨怎麽來。
    支魈渾身都在難受,可怕的恐慌感隨即而來。
    他曾經是那麽自信,他把奚容照顧得好好的,兩個人那麽要好,為什麽突然有個人來了,奚容就不喜歡他了?
    他信誓旦旦讓小九來,就是看準了奚容不會喜歡他。
    可是現在。
    奚容好像很喜歡。
    甚至對他笑。
    昨天、前天、大前天,小少爺都沒有對他笑這麽多次。
    小九那種家夥有什麽資格得到少爺這麽多笑?
    甚至可能,他的親吻和伺候,都要換人了?
    不。
    他完全無法接受他的小少爺和別人這麽親近!
    一想到這種情況他簡直要殺人。
    支魈是那麽的理智,他這一瞬間連把怎麽處理那狗男人的屍體的法子都想到了。
    未免夜長夢多,時間就定在今晚。
    今天晚上隻有小九敢落單,必死無疑。
    但是支魈在一邊等了又等,這天晚上小九一直想奚容身邊,根本沒有回去的意思,甚至還要伺候奚容洗澡了!
    現在伺候洗澡,待會兒是不是要伺候上床?
    這賤人看見過他和奚容怎麽接吻,一定會有樣學樣。
    而且這個賤人這麽多年來都非常的變態,一定會把嬌貴的小少爺親哭!
    怎麽可以!
    支魈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要立即把這個賤人碎屍萬段,一根手指都不準他碰奚容。
    還想給小少爺洗澡?
    做夢去吧!
    支魈冷冰冰的杵在一旁,冷冷盯著小九,“你出去。”
    小九還沒說話,奚容倒是先不滿起來了,“憑什麽叫他出去,誰是主子你心裏明白嗎?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小九連忙可憐兮兮的說:“少爺您別生氣了,你們可別為了奴才傷了和氣,支魈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可能是稍微沒壓製住脾氣。”
    嘻嘻。
    惡心的臭家夥,趕緊去死吧,這麽多年也該神氣夠了,獨占少爺這麽多年,也該輪到他了吧?風水輪流轉。
    從今往後可能連骨頭都吃不著,他一定會把這賤人趕出東苑,眼下這兩天就隨便他嫉妒好了。
    奚容一聽,當場發了火,“沒壓製住脾氣,敢情這麽多年在我這兒受了氣了?!要是這樣趕緊收拾東西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看著心煩!”
    支魈聽完眼睛都紅透了,他一點也沒有忍住,當即就哭了起來。
    起初奚容還沒發現他哭了。
    他哭得悶不吭聲,奚容心裏氣氣的,本來還想說兩句,居然發現他哭了。
    支魈看起來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像是堅韌不倒的磐石一般,第一次見麵因為他亂扔硯台被砸出了血。
    那一幕奚容記得特別清晰。
    支魈愣愣的擦了擦血,乖巧的露出個笑。
    告訴他不疼。
    仿佛是怎麽著都不會疼,小小年紀就會做飯,還會爬樹,那麽高的樹他爬得飛快,八九歲就上樹冠給他撿毽子,有一次從樹上摔下來,都笑著說沒事,還安慰他不要哭。
    現在他沒打他也沒讓他疼。
    突然就哭了。
    奚容愣愣的看著,心揪了一下,讓小九趕緊出去。
    小九好不情不願的,奚容直接發火了,“滾出去!”
    小九也懵了,為什麽少爺變臉這麽快?一會兒又叫他出去了?
    但他不敢不從,生怕惹了少爺厭惡,連忙就出了房間。
    支魈隻是眼睛濕潤了,並沒有沒骨氣的眼淚嘩嘩的流,也連忙擦了幹淨。
    見奚容終於把小九趕走了,連忙低聲下氣的懇求,“少爺不要趕我走,奴才若不是少爺的奴才,便請少爺賜死奴才吧。”
    奚容說:“說什麽晦氣話?!”
    支魈認真的看著奚容,也許是剛剛哭過,眼睛濕濕的,顯得特別明亮,他的眼神格外堅定,“奴才說的是真的,若是少爺討厭我,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奚容簡直被氣笑了,“還說!”
    支魈見他笑,也跟著輕鬆起來,連忙問奚容,“是不是奴才最近做得不夠好,少爺可否告訴奴才,奴才改就是了。”
    奚容哼了一聲,“是你自己要對付我,不是我故意為難你。”
    支魈說:“奴才怎麽可能對付少爺,是不是哪裏誤會了?”
