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卡BUG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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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轟鳴聲戛然而止。
    所有的異象在轟鳴聲停止的同時消失。
    懸浮在空中奏章掉落回了大案之上。
    「啪嗒!」
    清脆的聲音,落到每個人的耳中。
    也敲碎了李央那顆滿懷期待的心!
    李央瞳孔猛縮,差點從龍椅上彈起身來,險些破了他多年修煉的韜光養晦神功。
    他深吸了口氣,問道:「裴卿,這是何意?」
    這當然是明知故問。
    裴元度艱難地吞下了一口唾沫:「彈章未被書陣認可……這……」
    他轉過頭,看向了幾位亞聖。
    相對而言,他們的經曆和見識都要在他這個丞相之上。
    荀元思隻說了句:「此乃夫子之意誌。」
    眾人皆默默點頭。
    兩千年來,人人都將秉承夫子的意誌掛在口邊。
    可隻有少數人才知道,夫子的意誌是真正影響了離天兩千年。
    夫子書陣,便是夫子意誌的延續。
    兩千年來,有三件事情必須得到夫子書陣的認可。
    新皇登基,大祭酒新任,以及強行罷免大祭酒。
    這三件事都需要丞相六部尚書聯名,亞聖以上大儒簽名,以及皇帝最後的玉璽才能通過。
    三個前提缺一不可。
    關忘文也是剛才和餘秋風傳音商討要不要簽字時候知道的。
    這份彈章除了重傷昏迷的歐陽守道以外,該簽的名一個沒少,玉璽也蓋上了。
    朱敬澤緩緩道:「看來是書陣並未通過此彈章。」
    「沒錯,若是如此,此事還得再議。」顏沅緊接著說道,又搖了搖頭,「奇怪,據老夫所知,還從未發生過簽名印璽齊全,書陣卻不認可的狀況。」
    他看了眼閉目不說話的荀元思,擠出笑容道:「難道真的如荀兄所說,一切都是夫子的意誌?」
    在場的人都在各自猜測,關忘文麵無表情,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要露出笑意。
    在世亞聖的簽名,你們是不可能收集完!
    這個bug,也就我能卡了!
    這時,聽了幾位亞聖之間對話的李央眼皮直顫,不能生效?再議?
    眼看事就成了,竟然沒過書陣這關?
    他攥緊了衣角,幾乎要將這質量上乘的龍袍攥出個洞來,臉上依然古井無波,用最平淡的語氣問道:「如果不能生效,難道真的要讓西門無思繼續擔任大祭酒?」
    他問完這個問題後,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誰都知道,眼下這情況,西門無思再坐在這個位置上肯定不合適了,可彈章又無法通過,這變成了個死結了。
    餘秋風臉色變了變,瞟了眼跪在地上還沒有抬頭的關忘文。
    「小子,你覺得這個可行?」
    「老頭子,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麽?」
    「可是,離天從未有過先例啊!」
    「先例還不是人開的?這樣僵持下去,你婆娘還要不要好好養傷了?」
    「婆娘?……臭小子,別胡說八道,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再耗下去,這一撇也不用撇了!」
    「好……好吧。」
    關忘文鬆了口氣,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皇宮。
    偏偏老頭子不走,他也走不成。
    他抬眼看向還在低頭鎖眉的餘秋風,心中焦急。
    老頭子你就別猶豫了!在猶豫老婆都要沒了!
    咱們剛剛卡了個bug,趁他們還沒回過神來,趕緊的把
    這事先定下來。
    以後再緩緩圖之。
    餘秋風在心中再次思慮了一番,總算開口道:「老夫倒是有個提議。」
    李央沒想到,餘秋風竟然先開的口,挑眉道:「餘先生請講。」
    餘秋風沒有直接說出他的,確切的說是關忘文的提議,而是轉而問裴元度道:「元度,從剛才開始,你和六部尚書,以及在座諸位都隻關心要不要罷免西門無思的大祭酒,卻都忽略了一件事。」
    裴元度奇怪道:「何事?」
    不僅僅是裴元度,其他人是如此。
    「西門無思如今人在何處,狀況如何?」
    餘秋風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他這一問出口,其他人都不由一怔。
    對啊!
    到現在,他們隻想著西門無思通妖判國這驚世駭俗的事變,隻在思考發生了如此劇變的西門無思還能不能擔任大祭酒之事,卻沒有人在意西門無思的現狀!
    殿中之人不是沒有思慮周全之人。
    隻是有些人因為被這突發狀況所驚,沒有去想這個。
    而另外有些人,卻是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引導在場眾人的思緒。
    直到這個時候餘秋風提起,眾人才想起來,這麽重要的事情。
    「元度,剛才你先出的殿,也是你先見的隱之,她難道沒有和你提起麽?」餘秋風注視著裴元度。
    「啊……」裴元度做出了此時才想起來還有這事的神色道,「這確實怪在下思慮不周。都巡檢大人和在下說過此事後,在下心神震動,隻想著如何處置此事,倒忘了和諸位說這個。」
    「現在你可以說了。」餘秋風緊接著道。
    「自然自然。」裴元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說的,西門無思他……」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他……就在在下的相府中,僥幸生還的巡檢守在他的身邊。」
    「什麽!!」
    眾人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他們下意識地以為,出了這事,西門無思應該遠遠遁去,短時間內總不會現身在離天境內。
    否則的話,當時朱敬澤問他要證據時,也不需要旁人作證,直接問本人不就好了?
    沒想到西門無思竟然就在京城,且在丞相府中!
    朱敬澤怒道:「既然如此,你讓喬隱之上殿作證豈不是多此一舉?直接將那叛國之人押到殿中審問不是更好?」
    裴元度忙拱手解釋道:「朱先生,不是在下不想,而是……西門無思似乎神魂受創,此時他,他……」
    連續他了幾聲吼,他搖頭歎氣道:「他如今和一個兩三歲的孩童無異,恐怕問不出什麽名堂來了。」
    他想起相府中那個哭著喊著要吃糖葫蘆的西門無思,苦笑不已。
    此言一出,殿中便炸開鍋,眾人皆驚詫不已。
    隻有兩個人心中一虛。
    「小子,不會是你之前做的個那什麽狗屁手術出了什麽問題吧?」
    「應該……不會吧……」
    「要是和你動的手術有關係的話,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肯定沒關係……老頭子,你現在別糾結這個了,大祭酒這個狀況,正好啊!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諸位,請安靜些許!」餘秋風狠狠斜了關忘文一眼,吸了口氣,等到殿中逐漸安靜下來道:「既然如此,那老夫的提議倒是合適得很。」
    「既然不能罷免西門無思大祭酒,老夫倒覺得,可以……」餘秋風突然想不起來那個詞怎麽說來著,好在有關忘文這個人
    肉提詞器在,「可以,停任留職。」
    「停任留職?」李央瞪大了雙眼。
    「停任?留職?」裴元度細細琢磨這四個字的其中意思。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離天立國以來,最講究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相反的,既然在其位,必定要謀其政。
    兩千年來,少有素位屍餐之官員,也沒有諸葛亮這種降職留任的情況。
    要行使什麽樣的權力,便要有相應的官職;同樣的,擔任某個官職,必定會賦予相應的權力。
    職權統一,也是夫子立國時定下的規矩。
    這停任留職,在關忘文看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在離天著實是小媳婦上花轎——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