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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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國帝都的三月,那股春風吹來,都是無比溫柔,夜更顯的搖曳撩撥。管家陳仲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紅顏樓,這紅顏樓的燈火此時更是鼎盛,伴著這春風,更是讓人頓覺酥軟!在男人的腳下生根纏綿,讓人不能再往前半步!
    陳仲在紅顏樓門外停下了腳步,作揖道:“各位爺,今日家主做東,定在這紅顏樓,大家盡管在這裏暢飲。”
    這陳仲便是胡玥的管家,鹽商胡玥在帝都可謂是富可敵國!今日,胡玥的宴請,倒是比不得往日的高調,主要是這一行人似乎並不需要高調張揚。
    這一行人在二樓的包間落座,喝了一會素酒之後,其中一人實在覺得無趣,這一舉動被陳仲看在眼裏,於是他便讓老板娘叫了個唱曲的來。
    很快,就有女子抱著琵琶進來了,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道:“奴家給大爺們唱個十八摸吧。”
    那些人盯著這女子看了半天,隻見女子雙峰挺立,皮膚不算黑,窮苦人家的女子能有這般皮膚,算是不錯的了,那女子剛一開口,門外便有人進來說“胡爺來了”。
    這一行人立刻站起來作揖道:“胡爺。”
    隻見這胡玥,倒也不是那種大腹便便,骨子裏麵透出來的是儒雅,清秀。
    “各位大人,今日小弟做東,各位盡興便好!”胡玥開口道。
    之後他做了一個手勢,那女子便繼續唱道:“伸手摸姐小毛兒,賽過羊毛筆一支。伸手摸姐伸手旁,我胸合了你身中。。。。。。”
    這胡玥倒也是人中龍鳳,聽著這淫詞浪調,還是一臉肅穆。
    這一行人中的一人早就按耐不住了,這時陳仲叫來了幾個陪酒的姑娘,這人立刻親了上去,早就不規矩起來了。
    雀閣,“大人,那胡玥正在紅顏樓喝花酒,”護衛來報。
    此時,南宮伯正在翻閱著手頭的《羅織經》。
    “繼續盯著。”南宮伯放下了手頭的書,看向了一旁正在整理資料的媚兒。這媚兒在雀閣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靜靜的待在鶴紙樓中。隻要南宮伯在雀閣,那麽媚兒必定在鶴紙樓。或許雀閣也常有傳言,關於鶴紙樓中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更有傳言,說這麵具人乃是南宮伯和夙離兒所生,因其相貌醜陋,其母夙離兒嚇的屢屢暈厥,故而讓她在雀閣自生自滅。謠言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妨!
    “媚兒,此事父親打算交於你去操辦。為父很早就讓你收集關於鹽商胡玥的消息了,你對此人應該很是熟悉了,你把你的想法,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先說說看。”南宮伯原本也隻是想按照離兒說的隻是把媚兒養在鶴紙樓,不給她任何任務,隻是當成金絲雀一樣養著。可是現在看來要食言了,南宮伯也有些力不從心了,也需要後繼有人了。唯有這媚兒,自小就跟在他身邊,由他一手調教,關鍵是媚兒讓南宮伯很是放心。
    “父親,孩兒這些日子也一直在探究:胡玥此人,原是西北豪族胡生的二公子,後家道衰敗,他成為落魄書生,後便去經商。此人倒是一個奇才,經商奇才!隻是這發家致富的背後,都有或多或少的罪惡。他的罪惡便是對那位青樓女子,他的紅粉佳人。若非這位佳人,胡玥也不會有今日!”媚兒認真的闡述著。
    “所以,媚兒,你的想法是從這位青樓女子開始,讓他死的其所,死的無怨無悔。可惜了他的才情了。冥帝要他三更死,如何能留他到五更?”南宮伯說道:“那你準備讓誰完成此次任務?”
    “楚楚,宗門的人,新人!氣質與那位青樓佳人一般無二!讓她混進那個江湖幫派,這樣便與雀閣,與宗門無關了。”媚兒回答道。
    南宮伯沉思了片刻,“那你著手去辦吧。”
    “是,父親”,媚兒雙手抱拳高拱,身子略彎,向南宮伯敬禮道!
