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病弱質子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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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魏章一聲怒吼, 已經是闖了過去。
他急切的要阻止這場賜婚,什麽也顧不得了,連忙往府裏才去闖。
禦林軍森嚴的守在外麵, 見魏章滿身殺氣的跑了過來,咻的一聲抽出了大刀。
鋒利的刀刃反著光,禦林軍威脅般的大喊:“什麽人!?”
魏章不管不顧,不消片刻便打倒五六名禦林軍。
裏邊的侍衛仿佛聽見了動靜,連忙上來幫忙。
隻見魏大將軍如同一名瘋子般在門口撒潑, “我不準!不準!他是我的!”
侍衛已經將他圍在了中間, 他如今是單槍匹馬來的, 本來是要回來與奚容溫存一番,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奚容竟是被賜婚給楚齊安那個賤人!
明明是他的, 奚容明明是他的,他怎麽能給別人?!
他這邊的動靜太大了,已經影響了裏邊宣旨意的人。
不一會兒便是看見晃晃蕩蕩一行人出來,奚容走在最前麵, 幾名侍衛護著他, 身邊還有二皇子。
奚容見魏章在此,仿佛驚訝一般, “魏將軍, 您怎麽在在這兒?”
魏章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
“魏將軍”“您”。
好生疏。
奚容從來沒有這般客氣的和他說過話。
他瞧見奚容手上拿著的聖旨。以及奚容身邊那喜氣洋洋的二皇子。
便是知道聖旨已經宣讀。
皇上指定奚容和二皇子成婚。
荒謬至極。
今天早上還是他的未婚妻子,夜晚已經變成了別人的人。
怎麽可能?
他們明明躺在一張床上那麽多日夜, 明明摟抱著緊緊貼著, 親密無間。
明明像夫妻一般的親吻過。
怎麽能說算就算?!
“容容!你不覺得荒唐嗎?明明你是我的未婚妻, 竟然突然宣了其他的旨意?”
奚容眼眸微垂, 顯出一副順從好拿捏的姿態, “魏將軍,聖旨為大,你我還是……”
一旁的二皇子見那魏章居然還厚著臉皮纏著奚容,一時間分外不爽,本來開開心心的一件事,沒想到魏章又來摻上一腳,仿佛專門找他的不痛快,便說:“魏章,這裏不歡迎你,我已經挑好了日子,下個月便要和容容成婚了,你從前做的渾事本宮大人不記小人過,但往後再要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怎麽可能放過這個賤人?
光是把奚容擄進魏府兩個月便能判他死罪,往後他要是大權在握,第一個拿魏章開刀。
他父皇到底還是老了,居然不對魏章下手。
如果是他,在魏章回長安的那一刻就派人暗殺了他。
他父皇忌憚魏章將精兵安置在郊外。
怕什麽?隻要魏章死在長安,他還能翻出什麽風浪?
禦林軍手拿刀劍押送魏章出去,魏章身上沒有帶兵器,見欽差如見皇帝,他要是敢放肆,那就是謀反。
他冷冰冰盯著二皇子,臨走前又看了奚容一樣。
奚容好像是在和二皇子說話的,仿佛再也不看他了。
他接受聖旨的安排,又要和二皇子成婚。
他想,也許奚容根本不喜歡他,是不是他都是一樣的。
可他們親密無間的那兩個月,難不成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他慢慢的回過頭,餘光中好似看見奚容在看他,但他看過去的時候,奚容又連忙收回了眼神。
待他再要仔細看的時候,秦書閣的門已經關了。
他不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麽。
隻知道二皇子那個賤人現在還沒走。
不行,他必須要想個辦法。
…………
那天晚上他在秦書閣外守到了深夜,他甚至回去拿了刀,也帶了人潛伏。
無數次想衝進去把二皇子給宰了。
但他知道,不管能不能做到,他要是動了手,就是謀反。
他雖手握重兵,也桀驁不遜,可卻從來沒有想過謀反。
他手掌兵權的目的隻是為保百姓安居樂業,隻是為了不像父親一樣重蹈覆轍。
他的父親便因為兵權被分,因將帥奪權,無人增援而殞命。
不過是厭惡明爭暗鬥,厭惡奪權的肮髒,隻想純粹的做個大將軍。
他便是拿到了楚國的皇位,也不喜歡當皇帝,他從來不想參與那肮髒的奪權之爭,他隻想肆意快活的過。
他知道皇帝忌憚他。
可竟沒想到會用上這樣的法子!
這並不是僅僅要氣他,而是知道他喜歡奚容,偏偏把奚容賜給了二皇子,往後便用奚容拿捏他。
也許……
他想,以皇室混亂的程度,皇帝可能會允許他和奚容來往。
即使奚容已經是皇子妃,依舊會允許。
淤泥般臭惡的皇室混亂程度難以想象,他美麗的小質子入了楚國皇室,會像個提線木偶般被皇帝握在手裏。
皇帝會一副大度的樣子,允許他也享用二皇子妃,不止用奚容來威脅他,還會以此為“賞賜”。
可是這樣,置奚容於何地!?