    奚容說:“哪裏都沒誤會,你都讓小九來伺候我了,你是不是已經找好了下家?”
    支魈哭笑不得,原來是這樣,那他就要添油加醋實話實說了。
    “少爺有所不知,是小九威脅奴才,奴才不得已才讓他來露個臉,本來以為他識趣會低調做人,沒想到他竟然把奴才的活都搶了。”
    奚容冷哼:“騙人!你武功這麽高,怎麽可能被他威脅?”
    支魈說:“是他發現了少爺與奴才親親,以此事來脅迫奴才。”
    奚容愣了一下。
    支魈繼續說,“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他要告訴老爺,讓老爺狠狠的罰我們,老爺自然說不定為難少爺,但也可能會打手心,奴才是一丁點也不想讓少爺受苦,若是被老爺發現了,奴才五馬分屍是小,少爺被罰可是大事。”
    奚容驚呆了,“這麽嚴重嗎?怎麽要五馬分屍了?”
    支魈說:“小九說他要請求老爺賜奴才五馬分屍,還說奴才配不上少爺的親親。”
    “大膽!好個陽奉陰違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九!我明天就把人趕出去!”奚容輕輕的碰了碰支魈的臉,“我都沒說你配不上,那不過是個賤奴,你怎麽聽他的了?”
    支魈輕輕蹭了蹭奚容的手心,有些眷念般輕輕的笑,“奴才確實配不上尊貴又可愛的少爺,您與奴才親近是垂愛於我,每每和您親近,親吻或者是擁抱我都非常開心,少爺不知道,我是多麽的深愛著你。”
    .........
    支魈又是表白,又是認錯,還哭過,簡直抓住了奚容是死穴,支魈伺候他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又把人抱上了床,熱乎乎的被窩裏兩個人一下子就暖和了,整個冬天都不用熱水袋。
    支魈特別想把奚容摟在懷裏好好親親好好寵愛,但是他不敢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奚容,親親的吻了吻繞在他指尖柔軟冰涼的黑發。
    等著奚容給他親吻的指令。
    奚容見他眼巴巴的望著,就知道他想親親。
    “我困死了,就親一口,不能再多了。”
    支魈瞬間心情好極了,這一口他非常非常的珍惜,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吻的時候相當的溫柔,眼神看著奚容,膩死人般的,在奚容唇邊停留了一會兒,那曖昧的氣氛連奚容都有點不自然,最終隻在他唇邊落下輕輕一吻。
    “睡吧,我的寶貝少爺。”
    奚容的眼皮子一眨,很快就睡了過去。
    支魈在黑暗裏安靜的看了一回兒奚容,捧起奚容的手,有些眷念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偷偷吻了一口,終於也睡了。
    半夜的時候聽見外邊有些吵鬧,
    支魈是非常警醒的人,這吵鬧不同尋常,支魈輕輕的從床上起來,很注意沒有弄醒奚容。
    他打開門一看,東苑倒是沒什麽動靜,但是外麵好些人都在走動。
    支魈將院們一開,外頭火光衝天,仆人們忙得不可開交,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府裏亂起來了。
    支魈抓住一個下人,問:“怎麽了?”
    那下人說:“不知道,老爺讓備好馬,收拾細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更吵鬧的在外麵,除了奚府以外的,整個京都都鬧喳喳的,支魈連忙去找奚老爺。
    大半夜的奚老爺穿了一身正紅的官服,支魈心在狂跳,“老爺,怎麽了?”
    相比外麵的下人慌亂惶恐,奚老爺的眼神鎮定而清明。
    “太子反了。”
    支魈眼皮跳了一下,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
    “勾結了藩王進京都謀朝篡位,京都無強兵,一更天的時候兵馬已至宮外。”
    奚老爺定定的看著支魈,“你快帶容兒走,去雁北投靠忠勇候,太子已經派人來扣押家眷,如今二房三房四房也已經在收拾細軟,我已經備好了馬車和細軟,你帶著容兒和若幹侍衛,趕緊跑!”
    支魈眼眸微動,“這亂是一時還是?”
    奚老爺緩慢搖頭,“恐怕要許久。”
    “您不一起走嗎?”
    奚老爺的眼眸在黑暗中像閃爍的燈火。
    “吾與陛下共進退。”
    他說:“支魈,我知道你是個忠奴,容兒就交到你手上了,你要務必保住他!”
    支魈說:“我發誓,我將誓死保護少爺,我這條命是少爺的,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少爺受一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