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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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不是久留之地,有棲川橋把該收回來的卡片暗自整理之後,就隨著吉野順平帶路離開了這個像是遭災一般的學校操場。
    這幸好是休息日,不然光天化日之下,dk男學生中二病發,和空氣對決破壞校舍的新聞隔日就要登上社會版頭條。
    誰叫普通人看不到咒靈呢?
    至於賠償?
    這難道不是那個縫合線咒靈的鍋嗎,憑什麽要他有棲川橋來買單?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不對,要命也不給。
    蓮城焰椎真和祗王夕月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這兩張馬甲卡都沒有落腳的地方,最後還是吉野順平給他們開了方便大門。
    吉野順平是單親媽媽帶大的,而媽媽白天上班,就算是休息日也很難真的休息,所以房子當中並沒有其他人。
    他把鑰匙一轉打開了門,讓這兩個不能完全算是陌生人的陌生人進了家門。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防備心,這種時候把其他人——而且還是明顯比你強的人領回家,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蓮城焰椎真本來以為說是落腳,應該也是之前廢棄學校的天台,或者是尋個角落什麽的。
    沒想到吉野順平就這樣直接把人往家裏領。
    之前也沒覺得他是如此沒有戒心的人。
    說起蓮城焰椎真和吉野順平的相遇,那真是相當狗血,也相當戲劇性。
    這樣意外泄露的馬甲卡的投放是隨機的,蓮城焰椎真降落的地點,就在這個高中的後操場中。
    他被投放的時間和碓冰愁生並不相同,馬甲卡自由投放之時會係統隨機時間地點。
    蓮城焰椎真的投放時間在進入世界的時候,就在時間流上提前了半天。
    他展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畫麵,就是吉野順平被幾個高大的男生和一個穿著暴露的女生圍在角落裏。
    他的衣服很髒,上麵布滿了腳印,是一眼就能被看透的場景。
    更離譜的是,一個男生從嘴裏拿下來煙頭,掐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眼見著就要燙在吉野順平的額頭上——而蓮城焰椎真優秀的戰鬥視力讓他清晰地看得到被撩起來的劉海下,那還清晰可見的圓形疤痕。
    這不是第一次了。
    一向厭惡恃強淩弱的蓮城焰椎真一下子這個火氣就上來了,沒有有棲川橋掌控的馬甲卡會依照本能行事。
    蓮城焰椎真這個馬甲卡,雖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一副大哥大的樣子,其實意外的單純,在背景故事的學校生活中,他是大學霸的類型,聽老師話,友愛同學,尊重學長學姐,幫助學弟學妹,誰看了不說一句五好學生。
    在沒有人格控製的情況下,這種精神被發揮到了極致。
    不需要動用「戒之手」的能力,蓮城焰椎真仗著自己182以上的不錯身高,伸手就把手上拿著煙頭的男生往後一拖,接著手指一鬆就見失去了平衡的男生屁股著地,若不是手肘撐了一下,恐怕後腦勺就直接磕在地麵上了。
    這一下,可就點燃了這樣不良少年們的怒火。盡管蓮城焰椎真看著就凶,但是耐不住他們人多,平時在學校中恐怕也是作威作福習慣了,完全不懂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抄起手邊的木棍就把蓮城焰椎真圍了起來。
    蓮城焰椎真: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上門討打的家夥了。
    他當然不會客氣,都不需要太多技巧,幾個閃身躲開木棍的捶擊,伸腿一絆,幾個同時動手的不良根本收不住手也收不住力,不是頭狠狠地撞在一起,就是用最大的力打最狠的同伴。
    “就這?”蓮城焰椎真發出一聲嗤笑,甚至都用不著他動手就潰散成這樣。
    比起他們幾個男生,那個女生反倒是更狠。從口袋裏掏出□□,直接發狠從後麵捅向了焰椎真。
    要是這都能受傷,「戒之手」直接當場退役好不好。
    隻不過,意外的是,一直反抗不得的吉野順平這時候衝了出來,從側麵撞歪了女人的身體,讓□□直接脫手飛了出去。
    若說先前的行為隻是出於自己的喜惡,吉野順平現在這樣的行為反倒是讓焰椎真能正眼一看。
    他伸手一夾,將飛出的刀鋒卡在指尖。腦子裏完全不放「憐香惜玉」這樣詞語的焰椎真反身就是一腳踹在了女生的肚子上。
    已經腳下留情了,不然對普通人來說,「戒之手」司職攻擊的戰鬥力的一腳,都足夠要命了。
    幾個不良一邊退著,一邊還放著狠話讓焰椎真等著。總結一下就是:有本事你別跑,放學口小樹林見——的感覺。
    蓮城焰椎真:你們是什麽品種的垃圾?
