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老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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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子方曉傑要被發配到大沙漠裏去,押解他的人選成了天牢裏最發愁的事兒。
    廷衛府為這件事兒,給皇帝上了折子。
    折子上敘述了三個理由。
    第一個理由就是,小王子方曉傑雖然被削去了王位,剝奪了皇室的身份,但是地位尊貴。有關於皇室的龍脈,沒有哪一個人敢接押解他差事。把這事辦好了還可以,如果辦得不讓皇上滿意,那肯定是要掉腦袋的,誰不害怕呢?
    第二個理由就是,大漠深處,荒無人煙。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等於把自己送到了絕境。小王子方曉傑按照聖旨吃苦受累是他應該得到的懲罰。但是押解他的差官,誰也沒犯死罪。為了這趟差事,賠進去了性命,實在是不值得。所以在不能夠保證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沒有人願意去。
    第三個理由就是,這趟苦差事兒需要有特異功能的人才能夠完成。麵對著荒無人煙的大沙漠,麵對著一個六歲的小王子。如果沒有一定的能耐,是完不成這趟押解任務的。即使完成了任務,怎麽從大漠深處回來呢?所以大家都擔心完不成這趟差事,所以大家根本就不敢去。
    藍田國王方坤玉,看完了折子以後自己氣樂了。
    這第一條理由說不願意去,第二條理由說是不想去,第三條理由就是不敢去。無論是哪條理由都很充分。但是聖旨總需要有人去執行。廷衛府本身就是審訊判決押解犯人的衙們,是用三個 “不”回答皇上的。這分明是抗旨不尊,為了不得這樣一個名聲,獲得這樣的罪名,繞了這麽大一彎兒,給自己出了一堆難題。皇帝是心知肚明的。
    廷衛府在上的折子上有一句話沒有明說,但還是那麽個意思。那就是,這是你皇室內部的事情,做大臣的畢竟是外人,你們皇室裏邊兒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的好。所以押解的人員最好由皇宮選派。
    作為大臣不敢頂撞皇上,但是拐彎抹角給皇上出難題,提建議,這些人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掌管朝廷上下這麽多年,藍田國王方坤玉對手下的大臣都是很了解的,對他們的套路也是心知肚明。誰願意得罪未來的太子,誰又願意為了太子的事兒,和皇上頂牛呢。說白了,皇家的矛盾,外邊兒的人誰敢摻和呀?現在要把太子的兒子發配充軍,哪一個大臣敢接這趟差事兒呢?
    藍田國王方坤玉自己也清楚,這是給自己的大臣們出了一道難題。如果讓他們去解這道難題,得出的答案肯定是自己不滿意。與其說得罪了皇上,大臣們,還不如把這件事兒像踢皮球一樣踢回到皇宮裏。讓皇上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踢皮球,扯後腿兒不是現在政府各個部門發明的。這種老油條的作風早在皇上那個時候就有了。大臣們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不丟掉自己的官位。保住自己的名聲,甚至保護好自己的腦袋,必須學會和皇上踢皮球。現在的人和自己的上司踢皮球,扯淡,還可以,不講究方式方法。因為你的上司怎麽不了你?但是在皇上那個時候,一句話可能就要了你的腦袋。所以和皇上踢皮球,扯淡,那必須要更高超的藝術。既把皮球踢給了皇上,又不能夠讓皇上找出殺你的理由。大臣們都深諳此道。
    看著上來的折子,推回來的難題,藍田國王方坤玉心裏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一早準備好了一套方案。如果自己直接去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是不合程序的,經過大臣們的推諉,現在自己在按照自己的方案去解決問題就順理成章了。你的兒子挑不出毛病,自己手下的大臣更是不能夠說一個不字。那正是自己當皇上的權威得到了應有的彰顯。
    藍田國王方坤玉,想到這裏,對身邊的太監吩咐了一聲,“起駕,去一趟太廟。”
    太監宮女們忙碌開了。趕緊的,給皇上準備禦攆。
    一隊宮女在前,幾個太監在中間護衛的皇上,禦攆的後邊是旗羅傘蓋。皇上擺駕出宮,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來到了太廟。
    掌管的太監,對著太廟高聲的喊喝,“萬歲爺駕到!”