奚容怎麽能過這樣的生活?
他那麽純潔美麗,可愛又惹人喜歡,怎麽能過這樣的日子!
他還生著病,每天吃飯都要哄的,怎麽能提心吊膽,怎麽能侍二夫!他可是燕國的皇子啊!
不得不說魏章雖是個粗人,也不醉心權利,也不爭權奪勢,他更是對皇位沒有興趣。
可是他比二皇子要看得透徹得多。
二皇子隻是知道自己馬上會和心愛的人成婚了,開心得不得了。
卻不知道自己變成了親生父親的棋子,不知道自己將會如何被犧牲掉。
讓他和奚容成婚,又用奚容綁定魏章,讓魏章做皇室的狗。
皇帝的計謀一串一串的,又是罔顧人倫,陰狠至極。
如果……一切真的按皇帝所計謀的那般走,魏章可能真的會變成皇室的狗。
可他怎麽甘心?
他怎麽甘心奚容變成別人的妻子?
魏章守到了後半夜,終於見二皇子從秦書閣出來了。
二皇子大晚上的在奚容的院子裏待了那麽久,他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邊做了什麽,他也不願意去想,因為隻是稍微一想,便忍不住想要踹了這皇室一窩下賤的玩意!
他咬牙切齒,手骨握得咯咯作響。
副將小心翼翼的問:“將軍,可是要衝進去將奚公子搶過來?”
副將跟著魏章一同來了長安,上一回魏章從秦書閣把奚容擄了回來,當時他負責阻攔啞奴一行人,而後多次接觸,便知道喜歡極了這位燕國來的大美人。
那可是心肝寶貝似的,本以為立馬是他的妻子了,往後恩恩愛愛的一生。
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任誰都難以接受。
瞧魏章這樣,已經要衝進去把人宰了的樣子,就差下定決心了。
可魏章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回去。”
禦林軍太多了。
一行人聽命回去,可卻不是各回各家,魏章把人集合起來,關著門在魏府密謀。
副將緊張至極,以為魏章要謀反了。
魏章一眾下屬將兵幾乎隻忠於魏章或是魏家,皇帝姓什麽他們都不管,若是魏章要謀反,他們將來必然封侯封爵,他們求之不得幹一番大事。
但他們知道,魏章並沒有謀逆之心,隻看這次的事件是否對他影響巨大。
魏章說:“各位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出生入死的戰友,如今我魏某之妻被人所奪,那人位高權重乃是天家皇子!”
他這一出口,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以為要遊說大家謀反了。
這衝冠一怒為藍顏,將來楚國要是亂了起來,奚容也許會被傳成禍國的妖孽。
魏章說:“兄弟們,今夜我便要去郊外帶些好手回來,希望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將我的妻子奚容搶回來,如此咱們便離開長安,去邊境逍遙自在去了。”
情理之中。
魏章終究是楚國人,他識得大局,不到逼不得已,是不會反的。
如果能把奚容搶回來,那是最好的辦法。
魏章一聲令下,將士們立馬行動,爭取在天亮之前把奚容帶回來。
…………
二皇子才回到宮裏,他的父皇竟然來了。
二皇子正是高興得找不著北,見皇帝來了,連忙去迎接。
“父皇!可有事吩咐兒臣的?”
皇帝略微皺眉,“宣完旨了?”
二皇子笑道:“是,容容特別願意,聽說下個月便成婚,他還說要開始準備呢。”
皇帝眉頭皺得更深,“朕派了那麽多禦林軍過去,便是想讓你把奚容帶回來好好培養感情,奚容人呢?”
二皇子愣了一下,今天去的禦林軍的確格外的多,他以為是皇帝重視他,給他加派的人手,而幸好有禦林軍在,要不然魏章那賤人已經在秦書閣撒潑了。
可是,也不用把奚容帶回來吧?
二皇子說:“兒臣是想,不久便成婚了,容容慣來在外邊,也可在長安多多觀賞一些時日。”
他當然是急切的想要和奚容在一起,但又怕太猴急了惹得奚容厭惡,便是想要以翩翩君子的形象在奚容心裏留下最好的印象,而且宮中規矩多,他希望奚容在宮外自由一段時間,他也可以每天去陪他。
多好啊。
沒想到皇帝沉下了臉,“你現在立刻帶人去秦書閣接你的未婚妻!晚了,人都沒了。”
…………
二皇子帶著人匆匆趕到了秦書閣,他先是文雅的敲了敲門,一旁的禦林軍統領得了皇帝的口諭,見二皇子磨磨蹭蹭的,便顧不得其他,一腳把門踢開了。
二皇子還罵罵咧咧,“狗奴才找死,嚇到容容怎麽辦?!”
但又覺得異樣,院子裏怎麽這麽安靜。
最終是推開奚容的房間一瞧。
人已經不見了。
二皇子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找!”
可每個角落都搜遍了,別說奚容,連侍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