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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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媚兒一直都在司空府。說來,原本西北時,司空府裏的美人亦是很多,個個風流,自從那位正妻得了不治之症,早些年便撒手人寰了。這司空烈反倒變了,變得不近女色了,他不但遣散了府裏的這些女人,給了每人一大筆銀子,還從此吃齋念佛,不近女色了。
    每日他都會為自己的那個孩子念經送福,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思念已久的孩子最終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隻有短短兩個月,他也覺著這是上天的眷顧!這些日子,他都會在媚兒所在的那間遺珠閣外駐足,徘徊!隻是他從不踏入。這裏全是夜子勖安排的夜衣行者,監視守護著南宮媚。
    “敬管事,媚兒需要的盡管給她準備齊全。若是府內沒有的,盡管去購置便是。”司空烈道。
    “好嘞,主人,小姐這長相真是天人之姿,和主人您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司空府的這位敬管事,自小便被送到了司空府裏,身材佝僂,麵色死白,但憑著做事踏實,被司空烈提拔,成了府裏的管事。
    “本閣很想與媚兒聊聊家常,奈何世子爺的人一直都。。。。。。你可有什麽法子讓我與她見上一麵?”司空烈無奈的說道。
    那敬管事想了一下,湊到司空烈的耳邊,道:“主人可扮成府裏的丫鬟,去給小姐送些吃的。”
    “會不會嚇到媚兒?”司空烈疑惑道。
    “小姐可是個人精,不會被嚇到的。”敬管事道。
    司空烈便依著敬管事的主意,穿著奴婢的衣裳,來到了遺珠閣。隻見媚兒一人獨坐在閣裏,粉紗衫兒,耳邊紅寶石墜子,粉妝玉琢的,甚是妖嬈。這正午時間,媚兒是才起身不久,一直等著丫鬟送吃的來。正當司空烈走近時,媚兒一抬頭,差點嚇著。
    “怎?嚇到了?本閣隻就是來看看世子妃。”司空烈不知該說什麽,隻就這樣說著。
    “媚兒見過閣老。”南宮媚起身作揖道,她亦是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妖孽的男人:雖是上了年歲,依舊風姿綽約,比起夜子勖的陰鷙,司空烈的樣貌才是令女人著魔的!鼻梁高挺,眼神迷離,膚色雪白,唇紅如血,全身散發著迷人的氣息,加之低音炮般的聲線,一開口就讓人如癡如醉,如在夢中一般,令人無限遐想。這一臉的邪魅,媚兒看得居然也被迷住了。隻是媚兒迅速收住了視線,垂下眼眸。
    “世子待你好嗎?”司空烈問道。
    南宮媚心想著:他為何一見麵便問這麽隱晦的問題?媚兒莞爾一笑,道:“世子爺人中龍鳳,奴家不敢品評。”
    “嗬嗬,到底是南宮大人養大的,這般滴水不漏。”司空烈笑了笑,繼續說道:“二十多年前,本閣修煉邪功,需要至陰之體敗火,於是差人收集美人。至於這些美人,大多是人販子手中獲得。說來也巧,其中買來的一個美人,居然懷了本閣的骨血。隻是後來那美人居然大著肚子逃了。本閣便差人去找尋那女人的下落,本閣在帝都的眼線早就找到了線索。”
    南宮媚隻在一旁聽著,一言未發。
    司空烈看了看媚兒,伸手撫摸了媚兒的臉蛋。媚兒有些臉紅,有些無措,道:“閣老,那後來如何?”
    “後來啊,本閣隻能將此事爛在肚裏,沒有將那女人和孩子帶回。”司空烈道。
    “為何?”媚兒疑惑道。
    “本閣把當朝相國夫人的肚子給弄大了,本閣隻能爛在肚裏。”司空烈道。
    南宮媚從來都是寵辱不驚,城府極深,如今她依舊如此。她似乎明白了,心裏是忐忑不安,想著:那時,母親一見媚兒就暈厥,原來如此。原來,媚兒對母親來說,是恥辱。父親倒也大度,待母親依舊那般好。。。。。。媚兒看向了司空烈,道:“父親待媚兒甚好。。。。。。”
    “相國的確大度,做到這點不易。本閣在南宮府的人說,你很依戀相國?”司空烈道。
    “是。閣老。”媚兒柔聲的說道。
    “那次家宴,本閣一見你,便覺著你。。。。。。”司空烈有些不忍的說道。
    “閣老想說什麽?”南宮媚道。
    “你怎這麽弱?我西北之地,女兒都是揚鞭策馬,性子個個烈。你卻如此軟弱,任他。。。。。。”司空烈道。
    “都這麽說,都說媚兒太無用了,隻是世子爺他。。。。。。媚兒不是他的對手。”媚兒道。
    “你若是不願意,本閣可想法子讓你逃出他的掌控。若是君王,他是不二人選;若是夫君,你與他,性子是天差地別,恐難以融合。。。。。。”司空烈是一眼便看出了夜子勖與媚兒,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不了,縱使難以融合,也與他相處有些年了。若是媚兒再逃,恐怕會激怒他。媚兒的身後,還有很多人,如今還多了閣老,媚兒更不能隻考慮自己。。。。。。”南宮媚無奈的說道。
    “你喜歡他?”司空烈道。
    “媚兒也不知。。。。。。”說來,這南宮媚從來都是這般不顯山不露水,從不輕言自己的喜怒哀樂!
