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 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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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身邊的夜子勖睡的很沉,南宮媚需要好好籌謀一下。今後的路還很長,對於這位世子爺,媚兒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不但她沒信心,其他人眼中,他們兩根本不是一路人,誰都不看好這兩人!
    南宮媚一動不動的躺著,在外人看來,就如同死人一般,毫無氣息。此時的她,思緒萬千:兩次了,兩次均是被同一人所害——尹依依!第一次未成,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昏迷之前,媚兒是被那咒術給弄得全身如針刺一般疼痛,之後便一直昏厥!若是這一次,因為夜子勖的緣故,尹依依依舊全身而退,可見媚兒在夜子勖的心裏不過爾爾,再是癡迷夜子勖,夜子勖心裏終究還是偏著尹依依。更何況夜子勖這樣的男人,今後根本不缺女人,會有更多的後來者!隻是如今,她要好好籌謀一下,除了世子妃的頭銜,她還要從夜子勖身上得到更多!包括權力!
    原本南宮媚並不看重這些,有南宮伯護著她,她向來不喜與人爭執。可如今看來,沒有權力在手,她隻能任人欺淩,不管是桃源還是雀閣,抑或美人閣,她都無法護住!隻有攀爬到最高處,她才能俯瞰一切!這一晚,她想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應對的計策!
    翌日,夜子勖慢慢睜開眼,並沒有起身,而是靜靜的看著身邊毫無氣息的南宮媚,有些惆悵,有些落寞。隻見他輕輕的撫摸著媚兒的臉頰,那張絕世容顏,美得驚心動魄。當年地宮初見時,他便是被這張絕世容顏所迷惑,一眼便被勾住,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強要,占有,夜子勖是無所不用其極!看著這麽個可人兒,如今卻是這般情形,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便慢慢起身。隻見他幫媚兒穿上衣衫,道:“來人呐,請陳禦醫過府。”
    守護在閣外的夜衣行者一接到這位主公的指示,便立刻執行。沒多久,陳禦醫被帶到了遺珠閣,見世子妃依舊毫無起色。經過一番查看,未有任何結果,陳禦醫抬眼看了看夜子勖,見這位世子爺的臉色甚是難看。這陳禦醫不敢多說什麽,道:“世子爺,世子妃這不是什麽病,這解鈴還須係鈴人。微臣建議:不如讓那位下咒的巫師來看看,既是她下了咒,她便有解咒之法!微臣愛莫能助。”
    那夜子勖立刻臉色大變,吼道:“將那個下咒之人給本王帶來,謀害當朝世子妃,罪不可赦!若是世子妃有什麽閃失,本王定將她碎屍萬段!禍及九族!傳本王令,帝國境內,從今天起,任何巫蠱之術,詛咒之術,一律禁止!若再發現有人行此巫術,格殺勿論!”
    “得令!”一時間,舉國上下,巫蠱詛咒之術,列為禁術!這是後話,且表過不說!話說那日朝堂,巫女與尹依依均被下獄!尹依依自是沒事,慘的是這巫女,被人輪番提審,不是白衣侯爺,就是夜誠的人!這巫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這日,夜子勖下令,在司空府後花園提審那巫女,負責追查巫術的白衣侯爺也隨之到場!主謀尹依依不審,提審的卻是這受人指使的女巫,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位世子爺的用意!這司空府的後花園儼然成了刑堂:隻見夜子勖端坐在正中間,主審是白衣侯爺,列隊兩邊!那巫女全身都是血汙,麵目全非!夜子勖見狀,一臉陰沉,毫無表情。他向侯爺示意了一下,司徒令便開始了一番審問!
    “你是如何慫恿尹小姐謀害世子妃的?如實說來。”那白衣侯爺是直接便開問了。
    巫女滿身是血,冷笑了幾聲,無力的說道:“草民隻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世子妃?草民與她無任何冤仇,是那尹府的小姐要世子妃的命。”
    “還有李光,奕心兩位大人,你又是受何人指使?”白衣侯爺繼續問道。
    “大人,草民隻是受尹小姐之托,對世子妃下咒!其他人與草民無關!大人可不要把汙水都潑向草民!”巫女無力的反駁道!
    “如何解除咒術?”白衣侯爺依舊這般冷靜毫無表情的問道。
    “將人偶上的銀針拔出,便可自行解除。”巫女無力的說道。
    此時,白衣侯爺司徒令看向了一旁的夜子勖,對這位世子爺耳語了幾句:世子爺,那日朝堂,大家都看到王上命人將人偶上的銀針全部拔出,難道另有玄機?李光和奕心,與這巫女無關,應該是殺主所為!目前初步推斷,這是兩樁案子!”
    那夜子勖一臉陰鷙,低沉的說道:“那就以你之血,來祭奠世子妃吧!來人呐,將這個巫女拖出去砍了!其名下的禦靈堂全部查抄!主謀之人均殺無赦!”
    話音剛落,隻見巫女當場暈厥!是夜,夜子勖親自帶領他的人馬將禦靈堂上下圍堵,連蒼蠅都飛不出一隻!隻見那禦靈堂上下,哭喊聲一片:天家如此處置,主使之人無恙,我等草民成了替罪羊,焉能順服?正此時:屠刀落下,人頭落地!那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屍體,沉重的倒了下來!他們的怨氣化作一縷青煙,飄蕩在帝都的上空!
