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被抱錯的萬人嫌假少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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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奚容發起了高燒。
這天是星期五, 奚容上午隻有兩節課,可以睡到九點鍾。
而謝啟辰上午是滿課,下午還有兩節課。
奚容本來就有賴床的習慣, 並且他喜歡踩點去上課。
謝啟辰不知道怎麽回事, 一大早就發現奚容發燒了。
“容容,容容醒醒?是不是發燒了?”
奚容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坐在他床邊、冰涼的手掌觸碰他的額頭。
他渾身一點兒力氣都要沒有, 手軟腳軟的, 在在暖烘烘的被窩裏也打著寒顫,意識一片混沌, 茫然的睜開眼, 霧蒙蒙的。
“哥哥……好冷……”
謝啟辰眼眸微動,他冰涼的手背貼著奚容的額頭,輕輕的說:“我不是你哥哥,我是謝啟辰……”他頓了頓, 拿著體溫計,帶著哄喚的口吻, “容容乖, 先量體溫。”
謝啟辰的體溫計是很普通的水銀體溫計,大約需要十分鍾才能測量精準, 他先給體溫計消了毒,然後放在奚容的腋下夾著。
軟乎乎的被子一掀開,一股子獨屬於奚容的香味縈繞過來,他的被窩裏溫熱無比,又香又軟, 謝啟辰拖住奚容細瘦的腕子時幾乎是顫了一下。
好軟好小。
腕子輕輕鬆鬆就能抓在他的手心裏, 像是漂漂亮亮讓人把玩的昂貴的玉, 皮膚雪白無比,像漂亮的小瓷人一樣。
“容容……”
把體溫計放在他的腋下,需要稍微扯開他的領子。
謝啟辰耳尖滿滿染上了淺色的紅,他隻看了一眼,連忙把體溫計給奚容夾好。
精致的鎖骨隻是那麽一瞬間、那一眼,單薄光潔的肩頭在下滑的衣領中被窺見,謝啟辰連忙別過了臉。
確保了體溫計已經放好,再把自己的被子搬過來給奚容蓋著。
燒了壺熱水,換了冰涼的毛巾,就去奚容的衣櫃裏翻衣服。
這個樣子一定要去醫院的。
待會兒帶奚容出去需要好好保暖。
燒好了熱水,反複倒涼了點,試了試溫度,喂了點給奚容喝。
奚容的嘴唇有點兒幹,顯然是渴了。
這時,謝啟辰把體溫計拿了出來。
一看竟然三十九度了。
連忙喂了點退燒藥。
帶上水壺再給奚容穿上厚厚的羽絨衣,給他帶上帽子背著奚容就去了醫院。
謝啟辰不久前剛買了輛車,這會兒正好能用得上。
學校的教學樓停車場車位綽綽有餘,很多學生也停那裏,正巧裏離他們的宿舍樓近,下樓到上車,不過五分鍾。
而謝啟辰在宿舍已經給奚容掛號就診,定的是私立的vip病房,確保一過去就有好的醫生來幫奚容看病。
把後座攤開變成一個小床,拿出車裏的小被子給奚容暖著,哄了哄,連忙開車去了醫院。
專家來得特別快,到了醫院已經退燒變成三十八度五,醫生看了一下沒有什麽大礙,掛了點滴開了些藥。
謝啟辰喂他吃了點粥,就一直在一旁守著。
奚容打點滴的時候醒來了一會兒,之後就一直在睡。
“醫生,他沒事吧?”
“沒事,正在退燒了,他隻是睡一會兒,你別著急。”
謝啟晨握住奚容的手背輕輕吻了吻,稍微鬆了一口氣。
即使清楚的掌握了他的身體狀況,但是他一直沒有醒來,還是很擔心。
他已經問過醫生還幾次 ,病情及藥物他全部都掌控著,依舊是擔心得寸步不離的守著。
寒冷的嚴冬快要來臨,外麵已經非常寒冷了,天光帶著一絲冷白,映照在謝啟辰身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奚容,輕輕的將他光潔的前額細碎的軟發拂開,美麗的小少爺安安靜靜的在在他手中安睡,漂亮又乖巧,好看得不像話。
他愣愣看著,略微俯身,似乎想要吻一吻他光潔的前額或是漂亮的眼尾。
最終又是頓了頓,眼眸微垂,輕聲呢喃著什麽,捧著在奚容的手,在他雪白的手背和溫熱的手心吻了吻。
“我的容容,快點好起來吧。”
…………
“容容!”
