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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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府,夜子勖樂得逍遙自在,難得這般輕鬆愜意,不用上朝!這沒有公務纏身,世子是整日裏翹著二郎腿,躺在臥榻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猶如閨閣中的小姐一般,與媚兒耳鬢廝磨,黏黏糊糊的。
    這日午膳時,司空烈如往常一般,裝成女仆模樣來給媚兒送吃的。他正要推門而入,門開了。原是媚兒,媚兒早就站在門口,對司空烈使了個眼色,故意扯道:“小姐姐每日都是這般準時,辛苦了。”司空烈聽著媚兒這般說辭,便猜到閣內是夜子勖在,未發一言,隻將錦盒交到媚兒手上,便轉身回了。南宮媚看著司空烈落寞的背影,心裏很是難受。她亦是呆呆的站在門口,目送著司空烈,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隻聽得裏屋傳來夜子勖的喊聲:“愛妃,怎還不進來?”
    媚兒迅速收起這份哀傷,輕輕將門關上,轉身即是笑臉盈盈,端著錦盒。那水蛇一般的腰身,一扭一扭的走了過去,柔聲的說道:“都不知奴家這裏藏了個男人,這些吃的,隻怕世子爺不夠。。。。。。”說著,南宮媚便將錦盒輕輕的置於桌上,走向夜子勖,坐在了臥榻邊。
    夜子勖色迷迷的看著媚兒,索性起了身,伸手輕撫著媚兒,道:“不夠的話,那本王吃你可好?愛妃這細皮嫩肉的,吃一口,定能長生不老,快樂似神仙。”
    正此時,二人濃情蜜意之際,那南宮媚突然頭痛無比,全身乏力,一下子癱軟在夜子勖的懷裏,無力的說道:“世子,爺,奴家不行了,好難受。。。。。。”正說著,突然暈了過去。
    夜子勖見狀,也一下子懵了,一下子無措起來,看著懷裏的媚兒。他親了又親,不見媚兒醒來,輕聲的說道:“你別嚇本王啊,你這是怎麽了?醒醒啊。。。。。。”南宮媚依舊毫無起色,隻靜靜的躺在夜子勖的懷裏,氣息弱的幾乎感覺不到。隨即,夜子勖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呐,快,快。。。。。。”
    那些夜衣行者一聽到主公的呼喊,立刻在遺珠閣外形成合圍之勢。一人推開門,隻見夜子勖懷裏抱著南宮媚,很是無助,那人跪拜道:“主公。”
    “快,快去叫禦醫,世子妃突然暈厥。。。。。。”夜子勖低沉著噪音說道,緊緊的將媚兒摟在懷裏,很是疼惜的將自己的臉貼著南宮媚的臉。
    隻見那行者嗖的一下,便沒了蹤影。
    這邊,司空烈送完午膳,便回到自己的書房,很是無奈。隻見他一人在屋內踱著方步,正想著:這媚兒跟著他,不知是福還是禍。就算是他們八字很合,可就這世子的秉性,與媚兒是格格不入!司空烈歎了口氣,喃喃道:哎,孽緣啊。此時,聽得門外有人敲門,司空烈沉沉的說了聲:“請進。”
    原是那敬管事,那敬管事得知媚兒昏厥,便第一時間來向司空烈匯報:“主人,小姐她,暈過去了。”
    “什麽?怎麽回事?剛去送飯時,她還好好的。這些時日,媚兒在這裏都是好好的,怎麽會暈過去?”司空烈急切的問道。
    “主人,具體情況還不知。世子爺一直在遺珠閣內,無人敢靠近那間屋子。”敬管事道。
    司空烈歎了一口氣,道:“那日,本閣讓你拿著他倆的八字給季老看,你帶回了季老的回信。本閣拆開一看,季老隻寫了八字:珠聯璧合,功業垂成!之後,本閣還親自去了季老府邸拜望,那季老更說二人的八字:是紫氣東來,天作之合!隻是中間會曆經磨難。。。。。。如今這情形,難道當真要媚兒承受這般苦難?”