    夜色淒迷,月光清冷如水。這日,夜子勖是殺紅了眼,但凡有反對之聲,都難逃厄運!這禦靈堂基本是無一人幸免!這是夜子勖來帝都之後,首次大開殺戒!一直以來的韜光養晦,今日完全卸去偽裝,陰狠毒辣,殘忍嗜血,陰鷙恐怖,這才是夜子勖的本性!這是一匹來自西北的狼——狂傲,不羈!西北狼,盛名之下,更甚!
    這漫長的一夜,終於就要過去!這夜,血流成河!天家的逆鱗,容不得旁人觸碰!
    第二日,旭日初升,又是一個豔陽天!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陽光普照大地!夜子勖如往常一般,依舊去了朝堂,上完早朝,便去了朗閣,聆聽匯報!朗閣中又多了幾名新成員,其中一人便是啞弟。
    “王美娘的屍體是何人偷去,可有眉目?”夜子勖冷冷的問道。
    “世子爺,尚在查探!一直以來,追查殺主這一組織的都是那奕心。現如今他和李光均中了咒術,若不出意外,應該是殺主餘黨所為!”白衣侯爺道。
    “侯爺分析的頗有道理,這是兩樁案子:愛妃是被那禦靈堂下咒;奕心李光是被那殺主餘黨下咒。不是說找到下咒之人,咒術便自行解除,怎愛妃至今未醒?哎,真是愁煞本王矣。”夜子勖無奈的說道。
    “世子爺,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或許過些日子就會醒來。”白衣侯爺安慰道。
    自從陳將軍和少將軍去了西北,夜子勖又提拔了幾位年輕的將領,又引進了幾個新晉成員,比如啞弟。這啞弟在一旁自是聽著,他並不知道夜子勖口中的愛妃便是南宮媚,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怎樣!
    “本王今日想早些回府。今日到此結束。諸位新進來的兄弟,今後便是朗閣的人了,榮辱共擔之!”夜子勖道。
    “是,世子爺,我等定不負世子爺之提攜!願為世子爺效犬馬之勞!”
    “年輕人就是有幹勁,很好!”夜子勖道。
    今日朗閣議會便這樣結束了,夜子勖昨晚是整晚都在禦靈堂,這夜血光衝天,他未合過眼。他很累,身與心皆很疲憊!隻見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司空府!依舊不走正門,從後門翻牆而入,一個趔趄!他居然罵了一句!
    遺珠閣,見床榻上的南宮媚依舊毫無氣息,夜子勖歎了一口氣,便在媚兒身邊躺了下來。不一會,便睡著了!
    話說南宮媚服用了閉氣散已有三日,這三日過後,藥效已失了作用!隻見媚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刻正是夜深人靜時!三日來,不分晝夜的想著事情,雖毫無氣息,但整日整夜的想事情,謀策略,腦子一直處於高速的運轉,這醒來時亦很是疲倦,沒一會也睡著了,睡得很沉!
    翌日,夜子勖微微睜開眼。轉身時,隻見身邊的媚兒也睜開了眼,一言未發!夜子勖頓覺著有些欣喜,他正欲伸手去撫摸媚兒的臉蛋,隻聽得媚兒冷冷的一句:“你是何人?為何會睡在我的身邊?”
    夜子勖一臉懵,正要繼續撫摸媚兒的臉蛋,誰知南宮媚一下子坐了起來。原本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媚眼如絲,今日卻是目露凶光,側臉看著夜子勖,讓人不寒而栗!這才是雀閣少主應有的風範!隻見夜子勖將伸出的手迅速收回,道:“怎?連夫君都認不得了?”
    “夫君?那我又是誰?”南宮媚抱著自己的頭,似乎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你當真不知自己是誰?”夜子勖柔聲的問道,此時,他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起身了。
    隻見南宮媚惡狠狠地說道:“你滾出去,為何在我的床上?”原本見了夜子勖就害怕的南宮媚,今日卻是一反常態!似乎和平日裏判若兩人!如此強硬性格的南宮媚,讓夜子勖一時不知所措。打不得,罵不得!“來人呐,快,快,快去請陳禦醫!”
    閣外的一夜衣行者一接到指令,隻見嗖的一聲,便沒了人影!沒多久,陳禦醫興匆匆的趕來了。給媚兒查驗了一番,也沒查出個子醜寅卯來。見夜子勖這般臉色,又不敢說自己查不出來什麽結果。到底是經驗老道,對於這種情況,陳禦醫故作鎮靜,道:“之前那女巫施咒,世子妃遲遲未醒來。如今雖是醒來,但是咒術不一定能立刻解除,可能世子妃是失魂了。少則十天半個月,也有可能三年五載的。”
    夜子勖一聽得這番話,瞥了一眼身邊的媚兒,讓夜子勖有些不自在!原本的南宮媚一直都被他控製的死死的,從未這般凶悍,就連說一句重話都不敢。如今倒好,這咒術還能讓人徹底放飛自我,南宮媚變得如此彪悍,成了一個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