傍晚的時候奚容已經醒來了,他發燒有點兒反反複複,退了點兒了燒,在三十八度打轉,渾身依舊沒什麽力氣,醫院的套間有個小廚房,謝啟辰煮了點東西在喂奚容。
剛喂了幾口就看見韓旭匆匆忙忙來了。
奚容這會兒沒什麽力氣,看見韓旭來了,下意識的要喊一聲大哥,但是最終又咬牙忍住了。
喊什麽。
人家可是謝啟辰的大哥。
可不是他的。
奚容抿著唇不說話,不喊人,東西也不吃了。
也許是生了病不舒服,韓旭一來眼睛就紅了。
不是說今天在外地的嗎,怎麽就來了。
沒有誰會告訴他自己生病,卻又是一副好大哥的樣子來看他。
好像是很關心他,可偏偏又狠心的把他逐出了韓家!
對啊,他已經不是韓家人了,他的好大哥還要什麽必要對他好嗎?
還是那麽喜歡看他一副蒙在鼓裏的蠢樣?
“你怎麽來了?”
怎麽知道的?
韓旭穿著西裝、拿著個公文包,來得匆忙,進來時帶著一身的冷意。
外麵好像還下了些雨,韓旭的身上和頭發些微的濕潤,顯得他更為森冷俊美。
他眼皮一跳,莫名的心慌了一瞬。
他從來沒有聽過奚容這麽冷漠的語氣。
奚容以往要是生病,恨不得早早告訴了他,讓他來照顧。
可是這次,聽說他一大早就病了,甚至是被同學抱上車來的醫院,韓旭一點也不知道,奚容不告訴他,他隻能從別人的口中聽說。
他過去,像輕輕的碰碰碰奚容的臉,但卻被人擋住了。
這時,他才發現謝啟辰也在這裏。
韓旭說:“我來照顧他,你出去。”
謝啟辰一動不動站在奚容的床頭,占據著最好照顧奚容的位置,眼神涼涼的看著韓旭不說話。
他一點也不動,也不讓位置,更沒有說話。
韓旭的眉頭微皺,“謝啟辰。”
謝啟辰轉了過來,並不看韓旭,而是繼續喂奚容吃東西。
“容容,吃點東西,你才吃了幾口。”
因為這個男人來了,奚容連東西都不吃了。
韓旭眼皮跳了一下,想去握住奚容的手,但是奚容的手猛然挪開了,謝啟辰立馬抓住了他的手。
奚容有些虛弱的說:“哥哥回去吧,謝啟辰照顧我就好了。”
他說著話,卻沒有看韓旭,心裏想著韓旭是不是已經登報和他斷絕了關係、或是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
韓旭的胸口一緊,“容容是不是在怪哥哥來晚了?”
奚容看了韓旭一眼,突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沒有,我知道哥哥很辛苦。”
韓旭還想說什麽,奚容已經轉了個背縮在了被窩裏,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謝啟辰把碗放在一旁,俯身幫奚容蓋了蓋被子,輕輕囑咐了幾句,又對韓旭說:“容容要睡覺了,別打擾他。”
韓旭的心中略微發澀。
隻是一個星期而已,奚容突然和他不親了。
甚至奚容好像和謝啟辰更要好一樣。
他一直以為奚容和謝啟辰一點也不好,奚容還說自己和謝啟辰不熟,每每提起謝啟辰,一副討厭死對方的樣子。
可是現在他所見到的是,奚容和謝啟辰好得不行,甚至隨意讓人碰自己的手。
謝啟辰走了出去,似乎有什麽話要和韓旭說。
韓旭也跟著走了出去。
奚容的眼眸慢慢張開,冷冰冰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關上門,兩個男人在病房外。
同樣是高高大大俊美無雙。
謝啟辰點了點頭,禮貌的喊了一聲,“大哥。”
韓旭略微皺眉,“容容生病了怎麽不告訴我?”
