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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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教內,陳角正在給教徒們傳道受業解惑。隻聽得他正在念叨新月教教義:今行逢千斤之金,萬雙之璧,不若得明師乎;學而不得明師,如何從得發乎,治國欲樂安之,不得聖賢事之,何以得一旦而理乎。眾星億億,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蚑行之言,不若國之一賢良也。
這陳角傳授道義,一是教人磕頭思過,以符水致病。他認為:這人之過,是違天犯過所致,要治理,就得跪拜首過,向天地跪拜,就是請求天神地祇寬恕自己,解除自己的罪過與痛苦。所以當於曠野者,當於鮮明地。他的另一個重要的法術,就是用符水咒說療病,符水療病,也就是吞符。
所謂符水療病,就是把神符焚燒成灰,用酒或水和合飲下,即為吞符。吞符就是使符存於心中,心有所思,符的神力就隨之發出,神力發出,百病被驅散,人就會恢複健康狀態,精神飽滿。那陳角念念有詞道:今日吞吾字,後皆能以此為教,教十十百百而相應,其為道,須臾之間,乃周流八方六合之間,精神隨而行治病。這就是陳角的——符水療病。咒,神的言辭,它法力無邊,念念它,就可祛疾治病。
霎時間,教徒們齊刷刷的向陳角磕頭跪拜,甚是虔誠。
教外,一人被五花大綁的押進了新月教。隻見這人被人捆綁著,像牛羊似地被牽了進來,他渾身繩纏索綁,被捆得緊緊的,走路時也隻得低著頭。這便是某地的巨貪李示法,在外出途中,被潛伏在途中的新月教教徒所獲。那李示法被人一推,雙膝跪地,此時他昂起了頭,憤憤的罵道:爾等刁民,膽敢綁架朝廷命官,這可是死罪。隻見陳角一聲令下,聽得哢嚓一聲,那李示法便人頭落地!陳角說道:今日以狗官之血,敬神靈,佑我新月長存於天地,替天行大道,殺盡天下奸佞!
靖王府,靖王夜無傷正在與兩美人玩樂,隻聽得陣陣,靖王道:“你們這兩騷狐狸,本王遲早被你們折騰的精盡而。。。。。。”不等靖王說出那個“亡”字,其中一美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柔的說道:“呸呸呸,什麽亡不亡的,不吉利。奴家要和靖王長長久久,靖王答應過奴家就我們兩去野外盡興的。”另一位美人立刻附和道:“靖王一定長命百歲的。什麽盡興?帶上奴家。”靖王色眯眯的看著兩位美人的玉體,柔聲道:“都是本王的心肝,那麽在乎本王的身體啊,好,現在本王就讓你們盡興。”靖王正欲再戰,此時,門外有人報:
“靖王,出事了,李示法被刺。大人們都已經在前廳等候。”
“奴家好害怕,又有人死了啊?”一美人害怕的直往他懷裏靠。
靖王安慰完兩位美人,穿戴整齊後,便急匆匆的來到了前廳。
“靖王,”那些人齊齊作揖道。
“各位卿家,不必多禮。”靖王擺了擺手,說道。
“先是陳敬塘,又是李示法,這邪教太猖狂。”
“這陳角狗賊,目無法紀,濫殺朝廷命官。想我央央北帝國,卻治不了一個賊人,國體何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不是那侏儒不作為,什麽新月教,冥月閣的,怎麽可能做大?”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靖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那依各位卿家該如何處置?我那王兄啊,也是陽奉陰違,嘴上倒是答應了,對新月教實施圍剿,可就是遲遲沒有動作。他的那些心思啊,就是不願讓自己的人馬出動。”
“靖王看的透徹,王上有王上的心思。這些年,這些民間邪教能夠迅速壯大,也是王上故意放縱,他本就想借著這股民間勢力,來削弱我們的實力。什麽貪不貪的,根本就是一個由頭,一個借口。我就不信那南宮伯陳達之流有多清廉。”左相徐敬亭說道。隻見他一身黑色的錦衣華服,衣襟上繡著紅色的花紋,墨發披散在肩頭,臉孔白皙,眼眸呈現淡褐色,嘴唇甚是殷紅,雖然看起來邪魅且狷狂,也算是一表人才。他一直很是迷戀王美娘,常常與王美娘在外所偷歡,隻是他還尚不知曉王美娘的真實身份。他隻知道王美娘是個商女,很是風流,做生意嗎,要巴結官員的嘛。這徐敬亭經由一個下級官員介紹,與王美娘認識,初見便被王美娘吸引,一來二往,便有了私情。
