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浪滄園中無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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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娘嘞,三個大佬放著自己的園子不呆,跑浪滄園來幹嘛?
    關忘文立刻打消了進園的打算。
    剛才他短暫的探查過程中,他還是確認了一件事!
    老頭子並不在浪滄園中!
    這個發現讓關忘文的心沉到了穀底。
    喬隱之的氣息還在,老頭子卻不在,這就太不正常了。
    老頭子不會真的去天牢山劫獄了吧?
    媽的……當時臨走前就少說了那麽一句,老頭子就去作死了。
    隻是,老頭子現在會在哪呢?
    難道他也被關進天牢山了?
    靠!
    我要想找他,難道還學他一樣去天牢山再劫趟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子才沒有他那麽蠢!
    關忘文小心地遠離浪滄園,暫時沒有眉目的情況下,他決定先去找李休語。
    以燕王在京城的人脈肯定要比自己更廣。
    讓李休語幫忙先在京城打聽打聽,到時候再決定該怎麽辦。
    到如今,他得做好幾手準備才可以。
    正當他低頭沉思的時候,一打眼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在街角一閃而過。
    關忘文想都沒想,直接衝著街角追了過去。
    此時,浪滄園中,荀元思三人正相對而坐。
    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朱敬澤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道:“西門無思的罪名三司已經定下了,二位就準備這麽一句話不說?”
    其他兩人都沒有說話。
    “荀元思,即便你和西門之間曾經有過一些過節,此時,你不能意氣用事。”朱敬澤看向了荀元思。
    之前三法司會審時,朱敬澤就曾多次暗示荀元思了,而荀元思置若罔聞,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至今日,朱敬澤隻好將話直接點破。
    “歐陽重傷,喬隱之昏迷,如今的離天隻有四位亞聖。”朱敬澤提高了音量,“如果今日再隻是以九門巡妖司的口供,便將西門叛國大罪定下,並將他送上刑場,我離天還有多少力量能正麵與妖魔兩族抗衡?”
    荀元思沉默不語,隻是靜靜看了朱敬澤一眼,良久才緩緩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你我直麵八頭妖帥,卻被人從背後下手捅上一刀,那會是什麽後果!”
    朱敬澤厲聲道:“我不信西門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顏沅,難道你也覺得西門會做這背後捅刀子的事?”
    顏沅苦笑道:“敬澤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三司會審的時候,你我都在場,西門神魂重創,已經無法成為離天的戰力了。”
    朱敬澤臉色漸黑,顏沅卻接著道:“我雖與西門關係一直甚佳,如今朝中輿論洶洶,個人私以為,不能讓此事亂了天下人心。”
    荀元思緊接著道:“此話才是謀國之論。朱敬澤,以我看,意氣用事的是你。以目前的西門,換天下人心穩定,這才是當務之急。”
    “那可是大祭酒!自夫子以降,你可有聽聞過在任的大祭酒被拉上刑台千刀萬剮的先例?”朱敬澤怒道。
    “所以老夫當日在三司會審之時,才出言不要判他的淩遲之刑!”荀元思也怒拍茶幾道,“叛國之罪,梟首示眾已經最輕的判罰!”
    顏沅忙道:“兩位,切不可動怒。西門判罰已經定下,你我在這裏爭執也於事無補。”
    他轉而勸朱敬澤道:“敬澤兄,即便我等三人聯手想要翻案,你可有證據?上了三法司會審的公堂,如果隻是僅憑我等三人隨口一說,便能翻案,將置那夫子親手設立的離天律法於何地?”
    朱敬澤聞言也不由啞然。
    離天皇朝的禮法,律法都是夫子親手立下,他們哪怕身為如今身份最為顯赫的三位亞聖,也不能公然違反離天律。
    他依然忍不住反駁道:“可在任大祭酒被梟首,這兩千年來未有之奇聞……”
    “即便是兩千年從未有過,也無違反任何一條律法。”顏沅一句話堵上了他的嘴,“敬澤兄,此事雖不合情,卻是合法。情理大不過離天律!”
