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平西軍將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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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族迎來了三千年來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浩劫。
    各族紛紛用千裏石聯係王庭,幾個有妖帥的妖族更是直接聯係了妖帥本妖。
    可惜,他們既沒有得到王庭的回應,也沒有得到妖帥的消息。
    各部妖族沒有了王庭的指揮,隻能各自為戰。
    說是各自為戰也不恰當。
    畢竟四散潰逃也不能當得起戰這個字來。
    寸心所過之地,“三光”被得到了徹底的執行。
    短短數日之間,妖族死者數以百萬計。
    這個被後世稱為“第一次龍皇犁庭”便以血流入海收尾。
    三日後,寸心一行人抵達了夫子牆下。
    寸心早早就恢複了人形,跟在了書不同他們身後。
    一路走一路殺,數千裏讓寸心感覺有點......餓了。
    “可惜了,之前在野豬妖族的時候,應該留上個十幾頭的。”寸心摸著咕咕叫的肚子低聲道。
    書不同重重咳嗽了兩聲,讓自己盡量去忽略寸心的話。
    隨後走到夫子牆前的一座石屋前,拱手道;“萃華池書院監院書不同,教諭師父華不明,章不通以及隨行人員自牆外返回,請巡檢大人允許。”
    石屋門窗緊閉,沒有一絲反應,書不同隻好又說了一遍。
    這時,石屋的窗戶才動了一下,露出了半張臉。
    書不同正要上前說話,那半張臉就說道:“站在那裏,別動!”
    書不同眉頭微皺,也隻好站在了原地。
    很快,石屋門打開,一個身著九門巡妖司巡檢黑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一手持劍,一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冊。
    “書不同?”他看了眼書不同,“出牆的名單中沒有你的名字。”
    尷尬之色一閃而過,書不同拱手道:“是沒有。我們出牆急,就沒有在九門巡妖司備案。”
    中年人將書冊一合,舉起長劍指向了書不同:“呔!大膽妖族,膽敢到夫子牆前放肆!”
    書不同:???
    妖族?
    這家夥不會連人和妖都分辨不出來了吧?
    書不同隻好解釋道:“我們是萃華池書院的,這是朝廷發的書院玉牌,巡檢大人請看。”
    說罷,便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牌遞了上去。
    官方在冊的書院,朝廷都會發下玉牌,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這種玉牌是由國子監和九門巡妖司共同製作,有著特殊的辨識方法。
    身為九門巡妖司的巡檢,中年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謔,還真是萃華池書院的玉牌。”中年拿著玉牌上下翻看了一遍後道。
    “那我們可以進牆了吧?”
    書不同正要轉頭招呼身後人過去,卻見中年人將玉牌扔了回來。
    “不行!”
    書不同愕然道:“不行?為何?”
    中年人手劍歸鞘,背手道:“夫子牆戒嚴,最高級別戰備,沒有手令不得進出。”..
    書不同強壓怒氣:“我們也不行?”
    中年人不屑道:“你們?你們算老幾?別說你們萃華池書院了,就算是中書省丞相大人親來,沒有手令,也不得通過。”
    書不同沒想到九門巡妖司什麽時候這麽公事公辦了。
    他本來也是個極度遵守規矩的人,這次出牆也好,回來也好,也是為了兩個師弟,才違背了規矩。
    中年人所說的也符合書不同的三觀,隻能道:“我們剛和妖族交戰,有人受了重傷,還有人...殉國,我們幾人不進去可以,傷員和烈士之遺體,總不能留在牆外。”
    “傷者需要治療,死者...需要入土為安。”
    中年人卻冷笑道:“傷者也好,死者也好,都需要等到戒嚴結束才可以入牆,戒嚴兩個字,你身為萃華池書院的監院,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分量吧?走吧走吧,你們先去鎮妖驛等上幾天,等戒嚴結束了再來。”
    書不同張了張嘴,隻好朝中年人拱手,癟嘴皺眉地走回了過來。
    華不明和章不通看到書不同的樣子,就知道大師兄吃虧了。
    華不明大概猜到了之前兩人的對話,搖頭道:“大師兄,君子欺之以方,你就是太守規矩了。”
    書不同擺手道:“朝廷規矩,沒有辦法,說不上什麽欺不欺的。”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影便落在了眾人不遠處,看了眼眾人,隨後便到了石屋前。
    那道士也不打招呼,推開了石屋的窗戶,隨手便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從窗戶處塞了進去。
    那個中年人很快就打開了門出來,手中什麽也沒拿,笑嗬嗬衝著道士拍了拍肩膀,隨後拿出了一個哨子吹響。
    很快,牆上便有吊籃放了下來。
    道士笑嗬嗬得朝中年人行了個道家禮,跳上了吊籃,嗖的一聲便上了牆。
    中年男人還朝上去的道士用力揮手:“道長下次再來哈!”
    目睹了整個流程的書不同眾人:???
    華不明笑嘻嘻道:“大師兄,你看這算不算欺?”
    書不同氣得滿臉赤紅。
    章不通言簡意賅道:“算!”
    寸心捂著肚子道:“他不放我們進去,我們就打進去好了!”
    書不同三人:......
    華不明道:“寸心,這裏是夫子牆,我知道你厲害,可夫子牆上也有夫子留下的書陣。”
    寸心翻了個白眼:“那算了,我還是陪爹爹在這裏躺會吧。”
    華不明歎了口氣道:“還是我走一趟吧。”
    他正要去的時候,一路上一直不說話的年梁庚啞然道:“還是我去吧。”
    華不明停下腳步,回眼看去,就見年梁庚抱著年不休的屍身,已經緩步向石屋方向走去。
    華不明剛要說話,卻被書不同伸手攔下。
    年梁庚走到石屋前,也不去敲門,抬頭看向牆上。
    突然冷喝一聲道:“平西軍將士何在!”
    幹澀發枯的聲音在牆外回蕩。
    應答他的卻隻是一聲聲回音而已。
    年梁庚再吸一口氣:“平西軍將士何在!?”
    石屋的門一下子被拉開,中年人從石屋中快步出來:“喊什麽喊,喊什麽喊?”
    “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豈是你大聲喧嘩之處?”
    他衝著年梁庚嗬斥道。
    年梁庚充耳不聞,喊出了第三遍:“平西軍將士...何在!!!”
    中年人氣得雙目瞪圓,擼起袖子就衝年梁庚快步而來,抬起腳就對著年梁庚的腰背來了一句。
    “讓你閉嘴,你聽到了沒有!”
    “還平西軍,平西軍是你家的啊?”
    年梁庚被踢得一個趔趄,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老幫菜,老子警告你,少在這裏咋呼,不然老子綁了你,送軍法司去!”
    中年人警告道。
    正在這時。
    牆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平西軍山字營偏將呂博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