    太廟的太監宮女聽到了這一聲喝喊,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頭的活計,麵向著禦攆的方向,黑壓壓的跪倒了一片。隻聽他們齊聲頌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藍田國王方坤玉,從禦攆上緩緩的走了下來。對身邊管事兒的太監說,“讓他們有多遠躲到多遠去。把吳奇隆給我找來。”
    方坤玉一邊說話一邊漫步,走進的太廟。
    來到了太廟的主殿,麵對著祖宗的牌位,恭恭敬敬的撩衣服跪倒下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
    旁邊有太監遞過來三隻香。
    方坤玉左手接過三隻香,在燃燒的紅蠟燭上點著了,然後舉著三支香,又像祖宗的牌位,鞠了三個躬。這才把三支香一隻一隻的插在香爐裏。
    這個時候一個太監領著一個老人來到了皇上的旁邊。
    這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看上去確實是堪堪老矣。但是你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個老人卻是一個鶴發童顏。白發雖然潔白,但是隨風飄逸,布滿滄桑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皺紋。發光的臉龐上,泛著紅潤。
    引路的太監稟報說,“啟稟皇上,吳奇隆來了。”
    白發老人吳奇隆,並沒有像別人一樣跪倒在地,向皇上行三拜九叩的大禮。而是站在那裏弓著腰,雙手一抱拳對皇上說,“罪臣吳奇隆,見過吾皇萬歲!” 聲音雖然不高,卻是宏亮無比。直不像是一個耄耋老人,應有的氣力。
    藍田國王方坤玉,並沒有轉過身來。而是雙手合十,麵對著祖宗的牌位,誠心的祈禱。不慌不忙的說,“老將軍身體可好哇!”
    白發老人吳奇隆,“多謝皇上掛念,老臣一頓還可以吃三碗飯。”
    藍田國王方坤玉,“哈哈哈,廉頗老矣,尚能吃三碗飯。”
    白發老人吳奇隆,“罪臣不敢比作古人。”
    藍田國王方坤玉,“老將軍,攻高蓋世呀!”
    白發老人吳奇隆,“好漢不提當年勇。不知道皇上有什麽旨意?”
    藍田國王方坤玉,“最近皇室裏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白發老人吳奇隆,“罪臣這些日子正在閉關,對外邊的事情一概不知。”
    藍田國王方坤玉,“老將軍真是好修行啊!皇長孫犯了事兒,要發配大漠。別人不敢接這趟差事。先帝有遺詔,關係到國本可以麻煩老將軍。”
    白發老人吳奇隆,“哦,小殿下能夠有什麽大事兒?皇上就這麽狠心。我替他向皇上請罪,能夠不能夠法外開恩?”
    藍田國王方坤玉,“老將軍不必多言。”
    白發老人吳奇隆,“難道皇上還有什麽內情告訴老朽嗎?”
    藍田國王方坤玉,“我藍天國是大漢朝禦封的屬國,但是當今的大漢閹人擋道,國運不暢。恐怕會有大事發生。將來我們藍田國就是恢複大漢的底子。沒有一兩個能夠橫掃千軍的大將,將來怎麽能夠協助大漢皇室恢複大漢朝呢。”
    白發老人吳奇隆,“皇孫有這個淺質嗎?”
    藍田國王方坤玉,“通靈人傳話,這個孩子是可造之才。”
    白發老人吳奇隆,“原來如此。”
    藍田國王方坤玉,“所以老將軍不是押解他發配。而是要把你自己一生的文韜武略傳授於他。特別是你老人家的武功絕學,再造一個當世的劍仙。非如此,不足以助他成事兒。”
    白發老人吳奇隆,“老朽明白了。”
    藍田國王方坤玉,“此去一路坎坷。還希望老將軍多做萬全準備。不能給你老人家適當的名分,隻能夠以老太監的身份示人。”
    白發老人吳奇隆,“先帝對某家有知遇之恩。皇上這麽多年對老朽恭敬有餘,當此皇家危難之事,更何況為大漢朝謀劃,老朽應當盡綿薄之力。”
    藍田國王方坤玉,“從現在到出發,還有一段時間。老將軍要好好的準備準備吧。廣闊的大漠荒無人煙,即是對那小子的鍛煉,更是對老將軍的考驗呐。不僅要讓他經風雨,見世麵,長能耐。還要讓他完好無損,將來頂天立地。”
    白發老人吳奇隆,“請皇上放心,老朽一定用畢生的心血保護他萬事順意。”
    藍田國王方坤玉,“此事在天地之間,隻有你我二人知曉。”
    白發老人吳奇隆,“可否讓老朽見一見通靈人呢?”
    藍田國王方坤玉,“有緣必會相見。”
    白發老人吳奇隆,“老朽告退。”
    藍田國王方坤玉,“老將軍,保重!”
    藍田國王方坤玉,看著白發老人吳奇隆的背影,這臉上浮現的一絲難以覺察的笑容。看到老人家走遠了,這才讓和宮女們進來,然後浩浩蕩蕩的回到皇宮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