    良久,朱敬澤閉眼長歎一聲:“哎……我等俱不如餘秋風多矣。”
    荀元思冷笑:“哼哼,餘秋風竟然蠢到去天牢山劫獄,他以為萃華池書院那點分身小伎倆還能瞞過聖人法陣?現在倒好,自己也身陷囹圄,否則的話,今日我三人何必到這浪滄園中查看?”
    顏沅起身道:“浪滄園中也看過了,九門巡妖司的人也快到了,等喬隱之被妥善安置,你我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朱敬澤道:“還不是中書省以小人之心度人,一頂同叛國的帽子直接扣了過去,還說歹人會暗害喬隱之,讓我等過來看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起身已經到了門口的顏沅輕揮衣袖,浪滄園的大門便應聲而開。
    不一會,一隊身著九門巡妖司黑白製服的巡檢魚貫而入。
    “三位先生,都巡檢大人我們就先接回本部衙門了。”為首的是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臉胡子拉碴,聲音中氣十足,在院子中對顏沅拱手道。
    顏沅點頭嗯了聲,其他巡檢便從兩側穿堂過室,直往後堂去了。
    不一會,他們便用步輿扛著喬隱之出來了。
    朱敬澤此時也站到了顏沅身邊,中年人朝兩人微微躬身,便轉身跟在其他人身後一起離去。
    朱敬澤皺眉看著離去的九門巡要眾人,問道:“顏兄,此人似乎從未見過?”
    顏沅失笑道:“九門巡妖司在編的有數千人,敬澤兄怎麽可能全部見過?”
    “數千人我自然不可能都見過,可是上了立言境的,多少總該有所耳聞才對。”朱敬澤道。
    顏沅拍了拍朱敬澤的肩膀:“敬澤兄,九門巡妖司可與我們書院不同,有些人入九門巡妖司的時候聲名未顯,在九門巡妖司中卻一飛衝天。”
    朱敬澤想了想了,確實也是如此。
    遠的不說,喬隱之在未擔任都巡檢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離天何時又多了一個亞聖。
    三人見九門巡妖司的人離開,便也先後互相道別離開了浪滄園。
    原本就不熱鬧的浪滄園大門敞開,再度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在三人離去後,一群纏著繃帶的人排著隊到了浪滄園跟前。
    一個上半身打滿繃帶的人揮手止住了後麵眾人,快步上到了浪滄園門前台階,剛要抬手敲門,就見到門縫中夾了一張紙條。
    他取出來一看,臉上的繃帶褶皺了一下,隨即將紙條收了起來。
    他轉身對還在後麵等候的眾繃帶道:“回吧,大人已經被中書省接去養傷了。”
    眾繃帶麵麵相覷,不過也沒有人有什麽異議,便沿著來時路調轉方向慢慢回去。
    繃帶人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浪滄園大門,也沒有多想,跟著離去。
    與此同時,永安京東邊的長樂門。
    城門官遠遠就看到了一隊身著黑白相間服飾的人騎馬護著一輛馬車快步向這邊而來。
    看到這服飾,城門官心中自然有數。
    雖然如今永安京戒嚴,可九門巡妖司這個特殊衙門可不在戒嚴對象範圍之內。
    他趕緊傳令讓城門守兵準備開門,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為首的中年人見城門官過來,隨手解下一個腰牌,便扔了過去。
    “九門巡妖司出門公幹,開門!”
    城門官跑到一半,見腰牌當麵飛來,急忙停下腳步,接住了腰牌。
    入手的刹那,他便毫不猶豫地喊道:“開城門!”
    這份量,定是中書省六門衙門以及九門巡妖司才有的純金腰牌。
    話音未落,中年人便已經策馬來到他的身前,俯身一攬,便將腰牌收了回去。
    城門官愣在原地,目送這一隊人馬出城遠去。
    許久他才歎氣道:“這麽多年,什麽衙門的腰牌都上過眼了,偏偏這九門巡妖司的腰牌,難得經手一次,卻連個正眼都沒瞧上,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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