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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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兒,多吃點。我怎麽覺得你比上次回府消瘦了很多。”夙離兒一邊說著,一邊給媚兒的碗裏夾了很多的菜肴,一桌子的珍饈美味,稀世佳品。
“母親,是您太掛念姐姐了。姐姐一點不瘦,我看比那個所謂最美的什麽林家小姐的,姐姐豐潤美豔極了,勝林家小姐百倍千倍。”南宮辰傲也學著夙離兒,一邊將魚翅夾給媚兒,一邊說道:“來,姐,這個你多吃點,這個可是母親親手熬製的。”
“這個是母親親手熬製的?真是辛苦母親了。”媚兒柔聲的說道:“弟弟,你口中的那個林小姐,,是不是林大人的女兒?林家庶女林音離?”
“正是。上次就是因為她,侯玉,景睿,蕭晨大打出手,而我隻是一旁觀戰而已。結果也被卷進去了。如今還在禁閉思過中。”南宮辰傲憤憤的說道。
“剛剛問你思過的如何了,待會給為父說說。”南宮伯看了看辰傲,一臉嚴肅的說道。
“父親,這件事還真是有些蹊蹺的,”媚兒見狀,替辰傲解圍道:“這林大人的女兒,原本在林府並不受寵,全因她的母親,這件事已經是很早以前的舊黃曆了。林夫人嫁入林府後一直沒有生育,她便去林雲寺拜佛求子,途中被一夥賊寇劫去,之後林大人便以重金贖回林夫人,沒多久這位林夫人便懷上了,生下一女,也就是這位林小姐。林大人一直懷疑林小姐是林夫人被那賊寇強暴所生,始終耿耿於懷。所以林小姐在林府並不受寵,一有什麽好事,林大人總是先想到其他妻妾的兒女們。這次,那些公子們都到了適婚的年齡,林大人居然會讓這個女兒也去參加,結果引的那些公子哥為她大打出手。這對於林小姐可不是什麽好名聲,對於整個林府亦是。”
“那媚兒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局。是他們布置的局。林如海可是靖王的人,他將這位最不受寵的女兒推出來,主要不是推給那三個公子,而是專門給辰傲的局。奈何辰傲是個愣頭青,對林小姐沒有任何心思。”南宮伯沉思了片刻,說道:“看來徐敬亭已經奉命,開始動手了,讓林如海設局針對辰傲。這次是暗著來給辰傲設局,也就是給我設局。”
“正是這樣,父親。”媚兒道:“幸虧辰傲是個愣頭青,要不然這出美人計若是得逞,其實。。。。。。也沒事,頂多就是府裏多個小媳婦,辰傲不吃虧。”
“姐,你說什麽啊?我可不喜歡那音離,一點不好看,做我南宮家的媳婦,肯定要和姐一樣好看。”辰傲說著說著,手撐著腦袋,看著南宮媚,繼續說道:“姐,你說你是怎麽長的。我真不想當你弟弟,我要當你未來相公就好了。姐,你等我長大,娶你。”
“吃飯,這種話隻能在府裏說說,要注意避嫌,辰傲!”夙離兒拍了一下辰傲的腦袋,臉色特別難看。聽到林小姐的身世,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媚兒,和那林小姐差不多的身世。她突然說道:“我們家媚兒確實無可挑剔,媚兒也該嫁人了,對,嫁人吧;或者你回相府吧。娘不好,原本想讓你在那裏無憂無慮的,如今娘真不希望你在閣裏了。太危險了。”
南宮媚沒接話,隻是一味的吃著碗裏的菜,一旁的南宮伯見狀,說道:“媚兒恐怕不能如師妹的意願了。王上早就內定,讓媚兒接替我的閣主之位,此事原本想晚些時候告訴你,現在看來瞞不住了。”
“什麽?閣主?媚兒?王上不會對媚兒有什麽企圖吧?”夙離兒頓覺胸悶,捂著胸說道:“媚兒本來不是在鶴紙樓嗎?怎麽會被王上見到?”
