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沒想到餘秋風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
    在嶽麓山頂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說自己的五金國器沒有器靈，隻能算是偽國器，到時候真的要破境入聖，那這些國器就是隻能在邊上喊加油，卻不能上場的啦啦隊。
    怎麽一轉眼，這些啦啦隊就轉正了？
    誰知餘秋風下一句更加勁爆：“而且你這國器上的器靈他娘的還是龍靈！龍靈啊！有史記載的國器中，也隻有夫子的國器才是龍靈！”
    “哦？”
    “你哦個鬼！老子就看不慣你這幅得了便宜賣乖，還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餘秋風抬手給了關忘文腦門上一個暴栗。
    嗯，一點都不疼。
    為了讓老頭子不至於有挫敗感，關忘文還是捂住了腦門，語帶委屈道：“我確實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麽。”
    餘秋風看他這樣子，歎了口氣，隻得又一次施展老頭百科的基本功能，對關忘文進行了一次短暫而又詳細的一次理論科普。
    聽餘秋風說完，關忘文這才一臉的茅廁頓開。
    “原來如此！”
    基本上傳世的大部分國器器靈都是來源於人族的老對手妖族，煉大妖之魂以成器靈，曆代聖人莫不如此。
    當然還有些極個別的，比如大祭酒手中的書聖龍毫筆，是以聖人自己的神魂成器靈的，不過也是極個別的了。
    除這兩個以外，世上絕無僅有，獨此一家的就隻有夫子的國器，也就是現在聳立在離天邊境上的夫子牆，器靈用的是龍靈！
    “龍族本來就是世間金字塔尖的存在，其神魂之堅韌，哪怕是聖人都無法煉化，可能也隻有夫子才能煉其為器靈吧。”餘秋風緩緩道。
    他隨即又看了眼關忘文，一把捂住眼睛：“不對，還有你個這個走了狗屎運的臭小子。”
    關忘文雙手抱胸，聽得認真，連連點頭，被餘秋風突如其來的最後一句直接破防。
    “噗……老頭子，你怎麽不問我這國器中的龍靈是怎麽來的？”
    餘秋風白了他一眼：“有什麽好問的？首先肯定不是你這個臭小子親自煉化的，不然你也不會跑過來問我，當然你也沒這本事。”
    “再說了，你既然去了龍族祖庭遺址，那發生什麽事情，老子都能接受。”
    關忘文驚訝道：“那兒真的這麽神奇？”
    “啪！”又一個大暴栗。
    “怎麽？聽你的意思，你還想去第二次？”餘秋風瞪眼道，“你別以為你這次活著回來了，還討了甜頭就對那裏失去了起碼的敬畏之心！”
    關忘文小聲道：“能有啥，不就是一堆破房子麽？再去一次……”
    他心中想的和他說的完全相反，那鬼地方，他要在去一次，他的關字倒過來寫！
    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是為了套出老頭子百科中的隱藏內容。
    餘秋風須發怒張，可卻欲言又止的樣子，證實了關忘文猜的不錯，其中果然有隱情。
    於是，他加了把火：“老頭子，我在想，夫子國器的器魂是不是也從那裏弄來的？然後他弄來了器靈以後，反而讓後人不要再去，那就無人再可以超越他了。”
    他握拳錘在掌心，好像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啊呀，怪不得，兩千年來，雖然依然有聖人出世，可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夫子的。”
    這一番小人之心度夫子之腹的言論，直接把餘秋風給氣炸了。
    “臭小子，你放什麽狗屁？夫子何許人也？你把他當做窮人乍富的守財奴了？”餘秋風怒罵道，隨後猶豫了下接著說道，
    “有些事，本來我不該對你說的。這個秘密隻有一品書院的山長，以及我才有資格知道。今日，我不妨告訴你，夫子是如何將龍族祖庭立為禁地的。”
    關忘文立刻搬來板凳，乖乖坐在餘秋風身前。
    老頭講壇開課，可惜，就缺口瓜子。
    “龍族祖庭，包括四海龍宮在典籍上的記載都很少，記載下來的也都是些皮毛。”
    餘秋風娓娓道來。
    四海龍宮存在的曆史已經不可考了，它們存在的意義更加鮮有人知。
    現在一些傳承曆史非常悠久的道佛兩門大宗的典籍中，可能還有些語焉不詳的記載。
    “夫子曾親身去過三海龍宮的遺址，他留下了一句話：天柱未斷，龍宮已毀。”餘秋風說到這裏時，臉上有疑惑之色，
    “按照夫子的說法，天柱未斷，龍宮便被毀掉了，夫子雖然沒有直說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但能讓夫子將兩者並列，其中必定有所關聯。”
    “當時就有道佛兩門的大能提出，要去三海龍宮遺址，特別是南海祖庭去查究，卻被夫子攔了下來。”
    “當時夫子的態度很堅決，甚至僅存的兩個大乘期的道門大能被夫子重傷，夫子還立下規矩，三海龍宮遺址成為人族禁地，不可踏入。”
    “後來我離天雖也出過不少聖人，可沒有一個聖人敢於破壞夫子立下的規矩。”
    他看向了關忘文：“你小子除外。”
    關忘文兩手一攤：“這不能怪我，我查了大量的典籍，都沒有說那裏是什麽禁地。”
    餘秋風想了想，歎了口氣道：“確實不能怪你，這龍族祖庭遺址當年也隻有夫子知道具體的位置，兩千年了，早就無從考證了。因此一般典籍中也不會特意提到這個。禁地隻說也隻有一品書院和國子監口口相傳。”
    “那老頭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廢話，你不想想看咱們祖師爺是誰？”
    一己之力鎮壓海妖與龍族氣運的屈聖！
    “哦對，屈祖師，莫要怪罪。”
    關忘文朝空中拜了拜，毫不意外被餘秋風拍了下腦門：“咱們儒家不興這個！”
    “老頭子，你說得對！”關忘文摸了摸腦門，“可是夫子為何阻止他們去追查天柱和龍宮之間的關係？”
    餘秋風白眼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夫子行事，向來都是高瞻遠矚，一般人豈能猜到？”
    不知為何，關忘文腦中閃過天龍皇說的幾句話，他的話中似乎有提到過，龍宮的毀滅和一個人有關係？
    關忘文便下意識問道：“會不會夫子和那三個龍宮被毀有關係？”.
    餘秋風像看傻子一樣看向了關忘文：“龍宮被毀在三千年前，而夫子出世則是在兩千前，這中間相隔了千年，你告訴我兩者之間能有關係？”
    關忘文訕訕道：“也是也是，是我多心了。”
    餘秋風深吸了口氣：
    “不過不管怎麽樣，你有了龍靈國器，以後入聖，成就必將超出夫子以外所有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