    他也確實沒走。
    不過和放狠話沒關係,就是單純的馬甲卡被投放後,若無特殊情況,是不會離開原地的。
    一來二去,他和吉野順平就熟悉了起來,尤其是在發現吉野順平有「戒之手」的天賦之後,馬甲卡蓮城焰椎真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價值。
    吉野順平心思細膩敏感,和這種類型的人交往的時候,最忌諱虛偽。而焰椎真恰巧就屬於那種不屑於隱藏自己的類型。
    再加上——雖然是馬甲卡,但投放後具有人類的特征,確實也是要恰飯的。
    順平總會幫他帶一份飯來。
    這滿打滿算幾天的功夫,別的沒幹,想要進一步看一下吉野順平天賦的事也沒幹——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於蓮城焰椎真確實不擅長這個,但最主要的,是因為校內校外的幾批不良。
    真是揍了一批來一批,揍了一批來一批。
    現在附近兩三個學校和社會周邊的小混混都被蓮城焰椎真揍了一頓,現在已經開始張羅著給他上貢了。
    就離譜,離大譜。
    不過這些再離譜也是小事,要說的還是今天午間突發的意外。
    其實一開始隻是聽說,附近社會邊緣的一些不良少年突然失蹤。不過因為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什麽乖乖的主兒,平時泡在網吧、酒吧裏,幾天不出現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時間久了,連這些不良稱兄道弟的人中也有互相聯係不上的,自然就傳成了靈異事件。
    緊接著,吉野順平帶著午飯準備去放假了的學校,因為蓮城焰椎真完全沒有要離開那個地方的意思。順路的時候,他去校外賣電影碟片的地方準備買之前看的電影的後續劇情,可才一進去,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找到自己想要的碟片,他就在店內看到了那個渾身布滿了縫合線的「人」。
    以他看獵奇電影多年的經驗,這就是觸發死亡事件點的關鍵劇情。吉野順平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能成為電影中的主人公,自然是馬上就低下了頭,隻想假裝沒有看到。
    但是,擁有咒力的人、和咒靈對上過視線的人,哪怕是放在人群裏,在咒靈的眼中,那也是相當顯眼的。
    這個縫合線的怪人自然就跟上了順平,主動搭話的第一句就是,“你看得到我?”
    好像是疑問句,但又好像沒有上揚疑問的語氣,反倒是帶著些興味。
    吉野順平當時就感覺汗毛豎立,這個話說出來,他這才注意到,周圍買碟片的人不少,但是這樣一個顯眼的人身上卻沒有一絲來自於其他人的目光。
    出於本能對危機的感知,他躲開了縫合線抓向他的手,把碟片往桌子上一推,就衝出了店門。
    正值休息日的時間,外麵人不少,來往借、買碟片的人也多。吉野順平鑽進人群當中不敢往家的方向走,隻能逆著人流。
    但是,那種黏膩的視線似乎一直追著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完全擺脫。就像是貓捉老鼠是的玩弄一樣,讓人充滿了恐懼。
    吉野順平的方向路過了校園,但是他沒有進去。
    那個跟著他的咒靈身上帶著強大的惡念,如果一定要死的話,他並不想連累那個將自己從深淵中救出來的人。
    隻不過,山不就我我就山。
    蓮城焰椎真在天台上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個強大的咒靈的氣息。來自馬甲卡背景設定中祗王「戒之手」消滅「杜拉斯」保護現世的基礎設定,他的人設不允許他放任自流。
    後麵的事情就是那些,這個意外讓蓮城焰椎真的種族陣營直接發生了變化。
    這波叫什麽,這波叫屠魔少年終將成魔。