    要說這媚兒,自小就跟著南宮伯,所思所想,儼然一個南宮伯第二。他身上的隱忍,謙恭,腹黑,媚兒是完全承繼了。
    這些日子,胡玥一直都陪同著這一行人。話說這一行人,一共四個,操著西北口音,個個錦衣華服。他們每日都流連於花街柳巷,紅顏樓中這四位更是常客。
    “姐姐們這些日子一定掙了不少吧,這胡爺本就出手闊綽,這幾日更是撒錢如流水。”一個年紀很小的姑娘說道。
    “那是自然,你們羨慕?平時讓你們好好學藝,你們偷懶。如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掙大錢,”紅顏樓的那位媽媽訓斥道:“你們幾個懶貨,要你們練琴,說什麽床上功夫簡單易學,這些花裏胡哨的技藝學起來費勁。你們瞧瞧,新來的綠蘿,每日不忘練琴,改明兒讓她去服侍那幾位,我這紅顏樓的生意啊,老天都眷顧呢。”
    果然,這一行人又來到了紅顏樓,胡玥自然也跟著來的。
    “奴家可是想幾位爺了,奴家這樓裏不缺鮮貨。這綠蘿啊,可是奴家親自調教的呢,水水嫩嫩的,關鍵這琴藝啊,更是一絕。各位爺一定喜歡。”那媽媽說完,隻見一個穿著綠色薄紗的豐潤女子,手裏抱著一把琵琶。這女子步態十分清雅內斂,她來到這雅間的中央,便立在了原處,跟眾人淺淺道了個萬福,便開始撥弄琵琶了。
    這曲調一響,胡玥便覺著不同了,那音調淡淡卻似有無窮心事,而這女子的眼睛裏更像是充滿了幽怨不羈的傾訴。
    不知不覺中,胡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了酒杯,身子向前一傾。他的心神隨著曲調蕩漾。隻見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此時,這一行人中的一位開口說道:“胡爺向來不近女色,今日綠蘿姑娘的這一曲妙啊。這胡爺都心神蕩漾了,要不今晚就讓綠蘿姑娘陪胡爺好好聊聊。”
    此時的胡玥,倒是真如那人所說,反應很是激烈:“你剛才彈得可是《春落滿堂》?”
    “是,”女子輕聲答道:“這曲子生僻,沒想到胡爺竟然知道。”
    此時,胡玥喃喃自語道:“綠蘿終究不是牡丹,”他的心一下沉靜了下來,瞬時便恢複了原態。
    一曲終了,這女子起身萬福,是要告別的意思?此時,胡玥瞠目,就似剛剛生成的被人硬生生的撕扯攪斷,似乎又要說什麽挽留。“你要走了嗎?”
    這綠蘿低垂著雙眼,有一會沒有答話。胡玥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窒息了。
    “如果沒別的事,綠蘿就先告退了。”那女子低頭,轉過身去抱著琵琶而去!
    正欲出雅間時,那女子的薄紗一角勾到了屏風的雕花,那女子呼啦一下,薄紗往下一拉,露出了雪白的胸部,那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這胡玥被這情景勾住了魂魄,往事在心頭隱隱而現。
    那媽媽倒也玲瓏的很,連忙到胡玥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的說道:“綠蘿姑娘才來,胡爺若是想要,那可要趁早,我就賣個人情給胡爺。”總之,這胡玥自從一見到綠蘿,就一直是失魂落魄的樣子。若是平時媽媽這麽說,他早就甩袖而走了,今日卻是像著了魔一般。隻見他耳根開始發燙,他閉上了雙眼,稍微鎮靜了一下,輕輕地說道:“不急。”那一行人也都知趣,其中一人道:“今晚媽媽不如就讓綠蘿留下來,好好服侍胡爺。”
    那媽媽一臉笑意,諂媚道:“好勒,我們綠蘿可是百裏,不,千裏挑一的。”
    說完,媽媽便安排了一間雅室,綠蘿進門之後褪下了那件薄紗,隻穿著紅肚兜,她拿起了朱筆在胸前開始勾畫出一朵綻開的牡丹。
    不一會胡玥推門進來,他此時就像初次見到牡丹時那般羞澀。
    綠蘿抬頭,嬌媚的說了句:“郎君,你來啦。”
    胡玥此時已經無法自拔,看著眼前的綠蘿,剛才還是清雅淡然,如今變成了妖豔無比,風情萬種。說話時,胡玥手裏已經有了動作,他從綠蘿手中拿了那支筆,在那朵牡丹上勾勒了幾筆,綠蘿胸前的那朵牡丹立刻變得栩栩如生了。
    之後,綠蘿又讓胡玥將水粉吹幹,他一邊吹,吹出的口氣一口比一口滾燙。胡玥已是陷落,一把抱住了綠蘿。此時,綠蘿立刻將頭上的發髻取下,在胡玥閉眼陶醉的那一瞬間,她將發髻刺向了胡玥的太陽穴。
    胡玥應聲倒地。。。。。。
    綠蘿用手將胡玥的雙眼合上,道:“姐姐在地府想你了。當年姐姐為了你,答應獻身給那個變態狗官,被弄得遍體鱗傷。結果換來的不是郎君你的憐愛,而是你的背叛。去吧,去陰曹地府陪陪姐姐吧。”
    說完,綠蘿便換上了黑衣,留下了冥月閣的特有標記——畫有黑色骷髏像的折扇!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雀閣,南宮媚也已收到了胡玥被刺的消息,立刻向南宮伯稟報:“父親,楚楚首殺成功!”
    “好,媚兒,你去安排讓她住進西嶽閣,以後她便是那裏的主人了。”南宮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