    “主人,若當真是要小姐受這番磨難,就怕小姐身子吃不消。老奴在想,這小姐平時都好好的,怎會暈過去?這大婚在即,會不會有人做手腳。。。。。。想來最不願意他倆在一起的應該是尹府的那位,或者還有那大太保,看不得世子爺與主人聯合。。。。。。”敬管事佝僂著身子,這般說著。
    那司空烈看了看敬管事,沉思了片刻,說道:“你的推斷合乎情理。這樣說來,是有人動了手腳。隻是這司空府守護森嚴,還有世子派來的夜衣行者守衛。若是有人來犯,沒那麽容易進的來。”
    “主人,有一事。老奴那日去找季老時,總覺著身後有人跟著。老奴當時未重視此事!如今想來,有些後怕,會不會有人偷了小姐或者世子的八字,找人行巫蠱之術。這巫蠱之術最可怕的便是那詛咒術,隻要拿來受詛咒之人的唯一物件施以咒術,這八字便是小姐的唯一之物。”敬管事這般說著,司空烈越聽越惱,道:
    “這可如何是好?媚兒跟著他,著實讓人不省心,這還沒成親就如此。若是真在一起了,總被人如此惦記著加害,今後恐怕。。。。。。媚兒跟著他,那次是被人刺殺,這次若真是被人下詛咒,這樣的曆經磨難,還是不要了。。。。。。”司空烈很是糾結,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站在那歎著氣。
    “主人不必擔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這詛咒之術,需請來得道高人,便可迎刃而解。”敬管事安慰道。
    “敬管事,你且暗中去查,到底是否真是那大太保和尹府的那位。若真是,本閣一定不會手軟,定讓他們血債血償!本閣唯一的骨血,可不能任人如此欺辱!”司空烈毫無表情的看著敬管事,似乎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美人閣。。。。。。敬管事,你且叫子楓過來一趟,本閣有事要托付與他。”
    “是,主人,老奴這就去。”隻見那敬管事佝僂著身子,退了出去。
    沒一會,護衛子楓來到司空烈的書房內。這個喚作子楓的護衛,便是上次護送媚兒去美人閣的那位,麵容俊朗,一身黑衣,一見到司空烈,作揖道:“主人。”
    “嗯,子楓來啦,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司空烈低沉著嗓音說道。
    “是,主人請吩咐。”護衛道。
    “小姐上次去美人閣見的那人,你可還記得?”司空烈問道。
    那護衛想了想,說道:“記得,上次屬下是緊跟著小姐的。所見的那些人,屬下記得。”護衛一五一十的說道。
    “好,那今次你且悄悄的去一趟美人閣,去找那些人。將小姐昏迷的事告知,看能否派一人到司空府來,以作內應。”司空烈道。這司空烈能在西北成為呼風喚雨的人物,絕不是等閑之輩,其心思謀略不在南宮伯之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他唯一的骨血遭人暗算,他自是要使出一些手段了。
    說來,那次宴會上,夜子勖與媚兒,旁人或許看不真切,可是他司空烈,怎會不知?一眼見分明:媚兒,愛慕夜子勖,隻是礙於身份,一直將感情藏於內心,從不外露。夜子勖,或許是喜歡媚兒的,但是權力比起情愛,權力更重要!媚兒跟著他,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上次遭人暗殺,這次被人下詛咒,今後還會有很多未知的陰謀。媚兒雖然心思亦是細膩,但是這身子太過於孱弱,能否抵得住殘酷的血雨腥風的摧殘,猶未可知!
    司空烈是很不願意媚兒跟著夜子勖的,隻是如今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改變不了,那隻有迎難而上!司空烈繼續對護衛說道:“子楓啊,此次行事務必小心,且不可被人發現。去吧。”
    “是,主人。”這個叫子楓的護衛說著,便一下子消失了。按照司空烈的吩咐,護衛悄悄的來到了美人閣。
    這個時候的美人閣,恩客們早就絡繹不絕,這透出來的風都能讓人骨頭酥麻,讓你不能再往前半步!此時的子楓,內心是躁動的,一見到上次招呼的那位美人,他一下子臉紅了起來。
    那美人笑臉相迎,柔媚的說道:“這位不是上次來找。。。。。。”
    “麻煩通傳一下,小姐出事了。”護衛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狂躁,低沉的說道。
    隻見那美人一扭一扭的去到了暖閣,沒多久便來到護衛麵前,故意湊近道:“跟我走吧。”護衛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那美人見狀,拋了一個媚眼,緊貼著護衛,柔聲的說道:“小哥哥辦完事,可來找奴家聊聊人生。。。。。。”那護衛自是心領神會。。。。。。
    暖閣,奕奕與竹影皆在。
    “二位,在下是司空府的。”護衛作揖道。
    “這位小兄弟好,在下竹影,這是內子。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竹影亦是拱手道。一旁的奕奕一聽竹影說內子,自是有些害羞。
    “見過竹兄,夫人。在下子楓,奉家主之命,前來告知一下:小姐出事了。突然暈厥。”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夜子勖害的?我就說嘛,媚不應該跟著那個男人!”一旁的奕奕跳出來說道,她一直都是這般性格,衝動易怒,為朋友可以不顧一切!那竹影拉了拉奕奕,示意她勿惱。奕奕倒也聽竹影的話,又安靜了下來。
    那竹影問道:“小兄弟,具體是怎麽回事?我們的媚兒怎會突然昏過去?”
    “在下並不是很清楚,遺珠閣內都是世子爺的人,我們司空府的人都不敢過問此事。主人很是擔心小姐,所以讓在下到美人閣來,告知一下諸位。諸位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線索,也好讓主人有個底。哦,對了,主人說,最好讓美人閣派人到司空府,以作內應!”護衛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去,我倒要看看媚到底被那個男人折磨成什麽樣。”奕奕憤憤道。
    “那個世子見過你,至於我和楚離,世子也都見過。最好是去一個生麵孔。。。。。。”竹影一臉愁容的說道。
    那護衛想了想,說道:“不如讓方才那位美人跟我去司空府。那位美人看著很是機靈。。。。。。”那護衛說著,一下子臉紅了起來。
    竹影見狀,自是心知肚明,邪魅的笑了笑,道:“明白明白,那麽就那位美人了,讓她隨小兄弟一道回府。。。。。。小兄弟可要多多照顧啊。”
    “在下會的。。。。。。”護衛低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