“相國大人分析的即是。如今,這圍剿之事遲遲沒有下文,既然我那大哥有此顧慮,不如本王就順他的意,由本王的人來做這件事,各位卿家覺得如何?”靖王喝了口茶,道。
“若是如此,倒也可以借此樹立威望,讓朝中的人看清形勢。官員連連出事,朝廷是要管的,而不是任由刁民犯上作亂,整天提心吊膽。長此以往,還有誰會為帝國效力?”徐敬亭說道。
“好,就這麽說定,明日朝上就算逼也要逼迫王上下通牒,全麵圍剿新月教,以示國威!”其中一人說道。
不日,朝堂,在以靖王為首的激進派一致的迫使下,冥帝決定:此戰由靖王全權負責,對新月教實施全麵圍剿。
說來,這靖王可不是什麽軍事天才,他隻是善於拉幫結派,對於軍事部署簡直一竅不通。冥帝深知他的這個弟弟屬於誌大才疏之輩,坐而論道滔滔不絕,躬身起行百無一能。
靖王任李進為大將軍,整點武器。自峽穀關、大囧、曠城、伊市、旋都、呂梁、等各帝都關口,設置都尉駐防;下詔各地搜捕邪教黨羽,命各州郡準備作戰、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帝都軍士討賊立功。
在另一方麵,又發精兵鎮壓各地教眾:陸直領副將宗員率北方軍五校士負責北方戰線,與之周旋;陳忠和李毅各領一軍,控製五校、騎士及剛募來的精兵勇士共四萬多人,討伐新月教的總舵;朱駿又上表召募峽邳的孫劍為佐軍司馬,帶同鄉裏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共四千多人出發與朱駿軍連軍。庚子日,黎曼攻殺南陳郡守楚宮,響應陳角。靖王在首戰並未得利,於4月,朱駿軍就被新月教眾所敗而撤退。帝軍人少,士氣低落。新月教並未因朝廷的動作而有敗退的跡象。新月教靠的是人多,各地百姓生活艱苦,都是靠陳角的新月教救濟才有的活路,所以民心所向,帝軍失敗是必然!這次圍剿以失敗告終,這使得新月教更加壯大,各地窮苦百姓都以加入新月教為榮!
冥帝在朝堂上大怒道:“居然敗給一群烏合之眾,爾等可以滾回去與家中美人相擁了!帝國的臉麵都被你們丟盡了!”冥帝,以此為契機,趁機打壓靖王在朝堂上的那股勢力。原本這新月教隻是一個民間組織,以殺貪官為己任,如今可倒好,圍剿失敗,反倒促成了它的勢力迅速壯大,各地農民紛紛響應,大有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之勢。這已經威脅到帝國的統治了。
冥帝迅速召集南宮伯等內閣重臣,商討第二次圍剿事宜!此時,帝國的機器已經開始高速運轉。南宮伯決定啟用陳達作為圍剿新月教的最高將領。這陳達上陣伊始,就開始在帝都布下天羅地網,展開全麵搜捕。陳角的四方首領之一王開義還在懵懂間被拿獲歸案,稀裏糊塗地被帝國從重、從快、從嚴施以車裂之刑。緊接著,一場聲勢浩大的嚴打活動在北帝國的帝都展開,恐怖與血腥籠罩在暮春的都城,無數人倒在血泊中,其間不知有多少的冤魂命喪黃泉。
帝國原先由靖王安排的那些軍事將領全部換人!陳達到底是南宮伯提拔的軍事天才,針對新月教的弱點,心生一計。一日,在傍晚時吹起大風,陳達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利用新月教營寨周圍的雜草,用火攻大破敵軍,大呼進攻,城上亦舉出火把響應。此時那些被新月教搶劫過的豪強士紳也花錢雇人組成了一支援軍,他們以鼓助戰,衝入敵陣。
新月教大亂,四處奔走。又遇上了南宮伯帶去的冥帝的親衛軍,被陳達,豪強士紳、南宮伯三麵夾擊,斬殺數萬人,帝軍大勝!
第二次圍剿全麵獲勝,新月教教主陳角在得知大勢已去之時,大喊“奈何天要亡我!”之後便一命嗚呼。其餘新月教餘黨,悉數落網,各方首領斬立決。至於教眾,全部遣散!
冥帝寢宮,靖王也在,他們是嫡親的兄弟,一母所生,本是同根,奈何權力之爭將他們分各一方。靖王先開口說道:“王兄一出馬,力挽狂瀾,救帝國於危難之中。弟愚鈍,王兄受弟一拜。”
冥帝一直看著他的這個胞弟,一言不發。那靖王便一直跪著,不敢起身。
說來,這冥帝身材,如七歲孩童一般,而那靖王堂堂七尺男兒。身高的頹勢,並沒有削弱冥帝的實力,反而讓冥帝因一舉剿滅新月教而再次成為帝國的絕對掌舵者,權力的天平最終還是偏向了冥帝!
冥帝示意讓靖王起身,說道:“王弟啊,你終究還是讓孤失望了。行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處理一下陳角一眾的後續事宜。記住,能安撫的則盡量安撫,避免過多的殺戮。畢竟帝國還是要以民為本。”
“是,王兄!”靖王再次磕頭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