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楓早就想過。
    想要繼續利用染羽這個身份加入青炎道院根本行不通。
    辰宇商盟都能發現他身份中的漏洞。
    青炎王朝肯定也能看出來。
    來自準一流文明的染羽太顯眼了。
    吳楓需要一個平凡且普通的身份。
    而這一點，這個魯拿族的地頭蛇能幫吳楓做到。
    要論虛空中哪一種人最多，哪一種人最符合吳楓的定位。
    那當然是那些已經滅亡了文明的流民。
    其實他也沒有完全騙人。
    查爾斯本身就是如此。
    隻不過芥藍文明作為叛亂者的一員肯定不能用。
    但那些因為文明之間的傾軋導致滅亡的小文明，卻非常適合吳楓現在的情況。
    對於乾元道院或者說其他大勢力的人才機構來講，這種人也是最容易歸心的。
    集合兩大優勢，流民的身份無疑是最優解。
    對於初出茅廬的吳楓來講，想要獲得這樣一個身份或許很難。
    但對於擁有好幾層身份的地頭蛇裏奇來講，卻不難。
    當然，這其中的風險也不小。
    在跟隨裏奇到達所謂的辦事點後，吳楓終於才明白。
    虛空不僅僅隻有那浩瀚，華麗的遠方。
    還有最真實，最殘酷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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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何為流民！
    就是連自己文明都沒有的無家之人。
    這種人在每一次文明滅亡後都有很多。
    實力強的，有點財富的或許還有別的出路。
    但那些沒有什麽實力，隻是外出討生活的平民百姓，將會感受到世界最真實的惡意。
    這種人也是那些三教九流最喜歡的目標。
    因為沒有麻煩，也不會有人在乎這種人的死活。
    當暗地裏的產業形成規模之後，就成了奴隸市場以及灰色產業的補給來源。
    奴隸在虛空中並不罕見。
    那些滅亡文明的殘存者，大多都作為戰利品成為勝利者的奴隸。
    但那些僥幸逃過一劫的幸存者，勝利者們也懶得大費周折的趕盡殺絕。
    可隻要有錢賺，終究會有人盯上他們。
    而裏奇除了向導的身份外，就是為這種黑色產業服務的資深的皮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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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進去的時候謙遜一點，這是善意的提醒不是警告！”
    裏奇將吳楓帶到了一處巷尾的暗門。
    這裏位於整個機械大陸的最深處。
    是監控最少，管控最放鬆的區域。
    “明白！”
    吳楓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一位光耀境雖然不弱。
    但在虛空中也就勉強自保罷了。
    這種大型的灰色產業鏈，肯定是有強者支撐的。
    不過他是來消費的，隻要按規矩辦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走，進去吧！”
    說完，裏奇就拿出一個特殊的魔法裝置，類似於一種特質的水晶球。
    而在水晶球被拿出來的瞬間，麵前的機械牆麵突然開始解體。
    和快，一個小小的幽深巷道就出現在了吳楓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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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即使是再嚴的製度都有漏洞可鑽。
    這個隸屬於青炎王朝的大型中轉站，絕對有官員暗地把持著這個灰色產業的股份。
    不然以青炎王朝的情報係統，怎麽可能縱容眼皮子底下的齷齪。
    不過這些都和吳楓無關。
    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齷齪。
    在穿過這條不斷向下縱深的巷道之後。
    吳楓眼前的景象突然開括起來。
    刹那間，一個可以稱得上底下機械王國的場景，呈現在了吳楓麵前。
    吳楓本以為這將是一場秘密進行的交易。
    但很顯然，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光靠裏奇這種皮條客，怎麽可能滿足得了那些大人物的胃口。
    這種灰色產業鏈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許產業了。
    “跟我來！”
    裏奇並沒有遮掩麵容，而在這座地下王國的大多數人也沒有遮掩麵容。
    不過連吳楓自己都是假的形象，這裏的人肯定也是如此。
    一路上，吳楓看見了不少販賣奴隸的點位。
    除了神色平淡的奴隸主外，那些被機械裝置牢牢控製的奴隸個個眼神灰敗。
    仿佛失去了一切生的希望。
    吳楓並不是沒有見過奴隸市場，畢竟在主世界也有著類似的產業鏈。
    但他從未見過這麽多種族這麽多強者的奴隸。
    雖然並未出現光耀境層次的奴隸。
    但主神級以上吳楓還是看到了不少。
    這並不代表沒有光耀境以上的奴隸。
    隻能說那種層次的奴隸已經超越了沿街叫賣的級別。
    而裏奇帶吳楓去的地方，正是這種高端場所。
    “到了！”
    穿過幾條長街，裏奇終於將吳楓帶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風格獨特的高塔。
    而門口的守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裏奇以及吳楓。
    看著慢慢走來的守衛，吳楓心頭微微一凝。
    這位守衛赫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光耀境強者。
    “裏奇，怎麽？有客人！”
    “是的，麻煩通報一聲，我要見瓦蘭大人！”
    “嗯。”
    守衛點了點頭，並收下了裏奇遞過來的一小疊紙幣。
    數秒後，似乎得到了什麽指示。
    守衛揮了揮手：“進去吧！”
    裏奇當即點頭，拉著吳楓就往塔內走去。
    一進入高塔，吳楓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他看向麵色平常的裏奇，目光微微有些陰冷。
    但裏奇卻絲毫不畏懼吳楓的目光，淡淡的開口道：“放心吧，他們很講規矩的，都是生意人！這隻不過是怕某些不理智的人鬧事罷了！”
    聽到裏奇的話，吳楓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在進入高塔的一瞬間，他的神魂，神力幾乎都受到了限製。
    在這裏，他的實力發揮不出三成。
    但很快吳楓就調整好了心態。
    看著吳楓放鬆下來的肢體，裏奇也鬆了口氣。
    他走到吳楓前方，繼續引路。
    終於，在等上數個樓層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而目的地的房門，也在他們走到的一刻，自動打開。.
    “進來吧！”
    裏奇看了一眼吳楓，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率先邁進了房門。
    吳楓皺了皺眉，但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既來之則安之。
    很多時候，這種灰色產業的集中營，會比正經生意人更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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