“這都怪我。王上是一眼便看上媚兒的,不過你放心,王上對媚兒沒有企圖。他從未見過媚兒真容,他隻是喜歡媚兒的沉穩內斂。再者,王上向來不近女色,這點你可以放心,他隻是喜歡年輕才俊。”南宮伯解釋道。
媚兒依舊一言不發,繼續吃著碗裏的菜。
用完晚膳後,南宮伯和夙離兒回到了他們的房間,媚兒和辰傲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師兄,若是我不問,你們打算瞞著我到什麽時候?這兩個孩子,都不讓人省心!一個城府太深心思太細,另一個永遠長不大。原本以為媚兒會好點,如今看來,我錯了。城府深的這個更讓人擔心,因為我永遠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永遠長不大的那個反倒沒那麽多花花腸子。”夙離兒說著說著,心又開始疼了。南宮伯見狀,立刻扶著她坐到床邊,輕輕的揉著她的胸口,說道:“這些年,府裏都虧的有你,辛苦了。而雀閣,也都是媚兒在幫著我處理一些事務,媚兒的確是個好孩子。我也曾經是按照你說的,讓她呆在鶴紙樓,什麽事都不用管。可是正如你所說,媚兒城府深,心思細,而我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的事,她都很清楚,她這匹千裏馬,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南宮伯一邊揉著夙離兒的胸口,一邊說道:“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讓她離開鶴紙樓的,更不會給她布置任務。”
“師兄,這些年,隻要聽說你有什麽事,離兒都是擔心到睡不著覺。你要答應離兒,我們一定要一起終老,你不可以食言。”夙離兒說著說著,那眼淚便開始在眼窩裏打轉。
南宮伯將夙離兒摟入懷中,輕拍著夙離兒,說道:“一定不會食言,師兄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沒做到過?”
另一頭,南宮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想看書的她,隻聽得門外輕輕的敲門聲,“姐,我是辰傲。”媚兒一聽是辰傲,便去開了門。
“姐,今晚我要和姐一起睡。”
“可以啊,進來吧”
“姐,這是給你的,這是我從他們三個那裏弄來的。最好的玉,配最美的人。姐,我給你帶上。”
“辰傲,謝謝啊。”
“真是好看極了,姐姐。姐姐,姐姐,我可想你了。”
“我也是,一直都是想著我們家的小祖宗。”
這姐弟倆感情一直都很好,從來都沒有紅過臉,也從未吵過架。辰傲對外人向來是清高冷傲的,對家人卻是熱情似火,尤其是對南宮媚,特別親昵。而南宮媚的性格卻不是這般,她對誰都是畢恭畢敬的,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拉攏人心,善權謀,運籌帷幄。
說來媚兒從小便在雀閣,深受南宮伯的影響,不管是脾氣秉性,還是待人接物,都儼然一個小南宮伯!所思所想都是掩埋在內心深處,所說的並非是所想的,所想的也不會輕易脫口而出,工於心計,城府極深,這樣的人才能執掌雀閣!冥帝也正是看中媚兒的這點,再者媚兒年紀雖小,卻一點都不浮躁。
翌日,夙離兒很早就來到了媚兒的房間,推門進去便看到這姐弟兩睡的死沉死沉的。尤其是辰傲,四腳朝天,沒個睡相。這媚兒隻能蜷縮在一旁,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夙離兒坐在床邊,看著她的這兩個孩子,也沒有將他們叫醒,她就是這樣看著。到底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十月懷胎所生,現在都已經長的這麽大了。尤其是辰傲,都已經和他父親南宮伯一般高了,都是一樣的俊美。辰傲更多的還是像夙離兒,臉部線條柔和,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容易親近的,並不是很剛毅,奈何他的脾氣卻完全與長相相反,很不容易親近,對外人甚是冷傲。而媚兒,與辰傲恰恰是截然相反,猙獰麵具下是一張攝人心魄的臉,美豔至極:第一眼讓人心動,第二眼便是沉淪,甚至是讓人衝動!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白到發光的肌膚,尤其是那雙眼晴,迷離,充滿了誘惑,讓人隻看一眼,便能把人的魂都給勾走。這樣的美人,本應該是孤傲的,有距離感的,有脾氣的。奈何她卻完全相反,謙卑,謹慎,別說脾氣,就連責罵下人都沒有過,性子很軟,容易親近,但是卻不容易讓人掌控!她讓女人無法嫉妒,卻可以讓男人心跳加速。關鍵是她禁欲,縱使別人再是挑逗,再是想入非非,她自巍然不動。她總是對奕奕說的一句話便是: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她在雀閣多年,縱使閣中美男無數,她也未曾對誰動過心,她的心裏隻有家人,隻有友情,男女之情對她而言,按照她的話便是:無感,無情,無欲!一個三無人士!
媚兒特別容易驚醒,她早就覺察到夙離兒就在身邊,隻是媚兒從來是不動聲色的,這也是在雀閣多年,養成的習慣。那辰傲翻了個身,一下子翻到媚兒身上了,媚兒依然蜷縮在角落裏,跟石頭一般。夙離兒見狀,便把辰傲往外麵拉了一下,輕聲的說道:你把你姐都擠到角落裏了,你看你這睡相。此時辰傲有些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聲“母親”,便又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