    此時,司空烈將媚兒摟入了懷裏,輕撫著,說道:“原本,這日思夜想的骨血回到身邊,本閣應是高興的。可如今卻高興不起來,你跟著他,真是讓人不省心。”
    “閣老不必擔心,其實沒什麽,媚兒不是好好的嗎?”媚兒反來安慰司空烈,繼續說道:“如今,媚兒可算是有了倚仗了,不會再受人欺辱了。奴本無根之人,媚兒怎會是那無根之人?”
    “無根之人?怎回事?”司空烈疑惑道。
    “哎,那日,他讓媚兒隨他一道看戲,原是尹小姐的主意。那出戲亦是尹小姐的手筆,對媚兒是極盡羞辱。說媚兒是無根之人,靠著勾引男人才能生存。席間有人行刺,原本是尹小姐派來刺殺媚兒的,誰知尹小姐被大太保擺了一道。那些刺客是意在沛公,刺殺的對象居然是夜子勖!”媚兒將那次事件一五一十的說道。
    司空烈看著自己的骨血受此等屈辱,怎會罷休,憤憤道:“那個尹府的嫡女?本閣有所耳聞。凶神惡煞,說的正是世子與這位尹府嫡女。”
    “若非此次事件,夜子勖根本不會把媚兒當回事。媚兒其實逃過,也不知為何,居然又被他抓獲。”南宮媚無奈的說道。
    “尹府的嫡女,如今早就沒了往昔的勢力了。尹相作為尹府的庶子,對這位嫡女可是恨之入骨。若非夜子勖的關係,尹相早就下狠手了。隻是本閣覺著奇怪,你與世子,本應該沒有交集,怎會被他盯上?”司空烈疑惑道。
    “媚兒原本是一直和父親留給媚兒的人躲在地宮,誰知。。。。。。也不知怎的,被世子的人發現,悉數被擒獲。媚兒成了世子府的女奴。。。。。。”媚兒柔聲的說道。
    “原是這樣。”正說時,媚兒的肚子咕咕叫了,原是餓了。司空烈道:“你這孩子,肚子餓了也不說,先去吃飯。”
    “閣老,真是美味極了,媚兒就喜歡這鮮美的滋味。閣老,您吃了嗎?一起啊。”媚兒欣喜的說道。
    “喜歡就好,本閣看著你吃就開心。”司空烈說著,撫摸著媚兒的臉蛋,道:“這兩個月,你喜歡什麽,盡管對本閣說,本閣一定滿足你。若是你自小跟著本閣,本閣一定把你寵成公主!什麽夜子勖尹依依的,有本閣做你的倚仗,你盡可以豪橫,你看誰不順眼,本閣替你出頭便是!”
    “閣老,媚兒要做閣老的倚仗。今後,媚兒不會讓自己的人被人隨意踐踏!”南宮媚很是霸氣的說道。
    “真是好孩子,不愧是我司空烈的血脈,就應該這般。”司空烈很是疼惜的說道。
    王宮,夜子勖親自將媚兒送往司空府之後,便來向辰帝複命了。
    “父王,兒臣親自將南宮小姐悄悄的送至閣老府邸了。”夜子勖道。
    “老二啊,媚兒可是與你一般,城府極深呐。孤覺著,你與這南宮家的小姐才是絕配,無論是相貌,還是心思。”辰帝道。
    “兒臣原本是不喜這類型的女孩,奈何她與母妃一般,府內的下人個個都很是信服。隻是與母妃又有些不同。。。。。。”夜子勖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的母妃,孤一直很是想念。哎。。。。。。老二啊,你說你與南宮小姐也有些年頭了,怎一直都沒個孩子?”辰帝突然問道。
    夜子勖自是有些尷尬,道:“父王,原本兒臣想著讓陳禦醫來府給她把把脈的,看看是何緣故。隻是殺主的事情一直未有結果。陳禦醫家中的遭遇,兒臣隻能一直拖著。。。。。。”
    “說起這殺主,你那大哥辦事的效率,直到現在還沒查出。前些日子,孤的暗影衛發現那夥賊人居然潛入進了王宮,孤便下了殺令。”辰帝道。
    “這殺主看來已是無孔不入了,居然潛進王宮,是該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了。”夜子勖道。
    “老二啊,孤也有些力不從心了。之後這帝都的攤子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你盡可以大刀闊斧的進行變革。隻是如今,孤還是要維持原狀,不能寒了跟隨孤來帝都的這些西北將士的心!所以,孤的這些政策再有失誤,也不會朝令夕改,你應該知曉孤的用意。”辰帝感慨道。
    “兒臣自是知道父王的苦心。”夜子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