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邪火正盛餘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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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華池書院山門前。
書不同三人臉色凝重,背手站成了一排,望著書院山下的大道。
華不明低聲道:“大師兄,六師弟他......”
書不同打斷道:“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你問我也等於白問。”
章不通:“正是。”
“師父馬上就回來了,等師父來了再說。”書不同語帶無奈,“六師弟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三人說了幾句,就看到前方煙塵飛揚,急促的馬蹄聲大起。
“來了!”
書不同三人同時向前走了幾步,向來騎迎了上去。
“籲!!”
在幾十騎最前方,餘秋風拉停了馬頭。
在他身後的兩人,一個是九門巡妖司副都巡檢白玉堂,一個卻是考亭山書院山長朱敬澤!
離天兩位亞聖聯袂而來,加上九門巡妖司十二天王之首,陣仗算大了。
書不同正要見禮,餘秋風揮手道:“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帶路。”
書不同見餘秋風風塵仆仆的樣子,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來,走在前麵帶路。
華不明和章不通兩人則更加連大氣都不敢出。
以他們對餘秋風的了解,師父正憋屈惱火著呢!
他們和餘秋風相處多年,深知餘秋風生氣發脾氣都算好的,隻有當他憋火又不發作的時候才最恐怖。
書不同帶餘秋風三人上山,兩人則是留下來負責,接待跟在三人後麵的九門巡妖司的其餘人。
正好避避風頭。
一路上,餘秋風鐵青著臉一句話都不說,書不同雖然心中擔心六師弟,也不敢問,隻能低頭將客人引到了山長樓。
餘秋風也不管兩個客人在場,一屁股坐在了主位,拿起茶桌上的水壺,往嘴裏倒了小半壺茶。
書不同隻好代為盡地主之誼,熱情招呼朱敬澤和白玉堂坐下,奉上茶。
餘秋風喝完茶水,將茶壺重重往桌上一摜,“砰”的一聲讓正在往嘴邊送茶杯的朱白兩人手一個哆嗦,險些燙到了嘴。
“真是見了鬼,一個大活人進山都快十天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平南府是怎麽幹活的?”餘秋風罵道。
白玉堂隻喝了半口茶,聞言隻好將茶杯放下。
平南府畢竟是他們九門巡妖司直管的,餘秋風沒有直接罵他,而是罵平南府,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白玉堂措辭解釋道:“餘山長,平南府此次也損失重大,連知府孫思過大人都...哎,孫大人您也認識,九門巡妖司的老前輩了,當年若不是喬大人異軍突起,加上孫大人在牆外受了傷,此生無法再有進境,他應該坐在都巡檢的位置上,現在卻......哎......”
餘秋風豎眉怒目道:“嘿,小白,你這言下之意,是說我這個老頭子,太過苛刻?做人太刻毒不成?”
白玉堂忙搖頭道:“餘山長此言過重了,我也隻是說明一下情況而已。”
“說明一下情況?”餘秋風往桌上一拍,指著白玉堂道:“白玉堂,你給老子滾蛋,老子徒弟不是你直屬的麽?要是出了事,老子第一個找你麻煩!”
白玉堂聞言也沒生氣,倒是臉色變了幾次。
年不休作為他的直屬,出事了,他自然是第一責任人。
就算是餘秋風不追究,等到喬隱之醒來後,他也無顏麵對。
他咬著牙道:“餘山長,你放心,若年小子出了什麽事,我肯定也不會獨善其身!”
“不會獨善其身?你還能怎麽樣?和他一起去死?”餘秋風有些得理不饒人道。
白玉堂也拍了桌子,站起來道:“死便死,老子什麽時候怕過死?老子這條命要是能換年小子無事,老子也願意!”
餘秋風吹胡子罵道:“你跟老子叫老子呐?老子把徒弟交給你們九門巡妖司,你們倒是看好了啊!要是牆外出任務戰死也就算了,偏偏是在這無夷山中!”
書不同在旁一句話都插不上,隻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朱敬澤。
朱敬澤放下了茶杯,緩聲勸道:“餘兄,蓮安峰那裏突現天地異象,非亞聖無法處置,平南府和九門巡妖司已經做了該做的了。”
他又對白玉堂道:“白大人,老夫與餘山長可是放下了萬分重要的事情過來的,你們九門巡妖司對蓮安峰情況最熟悉,總要拿出個章程來,拍桌子非為客之道”
餘秋風看了眼朱敬澤,神色稍緩道:“老朱你會說話就多說兩句,我現在是半句話都不想說。”
朱敬澤苦笑道:“餘兄,蓮安峰我們也去看過了,情況恐怕不容樂觀,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餘秋風神色一滯,稍顯黯然道:“我做準備有什麽用?可憐了老年,他還在牆外巡防呢,回來的時候要知道老六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向他交代。”
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書不同這個時候總算找到插話的機會,出聲問道:“師父,六師弟他怎麽了?”
餘秋風看了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大徒弟,表示自己一個字都不想說。
隻能由白玉堂簡單說了一遍。
當時年不休正在執行疏散鎮上百姓的任務。
可任務完成後,他們小隊的人就發現年不休人不見了。
九門巡妖司進行了仔細搜查後,發現了年不休進入蓮安峰的痕跡。
隻是眾人到了蓮安峰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年不休的影子,而蓮安峰也進不去了。
“進不去了?”書不同奇怪地重複了一遍。
白玉堂很難和書不同解釋,隻是說他們嚐試了很多方法,依然無法進入蓮安峰中。
在年不休消失兩天後,餘秋風和朱敬澤就從京城趕了過來。
本來白玉堂以為兩位亞聖到了,年不休總算有了著落。
可這幾天在蓮安峰,兩位亞聖也碰了釘子,無功而返。
書不同總算明白了師父怎麽一肚子邪火,說話這麽難聽。
六師弟出事了不說,他親自到場竟然沒毛鳥用,以餘秋風的脾氣,現在還和白玉堂這樣子說話,都已經算是給喬隱之麵子了。
正常來說,白玉堂連萃華池書院大門都進不來。
年不休出事了,書不同也著急,他不解道:“師父,六師弟出事了,你然我們過去就好了,為何還要來趟書院?”
餘秋風沒好氣道:“叫你們去有什麽用?我都搞不定,你們三個人就能搞定了?”
山長樓外,華不明和章不通同時縮起了脖子。
大師兄,你別亂說話,到時候,咱們三個就要慘了!
書不同尷尬道:“也是......師父那你回書院......”
“睡覺!幾天幾夜沒睡了,老子還認床,回書院睡個好覺。”餘秋風翻著白眼道,“去去去,給朱山長和白大人安排個客房,讓他們也好好睡一覺,別來煩老子。”
書不同隻好領命退下,帶著朱白兩人去了客房。
一出門,朱敬澤就問道:“書監院,老夫總覺得餘山長有點奇怪。”
“哦?哪裏奇怪了?”
朱敬澤皺眉道:“老夫和他在蓮安峰盤桓了數日不得寸功,老夫說讓顏荀兩位山長過來,看看集四人之力能不能有所效果...可奇怪的是,餘山長卻一口拒絕了,讓我們跟著他回萃華池書院,這來書院能有什麽用?”
書不同也不解,隻能老實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師父為人,從來不走尋常路,您也是知道了。”
這倒也不是什麽新聞,朱敬澤隻好跟著書不同一邊走,一邊搖頭:“奇怪,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