謝啟辰說:“一直在照顧容容,忘記跟您說了。”
他的語氣平穩,一副坦蕩的樣子,態度也相當恭敬,讓韓旭絲毫找不到發怒的點。
明明讓人很不舒服。
謝啟辰在這兒就是十分違和。
三年前第一眼看見謝啟辰的時候就知道謝啟辰是自己的弟弟,而後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這個人冷靜聰慧,並且與人不親,和周圍的人梳理又相處得特別好。
很像不討人喜歡的韓家人。
一直以來奚容的確是最不像的,因為奚容總是乖乖巧巧的粘人,特別討人喜歡,從小到大都像個貼心的小天使一樣。
謝啟辰表示不需要回到韓家。
韓旭知道奚容啟辰這些年過得很辛苦,也給了謝啟辰一些東西作為補償。
但並不包括奚容,不會和奚容沾一點邊。
這些年,韓旭一直很忙,有時候會通過謝啟辰了解一些奚容在學校的信息。
比如他那些不好的朋友、或是一些居心叵測的人。
韓旭冷冷的盯著他,“你可以走了,接下來我來照顧他。”
稍微有點不能忍受謝啟辰在這兒、在奚容身邊。
也許是剛剛看見謝啟辰站在奚容身邊,和奚容親昵握著手的樣子。
突然讓他想起了奚容那次帶謝啟辰回韓家。
當時,奚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謝啟辰身上,連他什麽時候回來了都不知道。
後來,奚容漸漸討厭謝啟辰了,每每提起謝啟辰,奚容總是很是厭惡的樣子。
可現在,又變成了這樣,奚容寧願要他這個同學照顧也不要他。
謝啟辰輕輕地笑了笑:“那可能不行,待會兒容容醒來會找我的。”
他的笑容不達眼底,既冷漠又禮貌,兄弟兩的氣場如出一轍的疏離。
看起來恭恭敬敬溫和有理,實際上冷漠到了骨子裏。
從小韓旭也是這樣,和誰都親近不起來,和父母也是滿滿的疏離。
唯有和奚容很是親近。
他聽見謝啟辰又補了一句,“大哥先回去吧,容容醒來看見大哥在身邊,可能會不高興。”
那股子無名的惡意越來越明顯,韓旭冷冰冰的盯著他,“不高興?”
他在商場叱吒風雲,手中掌握了幾個大集團的權利,年紀輕輕的已經被人畏懼至極,他要是這副表情,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
但是謝啟辰顯然不在這之內,他十分平靜且從容,說話也很輕很溫和,仿佛在和人放鬆聊天一樣。
他的眼底甚至帶著笑意,“容容好像不太喜歡大哥,所以被大哥照顧、他可能不高興。”
怎麽可能留他在這裏照顧?
這個老男人那肮髒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明明早就知道奚容不是韓家的孩子,卻一直留著奚容在身邊。
奚容的衣服、被子、鞋子,以及身上穿戴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一手操辦。
借著虛假的身份得到了奚容多少的親近。
甚至已經默默的把奚容遷出了戶口,早早的給奚容報了雅思,一邊是準備登報公布,一邊著手把奚容帶去國外。
很快的。
如果沒有人插手,就這幾個月,奚容就會帶走。
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國度,隻能可憐兮兮的依賴他。
也許會一直在家裏不敢出去,也沒有任何朋友,於是會每日每夜和男人相處。
男人的工作重心已經到了國外,會有更多的時間和奚容相處。
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告訴奚容真相。
漂亮的小少爺從來沒有經曆風雨,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身邊沒有任何朋友,一定是非常害怕,於是越發依賴男人。
而從小喜歡男人的奚容,一定會被男人的糖衣炮彈和溫柔悉心哄騙到。
這種時候男人隻要提出自己的訴求,就一定會得到他。
奚容會心甘情願的和男人結婚。
是啊。
做了這麽多,太明顯了。
把奚容的戶口遷出來,帶著人去國外,捂著奚容的耳朵不準他聽到外界的信息。
就是為了得到他。
韓旭眼眸睜大,眼底一點點染上怒意,他衝過去狠狠抓住謝啟辰的衣領,“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